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Dom/Sub（调音矫正）
if：Dom/Sub（调音矫正）
连音搂着自家Sub的后腰，口吻多少有些漫不经心：“小衣，给你介绍一下，祈月，我的前队友，技术很牛的贝斯手，同时……”话尾抛出了一尾欲盖弥彰的小勾子，他低低笑了声，“也是圈内赫赫有名的Sub行为矫正师。你可以…叫他祈月老师。” 衣衣吞咽了过度分泌的唾沫，喉咙发紧。 琴行的玻璃门还在因为连音粗暴的推入而微微震颤，她被夹在两个Dom之间，连音嘴里棒棒糖的甜腻和祈月身上飘过来的沉木香在鼻腔里打架。“连音……我……”她的声音细弱得快要听不见，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连音的衣角，却又在祈月垂眸扫来的视线里赶紧松开，刚才撕下来的棒棒糖糖纸还攥在另一只手里，被她捏得沙沙作响。 “你没教好。”祈月冷不丁地说。 说话时目光没有直接落在衣衣身上，但衣衣感觉自己仿佛被人扒光了站在他的眼前……没、教、好，多么严格的指责，衣衣自己被否定也就算了，她自认是个不怎么守规矩的Sub，可祈月直接骂她的Dom“调教失格”，让她一股血气直冲天灵盖。嘴比脑子快，她脱口而出：“不许你说连音！既然你这么自信，那我倒要看看你教得能有多好。” 连音失笑，赶紧把恨不得冲上去咬人的衣衣拉住，轻声在她耳边安抚：“确定吗？别逞强啊，宝宝，他很恐怖的。” “我可以。”衣衣咬牙坚持。 祈月冷淡地瞥了这对黏黏糊糊的笨蛋情侣一眼，扔给连音一张只印着地址的而没有姓名的纯黑色名片：“周六把她送过来，你调不准的音，我帮你校准。” 位于高层顶楼的祈月工作室比衣衣想象中要明亮，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灯火，而室内铺着米白色的长绒地毯，像一片柔软的雪地。她赤脚站在地毯边缘，脚趾不自觉地蜷缩起来，连音特意在今天为她带上的珍珠项链在锁骨上微微发烫。这是她第一次，在没有连音陪同的情况下，主动踏入另一个Dom的领地。 祈月背对着她调试香薰机，修长的手指拨弄着玻璃瓶里的精油，动作熟稔而机械，像在演奏他的贝斯一样精准。他今天穿了件丝质的墨黑色衬衫，后颈露出一截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像上好的骨瓷。 “把头发扎起来。”他没有回头，凉凉的声线几乎融进精油的滴答声里，“我讨厌处理掉下来的发丝。” 衣衣下意识去摸手腕上的发圈，想起连音把她送到楼下电梯门口时忽然拦住她，亲手拆了她头发上别着的三个彩色发饰。“怪不得……”她小声嘟囔着，手指一下一下卷着发尾，“连音说你怪要求多得很呢。” 祈月终于转过身，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条黑色缎带。他比衣衣前两次在琴房里见到时更有压迫力，靠近时投下的阴影完全笼罩住她。 “连音很了解我。”他指尖捏起衣衣的长发，缎带像蛇一样缠绕上去，“但你不该在我说完第一句话时就反驳。”冰凉的缎带突然收紧，衣衣轻轻“啊”了一声，不是因为疼，而是这种被陌生Dom触碰的新奇感——连音从来不会这样细致地打理她的头发。 “跪姿。” 祈月退后半步，从一旁桌上扯过一块麂皮琴布扔给她。 衣衣无声地抿抿唇，跪在了琴布中央，质地与触感十分柔软却粗糙，足够让她意识到这不是连音家那块羊绒软毛。这个姿势她最近几天被连音突击特训过无数次，她自己要求的，因为“不想给自己的Dom丢人”。可当祈月的视线落在她腰线上时，她下意识地想要讨价还价：“……明明铺了地毯，放琴布不多此一举嘛？”话说得颇有些叛逆和桀骜，可声线却像融化的蜜糖般拖长，这是她惯用的撒娇伎俩。 祈月的眉毛略微抬了抬。他见过太多Sub，有颤抖着跪下的新人，也有故作镇定的老手，但确实没见过谁能在身体服从命令的同时，还能理直气壮地发表抗议感想的。 非常不乖。 祈月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眼睛像两块冰封的黑曜石：“我允许你发表意见了？” 衣衣不服地咬住下唇。 连音从不会这样。他会用甜滋滋的亲吻威胁着哄她，会在她姿势不标准时挠她腰侧的痒痒rou，最后总能把她逗笑到跌进他怀里。可此刻祈月的影子笼罩着她，像一把出鞘的刀。 香薰机喷出几缕白雾，沉木混着琥珀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伸手。”祈月解开了他的袖扣，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掌心向上。” 衣衣敢怒不敢言，怕再多说一会儿被这个冷漠的Dom抽到手心烂掉……她这次学乖了，赶紧伸出双手。但在目睹祈月拿出他的指挥棒——那根乌木包铜的细长工具时，她还是本能地缩了缩脖子：“……会很疼吗？”她努力保持声线不抖，可睫毛却细微地震颤着，“连音……主人从来舍不得打我手心。” “他舍不得的事很多。”祈月的指挥棒轻轻拍在自己掌心，发出令人心惊的脆响，“比如纠正你说话时乱加后缀的习惯。”他托起衣衣的右手，“&039;好嘛&039;、&039;知道啦&039;、&039;多得很呢&039;。还有不经允许的反驳和挑衅…”指挥棒的顶端突然落在她掌心，不重，但足够让她浑身一颤，“这些，在我这里会挨罚。” 衣衣眼眶立刻红了，不是疼的，而是这种被突然看穿的感觉太过赤裸。 她的小叛逆和骄纵在连音那里是无往不利的武器，也是连音喜欢逗弄的乐趣，可祈月却像拆解玩具般，三言两语就卸掉了她的铠甲。指挥棒再次抬起时，她条件反射地并拢双腿，腰背挺得笔直——这是连音教过无数遍的标准跪姿。 祈月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故意放慢动作，看着衣衣紧绷的指尖微微发抖，像只被雨淋湿的雀鸟。 “第二课，”指挥棒最终不轻不重地点在她的锁骨，“服从和撒娇不冲突——”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的口吻依然冷淡而自持，“但必须在被允许的框架里。” 这个距离让衣衣闻到他衣领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和连音常用的那款完全不同。她又开始回忆今早出门时，连音替她整理裙摆的手指短暂地停顿了一下，现在她明白了，那是两个Dom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是放风筝的人故意松开的线轴。 “现在，”祈月退后几步，从绒布盒子里取出一条金属质地的项圈，“试试这个。” 项圈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比连音给她戴的那根珍珠项链还要宽上些许，像一道流动的月光制成的冰冷枷锁。衣衣本能地仰起脖子，却在项圈即将扣上时咬着下唇，抓住祈月的手腕，带着些委屈的鼻音问他：“会、会冰吗？” 祈月的手腕比她想象中温暖。这个认知让衣衣愣住，她原以为这个看起来像冰雕般的Dom，皮肤也该是冷的。祈月任由她抓着，另一只手将项圈不由分说地扣在她脖颈上。 果然非常冰，衣衣瑟缩着，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祈月皱眉，指挥棒敲了敲她肩膀：“第三课，Sub要对自己的身体负责。”他走向恒温柜，取出一条羊绒披肩，“连音惯着你在大冬天穿着薄纱裙来我这里的行为，”披肩落在衣衣肩头，带着阳光晒过的蓬松感，“在我这里行不通。” 衣衣把半张脸埋进羊绒里，闻到一丝若有似无的日光气息。她逐渐意识到，传闻中大名鼎鼎的矫正师所谓的严格，并不是坚硬的铁壁，而是用尺子量好的透明玻璃罩……看似冰冷，实则连温度湿度都精确控制。这个念头让她心思和胆子又活络起来，她裹着披肩，膝盖抵住琴步往前蹭了半步：“祈月，你好像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坏……” “停。”指挥棒毫不留情地抵住她额头，祈月淡漠地拒绝了她拐弯抹角的夸奖，“废话少说，先把项圈戴满三小时不抱怨。”他转身走向茶几，倒了杯热可可，“以及，叫我祈月老师。” 衣衣接过骨瓷杯，温热透过杯壁传递到她掌心。她低头小口啜饮，这杯热可可微苦、不甜，就像祈月一样。 祈月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玻璃上倒映出的身影，别人家被骄纵惯了的Sub正裹着他的披肩，捧着他倒的热饮，脖子上挂着他选的金属项圈，却依然保持着连音教给她的那种娇憨、自由的姿态。 香薰机发出轻微的“叮”声，精油的香气渐渐转变成温暖的花果香调。 祈月忽然觉得室内温度有些高。他见过太多被规矩压得失去本性的Sub，但眼前这个边偷瞄他脸色边小口喝热可可的女孩，或许为他带来了另一种可能。就像最上乘的和田玉，既需要匠人的雕琢，也离不开玉石本身天然的纹路。 祈月拿掉衣衣手中的杯子，单膝蹲下与她平视。这个高度让衣衣第一次得以看清他虹膜的颜色，是深深的黑，像阳光永远穿不透的夜。“最后一课，”他摘掉衣衣脖子上的项圈，指尖在那串温润的珍珠项链上短暂停留，“Sub不需要抹杀本性。只需要学会在正确的时候，让它们安静。我收回之前的话，连音把你教得…还行。” 衣衣的呼吸滞住了。 祈月起身，手中的指挥棒最后点了点她仰起头时的脆弱脖颈中央：“现在，可以说谢谢。” “谢……”衣衣的执行卡在第二个字上。 祈月似乎看穿她的挣扎，指挥棒转而抵上她的锁骨下方，那里有一个非常显眼的吻痕，带着赤裸裸的占有欲和炫耀。 “谢谢祈月老师。” 最终脱口而出时，衣衣自己都愣住了。 窗外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亮了地板上两道平行的影子。而衣衣在此时此刻跪得笔直，像一把终于调好弦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