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這麼純

    

玩這麼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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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我叫謝言,今年25歲,京城大學外語系碩士畢業,興趣是吃東西跟看電影。」謝言對著嚴謙嫣然一笑,禮貌地伸出右手。「很高興認識你。」

    門外早已沒了動靜,大概黎宇平以為謝言不在房內所以直接離開了。

    嚴謙剛被她燦爛的笑容閃得愣神,此時態度有些保留地看著她,暫沒有動作,似乎在思考著她有幾分認真。

    謝言又晃了晃伸出的右手,眉眼中透露出堅持。

    嚴謙輕笑一聲,無妨,就陪她演演戲吧。

    他坐在她身邊,握住她的右手輕輕上下搖動「妳好,我是嚴謙,久仰大名。」說完他將她的手拉過放在唇邊,輕輕在她手背上落下幾個吻。

    謝言稍一使勁抽回了手,臉微微紅,表情卻不甚開心,語氣責備「謙哥,你不會對剛認識的人這麼親密吧?」

    嚴謙一臉痞樣「喜歡當然就會。」

    謝言固執地說「說謊,你才不會。」個性這麼跋扈,從來只看過他甩開別人的手,沒看過他親別人的手。

    她瞇起眼睛看向他「說好配合我的,你是不是做不到?」做不到那她可就要直接判他出局了。

    嚴謙見她比想像中認真許多,收了笑容,皺了皺眉「我們的關係真要從自我介紹開始?未免太生疏了。」

    謝言聽他語氣抱怨,努力壓壓得意的心情「當然啊,從朋友開始慢慢累積的感情,肯定踏實。」

    朋友?嚴謙察覺了她話語之間的矛盾,忍不住問「現在是可以做愛的朋友?」

    謝言的俏臉迅速竄紅,猛然站起向一旁退開「肯定不是阿,我們現在連牽手的關係都算不上。」

    嚴謙神色一沉,冷道「妳在跟我開玩笑?」他逐漸看清楚她的目的,謝言似乎想讓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降溫。

    「我沒跟你開玩笑。」謝言正色道,腳步卻悄悄往門口不安地挪動。「你自己答應我的,配合我從頭開始,反悔是小狗。」

    嚴謙感覺怒火急速竄升,但想想又覺得好笑。看著謝言戒備的樣子,

    他自嘲著,她為了不跟自己上床也是煞費苦心。

    開始是合約,寫著一天最多一次。之後是各種的閃、躲、逃。

    現在直接表明朋友不能做愛,連牽手都不行。

    明明在床上是如此的契合,次次歡愛都把彼此吞噬殆盡,流出的水都能蓋游泳池。

    讓他深信就算謝言不喜歡他,也肯定喜歡被他cao。

    現在居然逼著他回到純愛?這棋又是下得哪一著?

    嚴謙灼灼目光盯得謝言下意識想逃,他沉默了半晌才低沉著嗓音詢問「謝言,妳實話說,跟我做爽不爽?」

    這麼露骨的話題讓謝言的臉紅得跟熟柿子一樣,低垂著頭不敢回答,腳步又怯怯地往門口挪了兩步。

    嚴謙一看,這反應也不像裝的,既然爽,那麼不願意的理由又是什麼?

    難道只因為這次弄疼她了?或者真的是因為生理上喜歡但心裡討厭?

    嚴謙感覺自己問不出口。

    謝言在一旁看他臉色陰沉,也不敢有大動作,生怕一不小心又被拖回床上反覆折磨。

    她小心翼翼觀察他的動靜,想著如果他站起來抓她,她快一步逃出門口的成幼機率有多少。

    「妳希望我配合妳不做?」嚴謙突然問道。「想要我們像學生一樣談情說愛?」

    謝言避開不敢看他眼睛。

    她知道嚴謙精力旺盛,明明身邊美女俯首皆是,面對她卻仍像飢不擇食的惡狼,胃口奇大,他肯定不會同意禁慾的條件。

    她也納悶,正常男人可以同時腳踏多條船還這麼飢渴嗎?

    但她想好了,如果嚴謙不同意,她就破罐破摔告訴他,她不願意與其他女人一同服侍他,她嫌髒。

    「現在從頭開始,多久可以進展到下一步?」嚴謙試探。

    謝言萬萬沒想到他居然表達出有意願花時間陪她玩扮家家酒,瞬間一愣「啊?」

    嚴謙眼眸深邃,看不出在想什麼,嘴角卻微微勾起,像是滿意又像生氣。

    「我是在問妳,需要多深入的情感交流我才能親妳一口?」嚴謙站起身來,步步朝她逼近。

    謝言哪有想那麼多,她提出這一切不過是緩兵之計,只是一個找麻煩的藉口,想讓嚴謙覺得她愛搞事又難哄,轉而去找其他女人,她壓根沒想跟嚴謙發展任何情感交流。

    她看著嚴謙又一副惡狼的樣子、吞了吞口水緊張道「我也不知道,這種事是看氣氛的?」

    他步步進逼,她本能地伸出雙手推抵他的胸膛,補了一句「但至少要約會三次以上。」

    嚴謙說實話內心十分不滿,謝言這樣刁鑽的要求,就像是把一個天天大魚大rou慣了的孩子,突然關到寺廟裡,改吃一日兩餐粗茶淡飯一樣。

    他既然已體會過謝言的溫柔鄉,又怎能滿足於小手牽牽。

    沒事,嚴謙說服自己,可以先試著忍忍看,反正暗戀謝言的那幾年,他也都走過來了。

    等到真的忍不住了?再說。

    「玩這麼純?」嚴謙挑眉看她,打趣說道「行,那今天就算第一次牽手的紀念日。」

    他的大手握住謝言堆在他胸前的小手,闔在雙手間輕輕搓揉撫摸,帶著薄繭的指腹磨過她細膩的手背。

    拇指寬大的指節在她的掌心按壓,滑過她的生命線與感情線,像是掌控了她的一切,手法極其暧昧。

    最後才故意在她面前抬起她的手,撐開她的手掌與她十指交握。

    謝言第一次體會到牽手原來也會讓人這麼心跳不止、面紅耳赤。

    「哪有人剛認識第一天就牽手?」她幾次抽不回手,扁著嘴咕噥。

    「怎麼會沒有?我看公園裡的小朋友都這麼做?」這話說的好像也沒錯,謝言無語。

    嚴謙欣賞著謝言嬌羞的表情,越來越覺得有趣。

    「那既然你?你同意從頭開始,之前簽的合約就封存了,不可以再拿來作文章。」謝言突然斗膽說道。現在他們之間不能再有一天做愛一次的規定了。

    嚴謙輕嗤,嘲諷道「說得像妳很遵守合約,一天捕魚十天曬網,妳不不提起我都快忘記我們簽過什麼內容。」

    現在知道謝言現在是打從心裡不想跟他rou體碰撞,想藉機拉開距離。

    沒關係,那他會嘗試正面突破。

    「既然牽了手,咱倆就從朋友變成情侶了。」嚴遷還扣著謝言的手,作勢要親吻她的手腕。

    謝言一驚連忙撇清「哪有這麼快的!」手卻被嚴謙牢牢握住,抽也抽不回。

    「哦,那妳說說妳會和怎樣的朋友牽手?」嚴謙也知道自己在耍無賴,但謝言想玩,他奉陪。

    「公園裡的小朋友!」謝言故意拿嚴謙的話來回他。殊不知她這樣氣鼓鼓又滿臉通紅的樣子最得嚴謙的心。

    「妳看我哪兒像『小』朋友?」嚴謙臉上掛著痞笑,語帶雙關,堵得謝言半句話也吐不出。

    俗話說得真好,人不要臉,天下無敵。謝言心想。真想一腳踹開這個臭流氓。

    設謙的手機響起,他掏出瞄了眼,是宋俊。他不滿地放開謝言的手,接了電話。

    宋俊在電話那頭報告行程異動的資訊,順便加油添醋地賣慘,說他剛才被公司的王董冷嘲熱諷了一小時,才好不容易說服他將今日下午的會議延到明天。

    嚴謙聽了沒什麼反應,冷回「誰告訴你我想延期?你轉告他們會議取消了,資料直接發我郵箱。」然後就掛了他電話。

    電話那頭的宋俊差點沒把他新買的手機捏碎。

    他趕緊拿出這個月的薪資條看看,努力說服自己,就算他那戀愛腦的老闆一時腦熱拋下工作跑出城,導致他要收拾爛攤子,順便被爛攤子收拾,這份薪水還是很值得的。

    電話一掛,謝言的房門無預警地被打開,曾瑤揪著酒店經理的領子來救城了,謝言一見著她馬上陣前倒戈竄到她身後。

    曾瑤罵罵咧咧邊搖酒店經理的脖子、邊控訴酒店安保有多不好,臭流氓、黑道販子都可以擅闖,還威脅著要經理趕緊叫保全來把壞人扛走。

    酒店經理閱人無數,早前還因為曾瑤氣勢洶洶的威脅而趕來開門,這一看嚴議衣著氣度,更是一個惹不起的主,現場直接化身聾啞人士,任憑曾瑤幾乎要晃斷他的脖子也不敢支吾一聲。

    門口這時還慢騰騰地走一個人,黎宇平來了,他站在謝言身後,對眼前上演的鬧劇似乎全不在意,只輕輕拍拍謝言的後腦,悄悄問了句

    「身體還好嗎?」

    謝言轉過頭去對他笑笑點點頭「嗯。」

    只是這樣簡單的互動,殺傷力卻遠比曾瑤的潑婦罵街更讓嚴謙惱怒,他輕易推開對他咬牙切齒的曾瑤,走到謝言旁邊,故意問「情侶關係下一步是什麼?」

    謝言不想回答他,扭頭不看他。

    黎宇平也不問嚴謙為何出現在北城,歪著頭思考了下,回答「應該是約會吧?」

    嚴謙冷笑看著謝言氣鼓鼓的側臉,道「那,謝小姐,回京城記得聯繫我。」

    然後又淡淡掃了黎宇平兩眼,補充道「我還等著約會三次之後的?」親吻。

    嚴謙沒把話說完,滿意地看見謝言的臉上泛起紅蘊,知道她聽懂他的意思。

    曾瑤剛被輕易推走,這會又衝上來要抓嚴謙的衣領,一樣被他像揮蒼蠅般不耐地撥開,他踏出房門,冷冷撥通電話。

    宋俊「理事您請說。」

    嚴謙「跟王董說明天會議照開。」

    宋俊看著電腦畫面上剛寄給對方說明日會議取消的郵件,以及王董正要打來罵人的電話插播沉重的回答「好的。」

    他心想距離下次發薪日只剩十天了,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