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好儿郎
顾家好儿郎
柳修颖再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出了一身的汗,黏腻的很,而那铃铛还卡在体内,不上不下,更是难受。她尝试了半天想把铃铛生出来,都是半途而废,不由得让她更加心慌起来。想到顾宋章的话,便宽慰自己是没力气才不好生。于是她唤来黄逸,问顾宋章哪去了。黄逸答道,“大帅还在议事呢。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特地吩咐等您一醒来就送膳,不用等他了。” 柳修颖是理解顾宋章的,可想着他之前才凶了自己,弄得差点要生了,现在又放自己一个人,脑子浆糊般的,当着黄逸的面落起泪来。黄逸赶忙上前伺候,“夫人,母子连心,您再哭下去,肚里的娃娃也难过了。”柳修颖这才收了些泪,起身用起晚饭来。“有听说是什么议事吗?要打石城了?”黄逸想了想道,”听说早上石城是来了信,但我方才看大帅去议事也不大情愿,应该也不会。。“ 早上石城的信,怪不得当时顾宋章突然神色严峻,变了个人一样。她放下筷子,摸着肚子暗暗想,一边是自己,一边是石城,顾宋章这是一支蜡烛两头烧。看样子那些叛党是坐不住了,正逼着顾宋章出军呢。自己这胎若是平顺倒也罢了,只是这一日险过一日,自然让他心神不宁。柳修颖大口大口吃起饭来,毕竟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养好身体。 用完晚饭,柳修颖又蹲在房内想把那铃铛弄出来,好不容易那铃铛滑到xue口,却没了力气再推一推,身前的肚子又让她无法弯腰伸手把这劳什子拽出来。正喘气时,听到屋外来报说顾子谋来了。她知道这小子没怀好心,自己现在又这么个狼狈样子,实在想推脱过去。却听顾子谋在院子里高声道,“婶婶,只有您能劝的动叔叔了,侄子求您了!”柳修颖翻了个白眼,“黄逸,给他端杯茶来!子谋你先等着,我正歇着呢,你在这高声大吼的,给你叔叔听到又要骂你了。” 她换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裙,挺着高耸的肚子来到院中。在桌几边等的百无聊赖的顾子谋见了她立即站了起身,“婶子真是辛苦了,我看小堂弟又长了不少。我们顾家终于后继有人了。“柳修颖就不爱听什么堂弟,打断道,”直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顾子谋倒表现得极为动情,”顾家穷困,我爹早早就饿死了。这些年来,都只有我和叔叔相依为命,叔叔待我比亲爹还亲,做侄子的怎么不想为叔叔分忧?”柳修颖不耐烦道,“那你听你叔叔话就好了,找我干嘛?”顾子谋掉下泪来,“婶婶,叔叔他不听啊!驻留在石城的陈三郎几次来信说时机成熟,请叔叔出兵,可叔叔就是按兵不动。这样下去,我们顾家军不是在这江南自暴自弃了吗?” 得,顾宋章这算盘连他亲侄子都瞒着呢。既然如此,柳修颖也没法直说,“你叔叔有他自己的计划,你跟他南征北战这么些年,还不信任他?”顾子谋情绪激动起来,眼睛竟瞪着她,“这回不一样,叔叔他为了你才。。” "闭嘴!",柳修颖转身就想回屋,却被院子里的鹅卵石绊了一下。她连忙扶住旁边的柱子才没摔倒。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金属碰撞声从她裙摆下传来。那铃铛不知何时,已经滑出来大半,只堪堪被底裤兜住。她能清楚地感觉到铃铛内部的夹片正在随着她的动作四处滚动,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怒火顿时消散,脸上火辣辣的,赶紧夹紧双腿,生怕被人发现端倪。可越是这样,铃铛的碰撞声就越明显。 "婶婶!别生气,我这也是逼不得已才说这话求你劝叔叔去。"顾子谋一脸关心地上前来搀扶。他也怕柳修颖出什么闪失,紧张的根本没听到什么声音。 "你找你叔叔去!",柳修颖慌忙躲开,结果重心不稳又踉跄了几步。 "婶子这是怎么了?"顾子谋不敢碰她,只虚扶着怕她跌倒。 "没什么!"柳修颖提高了嗓音推开他,同时拼命收缩花xue想把铃铛固定住。 顾子谋却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我也不想得罪婶子,婶子为顾家孕育子弟,当然是头等大事。叔叔满心满眼全是婶子,可顾家军百万人的性命前程呢?乱世起兵,中途而废,怕是要连累这未出生的堂弟啊!” "顾子谋,你别给我胡说八道,你叔叔他爱兵如子…"这铃铛正在随着她的收缩滑来滑去,有时顶到深处,酥酥麻麻地让她说不出话来。 顾子谋却更进一步,径直磕起头来,狠狠地往地上撞。 柳修颖见此,赶紧招手要让黄逸送客。谁知这个动作导致另一个铃铛滑向了更深的地方,直接顶在了她的膀胱上。孕晚期难以排尿,每晚都要顾宋章用手指摩上尿道口,才能倾泄出来。现在她正憋尿憋得厉害,这么一震直接差点失禁尿了出来。"啊!"柳修颖实在忍不住叫出声来,而顾子谋依然还是在咚咚咚地磕头。她是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可全身都已经软了起来,摇摇欲坠,好在顾宋章这时赶来,才没把那大肚子撞到地上。 顾宋章一来就知道怎么回事,搂着瘫软的柳修颖,一脚踹上顾子谋。“我做什么决定自有道理,和你婶子无关。爱跪是吗?你就给我在这跪,好好反省做的什么事!” 柳修颖被他抱回床上,拉着他的手就往花xue里钻,把铃铛拿出来。顾宋章这才想起来,“哎呀,我忘了,修颖,对不起对不起。”柳修颖终于松了口气,却低声道,“我知道你的打算,可现在军中都以为你是为了我才不出军,连你自己亲侄子都这么说。” 顾宋章满是愧疚,”委屈你了,我也想好好惩治那些说闲话的,可那军心又。。哎。。”柳修颖落下泪来,“你还有侄子,我的骨rou血亲只有这肚里的娃娃。可能和他没缘吧,这些天我实在感觉怀不动了,还是早点催下来吧,我就算有个万一,也能少受点罪。”顾宋章抱紧女人,“瞎说什么,要是催生出什么意外,不就中了jian人的计了吗?我们就不急不忙地等孩子自然发动,也让那些个墙头草自己揪出来。” 柳修颖点了点头,“你侄子毕竟年纪小不懂事,让他回去吧。”顾宋章哼道,“他不懂事?他懂得可太多了。他给陈三郎的密信早被我截了,我想他年轻气盛,不予追究,他却直接逼到你这来。我看这是有心在造反。”柳修颖推了推男人的腰,“算了,让他在这跪着也难看,传出去更难听。你就看在他死去的爹的面子上,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顾宋章摇了摇头,出来走到他侄子面前问,“你还记得你爹娘是怎么死的吗?饿死的,他俩最后那口粮都喂给了你!父母之爱子,拳拳意深。你要还是个人,就别再说那些混账话!”柳修颖躺在床上哑然,这顾宋章还真是心狠,死都不让这个侄子死得明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