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眼看书迷 - 经典小说 - 【GB】呼吸中毒在线阅读 - 11因果

11因果

    

11因果



    28.我只能对他任性释放恶意

    林寻心中有症结。

    时常会莫名其妙觉得烦闷,心底总有一股蠢蠢欲动的恶念,像是快要苏醒的眠火山。底下的岩浆咕噜咕噜,翻卷沸腾,等待着喷发的那一刻。

    话说回来,当人积攒了一定量的负面情绪压力或者痛苦,如果找不到很好的发泄渠道,就会被压缩成大大小小的恶意。这些意图非理性,无约束,无底线,只管叫嚣冲破皮rou,得到释放。

    比如打游戏时红温破防,抛却对错开始互相指责谩骂上纲上线;比如工作生活不如意或者走投无路时,就会想着既然我不好过,天下人也别好过,从而报复社会。

    人的心理是极其复杂的,每个人无法和别人做到感同身受,甚至也无法理解过去或未来的自己。

    当寻找不到出路时,犹如陷在莫比乌斯环中久久滞留,永远走不通,理不清。

    林寻这个人比较特殊。

    她的恶意和给她痛苦的人同源。所以她会不择手段,心安理得地把恶念回馈到罪魁祸首身上,以牙还牙,从而释放。就像她对母亲的痛斥,对顾裕恒的残暴,镜像地接纳再反射。

    但如果,有一天这面镜子破碎,或者消失的话,人残留的恶意就失去了流通渠道,堵塞在个体身上无法疏通,直到越积越多,直至疯魔。所以说,有时候人一旦在某种环境被改变,塑造好了,他的精神,行为习惯的容器也就变了,失去了旧环境的规则,容器反而适应不了开始松动崩溃,甚至瓦解。至于长期影响下形成的习惯,成为“本性难移”中本性的一部分。

    就好像失去了罗雅丽和顾裕恒这两面镜子,她的镜子也要破碎了。

    可她无法和别人发泄自己积留的痛苦恶意,也无法转化。以至于她作为人的“容器”,偶尔也会失灵,故障,变得不受自己控制,回到非理性,受情绪恶意支配的深渊。

    ——

    丁纯雅是她的好朋友,她只能回馈最毫无保留的真诚友谊,但是没有情人的爱;谢秉是她年少的救命稻草,她寄托了短暂的依赖,但无法安心信任;齐闻峥是她的同事兼炮友,给予rou体上的抚慰和堕落的逃避。

    可是她依旧在回避爱情和亲密关系,无法直面这个对她而言如洪水猛兽的东西。

    也就是说,她还在顾、罗二人留给她的怪圈,没跳出去。

    如果她活成了浪子,活成对爱辜负,背叛,逃避责任的人,那她和她的初衷是否背离。她是否曾伤害他人,间接伤害自己。

    爱情不是资本鼓吹的快餐,它永远是一对一对的忠贞。

    正因为罕见,理想主义,才会成为至高无上的追求,被美好堆砌。

    它不一定没有风波,一帆风顺,而是既在柴米油盐里,也在浪漫童话间。不一定要做到完全切割,甚至根本没必要切割。以现实作为基石,理想作为引导,两者相辅相成,这才是普通人最诚挚珍贵的爱情。而不是放大金钱,利益,自私,诋毁,恶念在里面横插一脚。

    不过可惜……

    对这方面抱有悲观主义的林寻想,或许她很长时间都和爱情无望。

    但她又埋下小小的希冀,不说一辈子,不匆忙定义一辈子。她目前至很长时间的未来,可能还会不间断抵御那种困境,可着不代表她就要固步自封,止步不前。一切都会随着时间,阅历,经历,心境的改变而发生改变。

    所有东西也不是一蹴而就,而是在起伏反复中催发蜕变。

    要的不是一跃而立,而是连续不断地爬起,站立,跌倒,再站起。

    不过就目前来看,她该如何处置这份恶念。

    似乎是找回镜子比较好。

    会不会把恶念排出抵消后,会有什么不同呢?

    ———

    那天,在唱《梦特别娇》之前。她趁着中场休息去了趟厕所。

    她洗了一把脸。

    冰冷清爽的凉水被她掬在手心,捧着浇湿面颊。一滴两滴,湿漉漉的,从她的额角划过眉毛,眼睫,鼻子,嘴唇,下巴,最后滴在大理石台面。一道道蜿蜒扭曲的湿痕,带走了灰尘,疲惫和麻木,像是用画笔涂抹她的脸,为她清洗濯净。

    她看着镜子。

    里面的少女表情从空洞疲惫,到眼睛慢慢聚光,变得认真坚毅。

    刚开始雾气蒙蒙,水汽蒸腾,模糊了镜面,当她伸手一抹,才真正看清自己。

    黑色蓬松柔软的卷发披在肩胛,浓黑的眉毛下沉,眼睛从半阖到睁开,直视镜中人双目。她看着寡淡的五官,清瘦的身躯,似乎第一次直视自己。几次深呼吸,她缓缓勾唇。

    她是林寻。

    是苟延残喘后焕发新生的林寻,她要做好告别过去的准备,去迎接未来的林寻。

    ——

    那一天她破格唱到很晚。

    她让丁纯雅先回家,自己留下来整理东西。那时人都快走光了,酒吧也快打烊。

    路过吧台时,听见后面卡座有不小的动静。似乎是服务员和顾客起了口角,声音一会儿大一会儿小的。走近了,才发现是有个顾客喝的不省人事,服务员在旁边劝了半天也不被理睬。本来不想管的,但是看着那高大的背影似乎有些熟悉。

    不出所料,还真是顾裕恒。

    他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了。

    上一次被放置在旁边看活春宫,倒是让他道心破碎不少。

    好几天没见,这位牛逼哄哄的霸总看着也憔悴不少。天天来酒吧买醉受虐。

    林寻和服务员打了个招呼,说是自己认识的人就把他接出去了。

    顾裕恒骨架大,身量摆在那里,着实让林寻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但顾裕恒好像也没醉成死猪,开始还不耐烦不让人碰,睁眼盯着林寻几秒,似乎好好辨认了之后就乖乖的,也没有不耐烦了。他哑着嗓子问:“是…林寻吗?”

    带着疑惑,不可置信,仿佛自己在做梦的语气。

    “嗯嗯,是我。”林寻还十分松弛点点头。

    林寻半扛半拖这个家伙,然后去对面酒店开了个房。

    把人扔到床上后,她坐在另一边的椅子缓了一会儿。

    哇塞,真的好重。

    她吸气抖抖手,又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胳膊。

    顾裕恒骨架大,横躺在双人床上,连床都显得有点逼仄了。

    他浑身带着淡淡的酒气,可能是喝的酒度数高,坐在床边能闻到残存的辛辣。说来也奇怪,酒精这种东西,一直是人类自我麻醉的良药,成为堕落,逃避,纵欲,推卸责任,自我欺骗的借口。

    林寻突然心脏发颤,扑腾。

    伴着一阵闷疼,神经反馈酸痛和滞塞进入大脑。她无缘由地想起前半生,所有东西变成烙印在她骨子里的生理反应。比如胸闷,心颤,恶心,发抖,缺氧,呼吸中毒。

    她左手缓缓搭在左前胸,在闷痛中逐渐揪紧衣襟,手指蜷曲发白,狠咬下唇。

    就这么瞬间,某种恨意和自毁的念头油然而生。

    她放不下,无法释怀。

    是想起来就痛,做梦都恨不得撕毁自杀的存在。

    顾裕恒比起以前多了几分憔悴。

    眉间有细纹,似乎时常皱眉才会留下这种印记。他眼下青黑,两颊瘦削,颧骨越发明显。反倒是让脸部线条变得更利落,轮廓更凌厉英俊。还带着中年帅大叔的一丝淡淡的颓丧,忧郁,以及沧桑。

    可林寻仍然觉得不快。

    到底为什么呢?

    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平息心中扭曲的恨意呢?

    她坐在仰躺着的顾裕恒身边,伸手一寸寸移到男人脸部上方。随后指尖发颤,迟疑不决,犹豫了将近半分钟才把手指落下。轻飘飘,似有若无地抚过男人的眉眼,干燥的唇。

    为什么?

    她想要他们去死吗?想亲手杀了他们吗?

    以前不是没想过,但只是滔天恨意彻底蒙蔽理智时,才会瞬息闪过这种同归于尽的念头。

    林寻心里很乱,脑袋空空。

    她死死盯着这个困扰她半生,让她屡屡生不如死的男人。

    缓慢地,一点点,一寸寸,俯身——

    覆上那曾薄凉无情的唇。

    柔软,干燥。唇纹似乎变成了千沟万壑,纵横着让她品尝层层叠叠的混乱伤痕。她抿了一下男人的唇,有淡淡麻痒,像是虫蚁啃噬她的唇瓣,撕扯她的表皮组织,破坏她的粘膜,吞食她的血rou。

    淡淡的酒气从唇间传递。

    没有酸臭味,但有烈酒的苦,辛辣。像是死神为他们亲手调制的毙命酒,有种喝了就能上路的那种荒凉苦涩感。

    下一秒,林寻难以自制地干呕起来。

    喉咙自主收缩,胃和食道在不断痉挛,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翻涌,恶臭冲上鼻腔。

    来不及思考。

    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她身体先一步冲进厕所里,扒着马桶疯狂呕吐。

    她的身体在警告她——

    不要靠近危险,不要靠近痛苦,不要靠近罪恶。

    她大吐特吐,吐的眼眶发红,鼻发酸。

    最后洗漱完毕,脸湿漉漉看着镜子,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镜子里的自己像个疯婆子,更像个恶鬼。

    就在这时,洗手间外面传来微弱的叮咛。

    “林……寻…”

    有人在昏昏沉沉地呢喃,呢喃着她的名字。

    林寻一敛神色,表情冷漠地走出。

    男人半醉半醒说胡话,皱眉,一只手搭在眼上遮盖光源,另一只手在扯领带。很快就把自己外套拽下,衬衫蹭的凌乱不堪。

    隐隐约约感觉有人站在床边,一道阴影隔绝了刺眼的灯光,他半眯看向来人,模模糊糊道:“林寻……不要离开我…”

    其实他未必清醒认识到这人是谁,但他下意识就这么觉得。因为不管现实还是幻想,他只心系林寻一个。

    林寻没由来,莫名想到很久很久以前,久到那微不足道的记忆就像被胶水糊上的两片纸张,她撕不开,看不清。不撕,知道有但不知是何物;撕了,就只剩残缺不全的空白。她是进退两难,在痛苦中逼自己回忆。

    那时她爸刚走没多久。

    她感觉天都塌了。罗雅丽日日以泪洗面,晚上讲着神神叨叨的鬼话:

    “林深……你别走……”

    “别离开我……”

    “你个短命鬼…怎么狠心丢下我一个人…”

    “你回来了是不是?!我知道……你一定回来了……”

    顾裕恒这副郁郁寡欢的样子,莫名让林寻想到死了老公的罗雅丽。

    林寻晃晃脑袋,想把那个憎恶的身影甩出去。

    她看着顾裕恒,想的却是那个早亡的父亲。

    连带着父亲一起恨了起来。

    你为什么?为什么如此纵容罗雅丽?

    让她把所有人染上病毒,变成和她一样歇斯底里的疯子。他明明知道罗雅丽是一个情绪巨婴,他从未要求她改过。两人每逢吵架,都是林深包庇着先一步退让道歉示好。却从来没把话讲开,而是说一套做一套。当着老婆大人的面就低头没脾气当鸵鸟,背地里和林寻或真或假地吐槽妻子的神经质。他不说自己的无底线纵容,不谈罗雅丽过度的失控,永远在粉饰太平,把问题搁置,做着作壁上观的完美悲情丈夫和父亲。

    他说他很忙,忙的没时间和家人说话,沟通,解决问题,却有时间出去装作打工,旅游,约上三五好友钓鱼观光,载歌玩乐。留着累死累活当全职主妇的妻子,和敏感内敛叛逆又缺爱的孩子,放任两个人彼此怨怼,战火蔓延。他主观上一边捧高妻子这个身份,一边贬低罗雅丽这个人,不让她长久出去打工,不让她有独立的经济来源,让她安心归于家庭,以对妻子的甜言蜜语和对母爱的扭曲歌颂让她心甘情愿,无底线牺牲自我,变成美丽苦悲的工具。

    对于林寻,他和妻子站在“长辈”这个统一战线,不允许林寻试图挑战他们的权威。并热衷于背后放大声音说孩子闲话,把这当鞭策,试图以“不孝子”“白眼狼”“狼心狗肺”教会林寻服从。告诉她血缘不是尊重和托举,是控制和命令,是摇摇欲坠安全感的扼杀利器,是束缚,是锁链,是站在传统纲常对她进行的,长达一生的审判,和凌迟处死。并软硬兼施,就是要无时无刻以“为你好”逼她乖乖就范。

    他们踩在她肩膀,踹她膝窝,要她跪着,听他们诉苦,看他们站在高台宣判她的罪行,以此为要挟让她做不得人。

    林寻想到这……

    忽然明白了什么。

    岂止是还没释怀,她是在真真切切地痛恨。痛恨戳进心窝子的一把把尖刀。连同憎恨整个早已支离破碎的家,憎恨他们加注在自己身上数十年的扭曲“言语”。他们的家庭,典型且悲哀,永远失去沟通。

    家庭成员都牵着彼此,说“家和万事兴”,说“幸福美满”,却又都小心眼地死死拽着彼此的手,血流不止也不肯放开,用冷言冷语,讽刺,控制,猜疑,尖酸刻薄去毁掉一个人的尊严和成功,还有他的优点,进而否定他身为人的价值。而当她仅存在于家庭这个单位时,一切才是稳固的,可掌控的,有价值的。哪怕大家都是可怜脆弱又自卑敏感的失败者,但对于掌权者来说,一切稳固,在控制之下,这就够了。

    他们不在乎你虚幻的幸福。

    也不在乎哑巴的话。

    没有人能听到哑巴的声音。

    林寻好想哭。

    一切都被拽回了每一个绝望的曾经。被痛打,冤枉,威胁,嘲讽,逼迫,责骂,惩罚,管教,控制。

    她红着眼,紧盯着叫她名字的顾裕恒。

    扭曲地在他身上找到了一丝松快。

    这不是她的家。

    她离开了家。

    没有人会扭曲地威胁她了。

    他和顾裕恒,mama的情人,没有血缘关系。

    烟花在脑海炸开,林寻几乎热泪盈眶。

    太好了,她终于摆脱了血缘的诅咒。

    顾裕恒还在叫她的名字。

    “林寻,林寻……”

    一声声叫着,她从未觉得自己的名字如此悦耳动听。

    这个男人,曾经是mama情人的男人,强jian她又被她强jian的男人,最终变成堕落的雌兽,索取她的目光和关注。

    他迷迷糊糊地睁眼,眼前迷蒙一片。但他似乎感受到了女人的迟疑和沉默。

    于是他伸手,张开怀抱,似乎想要索取温暖,同时也间接给人带去温暖。

    ——

    我希望你们都痛苦。

    和曾经的我一样痛苦。

    不…

    …不够………

    我要你们,比曾经的我还要痛苦。

    ——

    林寻眼神一暗,黑沉沉的。

    她上前走了一步,被顾裕恒胡乱抓住手腕,一把把人拉进怀里。

    两人就这么叠在一起。林寻趴在男人胸膛,枕着guntang的呼吸,心跳,脉搏,宛如含着毒药饮鸩止渴。她没有挣扎,放任男人搂紧她的腰,把头抵着她发顶,像是抱着一个失而复得的宝物一样激动喘息。听他在头顶一遍遍说:“林寻,我爱你。”

    从没有人对“林寻”如此直白说过爱。林深没有,罗雅丽没有,谁都没有。偏偏是这毒药般的蛇蝎,勾着她说“我爱你,我爱你”,rou麻又动听。不过前提是她也爱他。但很显然,这不成立。所以林寻闭眼,沉默十几秒再睁眼,她心说这话不动听。

    但她没干别的,就此放任了。

    29??变声器play

    “林寻、林寻……”

    某人还在锲而不舍追问,要一声应答。

    他蹙眉,大手一下又一下抚过林寻的发,用力低头,迷迷糊糊于女孩发顶留下轻吻。

    林寻怔住,一会儿回过神来,眼皮一抬,以十分复杂且古怪的目光,紧紧盯男人面庞。而后,她稍微支起胳膊,俯身深深望向那人良久,终于决定用一只手盖住男人的嘴唇。

    紧接着,rou眼可见的,缓缓……缓缓,吻上自己手背的骨节。

    隔着薄薄的,一厘米厚的,手的皮rou。

    林寻再次留下一个神秘莫测,又飘忽的吻。

    她找回了她的镜子。

    破碎就此开始。

    感受到嘴唇被盖住,男人眼睛睁大,仔细辨认身上人的模样。终于,他像从绝望的浓雾里,看到一束微弱的光,穿过,打在眼前。

    他几乎破涕为笑,急切又慌乱地双手搭着眼前人的肩膀,想用力把人圈住,压下来和自己亲密,进而安抚失而复得的惊喜惶恐。

    可他心里又不敢,也没底儿,怕这一切只是幻梦。

    “林寻…别走……”

    “等等我、好不好……”

    男人呢喃,用从来都没有过的,堪称绝望和暴烈的深情注视林寻。好像只要这一刻有拥抱和虚假的亲吻,他死而无憾。

    他试了好几次,才伸手抓中林寻的拳头,牵引着放在自己的左胸胸口。宽阔的胸膛,底下是炙热guntang,蓬勃跳跃的心脏。

    人们用它支撑呼吸,用它焕发新的血液,用它完成循环,供人体永葆生命。这一刻,林寻触到皮rou下的火热鼓动,隐约明白了男人的意思。

    这是,在诉说真情,也诉说无悔。

    哪怕林寻下一刻将他开膛破肚,像个志怪小说里的妖精,把他心脏掏出来吃了,他也甘之如饴。

    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到底是什么呢?

    悖德luanlun?血腥残暴?邪恶诅咒?谎言欺骗?

    偏得这世上莫大的盛剧,是爱恨交加,半生半死的才最欢畅,最痛快。

    能烙在人们的大脑和灵魂,又痛又爽,在生动中重复生死轮回。

    男人好半晌才确定自己真的抱住了林寻。

    他亲昵用下巴蹭对方脸,把俊脸埋在林寻颈窝,又紧密扣在肩膀凹陷处。

    炙热的呼吸打在颈侧,林寻有点不习惯,垂眼冷冷的看着顾裕恒。顾裕恒像在说梦话一样,轻语:“我真的……喜欢你,林寻。”

    ……

    “……是吗?”林寻不自觉又露出一分轻蔑和嘲讽:“可是我讨厌你。”

    这句话还没出来之前,顾裕恒已经下意识地用身体想方设法取悦女人。

    他的领带早扯飞了,握着林寻手背,牵引着她揉捏自己guntang的胸膛。

    明明是健壮饱满的胸肌,却在早早的调教和疼爱中变得与熟妇无异。他的乳晕大了整整一倍,有林寻半个拳头那么大,还微微鼓涨,画出圆润色情的弧度,诱人一口含住香艳的奶包。

    rutou也拉长肿胀,比熟嫩的花生米还大还红,颤颤巍巍的,硬了,挺立着。都不能叫胸肌了,简直就是奶子!就是下贱色情的,白花花的,肥腻的奶子,还期待着他的主人来亲手亵玩,给予疼痛和刺激,绝妙的快感绝对会让他爽上天!

    林寻嘴上说一套,身体做一套。

    她两只手覆上男人肿大的胸乳,食指和中指夹住sao红发颤的乳粒,漫不经心的挤压着,往四面八方拉扯,揉弄,又挑逗一般轻轻夹着往上拉。

    看见男人敏感一弹腰,便轻呵呵笑了,不过没带笑意,属于皮笑rou不笑那一挂。

    “啊哈、对不起…阿寻…对不起……不要讨厌我…嗯……”

    听到女人说讨厌自己,顾裕恒没有来的心一慌,顾不上缠绵诉说爱意。一边急急忙忙开口道歉,另一边双手把衬衫扒得更开,刚好完完全全露出两块胸。

    他主动把胸膛挺起,跟个拱桥一样,凑到林寻脸前。还脸色潮红,发情似的大喘气,两坨大奶子蹭着林寻掌心晃啊晃,不断摩擦。很快又变得更加敏感饥渴,巴不得有人狠狠搓揉把玩捏炸了才好。

    “就是讨厌你!”

    林寻表面像小孩子赌气一样回答,但是神情一如既往冷淡,似乎只是在任性作戏。

    “我、知道错了。我会改的……林寻,别给我判死刑……我真的会死的……”

    男人话语艰涩,紧蹙眉头,大手捉着林寻手腕,灼热的鼻息和黏腻而绝望的爱与喷洒,他半闭着眼,仿佛在梦呓。他手僵硬且颤抖,似乎不想放开,又不敢使劲。

    顾裕恒面色痛苦:“你讨厌我哪里?我会改的……以前是我错了,你怎么报复我都没关系……但是不要抛弃我……”

    林寻走神一瞬,回过头琢磨了一下彼此心思,想着随心所欲,以牙还牙算了。

    于是,她索性用大拇指和食指掐着乳尖,狠狠往上拉,还用指甲掐进rou里,都冒血了。赤色血珠滚落,染红林寻指尖,书写报复的罪恶快意。

    “我讨厌你高高在上,装模作样,假清高的样子;看不惯你们天龙人天天眼睛长脑门上,看不起别人的样子;我痛恨你当时侵犯我,我那时还没成年,还没成年啊你懂吗顾裕恒?!!还有呢?”

    林寻狠狠一口咬住男人胸口,带着要把rutou咬掉的力度,犬牙深深扎进rou里,插入嫩红的乳rou逞凶肆虐。

    “啊!……疼……”

    顾裕恒忍不住痛呼大叫,转而压低变为痛吟闷喘。他咬牙,紧蹙眉,脸色苍白,额头滴下几滴冷汗,神色异常痛苦。

    “你倒是知道疼了?我当时不痛吗?你还是我妈的情人,你怎么想的?!是觉得耍别人看小丑很好玩,把蝼蚁踩在脚下就让你这么有优越感吗?”

    林寻眼睛一瞪,几乎赤红,像是燃满怒意的恶鬼。张着血盆大口,利齿獠牙就要厮杀,把人啃的皮开rou绽。

    话末,林寻又嘲讽一勾唇,淡淡观赏顾裕恒的痛苦:“是了,目中无人的衣冠禽兽,又怎么会懂得人类的痛苦。被伦理,道德规范后,又被打破秩序和认知的痛苦。你根本不明白。”

    “是我活该……”顾裕恒眼也红了,比林寻更甚:“所有惩罚都是我应得的,我对不起你……我…”

    那个成熟的,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男人居然声泪俱下,哽咽道:“别放过我,你可以一辈子向我复仇。我不会,也没资格还手。我就像这样……”

    他松手,把全身摊开,脸色是绝望的坦然:“你可以随意把我开膛破肚……”

    林寻嘴一瞥,恨恨:“想让我坐牢,你倒是想的美。”

    “不。不是的。这是我该献上的诚意。把我当成祭坛上的牛羊,猪狗,牲畜。我天生就是该献给你的牺牲品。”

    把我杀了,惩罚我。让我们一辈子纠葛,想让你永远记住我,再也忘不掉我。

    顾裕恒说着,居然惨白笑了:“就算你杀了我,也是天经地义。你不会坐牢的。我保证。如果你杀了我,这世界上就只是消失了一个不存在的人。我会感谢你亲手送我上路。”

    她知道顾裕恒说的是真的。他总有手段达成他的目的,说没事就没事,说不坐牢,那肯定也不会有人追究。

    他也知道自己说的是真的。

    不过,真的要物理意义上对他“掏心掏肺”吗?

    林寻不会。

    她不是这样的人。

    顾裕恒知道林寻是这样的人,可他还是说了这番话,像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但是,这话莫名有种诡异的迷惑和诱导性,好像在怂恿林寻杀掉他,惩罚他;可客观事实就是林寻不可能杀他,所以这话即使如此绝望恳切,听起来也有一丝古怪的引诱,逼迫,挑逗,捉弄和作戏。

    哼。

    装模作样。

    林寻眼一暗,愤愤啧了一声。

    “你话太密了。”

    说着,林寻一把拽掉顾裕恒的裤子。把他两条精壮修长的腿并拢架在臂膀,让男人臀部高高抬起。说实话,有点沉,倒是让林寻废了点力气。不过很快,手里的重量一轻,林寻很轻易就能搬动。

    女人微顿,居高临下地瞥了男人一眼,男人深呼吸,眼皮抖了下,她瞬间了然。原来是顾裕恒怕压着她,自己收紧腰腹,把腿凌空架好了,林寻根本不费什么力。

    那是属于男人的腿,修长,壮实,肌rou坚硬柔韧,但凡随便踹一脚,那种力量感随时能让林寻狠狠落败。她知道,这就是明晃晃生理的差距。可顾裕恒没有,他从来没有把这份力量用于和林寻抗衡。

    林寻心想:他装的多好,好像真把她当回事似的,对她处处纵容忍让,甚至称得上犯贱。可是有必要吗?

    女人心里恶狠狠,半是痛快半是不痛快,颇有点侍宠而傲。顾裕恒其实没必要对她伏低做小,可他为什么放纵林寻屡次三番羞辱自己,林寻难道一点不知道吗?怕也是不见得,只是林寻故意的。似乎不多装一下受害者,她心里的恶念就会被残存的道德谴责。可她还有良心吗?一个不忠不孝,断父绝母,风流放纵的家伙。

    靠……

    莫名地,林寻又开始气闷,她的指甲深深陷进男人光裸的皮rou,留下一个个深而红的指印。

    “嗯…”男人被指甲掐出沙哑的痛哼,偏过头暗自忍耐。

    女人俯视着麦色精悍的,属于成熟男人的躯体,每一处皮肤,每一块肌rou,无不诉说着主人的强悍性感,甚至连呼吸起伏和上面晶亮的一层薄汗,都在蒸腾暧昧的醉意和色情。顾裕恒的身体很漂亮,是林寻一直都很喜欢的那一款,属于野兽的狂野和性感,张力满满。特别是为自己所掌控,在自己手下敏感颤抖,听之任之时最为诱惑。好似自己的野性也一同被唤醒了。让人只想大汗淋漓,陷入最原始的疯狂性爱:

    一方用力掌控束缚挺动腰跨插入,另一方双腿大张扭腰摆臀接纳。仿佛人母先祖也在为他们庆贺,用古神低语般悠远沙哑的嗓音唱着原始的歌,伴着凛风野火,赞颂他们皮rou热烈交缠的暴爱。

    林寻也在躁动,不过她刻意压制,欺骗自己那是恨而非爱欲。

    顾裕恒真的变成她的yin兽了。

    她的手一碰到他的皮肤,他就敏感的一颤,表皮涨红,体温极速升高,乳粒和roubang挺立,双腿也会不由自主地摩擦夹紧,脚趾头也蜷缩起来,胸膛剧烈的上下起伏,好像快要窒息一样匆忙粗喘。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爱她,渴望她给予触碰,抑或痛苦快感。

    手指从男人膝盖往下,一寸寸用手指——用食指和大拇指蹂躏摩擦男人柔韧光滑的大腿rou。这里无比性感,像是排球运动员那样精壮修长,比例完美似希腊雕塑,鼓胀的大腿肌rou不过于僵硬,而是保持蓬勃的力量感和rou感,火热而紧致,裹挟着林寻的手指,跟男人的rouxue似的紧紧缠着,不让林寻离开。

    林寻浅浅压下一股热息,手掌挤着那层层叠叠夹力巨大的大腿rou来到腿根,而顾裕恒,就这么偏头迷眼仰视她,眼角发红,双唇张着,时而难耐咬唇,完美的下颌线锋锐利落,但是仅仅随发情的饥渴而展露。

    这是一副大卫的身体,却有撒旦的灵魂。

    “cao我…”

    男人缓慢放松肌rou,在林寻眼前一点点叉开腿,他的手指反往上抓紧脑边枕头,紧咬的发白下唇松开,好像下一秒就要呻吟出来。他对林寻抖着唇说,cao我,只是个口型,连低哑的哼呓也没有。

    于是。

    林寻面前。

    大卫对她张开腿,双腿之下是潘多拉的罪恶,以情欲和强忍的眼泪诱惑她,诱惑她走进撒旦的怀抱。

    一口魔鬼吐出的浊息,混着情毒春药,入侵林寻的大脑,将她催眠。

    她明明cao过顾裕恒很多次,发泄的,愤怒的,恶意的,挑逗的……却没有一次像这样,好像整个人被熏熏然泡进了酒里,她的大脑发昏发懵,快要抓不住那本应抓住的报复感。

    哈……林寻的呼吸也渐渐粗重。

    她不明所以挑眉气哼一声,舌头舔过后槽牙牙床,最后用力咬了下舌尖。直到血腥味铺满整个口腔,才把她的理智稍稍拉回一点。顾裕恒的脚踩在床面,腿已经向两边大大敞开成M形,只为了让林寻更好嵌入他的身体,与他交合作欢。林寻狠狠揉了一把男人的腿根,把细嫩的皮肤揉红破皮才转战到那个幽深红艳的xue口。她的食指不急着进去鞭挞,反而饶有兴趣地在xue口褶皱磨蹭轻抚,时而剐蹭时而戳弄,把男人咬牙弓腰,身体紧绷发颤,yinjing顶端源源不断露出半透明的yin液。

    可是就算仅仅在xue口作妖,男人也受不住了,他几乎浑身上下,每一个洞都在流水。嘴角流口水,马眼流yin水,这saoxue……流的可不就全是sao水嘛。透明的肠液从男人紧缩又翕张的小口一小股一小股流出,把菊xue染的晶亮亮,小花苞又红又莹润,饥渴难耐地引人采摘疼爱。

    林寻拈了拈手指,上面全是男人的yin水,黏糊糊扯着丝。

    真sao……

    索性,林寻一只手探出中指戳进那个欲张不张的xue口,另一只手往前支在男人腋下空地,顺带俯下身子压在男人身上,眼睛先是向下扫了扫男人翻红鼓胀的胸膛,再向上抬眼紧锁顾裕恒闪躲的迷蒙目光,低喃:

    “sao货,自己玩你的奶子。”

    顾裕恒闻言,眼睛睁大,不可置信一样,又惊又喜地睫毛颤动,抖着唇无声应下。他重重闭了眼,再认真睁开,眼神一瞬不瞬放在林寻脸上,似在郑重应答。

    他妥协了,不,没这么不乐意。

    他简直喜出望外,两只大手颤巍巍放到自己的胸口闷哼着包裹博大的胸肌。现在这都不能叫胸肌了,就是奶子,男人的大手都握不住,从指缝露出yin荡的,白花花的乳rou,被男人大手用力搓揉挤压的红彤彤的,他还时不时用指甲刮硬挺的sao奶头,间或用两根手指狠掐搓揉,不一会乳晕发肿,奶头有林寻一个大拇指指节那么大,变成原来的两倍,sao的没边了。这没玩,顾裕恒一边嗬嗬啊啊地低哼,一边发出炽热难耐的鼻息,那殷红yin乱的舌头舔过干燥的嘴唇后就不收回去了,一直耷拉在空气里,耷拉在下唇边yin叫发sao。

    在他手疯狂玩自己sao奶子的同时,林寻狠狠攫住他的唇,撕咬,用唇齿碾过,磋磨,咬着顾裕恒发sao不肯收回去的肥厚舌头勾连,像两条交配的蛇。血的腥气从林寻口腔传递到顾裕恒的嘴里,可他只是啊啊的粗喘yin叫,眼神迷蒙,好似早已被cao上了天,因为有点缺氧,便翻着白眼失神,喉咙咕哝咽口水,鼻腔嗯啊直哼哼,一副乐不思蜀的sao样。

    他仰着脖子接受深吻,喉结轱辘轱辘快速滚动,可口水还是没来得及咽下。林寻从他嘴里退出时,扯断了yin靡的银丝,那液体就顺着他唇角往下流,他的嘴如同被cao坏了一样半张着,舌头呆呆的在嘴里迟钝又缓慢地翻搅,就像还没意识到入侵者已经离开,又或者是还在回味那种战栗的酥麻感,不舍得让入侵者离开。

    “贱狗…怎么?舌头都收不回去了?”

    林寻似嘲非嘲,笑了一下,两根手指夹着男人呆板的肥厚舌头一顿把玩。顾裕恒微醺,晕晕地任林寻玩,舌头一直勾着她手指不放,嘴里唔唔的咕哝,说不出话来。

    “啊……!——”

    突然,男人的胸膛狠狠向上一挺,发出干哑呻吟,他两只手覆在sao奶子上,食指和中指还都夹着奶头蹂躏。由于林寻的手指戳到了男人的前列腺,多重快乐让顾裕恒一下射出好几股jingye,看来是积欲已久,又浓又多,都射在他自己的胸膛和脸上。

    顾裕恒依然有点神志不清,被cao的头脑发昏,呻吟都变得高亢甜腻,吐着舌头yin叫,如被cao坏的母狗一样在高潮中狠狠颤动痉挛。

    “哈啊……阿寻……哈洗番(好喜欢)…”

    顾裕恒翻着白眼享受高潮,大着舌头话都说不清,两只手还在遵循命令锲而不舍地玩弄那对大奶。

    “出来了……啊哈………sao奶子要喷奶了…”

    他现在很敏感,揉捏奶子的频率不快,但是力度变大了,整个奶子变得红肿不堪,又特别软,荡着乳波摇晃,比喂奶的熟妇更甚,红艳艳的rutou自发颤栗,好像真的下一秒就会有乳白的液体从乳孔流出来一样。

    林寻看的眼热又莫名不爽,狠狠一巴掌扇到男人奶子,顾裕恒的rutou颤巍巍更硬了,他以为林寻不满他速度变慢了,下意识又凶又狠地抓揉自己的大奶,还用虎口裹着底部,把两只大白兔抓水球一样抓稳了就快速晃动,rufang上下摇摆,软乎乎的平摊着。像果冻,又像在锅里摊好的两个大煎蛋。他哼哼唧唧想要吸引林寻目光,却不料林寻立马从他身上起来,然后也没摸他的sao奶子,只是把他翻了个身,把他蒙眼摆成跪趴姿势,绑在床头就出去了。

    林寻藏着心里的想法火急火燎地出去了,门还敞着。徒留顾裕恒一个人茫然地趴在床上,不知道林寻干嘛去了。整间房安静的吓人,一丝凉风从外面吹进来,凉飕飕的,他不禁起鸡皮疙瘩。

    此时此刻,顾裕恒双手被绑在床头,眼睛也被眼罩蒙上,他保持着跪趴的姿势,头侧着朝向房门的位置。他还在试图缓和,一直粗喘,房门位置的灯太亮了,隔着眼罩都能让他感受到。

    林寻还在吗?还是出去了呢?

    她应该是把门敞开了。

    房门的外面是客厅?还是酒店走廊?

    会有人路过看见我吗?

    如果这副样子被陌生人看到了,怎么办?

    男人现在将近一丝不挂,他的衬衣早就凌乱不堪,将将挂在他的手臂,只挡了背部,前端风光大好。下半身则只有一双黑色长袜挂在脚上。

    “林寻……”

    顾裕恒实在受不了这份安静,小声的呼唤着,祈祷女人能给他回应。

    可是没有人回应他,任何风吹草动也没有。整个空间只有他一个人。

    他不知道林寻离开了多久,大概五分钟,十分钟或者半个小时。

    完蛋,他已经开始对时间没有概念,只觉得自己好像被关在一个黑匣子里,里面暗无天日,感受不到时间流逝,静得像坟墓一样。

    “…林寻!”

    受不了那种死一样的安静,顾裕恒莫名其妙开始心慌。过于安静的环境,放大了他的其他观感。他恍惚听见窗外有车水马龙,有汽车鸣笛,有风吹树叶细细密密的刷刷声,有电气运作,空调吹风的声音,有浴室里水阀没拧紧,水一滴一滴砸在地板的声音。

    人呢?

    林寻人去了哪里?

    怎么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在这里?

    不!!不……

    难道我又被抛下了吗?

    不!!!!!

    不要……!!!

    顾裕恒急得红了眼,咬牙又叫了好几声“林寻!你在哪?”“林寻你出来好不好?”“林寻,别吓我……”

    而男人所有的慌乱崩溃迟疑诧异,一切的一切,站在旁边跟个雕塑一样的女人都尽收眼底。林寻没说话,她只是一点声音没发,坐在门边沙发上整理调试她的变声器,还有穿戴她新定制的超级仿真保温可模拟射精的硅胶假阳。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林寻不紧不慢地伸手把门重新合上,她摸了摸假阳,感觉待会的效果应该还不错,然后开始静坐神游,甚至有时间抽了根烟。

    门咔嚓合上反锁,顾裕恒浑身抖了一下。接着是呛鼻的尼古丁的味道,不远不近的,烟也不是他常抽的款,也不太像林寻常抽的。

    他喜出望外,终于又从那种过度紧张焦虑的情绪中走出,他觉得林寻回来了,于是急切的喊人名字。

    “林寻……是你回来了,对不对?”

    男人笑着问。

    明明房间里现在应该有了另一个人,可是依然没有回应。

    “我知道了,肯定是你回来了,不过你不想回答我也没关系。只要你回来就好,只要你不丢下我一个人就好……”

    顾裕恒强压下心中的苦闷和失落,立马急切的笑着补救,似乎只要林寻给出一点点的光和希望,就能让他永远振作。

    句句没回应,句句没着落。

    但是顾裕恒内心告诉自己,林寻就是在这里,他没必要再慌张,顺着林寻的意思来就好。

    很快,他听见漫不经心的脚步声靠近,往床这边走来。步伐很散漫,一下一下,安安稳稳地,踩着木质地板踏向他。

    嘎吱。

    好像有人上了床。

    然后一个温柔亲热的触感落在他的后腰。

    是吻,应该是一个吻。

    顾裕恒顿时心软,感觉热流要从胸口炸开,感动的不像话。他甚至鼻子一酸,都想哭了。林寻很少这么对他,哪怕一点点温柔,都足以让他感恩戴德。

    “嗯~”

    一个印在后腰的,很轻的吻,就让顾裕恒颤抖着又高潮了,他射在床单上,随后立马羞耻的闭着眼咬唇。怕林寻嫌弃他太yin荡。

    但吻离开后,随之而来的不是更多的爱抚。而是呲啦一声,被烈焰灼烧的疼痛。有人把烟头按在了刚刚吻印着的皮rou上,在上面烙上了疤。炽热的烈焰,过热的温度把那一小块皮rou烤焦,让顾裕恒忍不住痛哼,下意识皱眉。他猜测,林寻是在拿他报复泄火,虽然身体痛的一抖,却还是苦笑着接纳。

    很快,手掌轻抚在刚刚的伤口上。似乎非常心疼,怜爱的在周边轻抚,还有口温热的气,轻轻的在上面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