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的吸血鬼王族 X 幾世輪迴的戀人 (七)

    月色如血，灑在古堡高塔的露台上。風從林間吹過，夜鶯不鳴，整座山都陷入沉寂。

    艾利歐站在露台邊緣，眼神穿過層層樹影，直指波爾多小鎮的燈火。

    他的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還不出來嗎？」

    空氣微微震動，銀光劃破夜色。

    下一瞬，亞歷山大如光中幻影，無聲現身。他身穿白襯衫與灰色大衣，與平日無異，

    唯獨那雙眼裡，不再只有理智與溫和，而多了一絲難掩的憤怒。

    「你這次太越界了。」亞歷山大的語氣柔中帶冷，

    「強行引出她身體的記憶，甚至用夢境催化她的情感。這不算愛。」

    「她早就該回到我身邊。」艾利歐背對他，聲音不冷不熱繼續說著

    「你以為我還有多少耐心等她慢慢記起來？而你……」

    艾利歐緩緩轉身，直視亞歷山大，「你擁有我不能給她的東西，溫暖的陽光、人類的日常，甚至是你身為天使不應該產生的感情。」

    亞歷山大的臉色微變，但沒有否認。

    「她選擇我，不是因為我奪走她的心，而是因為現在的你，讓她害怕。」

    亞歷山大語氣堅定，「你變了，艾利歐。」

    艾利歐輕笑慢慢說出口的話，像一道封印緩緩落下，

    「她有我靈魂的一部份，是我的妻子，是我等了數百年的存在。她不屬於人類世界，她也從來不屬於你。」

    「這一世她選了我。」亞歷山大直視他，艾利歐微笑，眼底卻冰冷如夜。

    「你以為這是選擇？她只是還沒完全記起。

    她在我懷裡呻吟的時候，喚的可是我的名字，不是你的。」

    亞歷山大臉色一變，手指微微收緊。

    兩個男人沉默對峙，風聲穿過塔頂，鐵環晃動。

    終於，艾利歐邁步向前，聲音低得幾乎貼著對方耳畔：

    「她是屬於我的。你以為我會放手，看著她在你懷裡衰老、死去，然後輪回到下一世，讓她重新再作出選擇？」

    他聲音驟然拔高，血氣炸裂而出，四周的石柱隱隱發出低鳴。

    「不，亞歷山大。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亞歷山大抽身後退，展翼而起，光劍凝於掌中，銀焰劃破空氣。

    「艾利歐，你的舊傷未癒，現在的你不是我的對手。」

    艾利歐雙眼泛血，瞬間招喚出銀白暗刃，與亞歷山大交鋒。

    兩人的力量在塔頂爆裂開來，亮金與銀白交錯，劍光與血氣濺落石壁。

    空氣像被壓碎，周遭鳥群驚飛，塔牆裂痕瞬現。

    亞歷山大的速度略勝一籌，每一次出手都不帶殺意，但處處封鎖要害。

    艾利歐卻步步逼近，刀刀奔著破綻而去。

    「你在手下留情。」艾利歐冷笑，瞳中現出獵殺的赤光。

    「你是我朋友。」亞歷山大咬牙，「我不想傷你。」

    艾利歐低聲一喝，暗刃在空中突變軌跡，一擊逼近亞歷山大的左肩。

    亞歷山大以光盾格擋，卻在那一瞬感覺到對方身體裡的氣場，根本沒有一絲虛弱。

    「你是裝的……」亞歷山大終於明白，「你早就恢復了……」

    「哼……你還是一樣善良呀，亞歷山大，你太相信我了。」就在那一瞬，艾利歐咬破舌尖，

    血霧化成符印，迅速繞過對方的結界，封鎖住亞歷山大的四肢與感知。

    「這是你自己給我的機會。」亞歷山大試圖掙脫，銀翼狂舞，卻被血鎖纏住肩脈。

    他仰望夜空，眼底燃起微光：「你……別逼她……她會恨你……」

    「沒關係。」艾利歐低頭俯視他，「她會先恨我，再愛我。」

    艾利歐將手按在亞歷山大額上，低聲咒語落下，如落雪般無聲。

    銀光熄滅，羽翼消散。

    亞歷山大的身體倒在地上，安靜無聲，進入沉睡狀態。

    「你該休息了，好好睡一場，守護者。」「讓我來，結束這場錯誤的命運。」

    亞歷山大陷入沉眠，身體被封印於光與血混合的結界之中，悄然消失。

    艾利歐站在風中，衣襬獵獵作響。

    他的掌心仍殘留血痕，但眼神平靜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