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特别番(3)
梅雨季·特别番(3)
林思源遥遥地缀在梅丽和邱岩身后。 山路泥泞湿滑。 梅丽和邱岩手牵着手,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 每到上坡或下坡,邱岩就赶到前面接应梅丽。 或许是为了方便行动,梅丽今天没穿裙子。 她穿着和邱岩同款的铆钉皮衣和紧身牛仔裤,脚上踩着棕褐色的小皮靴。 大半个小时后,两人停在一处低洼的山谷。 这里长着上百棵栎树,最粗的需要双臂合抱,最细的不过碗口大小。 树林的一角已被砍伐出明显的缺口。 二三十个树桩紧挨在一起,像一组胡乱堆放的小圆凳。 邱岩脱掉皮衣,垫在一个树桩上,给梅丽歇脚。 他撸起衣袖,往手心吐了两口唾沫,搓搓手掌,打开电锯,开始砍树。 不多时,一棵小树晃动着干枯的叶子,“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林思源躲在高处,借林木遮掩身形,悄悄看着梅丽。 她把浓密的长发扎得高高的,没画眉毛,却涂着鲜艳的口红。 梅丽的唇边有颗鲜红的小痣,和口红的颜色一样。 她无聊地看了邱岩一会儿,举起双手,欣赏大红色的手指甲。 山中万物凋敝,连树木都蒙着一层灰扑扑的色彩。 她的嘴唇和手指,是天地间罕见的艳色。 邱岩干得热火朝天,没多久就出了一身的汗。 他脱掉毛衣,上身仅剩一件薄薄的打底衫。 肌rou在衣料底下虬结成大大小小的硬块,非常具有视觉冲击力。 邱岩瞥了梅丽一眼,关掉电锯,走到她身边喝水。 “老婆,怎么不玩手机?”他把水杯递给她。 梅丽只喝了两口,就开始抱怨:“山里信号不好,刷个视频卡得要死,我怎么玩呀?” “都怪你,把我诓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她越说越生气,两条黑黑的眉毛竖起来—— “当初说的多好听,什么让我当老板娘,让我天天枕着人民币睡觉,结果呢?咱们的店都快黄了,还得辛辛苦苦地跑出来砍树。” “砍这么多树,能卖几个钱?这种苦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邱岩连忙弯腰哄梅丽:“好老婆,不气不气,是老公不好。” “等我把这片树林砍完,卖个几万块钱,咱们把店面转让出去,换个别的生意。” “你不是一直想去城里吗?我跟你保证,最迟后年,肯定带你下山!” 梅丽半信半疑:“真的?” “真的。”邱岩抱紧梅丽,在她脸上乱吻,“说话算话,我发誓。” 梅丽哼了一声,抬手回抱邱岩,短短rourou的手指在他的背肌上乱摸,很快伸进打底衫。 邱岩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经不住撩拨,当即解开皮带,把guntang的欲望送进她手里。 一团白雾降进山谷,像牛奶一样铺开。 一对年轻男女幕天席地,毫无顾忌地纠缠、呻吟、嘶吼。 稀薄的雾气如同极具象征色彩的遮羞布,轻飘飘地拂过她们的身体。 从雾气中时不时探出一条圆润的胳膊、一截丰满的大腿,明明什么都看不真切,却更令人浮想联翩。 林思源的心脏跳得飞快。 偷窥固然刺激,梅丽的身体和声音也蛮横地挑逗着他的神经。 然而,相比起感官的冲动,更令他在意的竟然是内心的震荡。 他很不舒服。 因为那个古怪的梦,他生出一种被心爱之人背叛的痛苦。 梅丽本该是他的恋人,如今却被粗野浅薄的男人霸占。 林思源在自己失控之前,慌不择路地逃向密林深处。 他在山中迷失方向,绕了一大圈,路过几间破败的房屋,险些摔进废弃的地窖。 林思源把地窖的盖板盖好,定了定神,通过太阳的位置辨别方向,慢慢找到回去的路。 林思源住进民宿的第三天。 邱岩到山下采购生活用品,顺路把林思源通过物流运送的测绘仪器捎了回来。 林思源给了他一百块钱的跑腿费。 邱岩非常高兴,替林思源把仪器扛进屋。 他拎起电锯,继续进山砍树。 这次,梅丽没跟邱岩一起出门。 她站在院子里,越过半敞的房门,好奇地看着那些纸箱。 林思源适时递出话头:“梅丽,有剪刀吗?” “有。”梅丽连忙把碗里的小米倒在地上,赶走两只扑棱着翅膀的大公鸡,走进自己屋。 她拿着剪刀出来,帮林思源拆快递。 “这些东西,值不少钱吧?” 梅丽用敬畏的眼神,观察着那些见所未见的专业仪器,连碰都不敢碰一下。 “是你自己买的,还是你们单位配的?” “单位配的。”林思源熟练地组装仪器,调整参数。 “是值不少钱,我手里这台仪器,是美国进口的,采购的时候花了六万。” 梅丽吓了一跳:“这么贵?” 她扭头看见书桌上摆着的苹果笔记本,撇撇嘴:“你还说你刚参加工作,赚得不多呢。” “你们读书人就是心眼多,嘴里没一句实话。” 林思源笑了笑。 他罔顾“财不露白”的道理,甚至在事实上做了少许加工—— “当着邱老板的面,我不好多说,怕他宰我。” “我们单位的待遇还过得去,我年薪二十多万,加上各种福利和外快,差不多有三十万吧。” 梅丽吃惊地睁大双眼。 她对学历高的人本来就有滤镜,如今见林思源年纪轻轻,就这么会赚钱,不免在心里和邱岩对比起来。 林思源从背包里找出一瓶维生素软糖,递给梅丽。 “补充维生素的,美白养颜。”他解释道。 梅丽本想拒绝,一听可以美白,立刻心动。 梅丽含着一颗软糖,舍不得嚼碎。 她摩挲着写满英文的瓶身,问道:“这个也很贵吧?你们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吃的用的都比别人高级。” “不贵。”林思源不动声色地和她拉近关系,“你喜欢吃的话,就送给你,反正我这里还有。” 梅丽的眼睛闪闪发亮:“真的吗?谢谢!” 林思源笑道:“我还有一瓶香水,你要不要?” 梅丽诧异地问:“男的也用香水?” 林思源拿起一个精致的香水瓶,朝着她的手腕喷了一下,示意她闻一闻。 淡雅沉稳的木质香调,乍一闻有点儿清冷,在其中浸润得久了,才能感受到柑橘独有的酸甜气息。 梅丽嗅了又嗅,难掩兴奋:“真好闻,一点儿都不冲,比我以前买的香水好闻多了。” 林思源耐心地教她:“平时往手腕和耳后喷一点儿,香味能维持一天。” 他走近梅丽,弯腰帮她喷香水。 冰凉的液体喷在敏感的耳后,梅丽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好凉啊……”她想起以前的事,乐不可支,“我第一次喷香水的时候,在空中喷了好多,扭着屁股臭美地走来走去,觉得自己可高贵了。” “现在想起来,真的好傻。” 林思源目不转睛地望着梅丽的耳垂。 香水压过洗发水留下的玫瑰香味。 现在,她染上了他的味道。 有一瞬,林思源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他想要挟梅丽—— “你应该知道,私自砍伐林木是犯法的吧?” “你也不想让你的丈夫坐牢吧?那么,让我看看你的诚意吧。” 她可以用她的身体收买他。 她只能用她的身体收买他。 林思源艰难地和肮脏的想法搏斗着。 他深吸一口气,神色如常地对梅丽道:“用过单反相机吗?我教你拍照吧?” 梅丽完全不知道,她正处于失身的危险之中。 她感兴趣地道:“你还有单反?快教我,快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