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猎到来
春猎到来
春猎如期而至,苍元山皇家猎场。 每年的春猎刨去来回日程,为期三天,这三天里,白天基本在围场,晚上则在行宫内,既可夜宿,也可举办春日宴。 也正因此,所有官员及家眷都要参加。 “三日为限,猎到猎物最多者获胜。彩头暂定第一名御赐宝剑一柄,第二、三名金丝软甲一件。愿君,满载而归。” 宋酌立于銮舆之前,言简意赅地结束了狩猎前的开场白。 考虑到后面春日宴的好戏,时酒从始至终都坐在圣驾上,绝非是太困一直睡着才没露面,轻纱遮挡住无数道探究的视线。 众人便歇了打探的心思,高声三呼万岁,然后策马狂奔,直奔围场深处。 人散得差不多的时候,宋酌将时酒抱了下来,快步进了营地。 时酒睡得浅,一下就醒了,她抱着男人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脖颈间,小声问道:“哥哥,我们这几天是不是要住在帐篷里呀?” 宋酌低头看了眼她,柔声回道:“并非全然如此,帐篷只做白日歇脚之地,晚上会去山顶行宫,现在山顶还全是雪,但是那里头有个温泉,卿卿前日不是受了寒,刚好这次泡一泡,晚上泡在里头,还可以看到星星,想必卿卿一定会很喜欢。” “营地里已经扎好了帐篷,哥哥先抱你去休息。” 时酒觉得突然精神了一点:“我还是第一次住帐篷呢,还想骑马狩猎,哥哥你会教我的吧?!” 她感觉很有趣的样子,好奇地靠在他身上东张西望。 宋酌轻笑一声,住个帐篷就高兴了? “嗯,哥哥早为卿卿挑了一匹好马,不过今日赶了许久的路,怕你身子受不住,哥哥明日带你去玩。” “好耶,哥哥真好!” 近日已经见惯陛下对时酒无下限宠爱的喜公公又惊讶了一下。 宋酌可是好几年没有再动过弓箭了,近年来更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每天不是在杀人就是在杀人的路上,没想到竟然会为了时酒一句话去狩猎。 因为她的存在,让陛下再次破了例,连不感兴趣的东西都会耐着性子去触碰了。 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他不觉喜上眉梢:“娘娘,奴才至今都忘不掉陛下当年狩猎时是何等风姿,王孙贵族没有一个能比上咱们皇上的,今儿咱家可算托您的福了,可以再睹陛下的风采!” 小姑娘看宋酌的眼神瞬间炽热起来,“真的吗?那我一定要好好看看!” 宋酌摸了摸她的头,淡淡瞥了喜公公一眼:“老太监,你话有点多。” 任他这般吹下去,要是他今天发挥失常,岂不是要被他的乖乖看笑话? 不过,他宋酌永远不可能发挥失常。 记得这猎场里似乎有白狐的踪迹,他或许可以猎几只来给卿卿做个皮大氅,也可以做围脖,到了冬天肯定会很暖和。 再猎一头鹿,这玩意大补,想来对卿卿的身子有好处。 这会儿宋酌已经开始在心里安排要猎哪些猎物了。 喜公公笑眯眯道:“是奴才多嘴了。” 他都是人精了,哪看不出宋酌的口是心非。要是宋酌真有心阻拦,刚刚在他开口就出声阻止了,哪会容许他把话说完? 幸好他早有准备,虽然皇上每年都不狩猎,但该准备的一样都不能少,帝王狩猎的轻装每年都会备下,今年他还特命司织局加急给时酒做了几套,这会儿刚好趁着时酒休息的时候让宫女盛上来供时酒挑选。 * 另一边 官家女眷们一来就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喝茶聊天去了,还有不少姑娘小姐们,也坐在一起吃一些精巧的糕点,看着和郊游差不多。 白婳走在营地中,想着刚刚看见的那一幕,暴君竟然当着这么多人,抱着那女人进了营地,那是所有人没有见过的属于暴君的一面,让人觉得分外柔情。 暴君一向不是暴虐残忍的眼神,就是索然无趣,兴致缺缺,就算是笑,也是不达眼底的,眼眸深出始终缠绕着缕缕厌世的戾气,这样的恩宠,任谁不眼红? 倒是那女子,她隐隐看到了点侧脸,总觉得有点眼熟。 她脑海里有一个人选,却是在第一时间否认了,只因那人,早死在了荒郊野岭,临死前还被毁了贞洁。 想到这里,白婳愉悦地笑了笑。 她又想起了前天方华,也就是前礼部尚书嫡次子,来家里寻求父亲帮助的场景,不免目露嫌恶。 因为礼部尚书的死,他方家也没别的子孙后代在朝为官,家世地位一夜之间坠到地底。 方华居然还想通过与她结亲好进入官场,真是痴心妄想。 她没杀了他彻底了结不清不楚的过往已是仁慈,居然还想阻挡她爬到更高的地方,口口声声说着爱,眼里却满是利用和虚伪。 也罢,这种人不配再占用她的心神,还是想办法另谋一个靠山才好,虽然鱼塘里还是有很多鱼,但终归过于普通,且那群人稍给些甜头就会巴巴地凑上来,不到无路可走的时候,争取更为有权有势的人为上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