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欲来
风雨欲来
“安安?”他伸手摸向秋安的额头,掌心下的温度烫得吓人,像揣了个小火炉。 怀里的人眉头蹙着,呼吸也比平日里重些,睫毛上沾着点湿意,像是睡得极不安稳。 “安安,醒醒。”蒋川植推了推她,声音里带着急慌,“你发烧了,喝点药。” 他从床头摸出白天备的退烧药,又倒了杯温水,小心翼翼地把秋安扶起来。她烧得有些迷糊,睁开眼时眼神涣散,嘴里喃喃着什么,被他喂药时也只是顺从地张了张嘴,咽下去时却呛得咳嗽起来,小脸憋得通红。 “慢点喝,别急。”蒋川植心疼得不行,拿纸巾替她擦了擦嘴角,又把她搂回怀里,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睡会儿,说不定天亮就好了。” 可后半夜秋安的烧非但没退,反而更烫了些。 天刚蒙蒙亮,蒋川植就踹开了符庚承的房门,眼底的红血丝混着焦灼:“她烧得厉害,得赶紧送医院!” 符庚承一听,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好就冲进房间。他探了探秋安的额头,又摸了摸她的颈侧,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收拾东西,现在就走。” 两人动作飞快地打包行李,蒋川植抱着秋安往外走时,她还在发着昏,无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嘴里哼唧着“冷”。 符庚承把她抱的愈发紧了。 越野车在雪地上疾驰,比来时快了不知多少。符庚承坐在后座,一边抱着秋安,一边不停地用手机联系市区的医院,语气里的急切压过了平日里的冷静。 蒋川植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回头看后座的秋安,见她烧得嘴唇发白,心像被揪着似的疼。 “都怪我,”他低声骂了句自己,“昨晚就该看紧点,不该让她在露台待那么久。” 符庚承没接话,只是看着窗外飞逝的雪景,指尖却攥得发白,他何尝不后悔,没有照顾好她。 秋安在颠簸中偶尔睁开眼,看见的就是蒋川植紧蹙的眉头,和符庚承投过来的担忧目光。她想开口说自己没事,喉咙却干得发疼,只能又沉沉睡去。 车子终于驶进市区,直奔医院。当医生说只是风寒引起的高烧,打几天针就能好时,蒋川植和符庚承才同时松了口气。 看着秋安躺在病床上,扎着针的手被被子盖着,两人守在床边,谁都没说话。窗外的阳光正好,却没人再有心情想起那片昨夜绚烂的极光。 比起那短暂的美景,此刻怀里人的安稳,才是最重要的事。 蒋川植握住秋安没扎针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冰凉的指尖,低声说:“等你好了,想看多少次极光都行。” 符庚承在一旁削着苹果,动作缓慢而专注,削好的果皮连成一整条,没断。他没说话,却在苹果递过去时,特意切成了小块,插上了牙签。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点滴瓶里的药水偶尔滴落的声音。这场因极光而起的短暂旅程,以这样仓促的方式结束,却让两人心里都清楚,比起那些所谓的“竞争”,他们更在意的,始终是病床上这个烧得昏昏沉沉的人。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划破病房的宁静,像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符庚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他眉头微蹙,走到窗边接起电话。 秋安半靠在床头,意识还有些昏沉,却隐约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公司”“家族”“紧急会议”之类的词,伴随着符庚承越来越低沉的回应。他握着手机的手指渐渐收紧,双眸的凝重是秋安从未见过的。 符庚承挂断电话,脸上还残留着未散的焦灼。他看着秋安,嘴唇动了动,像是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 “那你有事情就去忙吧。”秋安先开了口,声音还有些沙哑,“反正等我好了,也是要回去的。” 蒋川植脸上的开心几乎要溢出来:“对啊对啊,公司的事要紧,你先去忙。安安有我照顾呢。” 符庚承没理会他的话,视线牢牢锁在秋安脸上,清冷的眉眼间浮起显而易见的不舍。他大步走回床边,在蒋川植错愕的目光中,俯身靠近秋安的脸颊。 “符庚承,你!”蒋川植刚想开口阻止,就被符庚承投来的冷冽眼神噎了回去。 下一秒,符庚承的手掌突然捧住秋安的脸颊,力道不算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强硬。秋安的呼吸还没来得及提稳,他的唇已经重重覆了上来。 不是浅尝辄止的触碰,带着急切,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骨血里。他的吻guntang得惊人,像要把这几日压抑的担忧、不舍和隐秘的占有欲全倾注其中。 先是用唇瓣用力厮磨着她的,带着点近乎粗暴的辗转,仿佛在确认她的存在,随即舌尖毫不迟疑地撬开她的牙关,探入那片温热的领地。 秋安的脊背瞬间绷紧,下意识想偏头躲开,却被他按在脑后的手牢牢固定住。他的舌尖带着清冽的气息,却裹挟着灼人的热度,先是轻轻勾了勾她的舌尖,随即又霸道地扫过她的上颚,连齿间的每一寸都不肯放过。 那吻缠绵又强势,带着点近乎贪婪的掠夺,仿佛要将她肺里所有的空气都吸走,只留下属于他的气息。 蒋川植在一旁看得瞳孔骤缩,攥紧的拳头指节泛白,符庚承根本没避讳他,甚至像是故意做给他看。唇齿交缠间溢出暧昧的 “咂咂” 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在无声宣告:她是我的。 秋安被吻得浑身发软,起初还推拒着他的胸膛,可那点力气在他面前像隔靴搔痒。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下颌紧绷的线条,感受到他环在腰间的手臂收得越来越紧,感受到他呼吸里的灼热几乎要将她融化。 他的吻带着点惩罚般的意味,又藏着难以言说的委屈,辗转厮磨间,连带着她的呼吸都变得guntang而混乱。 直到秋安的脸颊泛起潮红,眼角沁出点生理性的湿意,符庚承才稍稍退开半寸,鼻尖抵着她的,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带着同样的急促。 他看着她被吻得红肿的唇,眼底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占有欲,喉结重重滚了滚,又低头含住她的下唇,轻轻啃咬了一下,力道不重,却带着清晰的烙印感。 “唔......” 秋安的睫毛颤得厉害,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 符庚承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粗重,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等我回来。” 三个字,说得又低又沉,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他直起身,最后深深看了秋安一眼,转身拿起外套,没再理会气得脸都绿了的蒋川植,大步走出了病房。 门“砰”地一声关上,病房里瞬间只剩下秋安和蒋川植。 蒋川植憋着一肚子火,在原地踱了两圈,才愤愤不平地坐下:“他也太过分了!当着我的面就敢这样!” 秋安没说话,只是抬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嘴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符庚承的温度。她望着紧闭的房门,心里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