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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在在等待中发酵记忆,发酵越久,情愫就越醇厚

    

光阴在在等待中发酵记忆,发酵越久,情愫就越醇厚



    十几年没回来过的老成家,忽然全家老小一起出动回来,在这座淳朴的小村落掀起一场不小的轰动。

    小屋迎来一波又一波上门拜访的乡亲,成家一家三口,正有条不紊的招呼客人。

    戚喻就默默守在厨房里面,一遍遍清洗着要用到的茶杯或者茶碗。

    只是没过一会儿,她的岗位便被成寒抢占,成寒霸道的抢走她的“职务”,并让她出去走走,看看村里发生了哪些翻天覆地的变化。

    戚喻知道成寒是在心疼她,也不和他犟,乖乖地解下围裙,走出家门。

    苍茫的暮色悄悄在山中降落,远山近树的轮廓,在夕阳的退场下,变得越来越模糊。

    记忆中,走一步脚底能沾二两泥的泥巴路,早就被修成一条条笔直宽敞的水路道。道路两旁也不再是肆意生长的野草野花,而是一株株观赏性极佳的桂花树。

    悠闲漫步在皎白月色下的身影,从一道,慢慢变成了并肩同行的两道。

    男人那192的个头,两条笔直匀称的大长腿,样貌气质皆出众,实在无法让人做到完全无视。

    为了迁就戚喻不算稳扎的步伐,吕嵇特意放小了迈步的动作,可是看起来就跟穿了行动不便的窄裙一样,走得相当的别扭。

    两人一路都没出声,在同时停下脚步的瞬间,才互相对看了一眼。

    先是戚喻没忍住,一下子“扑哧”乐出声。

    吕嵇看到戚喻耸动着停不下来的肩头,积压在心头许久的石头终于被搬到一旁。

    两人默契地一起窝进属于他们的秘密基地,“洞口”变高变宽了不说,内里同样也被挑高挑宽了。

    吕嵇躺在用稻草铺平的“地板”上,手臂枕在脑后,另一条手臂伸直,“我以为你会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戚喻十分自然地躺进他的臂弯里,就像小时候那样。

    “擅自主张修缮你家的房子。”

    “你不是问过我了吗?哪有擅作主张?”

    戚喻从平躺转为侧躺,清澈的双眸看起来水波粼粼,透出一些不自知的勾引。吕嵇忽然感觉喉咙有点痒,又有点渴。

    现在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一只巴掌宽。

    是的,戚喻苏醒过来之后,第一个联系的人,其实并不是竺苘,而是吕嵇。

    吕嵇的电话,依旧像这三年中的任何一天一样,同一时间,不同的号码,打进同一支手机。

    直到这次,冰冷的机械女音,被一声动听悦耳的女声替代。

    男人握着手机,身子却在不停地打颤,哽咽了足足20分钟。才语无伦次地向戚喻表达自己这些年的思念与担忧。

    没有交集的这三年,光阴在在等待中发酵记忆,发酵越久,情愫就越醇厚。

    戚喻刚苏醒过来,精神和身体都处于极度疲累状态,对于那头的哭声逐渐有些不耐烦,忍不住出声打断。

    吕嵇跟她说过计划回乡下,探望随年岁已高的外公外婆。

    至于修缮房子的事情,他确实有问过她,拍过来的照片看起来确实属于危房。

    大门门板掉了一边,围墙塌成了危墙,院子里布满尘土和落叶,墙体爬满了翠绿的爬山虎,屋顶上的瓦片被风掀得乱七八糟的。

    看起来根本不能住人。

    戚喻承认自己就是在利用吕嵇。

    换做从前,她绝对的、100%的感到不好意思,并且直接拒绝。

    可是现在,迟来的野心如野草般疯狂滋长,精神力在一次次无法得到公平审判的绝境中被撕成碎片。

    两人自戚喻苏醒那天起,就开始了戚喻有意而为之的紧密联系。虽然大多时候是吕嵇在分享,戚喻听着。但是只要她多讲两句,对面就能开心得像个傻子一样。

    戚喻自然也把她这三年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知。所以其实吕嵇才是第一位来疗养院看望戚喻的人,并且不止一次。

    就连这座秘密基地的重建,也是在一场长达四个小时的“直播”下完成的。

    因为男人美其名曰——让她监工。

    说是秘密基地,却并不是什么隐秘的空间。不过是一座垒起来的玉米垛,从中间掏空,掏出适合藏匿进去的空间。

    日新月异,时过境迁。

    原本矮矮的小房屋,全都变成了宽敞明亮的三层小洋楼。早就不需要继续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讨生活。随处可见的房屋,挤占掉了大多还残留在记忆中的空地。

    现在也不是20年前,家家户户还会种着玉米,以前烧柴火饭,玉米杆就是最好的燃料。

    现在生活水平直线上升,基本上生活水平都得到了质的飞跃。现在做饭要么用电,要么用煤气,早就没有人烧土灶了。

    这些玉米杆是吕嵇跑了整条村,好不容一捆一捆背回来的。

    戚喻就在视频的另一头,亲眼见证这位顶着吕氏集团董事长职位的男人,娴熟地垒好底座之后,一排一排的往上垒平,形成一个向上尖头的三角形形状。

    最后完工的时候,吕嵇的身上和头上,已经黏着许多杂乱的碎屑。

    戚喻的呼吸,顺着气流,轻轻浅浅地扑到吕嵇的脸上,酥酥的,麻麻的,宛若心脏被扎了一针麻醉剂。

    吕嵇还像个愣头青似的,手指试探着去勾戚喻的手心,跟挠人痒痒似的勾呀勾,勾了十来下,还是没勇气直接把手搭上去。

    最后还是戚喻一把子抓住他不安分的指尖,脑袋向他肩膀轻轻靠拢。

    身体绷得笔直一条,看起来比戚喻家的门板还要直溜。

    “你很紧张?”

    戚喻感受到吕嵇越来越高的体温,以及一声赛过一声的心脏节拍器,如同一面战鼓,在她耳畔重重敲打着。

    吕嵇吞下一口唾液,精神竟然有点恍惚。唾弃自己不争气,但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肢体反应。

    算了,都到这种时候了,面子它是个什么玩意儿!

    他就是放不下人家!他就是喜欢人家!

    两人并排仰躺着,戚喻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他们就是透过没封顶的顶尖,好奇着在这亿万年的银河系里,天上的神仙会不会也藏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心事呢!

    漆黑似墨的夜空,星星透过薄纱笼罩的雾气,映射出宝石般的光芒。

    悬挂在枝头的夜莺,发出婉转动听的吟唱,与此起彼伏的蛙鸣,交织成一首特别的夜曲。

    鼻尖可以嗅到一丝淡淡的味道,那是玉米杆独有的清香。

    “吕嵇。”戚喻唤他。

    “我在。”吕嵇握紧她的手。

    “我有件事,想要请求你的帮助。”

    “你不好奇是什么事吗?”

    “好奇,但你要做的事情,我一定全力支持你。”

    和五年前一样。

    哪怕只是利用,那我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