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眼看书迷 - 经典小说 - 作茧自缚(亲兄妹骨科)狗血在线阅读 - 第十二章:她注定会为爱情死。

第十二章:她注定会为爱情死。

    

第十二章:她注定会为爱情死。



    自从一星期前那晚遇见时骋后,温年就被他彻底缠上了,以前他们也只是会在学校见面,自从温年消失的这一个星期,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不管温年去哪,他都会厚着脸皮跟着。

    闻笙最近缠的商郁很紧,生怕他飞去美国陪闻洢,知道这事时,已经是第三天的事了。

    她趁时骋上厕所时间,猛地冲上去一个过肩摔,紧接着凌厉地一拳砸在他的肚子上,速度快的时骋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躺在地上疼得蜷缩着呻吟。

    闻笙缓缓的走过去,蹲在他面前警告道,“时骋,我警告你,再跟着年年,我打的你不能人道。”

    时骋捂着肚子骂道,“闻笙,你他么没病吧!发什么疯!管的这么宽。”

    回应他的又是一拳,时骋顿时疼得龇牙咧嘴地捂着眼睛,“卧槽,闻笙,你这个泼妇,打人不打脸。”

    闻笙突然对他一笑,时骋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刻,闻笙对着他又是一拳,另只眼睛也没能幸免,一时间时骋不知道应该捂着两只眼睛,还是肚子,疼得嗷嗷直叫,“啊,闻笙!你这个悍妇,我和你没完。”

    打完人,闻笙看着她的杰作很是满意,时骋最骄傲的帅脸被打的和熊猫一样,他最爱面子,晾他也不敢顶着这张猪脸到温年面前晃悠,她嫌弃地拍拍手,然后像是没事人一样悠悠的走了。

    从初中到高中最后到了大学,时骋就像甩不掉的牛皮糖,一直黏着温年,不管被闻笙揍过多少次,他依旧继续招惹温年。

    他有着爱人的能力,却用错了方式去滋养他的玫瑰。

    温年今天终于落得清闲,下午的两节选修课时骋竟然没有跟来,直到她收到闻笙的短信,她才知道时骋又被修理了,选修课结束后,她看着时间,匆忙地离开教室,明天是周六,她终于可以见周应淮了,想到他,温年的脚步都是轻快地。

    这个星期,白天骋跟的紧,晚上去檀宫照顾温聿城,她已经快一个星期没有见到周应淮,从小到大,她从未主动接触过别人,大概因为受过心里创伤,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和别人相处,唯二例外的时骋和闻笙,都是他们主动和自己交朋友的,只有他们从未嫌弃自己沉闷无趣。

    想到这个星期和周应淮联系方式,温年整个人又有些颓废,她好想看他,可笑的是,这个星期他们的聊天仅限于文字,她连视频聊天都不敢点开,怕太过主动让周应淮感到压力和负担。

    可思念没有放过她,它无声地吸走温年的精力,像是最绚烂的晴天隔着一层毛玻璃,看什么都蒙上一层灰调,同时,又让她陷入一种坐立不安的焦躁,无法长时间专注于任何一件事。

    校门外温家司机早已经在专属车位等候,看到温年从校门口出来,他迅速从驾驶位下车,打开右后侧车门,手掌向下,五指并拢,平稳地垫在车门上框边缘,“小温总请上车。”

    温年扯着笑对他点点头。

    “小温总,今天还是去檀宫馆吗?”

    温年的额头轻轻抵在冰凉的玻璃上,目光涣散,并没有真正在看什么,喧嚣的世界被隔绝在外,车内是一种沉闷的、几乎令人窒息的寂静,她淡淡的“嗯”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温年看了一眼来电人,手指下意识的想滑动接听键,又在贴在手机屏幕时犹豫了,手机铃声随着每一次轮胎碾过路面的细微震动,都顺着骨骼清晰地传达到她的心脏,变成一种单调而重复的钝痛。

    对于年知也的离开,温年的心里是有恨的,年轻人的爱恨总是那么深刻清晰,可恨久了,爱久了,爱恨的界限都开始模糊不清,她理不清这矛盾的感情。

    唯一能确定的是,她的恨还不足以支撑她无视年知也。

    在铃声将要自动挂断的前几秒,她几乎本能的滑动接听键,年知也温柔的声音传来,“年年,你终于接mama的电话了,”她的声音带着些许哽咽。

    自从温年发现温聿城的病情后,她再也没有接年知也的电话,她本来打算这辈子也不理年知也的。

    可温年有着一颗世上最柔软的心,因为这颗心,她会悲悯所有痛苦的人,也会因为这样的悲悯而伤害到自己。

    “年年,你是不是还在恨mama。”

    温年什么也没有说,可年知也却读懂了这样的沉默。

    读懂了她真的在怨恨自己。

    年知也的心脏狠狠地抽动着,连着肚子也开始隐隐作痛,她流着泪恳求道,“年年,可以让mama见见你吗?”

    温年嘴唇动了动,那瞬间无数的话在舌尖滚过。

    她想说,为了我你可以回到爸爸身边吗?可是自己一直都是温聿城最大的筹码,却从未留住她,更何况如今她又和别人有了孩子,而她也不再是年知也的唯一,她突然想嘲笑自己的痴心妄想。

    她想说,能不能不要那个孩子,可自己有什么资格去插手她与裴晋西的人生。

    她还想说,能不能分一点爱给爸爸,哪怕只有一点,可她知道这世上唯有爱是不能分割的。

    既然什么都不能,为什么还要见面,温年的情绪在崩溃的边缘游走,“如果不能陪在我身边,又何必见面,你知不知道,从小大到,我每天都在算着日子等你,我最幸福的时候就是在约定见面的那天,早上醒来睁开眼看到你和爸爸,这对普通家庭来说,不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吗?可对我和爸爸来说,却是那么的弥足珍贵,我甚至不敢看时间,怕它走的太快,你要离开,又怕它走的太慢,下次见你不知又是何时。”

    说到这里,温年已泣不成声,“我害怕,我怕一次次的从期盼到难过,最后再一次次看你离开。”

    短暂的相聚,不停的分离,让温年患上了严重的分离焦虑症,她清楚记得,那是年知也第三十三次离开的晚上,她离去的背影让温年胸口发紧,仿佛被无形的绳索紧紧捆缚,需要非常努力才能吸进一口气,手心一直在冒冷汗,指尖冰凉。

    当关大门的那一刻,整个世界会瞬间失去颜色和声音,一种被遗弃的、彻骨的孤独将她彻底吞没。

    这种状态会持续到重逢的那一刻才会瞬间解除,但对下一次分离的恐惧,几乎从见面的第一秒起,本能的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温年继续宣泄着她的情绪,“mama,我会很痛的,你感受不到吗?”

    一时间愧疚和悲恸占领了年知也全部的感官,她觉得每呼吸一下,就有如刀在割,她无法想象这么多年,温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可她当初离开时,不就知道,这一举动注定会伤害温年。

    如果不离开呢?年知也大概也快熬不下去了,她注定会为爱情而死。

    “年年,对不起,mama对不起你……”,她的声音干涩嘶哑的不成调。

    温年这辈子听过最多的就是年知也的对不起,她痛恨这三个字,“不要说对不起,我不要你的对不起,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去看看爸爸好吗?求你,去看看他,他快坚持不下去了,他真的很需要你。”

    崩溃的情绪让温年的左耳开始隐隐作痛,慢慢地她感到年知也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她紧张的看着手机,还在通话中,立马把手机贴到右耳,才发现自己的左耳听不到声音了,她只能再次小心翼翼地问,“可以吗?”

    “好!”年知也答应的太快,快到温年以为是自己的幻听,抖着唇不敢置信的问道,“真的吗?”

    “真的,年年,mama不会骗你,mama今天就去看他,好吗?”

    “谢谢…谢谢你,mama……”,温年卑微的语气让年知也心都碎了,她承受不住温年这样的生分,这种生分的可怕之处在于,它源于爱,却永远也无法抵达爱。

    年知也眼底的痛苦随着眼泪涌出,她静静地看着床头的相框,那是温年小时候扎着羊角辫、黏在年知也怀里笑得不见眼牙的照片。

    那时的亲密无间,与此刻疏远形成了尖锐的讽刺。

    她们之间,仿佛有一层厚厚的、透明的玻璃隔着,看得见彼此,却触摸不到,所有的声音传给彼此都变了调。

    电话挂断后,温年重重的吸了一口气,身体才随之放松下来。

    “林叔,不去檀宫馆了,回别墅。”

    司机心疼的看了眼后视镜里的温年,“好的,小温总。”

    夜深了,城市沉入一片寂静,唯有温年的思绪还在喧闹。

    她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上静静的出神,刚刚宋征来电话告诉她,年知也真的去了檀宫,而温聿城不再抗拒治疗,他乖乖的和年知也去了医院。

    压抑紧绷的心一下子放松下来,让温年整个人xiele气,黑暗里她的笑容里掺着泪。

    温年裹紧被子,身体在宽大的床上紧紧地蜷缩成一团,像被迫合拢的贝壳,仿佛这样就能把最脆弱的心脏藏起来,不被外界窥见和伤害。

    在温年快要睡着时,手机突然响起,是周应淮在邀请她视频聊天,她的心像被烫到一样猛地一颤,心脏砰砰直跳,久久不能平复。

    温年紧张的顿时坐起来,打开灯,快速地整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紧接着立马接通。

    当屏幕上那张俊朗的面容毫无征兆的放大,瞬间占据了温年整个视野,那一刻的冲击力是如此真实而强烈。

    世界的声音骤然消失,只剩下屏幕里清晰的眉眼,以及她骤然加速的心跳。

    “温年,你在哭……”这一声喊得极其温柔旖旎,那双含情的双眼似乎透过屏幕要望到她灵魂深处。

    温年的左耳暂时失聪是因为酒吧被打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