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6 二选一（剧情）

    虽然房间里只有走廊里的灯透过门上的小窗射进来的光，谌墨白却看得很真切，现在坐在他病床前的人，就是她！

    可看得越真切，他却越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因为想念过度，又产生了幻觉……

    “你醒了，脑子还清醒吗？”

    这说话方式，还真是她……

    说起来，上一次产生的“幻觉”，其实也正是她本人驾到。

    谌墨白的脑子当然很清醒，可却因为太激动、太震惊，再加上太多的问题、太多的话堵在心口，一时间竟有些失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倒是显得挺有耐心的等了他几分钟，要是以往他敢这么吞吞吐吐，她要么骂人、要么走人，反正总要用个激将法马上撬开他的嘴。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这个问题刚说出来，他却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问的不好，又马上改口，“不，你怎么自己过来了？而不是把我接到你那儿去说话？”

    “反正没什么区别，早晚都是要把话给说清楚、把事情给解决了，我也不想来回折腾，总之，怎么简单、快捷就怎么来。”

    她的声音倒不算冰冷，可却听不出任何情绪来，简直就像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事不关己的态度。背着光，他也无法将她的脸色看清，完全猜不出她心中所想。

    他忍不住努力往门外看了看，可透过小窗却只能看到光和白色的墙，根本不知道她究竟是跟什么人一起来的。可无论是跟谁来，总是有别人在的，不可能是她一个人过来。

    谌墨白呼了口气，还是忍不住低声问道：“你和他究竟进行了什么交易？”

    她的声音和口气跟刚才并无两样，没有任何变化：“那不是你可以关心的事，我自然也没有那个义务告诉你。我今天来，只是要告诉你，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而你必须要做一道二选一的选择题。”

    “什么选择？”谌墨白眉头紧蹙，想必，这必定是个让人内心艰难无比的选择题。

    “第一个选择，你离开景都，无论去哪儿都好，总之这辈子都不可以再回到这个地方，也不可以再试图联系我、寻找我——你重获自由了，并且不必再回到‘不夜天’，是彻彻底底地自由。”

    谌墨白叹着气，无论第二个选择是什么，他都不可能选择这个选项。

    “那第二个选择呢？”

    “第二个选择，你留在我身边，不过你将失去自由，没有得到允许，你哪儿都不能去、什么也不能做，而且你失去的还不只是自由而已——你不能作为一个人留在我身边，而是……我的宠物，也就是说，从此以后，你连做人的资格都没有了。”

    谌墨白忍不住无声地笑笑，还真是艰难无比的选择呢，虽说第一个选项他不会考虑，可这第二个选项，似乎也不能轻易答应。

    如果选第二个，就意味着要在她身边看着她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也许……只能默默地看着，同时还得忍受着各种酷刑折磨和煎熬——这个选项的背后，隐藏的因素和信息实在是太多。

    第一个选项倒是简单明了，但若是如此，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况且他又不是没试过，最后的结果不也很清楚么？

    仅仅片刻后，周瑾甯又开口道：“你不用急着告诉我你的选择，我也不着急知道，你还有很多考虑的时间。我问过你的主治医生，你还要留院观察五天，也就是28号出院，那么你28号那天回家之后就立即收拾好东西，之后会有车在楼下等你，你的选择是什么，那辆车就会送你去哪儿。”

    谌墨白叹着气，闭上了双眼，却听到她起身要走，他又赶紧睁开双眼，低声问：“到时候，你会在那辆车上吗？”

    周瑾甯背对着他，也许是因为人站了起来，声音听起来似乎也多了几分高傲和轻蔑：“也许会，也许不会。”

    她没多说一个字，也没多留一刻，像是特地来进行某个任务，任务完成，便急不可耐地直接离开。

    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渐渐远去，他的心也愈发沉重，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选择，可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要面对什么样的未来，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足够的勇气去接受、面对。

    她的确是故意走出了一段路，却没立即离开医院，约摸着他大概已经听不到她的脚步声，她便忽然靠着墙蹲了下来，像是身体的力气耗尽，不得不蹲下来歇一会儿。

    无论他的选择是什么，她当然都会成全他，只是不知道到时候究竟是谁去成全谁。

    如果让她帮他选，那就干脆没有第二个选项，而直接是第一个，可她还是想出了第二个选项，并且将选择权交给了他——到了这种时候，她才发现她根本没有她自己想要的那么坚强、果断，相反，还很懦弱，最后只能将这个难题抛给他。

    若是立即做出选择，倒也不会这么难受，反倒是多给的这几天的时间，完全变成了彻底的煎熬和折磨。

    谌墨白出院那天，气色反而变差了许多，三个兄弟接他出院的时候还很纳闷，可他却并没有说明原因。并且，一到家就开始立即收拾行李。

    “二哥，你这是要走吗？”

    “这……是要离开景都？”

    “走了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也别回来。我们来帮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