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SOS
番外- SOS
“我再说一次,我和那个人结婚,都是被你强迫的。” “但现在我已经找到了我真正爱的人,今后无论家里的酒店如何,产业如何,都不关我的事。” “我也不会拿家里的分毫,我要走了,楚凝,我不会回来了。” 一个平凡的清晨,空荡荡的楚家客厅回荡着一个女人的怒吼。 “哈?楚孟舟怎么办?” 女人笑得嘲讽近乎疯癫,“你知道吗?我最后悔的就是和那个人生下楚孟舟,我讨厌她,恶心她,你明白吗!?” 几秒后,客厅里只传来行李箱急促的滚轮声,接着是大门打开后又被狠狠砸关上的声音。 接着客厅回归了寂静,楚凝的叹气声格外明显。 楚凝点燃一根烟,重重吸了一口,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自己也是联姻过来的,所以并不觉得联姻有什么不好,而且当初给她安排联姻的时候,她也没拒绝啊? 虽然孟家现在也不如以前了,但….自己该怎么给孟家一个交代呢?人都跑了,自己说什么也没用啊! 真不该听小花的,当初还是应该把她的证件都扣下来,这下好了,人说跑就跑,自己一身老骨头拦也拦不住。 楚凝又长吸了一口烟,烟灰没弹燃了长长一截,正好楚凝的手稍微抖了下,就全掉在了白色的裤管上。 “啧,晦气。” 楚凝摁灭烟,随意拍了拍裤管上的烟灰,结果越拍越脏。 “哎….” 楚凝又叹了口气,然后站起身准备去书房一趟,结果刚走出客厅,就发现楚孟舟在走廊静静站着,一双清澈纯粹的眼睛睁得很大很大。 “你….” 楚凝的心咯噔一下,也不知道楚孟舟在那多久了,但楚凝走过去的时候还是抱着侥幸心理弯腰摸了摸楚孟舟的头道:“醒了呀听听,饿了吗?我让厨房….” 楚孟舟抬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楚凝,“她说她不会回来了。” 果然还是听到了….楚凝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沉了下去。 “我是什么很脏的东西吗?” 楚凝听见楚孟舟说到,每说一句话,都让楚凝不知如何回答。 “她说她讨厌我,后悔生下我,可是….” “可是她昨晚还说我最乖了,还给我晚安吻了。” 见楚孟舟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但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马上要决堤时,楚凝的眼睛也跟着酸涩起来。 “那她说过的那些爱我的话,都是假的吗?都不是真心的吗?” 楚凝喉咙发紧,半天才挤出一句:“当然不是,那些话也是真心的,只是….只是听听,真心也有可能会变的。” “那就不是真心。” “….” 楚孟舟说完转身就走,直到身影消失,楚凝都没想到该怎么回答。 听听才九岁,应该很快….很快就会忘了吧。 此时楚凝正忙于扩张自家的产业,在处理完一个又一个的工作后,早就将这件事抛得一干二净。 而时光飞逝,几年后的某一天,楚凝正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但一个秘书却将会议打断把电话着急地递给了楚凝。 楚凝紧皱起眉,对秘书的行为很不满,“有什么电话能比我现在这个会重要?让他晚点再打过来。” “可是….”想到来电人说的话,秘书硬着头皮,恳求楚凝接下这个电话。 楚凝瞪了秘书许久,直到秘书流下的汗快浸湿衣领,才接过手机。 “楚总啊,你总算接了,你们家楚孟舟现在情况很不妙….” 晴天霹雳般的噩耗,让楚凝中断了会议,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家里。 一进房间,楚凝就看见安静躺在床上闭着双眼的楚孟舟,以及刚给楚凝打电话的医生。 “哎,我实在没办法了,刚好不容易给她打了针镇定剂。” “怎么回事?听听她不是在分化吗?” 走近后,楚凝才瞧见医生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头发也乱糟糟的。 “….出了点小问题。” 楚凝看医生闪躲的眼神就知道不寻常,呵声道:“赶紧给我解释清楚。” “其实….” 抛开大量专业术语,楚凝从医生的话里得出了一个结论:信息素等级过高超过了身体的负荷,再加上楚孟舟情绪的不稳定,导致楚孟舟彻底分化完成后很大概率会形成一个易怒暴躁的反社会人格。 “一般这种情况是要上报….” 医生话没说完,就被楚凝抓起衣领,“你在我家干了这么多年,不用我说….” 医生被楚凝的眼神和言语里的凶狠吓到,点头如捣蒜,“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不会说出去的!楚总,你要相信我!” 楚凝又盯着医生的眼睛几秒,才松开医生的衣领。 楚凝走到楚孟舟的床边,看着楚孟舟的睡颜长叹一口气,“我想你应该有方法。” “有倒是有,当然了最一劳永逸的就是将腺体切除。” 见楚凝凶狠的目光朝自己射来,医生话锋一转,“咳….我们自然不会采取这种极端的手段。” “还有一种方法是….” 于是当楚孟舟苏醒过来后,便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自己原本的卧室,而是在一间更宽敞的房间。 楚孟舟环顾四周,发现房间里除了一面有落地窗能看见窗外绿草如茵的院子,其余三面都只有书柜,书柜上密密麻麻摆满了书。 “….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不知从哪传来了楚凝的声音:“听听啊,你乖一点,等你看完这些书就可以出来了。” 接着楚凝就看见楚孟舟开始生气地将书推倒,甚至砸向窗户,没过多久,屋内便变得一片狼藉。 “….这真的有用吗?” 此时郑华春才从国外出差回来,对于楚凝听取医生这样不靠谱的治疗方式感到十分费解。 将病人放置在安静舒适的环境,让病人保持情绪稳定不去刺激腺体,直到检查后一切指标正常再放出来。 “您不会真觉得这个办法靠谱吧?” “没有其他办法了。” 郑华春听出了楚凝语气里的无奈,但这和放弃了有什么分别?可楚凝一旦决定,就没人能劝得动了。 之后郑华春私下去找了很多渠道,了解过后知道确实没有了其他办法,即使有,也会产生比切除腺体更糟糕的副作用,最终郑华春别无选择,只能陪着楚凝和医生一起“胡闹”。 刚开始楚孟舟很不配合,一天下来家里的佣人都要运走几车被损坏的书籍,再补充新的,楚凝总是无声地从摄像头里看着楚孟舟倔强的眼睛,直至手里的烟烫到了手指,才转身离开。 因为不能再刺激楚孟舟的情绪,所以楚凝放进房间的书籍全是科普类或者学术方面的枯燥无味的书,郑华春时不时想,换成漫画杂志了之类的会不会好些。 医生得知郑华春的想法后坚决摇了摇头,“不行啊,稍微有一点闪失都会引导楚小姐到一个极端的方向,她信息素的失控会无限放大那些情绪。” “到时候恐怕就真的….” 见楚孟舟的眼睛一天比一天失去光彩,郑华春实在于心不忍,只能多做点好吃的让楚孟舟好过些,只是楚孟舟每次都是机械式进食,仿佛吃饭只是任务,进了嘴里都是相同的味道。 “虽然指标渐渐好了不少,但….” 几个月后,郑华春忽然发现楚孟舟比一开始平静不少,一天里有大部分时间都乖乖坐着看书,但….太平静了,平静得好似没了七情六欲,不会生气地大吼,不会伤心地哭,也不会高兴地笑,任何情绪的表露和发泄,都消失了。 “嗯….这确实是个问题,”医生摸了摸下巴道:“得注意观察她有没有轻生的念头。” 郑华春眼皮一跳,之后对楚孟舟每天的情况都进行了更严格地照看。 一直到深秋的某天早晨,郑华春给楚孟舟送早餐,突然听见对方和自己开口说:“四季会轮转,但我不想。” 郑华春回过头看楚孟舟,发现对方只是盯着窗外被风吹起的枯叶,浅色的眸子如今就像一潭死水。 “我死了的话,她会为我回来一趟吗?” 郑华春诧异地张嘴,手里的盘子险些掉在了地上。 “怎么露出这么惊讶的表情?” “我们不治疗了,我带你出去。” 郑华春吓得不轻,抓起楚孟舟的手想把对方拉起来,却发现完全拽不动。 alpha信息素的威压铺天盖地而来,郑华春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房间的了,只记得自己身体冷得刺骨,掌心却冒着汗。 “这样….你放心吧,听听她不会做傻事的。” 事后,楚凝听了郑华春的叙述,神色自若地吸了口烟。 郑华春不解,楚凝又道:“为什么这么笃定?我们楚家人,即使只剩一条烂命,也不会随随便便去了结自己的性命。” 好吧,郑华春在心里叹了口气,忽然想起那个人也是,即使是和楚凝闹得最凶的时候,也没做出过要以死相逼的事情。 然而即使如此,楚孟舟的状况似乎还在与日俱下,让医生也忍不住时常和郑华春诉苦道:“怎么办?要是一直这样,岂不是和切除腺体没什么分别?” 次日,正当郑华春还在苦思冥想该怎么办的时候,佣人忽然走来告诉郑华春家里收到了一些客户送来的礼物,问郑华春要怎么处置。 “先放到仓库吧。” “好的,”佣人点头,“礼物里面还有一盒看起来像是手工做的饼干,保质期恐怕….” 饼干?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都送过来,不过….也许可以拿去给听听换换口味,总是吃家里厨师的也会腻。 于是郑华春让佣人把饼干拿去厨房,晚些时候作为下午茶给楚孟舟送去。 一个看似普通的决定,让众人都没想到是竟然出现了奇迹般的效果。 “什么….?听听哭了?” 下午,还在办公室办公的楚凝接到郑华春的电话,露出了这几年以来最开怀的笑。 “哭了好,哭了好,哈哈哈哈。” 得知这个消息的医生也赶去了楚家,一脸懵逼地听郑华春说为什么楚孟舟突然大哭了出来。 “啊?就是因为吃到的饼干是咸的?然后就哭了??” “为什么….是太咸了所以难吃到哭吗?”医生更懵了。 “不是,”郑华春笑着给医生递了一块饼干,“是因为听听从来没吃过咸口的饼干,或许是太过震惊了吧….” 那确实很颠覆三观了….医生点点头,接过饼干嚼吧嚼吧,有一说一味道还挺不错。 之后,楚凝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铺垫半天,才来了一句。 “楚总,还有就是不知道我上次送你的礼物合不合心意?” 礼物?楚凝有些疑惑。 “嗯,就是一些….” “里面还有一盒饼干不知道您….” 噢!是那盒“救”了听听一命的饼干啊。 “很好很好,”楚凝大笑着夸赞道:“那饼干真的太棒了!是我们家吃过的最好吃的饼干,以后有机会记得务必再分我一点尝尝啊!” “….嘟….嘟。” 说完,楚凝又说了两句道别的话便挂断了电话,留电话另一头的人不停在唉声叹气。 “被吃了….” “怎么就装错了呢?那可是小瑶亲手做的,我都还没有尝过….” ————— 碎碎念:哎啰嗦了点,但算是if线的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