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若我说我想要一个坤势结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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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后来师尊还是予了我另一个方子。 却又说是宗门里头传了几百年却无人用过的一道方子。 来源已不可查。 叫我别抱太大希望。 我却还是郑重其事的谢了恩,三叩九拜,又顶着这不入流徒弟的名号,为这些年辜负师尊心血的事,道了歉。 师尊活了大几百岁,见过的人,经过的事,数不胜数。 似也没将我这事太放在心上。 一摆手,只叫我赶紧回去,办正事要紧。 我咬着牙,眼含热泪,还是千恩万谢地滚了出去。 很狼狈。 但我紧攥着怀中的丹方,在风雪之中,却觉得心里暖融融一片。 我回了那院落去。 申时衍似是还没清醒。 睡觉的姿势只是换了个边蜷缩着。 从外侧床沿滚到了贴着墙面的里边。 我便趁机又将给他留的那字条摸了回来。 正打算毁尸灭迹,却才发觉不对劲。 ——那纸上分明有泪湿的痕迹。 申时衍定是读过了,哭过了,然后才又重新躲回床上去了。 我正要迈出房门的脚步一顿,一旋,又拧回来,到了申时衍床前。 方才他背对着我,叫我一时没细看神情。 而如今……那在我走近后明显不复平稳的呼吸声,显然已将他装睡的姿态暴露无遗。 我坐到床前,躺倒下去,将他揽在了怀里。 他颤抖着,呜咽着,把哭声压得很低。 我伸着指腹,替申时衍将眼尾滚下来的泪珠抹去。 然后,心一横,将他扳倒面对对着我的方向。 他紧闭的双眸已然泛红发肿,泪却还没止住。 襟前的衣服湿了大片,泪痕晕染的痕迹星星点点。 我心口一阵一阵地生疼。 不知第一句话如何开口,便只得先伸手将他抱得更紧。 他满头的白发随之散开,倾落在我手边。 隐约,又比先前的颜色更浅淡了点。 “……申时衍。”我唤他,又半是自我安慰半是同他说话地喃喃,“我能救你的。我能救你的。” 我边这样自说自话,边从怀里摸出来那张师尊给我的方子。 “我没骗你,我当真去找了方子的。” 申时衍的抽噎仍是断断续续。 他没应我。 而我自顾自地,又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才想起来方才没给他渡灵。 想来他又是看不清听不见。 一摸他腕处,果然如此。 我轻叹一声,便搭着他腕处替他渡灵。 然而,才又将方才的一番话,重又整理情绪复述了遍。 申时衍仍没说话,哭声却终于慢慢停歇。 他的视线落过来,瞧见了我拿在手中的那方子。 似是停下来仔细看了些许。 却很快便又摇头,眼神只是闪躲。 “我已经,没用了。”他说,“道心,炼器,又……离体多年,经脉,早就枯竭。纵使……有朝一日,能、取回道心,也,无济于事,既如此,又、何必,白费力气……” 我攥着他掌心。 我说:“我不在乎你往后还能不能修炼,有没有先前那些功力。” “我只想你活着,申时衍。” 申时衍呼吸一滞,却刻意避开了我的视线。 “祁烟……我已经……什么用处都没有了。没有用处……为什么……还要留着……我?” 他心绪起伏得明显,话语忽地又破碎成零散的一片片,三两字三两字地往外蹦。 我如今实在太恨自己当年口不择言说出的那些话。 什么用后即弃,分明是没有的事情。 气话而已,却偏偏又太伤人,一击致命。 于是,就入了申时衍的心里去。 ——心结难解。 我拼了命的想反驳申时衍这一句“没用”的话语。 可我也无比清晰,他说的句句属实,不掺半点虚言。 他如今无牵无挂,一无所有,又是病体缠绵,多活一日都只是累赘。 可我知道他缘何沦落至此。 是因我,全是因我。 所以我绞尽脑汁地想,千方百计地想,只为了寻一个哪怕是借口的存在。 来佐证他并非一无是处。 然而,我终归只想到了一点。 眼下我终于又记起来他是个坤势。 是个曾奋不顾身贴上来自荐枕席,却被我恶语相向,伤得体无完肤的坤势。 其实我记得他那时说过的话。 所以我揽住他,试图用我从前最不屑的卑劣手段,来消磨他的求死之心。 我说:“申时衍,我是个乾势,我还没有过坤势。若我说……我想要一个坤势结契呢?” 申时衍僵了僵。 他从我怀中挣脱出去一点,垂眸,声音带颤。 “那……很好,云衍宗……里,有好几位弟子……都、喜欢你。恭喜……你,恭喜……” “可我不要旁人。”我扣住他向缩着逃跑的手掌,却没太用劲,“申时衍,我后悔了,我后悔拒绝你了。如今我想与你结契,行不行?” “不……我……我、不行……的。”他蜷缩着,只是拒绝,“你该……另找旁人。” “为什么?为什么不行?” “因为……我不好,也,没用……不配。求你,别,问了……” 申时衍答得艰难,几乎已是一字一顿。 但我没接他的这一句话。 自顾自地,从我捡到他那会又开始说。 其实我当年真真也喜欢过他。 即便他那会只是个小哑巴,又病痛缠身,每日一睁眼就是与阎王搏命。 起先他也是不想活的。 可我第一回下山,治病救人,善心大发,说什么也不肯放弃。 便与他说了好多好多有趣无趣的琐事。 他叫我半逼迫着听了月余,便成了习惯。 每日到点儿了就凑过来。 也不会说话,就眼巴巴地等我开口。 那时我最喜欢看他的眼睛。 从初见时暗淡无光,再到后来总带着盈盈笑意追着我的样子。 无论何时,只要我回头,都能瞧见他投来的炽热视线。 那从来只追着我的目光。 让人无法拒绝。 我彼时也不过情窦初开,对上他那一张愈发清俊的脸。 脚下一歪,便自然而然地栽了进去。 我本都想好了要带他回宗门里去。 只是造化弄人,我也就……再也没提起过这件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