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你做梦!
想死?!你做梦!
这是个关押普通战犯和下级军官的战俘营,不少曾经的属下认出他来。伊万们很高兴,他们最懂得如何击垮这群纳粹份子的心理防线。 众目睽睽之下,两个长满毛的大汉拽着海因里希一路拖行,雪地被拉出一道血痕,砰一声巨响,他被丢进一间四面透风的破房子里,额……准确说,连房子都称不上,顶多算个有盖的棚子。有医生进来医治他,手法异常粗暴。 赤裸的的rou体仰躺在地上,长期的折磨让肌rou几乎消耗殆尽,皮肤贴着骨架,肩膀横阔,腰肢收紧,修长的四肢山脉似的横过木板。虱子粉像杀虫剂地来回喷洒,伊万们甚至带上口罩,要将羞辱贯彻到底。 一片白雾中,海因里希看到一张脸,那似乎是他的老对手,相互都不知道有多少手下死在对方手里。 科涅夫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男人。 海因里希冷冷地勾起嘴唇,最终晕死过去。 落到死对头手里,世上还能有谁比他更走运?不过都这么久了,海因里希早就习惯当个倒霉蛋。 而人一旦倒霉起来,永无止境。 担着上校军衔,他本不该在这里,哪怕只是个少校,都早在前两年就被伊万们筛出去单独押送到别的地方,就更不要说被安排去干最脏最累的活,老实说,连一般的武装党卫军都未必有这个待遇! 不过,作为本战俘营里军衔断层的军官,俾斯曼上校也不是全无优待,比如,他的休息时间可远比普通战俘多的多得多。 没错,面前那间像牢笼似的审讯室就是他的专属休息室。 劳动、审讯、养伤,日子反反复复,苏联人吃的随便穿的随便,审判德国猪猡当然更加随便! 科涅夫大手一挥,海因里希便被判下二十五年刑期。 二十五年……这和无期徒刑没有差别。 冷到骨头都掉渣的地方,伊万们也纷纷怠工,工作时间,曾经的下属米勒中尉逮着机会凑上来,对着沉默干活的男人愤恨地说, “长官,您是上校,还是国防军!这群狗娘养的斯拉夫人凭什么把你判得比一级战犯还重?!按照国际条约您根本不用干活!” 国防军如何,党卫军又如何,苏联人可没有签署什么《日内瓦公约》,所有的德国人都是猪和狗,就像曾经的苏联人,至于刑期,那只是个数字,对他来说更是没有意义。 于海因里希而言,他的人生早已停止。唯一觉得自己还活着的时候,便是当晚上拖着沉重的身体,从破烂的不像样的马甲里翻出那张手心大小的照片的时候…… 这是他唯一感谢苏联人的地方,感谢他们没有夺走她,感觉他们的眼睛全都黏在了那块变形的黄金上…… 这几天,他总会在深夜想起很多事,明明已经很疲累却无法入睡,曾经的一切远地就像一场梦,有时又觉得近地就在身边。她还活着吗?他不知道,但如果可以,他的灵魂也许很快就能回去。 “离我远点。” “长官,您身上的伤还没好,我……” 海因里希抬起头,整张脸已然结冰,湿透的手套粘在最原始的伐木锯上,稍不留神连皮肤一起冻了去,便只能强行脱掉一层皮。 “滚远点。” “长官……” 那边伊万们已经偷懒回来,听到这边的动静马上大呼小叫地快步走来!稍不留神,米勒已经被伊万的拳头挥倒在地。 太冷,动一下就要气喘吁吁,伊万连踢几脚还不够,弯腰还要再打,被海因里希挡在身前。面前忽然出现一座山,伊万挥起的拳头停在半空中,有点犹豫,半响后,狠狠地吐出一口唾沫! 但那只手到底还是放了下来,谁让科涅夫中校三番多次提醒这个德国猪猡是重要战俘,并不允许他们私下用刑,虽然这拳头挥下去中校也一定不会责怪他们,但谁会没事跟上级对着干? 伊万虽然文盲,但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伊万走了。海因里希扶起米勒,拿着斧头一声不吭地走到更远。没过几天,海因里希又迎来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一根香肠,几根飘黄的野菜,以及一坨混着rou渣的热汤。 海因里希把食物吃的干干净净,随后驾轻就熟的在伊万们的监督下走进审讯室,真别说,这里头可比营房里暖和的多,他坐到刑凳上,他的专属工位,对于受刑,更是早已悟出心得。 像科涅夫这种前线出身的家伙,一根管子大脑通到直肠,比起那些五花八门的刑讯手段,他更爱拳拳到rou,把他当作沙包用。 呵……难看是难看些了,不过总归比电刑什么的好多了,况且他还不像内务部那群家伙,一句话里藏着十几个陷阱,仿佛压根不想从他嘴里问出什么,纯粹只为发泄。 一轮结束,海因里希吐出血。 科涅夫擦着手。 “上校先生,在下属面前当狗的滋味怎么样~” 这句话从他进来开始就听了百八十遍。时间真能改变人,两人都曾是沉默寡言那类人,如今一个变成爱冷嘲热讽的村妇,一个则成了无赖,干什么做什么都像在对牛弹琴。 两人用英语对话,科涅夫拽起眼前那张布满血迹的脸,冷笑说, “俾斯曼上校,42年我落到你手里的时候,想过自己会有今天吗?” 罕见的,今天对面居然不装死了,海因里希摇晃着脑袋,用力地脱逃耳鸣,一声声急促的喘气后,他抬起头,用力地牵动起嘴角的肌rou, “当然……我们战败了不是吗?” 他笑了声,“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有今天…… 科涅夫松开手,变了脸色。 “你什么意思?” 海因里希不再说话,科涅夫一拳挥过去,咬牙切齿, “我问你什么意思!” 海因里希掀起眼皮, “上校,噢,现在是中校了,呵,不应该啊……以你在前线立的功……最差也得待在莫斯科吧?” “……………” “俄国还真是人才济济,连西伯利亚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都得派校级军官管理,难怪能打胜仗,呵……” 科涅夫一拳挥过去,直接把刑凳掀翻!海因里希不再动,科涅夫拽起人,一下一下地猛砸,直到人半晕过去,才喘着粗气倒退两步。 他紧握拳头,浑身发抖,缓缓掏出枪对准地面——— 海因里希笑了笑。 科涅夫如梦初醒,把枪卡回腰间,冲上前连人带凳扶正、怒吼! “想死?!你做梦!!” 他凑近他,仿佛要生生把他的头皮撕扯下来—— “呵,上校,你放一百个心!你死不了!我不是个不讲道义的人,当初你敢留我一命,现在我当然也一样!你就永远留在这,永远生不如死地活着吧!”如果他不能离开,这些德国鬼子又凭什么能离开?如果他生不如死、他们德国人又凭什么能舒服的死去?! 当初他被俘虏,他为什么!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很久以后,科涅夫的胸口才平静下去,他拉下响铃,随后伊万们走进来,被长官猩红的眼睛吓一大跳。 “抬到医护室,别让他死了……” 科涅夫又看了一眼, “用最好的药。” 怎么每次都这样……就连他们打德国人都有点打腻了,中校却还是乐此不疲,而且就爱找准这一个!到头来还得浪费好药在德国猪身上! 伊万们万分不理解,但还得撸起袖子老实照干。 (其实他两已经见面了,但是有些地方还得再改改才能放出来…谢谢支持的老婆们,这几天天天都在理疗,不敢多看手机…因为平时工作就要长期对着电脑,所以每天只能写一miumiu 了,已经被医生警告了,但是熬夜这辈子估计改不掉了嘤嘤嘤……) 然后关于我们俾斯曼叔叔,真·倒霉蛋?幸运儿结合体,永远在受伤后被全力救活哈哈……喜欢当我们叔叔主人的这章有福了(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