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35岁这年,正式开启我的大女主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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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带着萱萱回徐兮衡父母家那天,那天,天光还早,街头的早点摊刚支起来。 伏苓穿着一条松垮的天蓝色哺乳裙,脸色因生产时失血而苍白,眼底还带着褪不去的疲意。徐兮衡推着婴儿车,里面放着大包小包,伏苓怀里抱着襁褓里安睡的萱萱,小小一团,只露出一小截粉嫩的鼻尖。 徐家老房子在市郊,一栋陈旧的自建楼,一楼有院子,墙角爬满了牵牛花。门一推开,一股炒菜的香气扑面而来。 “哎哟我的妈呀,终于回来了!” 徐兮衡的mama,一个五十多岁的泼辣女人,一身碎花短袖围裙,手里还拿着刚出锅的炒勺,一眼看见伏苓,眼圈就红了。 她顾不上数落俩人不声不响就怀了孩子,也没去抱孙女,而是快步走上前,弯腰就看伏苓的脸。 “我的天呐,瘦了一圈!脸都小了一圈!”她一边看一边心疼地碎碎念,“你看看你这脸色,白得像纸,是不是月子里吃得不够好?睡得也不好?那个医院月嫂怎么照顾的啊?” 伏苓一时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怔住了,还没来得及回话,徐mama已经转头冲厨房喊:“老张!快点!锅里猪脚汤小火炖着,记得把炖盅端出来!还有那个桂圆红枣鸡蛋汤,不许让它干锅!” 她回过头,又瞪了儿子一眼:“你也是的!媳妇都坐完月子了,怎么还瘦成这样?你是不是一晚上只顾着抱娃,饭都没给人家做热!” 徐兮衡讪讪地挠了挠头:“我……我做了来着,岳母也过来照顾了一个月,帮我们看了挺久的孩子,可能苓苓没胃口。” “没胃口你也得想法子!做点她爱吃的,不然她怎么奶娃?” 伏苓这才有点反应过来,小声道:“没事……我真的挺好的,医院伙食挺清淡,我自己能吃饱。” “吃饱不等于吃好!”徐mama叹了一声,伸手去接襁褓里的萱萱,手法倒是熟练得很,低头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笑出声,“哟,长得真俊,跟你小时候一样,嘴巴一翘就是个‘不让人欺负’的主。” 她抱着萱萱走进屋里,一边摇一边跟她念叨:“小祖宗你可来了,奶奶这两个月天天睡不着觉,怕你妈生孩子出什么事…你刚出生的时候奶奶去看你,你那么小,脸皱的跟个猴子一样,现在长开了…好了,你们都回来了……” 厨房里油香浓郁,饭桌上已经摆了七八道热菜: 红烧猪蹄、鲫鱼豆腐汤、香菇炖鸡、腐竹烧rou、糖醋小排、炒菠菜、香干焖虾,还有一大碗姜枣汤冒着热气。 “快快快,进来坐着吃饭。苓苓,你先来点汤润润胃,不着急,等会儿再吃鱼,鱼刺多,我给你挑。” 伏苓一时间哽在喉咙,原本心里还有点不安,怕长辈责怪他们“早早就当了爹妈”,可这一顿饭桌上的热气和絮絮叨叨,让她喉头一热,差点没忍住落泪。 徐兮衡悄悄握了握她的手,在桌下轻声问:“你还好吗?” 她点了点头,声音发轻:“……还好,就是有点想哭。” 他笑了一下,眼底却也泛着红。 屋外风吹动牵牛花,屋内香气氤氲,徐mama盛了一碗鸡汤放到伏苓面前,语气不容拒绝:“吃!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透支了,你要补回一个以前的你,照顾一个现在的你,还要喂一个娃,你吃得好,娃才能长得胖!” 她顿了顿,看向俩年轻人,神情郑重了几分:“你们两个啊,年轻归年轻,但既然生了这个孩子,就要好好地过。以后要吃饭、要吵架、要熬夜带娃……但不许轻易放弃。知道吗?” 伏苓眼眶红着,轻轻点头:“知道了,妈。” 徐mama一愣,随即笑得合不拢嘴。 “哎哟——哎哟哟,我是妈了啊……你看看,这年头媳妇都这么懂事的!” 那天中午,阳光洒进屋檐,餐桌上一家人其乐融融,仿佛没有外界的风雨,也没有未来的艰难。 只有一道热汤,一桌人,一口口被填满的肚子,还有那刚来到这个世界不久,却已被深爱的小生命。 ** 那一夜,湿地的风吹得格外轻,帐篷内悄无声息,唯有三人平缓的呼吸声交织成一种安稳的韵律。伏苓轻拍着女儿的背,终于听见她慢慢地进入梦乡,眼泪也不再滑落。 萱萱脸上还沾着泪,在她的梦里,时间轻轻倒退,回到一个阳光炽热的夏天。 那时她不过两岁大,爸爸mama因为剧组连轴转和实验任务频繁奔波,只能把她托付给奶奶照看。那是城市边缘的一处老房子,院子里铺着青石板,屋檐下晒着辣椒和黄豆,角落里养着一群嘎嘎叫的小鸭子。 她穿着开裆裤,踩着那双印着卡通图案的小拖鞋,蹒跚着在院子里追赶着鸭子,小鸭扑腾着翅膀跑得飞快,她“咯咯咯”地笑着,跌跌撞撞地跑,汗珠顺着额头滑下来,却不肯停下。 屋里,奶奶正从油锅里夹出一只只金黄香脆的炸藕夹,放在蓝边搪瓷盘里。锅铲碰到锅沿,发出清脆的“咔啦”声。 她一跑进屋,奶奶立刻拿毛巾给她擦汗,嘴里念叨着:“疯丫头,一身汗,小心着了凉。” 奶奶的手粗糙却温暖,她蹲下身,把一只刚炸好的藕夹放在小碟子上吹凉,然后递给她。 “来,萱萱,奶奶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 萱萱咬了一口,藕片香脆,馅里包着热气腾腾的rou末,嘴角沾了点油,眼睛弯成了月牙。 奶奶坐在她身边,像往常一样替她把额发捋到耳后,然后摸了摸她的头顶,声音轻轻地,仿佛是对着风说: “你可不能再吓唬你爸爸mama了,听见没有?” 萱萱停下了嘴里的动作,抬头看着奶奶。 奶奶的眼角纹路深深,却有着一种老人特有的通透与慈爱:“你是他们的小命根子,奶奶知道,他们把你放在我这儿,是因为他们要去拼,将来能给你最好的日子。” “可要是你有个万一……苓苓、阿衡他们俩,还怎么活啊?” 萱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嘴里还含着一口藕夹,奶声奶气地说:“我……我只是想玩一会儿嘛……” 奶奶看着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却又笑了,伸手把她抱进怀里。那是竹藤摇椅上的一个静默午后,她靠在奶奶的怀里,听着老人的心跳,闻着阳光、炸藕和香皂的味道,渐渐昏昏欲睡。 她在梦中呢喃了一句:“我不走了……我不吓唬他们了……” 现实中,帐篷里。 伏苓低头听见女儿的梦话,怔了一下。 她凑近些,轻轻贴在女儿耳边,像是回应,又像是梦中的回声: “嗯,mama知道了。你一直都很乖。” 徐兮衡睁着眼,听见妻子这句话,缓缓伸手过去,将母女俩抱得更紧。 他轻声开口,声音沙哑却坚定: “我们都在。你在哪儿,家就在哪儿。” 夜色深处,帐篷稳稳伫立,仿佛是一艘漂泊过风雨的小舟,终于泊进了宁静的港湾。而在小姑娘的梦里,鸭子在追着跑,奶奶还在炸着藕夹,那个夏天的影子,仍然温热。 徐兮衡把脸埋在伏苓肩膀上,像一只受了风雨的小兽,沉默着不肯动。 伏苓知道他不是一个轻易流露情绪的人。可今天,在女儿走失的几个小时里,他几乎发了疯,一次又一次地冲进沼泽、又一次次被拉回来。直到现在,他才终于卸下了那层焦灼又克制的外壳,靠在她怀里,一动不动。 她伸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那些日晒风吹的碎发,粗硬又温暖,就像他们一起走过的十四年。 他终于开口,声音闷在她肩头,低得几不可闻: “现在不用隐婚了……你也不用藏着我了……就是……代价有点大。” 伏苓一愣,手指的动作轻了几分。 “你是不是觉得……这一切太突然了?”她轻声问,“从公众到制作组,到热搜……好像都不是我们能掌控的节奏了。” “不是这个。”他摇了摇头,声音仍旧低哑,“我是说……我不想用你哭着找女儿的视频,来换公众的理解。” 徐兮衡抬起头,眼里还残留着一点没来得及散去的红血丝,像是夜晚潮湿空气里浮起的一点光。 “他们不是因为我们很相爱,才愿意接受我们。他们是因为看见你哭得喘不过气,看见我在镜头前掉眼泪,才开始觉得我们也不容易。” “这不是我想象中该有的方式。” 伏苓看着他,眼底是一种从未改变过的温柔。 “那你想象中该是什么样子?” 他沉默了一下,喉咙动了动,低声说: “该是你牵着我,在领奖台上说‘这是我先生’;是你带着我走红毯时,大大方方地牵着我;是有人说‘你配不上她’的时候,你笑一声,说‘我愿意’。” “而不是这样。” 徐兮衡说着说着,眼底泛起微光,“不是你哭到崩溃,才有人觉得,你也是个妈;不是你一直保护我,才有人终于觉得,我也值得被看到。” “我不是怕曝光。我是怕……你一直在为我挡风。” 伏苓轻轻一笑,把额头贴向他,声音软得仿佛春夜细雨: “可我也不是谁都愿意为他挡风的啊。” “阿衡,我选了你,是我十七岁时最勇敢的决定。不是因为我想藏你,而是因为这个世界还没准备好接纳我们。” “可你是我愿意藏进心里,也愿意牵着走出去的人。” 她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 “而现在,他们看见你了。不是因为我哭,是因为你一直都在撑。” “这不是妥协,也不是代价——是我们一起走了十八年,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她说着,把他的手握紧,掌心贴着掌心,那是他们无数次深夜里互相握住、彼此确认的方式。 徐兮衡看着她,眼神一点点柔下来。 他低声说:“那我们,接下来一起走得更远一点?” 伏苓点头。 “我们从来就不是躲起来的爱人。” “我们是,站在阳光底下,也能肩并肩的——一家人。” 徐兮衡听完伏苓那句“我们是站在阳光底下,也能肩并肩的一家人”,眼神还沉浸在情绪的余波中,掌心却悄悄收紧了些。他犹豫片刻,像是斟酌着用词,声音低低地开口: “那……综艺结束之后,你是不是又要回剧组了?” 伏苓偏头看他。 他垂下眼,语气小心:“你……前阵子刚拿了影后,不趁这个热度多拍几部戏,对以后发展是不是更好?” 伏苓没立刻回答,只是沉默着看了他一眼,眼神里不带责怪,反而是一种被认真提问后、终于可以坦率作答的温柔。 帐篷里静了一瞬。 然后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像是早已准备好,却也花了点勇气才说出口: “……我想继续做回编剧。” “但不仅仅是编剧。”她停顿了一下,目光越过他肩膀,看向帐篷缝隙外那片被灯光映亮的夜色,“我想参与更多层面的制作,包括投资、统筹、文本开发……做内容真正的策划者,而不是等别人来选我、写我、塑造我。” 徐兮衡怔了一下。 伏苓转过头看着他,眼神是那种刚刚擦干眼泪、却又重新点燃了坚定的光: “我演了这么多年戏,每次都要靠天吃饭——等剧本合适,等角色合适,等市场和舆论的风吹向我这里。可我不想再等了。我要自己做风。” 她的语气没有激烈的宣言感,反而很平和,却像水流入海,绵长坚定。 “我想建立自己的工作室,做有表达、有温度的故事,把以前被冷处理、被压缩的女性角色写出来,拍出来。我们那么多好故事、好演员、好编剧,却总要被某些资本和流量算法压着选题。我想换个方式参与——不只是作为一个执行者,而是成为发起人。” “就像Reese Witherspoon。”她顿了顿,轻轻一笑,“你还记得我们一起看的那部《大小谎言》吗?就是她主导投资和选角的。Reese是全世界收入最高的女演员呢,还是和第二名差距几倍的那种断崖式超越…我想拍出些,女性真正想看的作品。” 徐兮衡听得发愣。他不是不了解这些,但他没想到伏苓早就想清楚了,也想得这么远。 他张了张嘴,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所以……你是真的不打算再当一线女演员了?” “不是不演。”伏苓眼里浮出一点笑意,“而是挑着演,选我真想演的,别人不愿碰的、觉得‘不商业’的角色。我不想被红毯牵着走,也不想一辈子靠热搜活着。” 她说着低下头,看了眼怀里睡熟的萱萱,语气也柔了: “我还是要工作,但不是用最贵的片酬换最疲惫的生活。我要让她看到——她的mama,可以靠创作养活自己,不必靠谁的掌声。” 徐兮衡久久没说话,最终只伸出手,轻轻扣住了她的指尖。“那你去做。”他低声说,嗓音带点热意,“你想怎么飞,就怎么飞。” “但别怕累着了就回家……我跟萱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