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眼看书迷 - 经典小说 - [蓝锁/blue lock]如同飞鸟在线阅读 - 魇梦:他每晚都做梦(凛回合)

魇梦:他每晚都做梦(凛回合)

    

魇梦:他每晚都做梦(凛回合)



    特别奇怪。

    那些视线令人不愉快。

    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大概有一点点猜测,新英雄大战时期并没有强制收走手机,所以,应该是有些人是看到了关于自己的报道吧。

    真烦,为什么要对别人的事情那么感兴趣,而且自己在报道里多少也算是个恶役形象吧?不论是霸凌还是特权,不应该都觉得讨厌吗?

    为何总觉得那些视线并不是厌恶排斥,反而是令人恶心的关注,真是有病吧?还是爱好有问题?

    此前也见过被羞辱反而兴奋起来的家伙,米歇尔好像也很喜欢窒息感,所以那些人都是变态吗?

    被这样的联想弄得毛骨悚然,飞羽搓了搓手臂就去训练了,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标签已经从【蔷薇之虎】变成了倔强小白花和受伤小猫咪。

    曾经和飞羽一起去餐厅聚餐,知道他的确用比赛奖金赞助了老板的人心情更加复杂。

    乙夜影汰看着因为年代久远像素很差的照片,摸了摸手机屏幕上飞羽脸上被划破的伤口:“刚输了比赛决定狠狠讨厌他,别突然给我看这种东西啊。”

    乌旅人在旁边一边用毛巾擦汗一边感慨“果然可爱这种东西是会随着成长磨损的,本来以为他现在就长得很好看了,没想到,居然能可爱到这种地步吗?而且长这样还能被霸凌?”

    “……不行,我还是有点接受不了男人。”

    乙夜影汰思考了一下,表情纠结的对乌旅人这么说。

    乌旅人愣了一下,把毛巾砸了过去:“你脑子里装点女人以外的东西行吗?”

    “那我再努力一下?长这样也不是不行?”

    “只有我关注点是七个亿的钢琴吗?”

    士道龙胜突然探头,“真的好他妈有钱啊。我们几个年报价加起来都买不起。”

    “无聊。”

    不想继续听下去的糸师凛主动起身离开了。

    并不算和他熟识,之前的聚会也没参加,和对方的交谈寥寥数次。

    承认对方是有价值的对手,甚至承认他是赢过了自己的天才,但是,那又如何呢?

    完全合不来。

    无法互相理解,彼此讨厌着。

    讨厌他山猫一样尖锐的,仿佛可以看透自己的眼神。

    而他也直白的,反复的说着【讨厌凛】。

    不知道为何,说着讨厌,却如此没有分寸的喊自己的名字。

    这样的话,说的多了反而感到不太真实,只记得不同语气的【凛】。

    他说,凛是笨蛋,所以,讨厌你。

    如果不看他的表情,恐怕要以为这是一种变相的撒娇吧?像是恐怖片中某人留下的遗言,沾着血和眼泪,伴随着笑容和抚摸脸庞的动作,变成一根刺卡在喉咙里,让他的质问无从开口。

    这是凭借什么做出来的判断?

    很想得到答案。

    舌头的伤口不算很深,但是因为要藏在口中,,隐匿于阴暗潮湿之处,所以就愈合的非常缓慢,每次刷牙都要小心的避开,不然就会感到刺痛。

    触碰到食物中的盐分也是如此。

    为此想要责怪他,但是却无法断定,这样的伤口究竟是为何产生的。

    那张脸贴上来的时候,摒住了呼吸,丧失了思考的能力,直到刺痛将自己唤醒,才条件反射地将人推开。

    对方并不是第一次因自己跌倒了。

    第一次是,为了阻止他的射门,扯了他的发尾,将人拽了下来,而且还压在了他的身上。

    那阵子糸师凛每晚都做梦,梦到雷电照亮他的脸,他的血从额头往下流,沾湿睫毛,不知道是否流入眼中,并没有和现实一样被雨水冲刷,反而不断地流出,乃至在脚下的土地汇聚为鲜红的潭。他的眼神亮的能将人刺痛,像是有鬼深夜索命,于是凛便惊醒。

    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顺着腰椎往上攀爬,他汗毛倒竖,头发都要竖起来一样。

    好像是在深夜播放《闪灵》后,灯泡开始应景的闪烁一样,现实与梦境之间的界限因为这样频繁的看到而模糊。

    于是心脏就剧烈的跳动,带来一些紧迫感和幻痛。

    他的头发那么黑,他的肌肤被雨洗过白的像生纸,像是还未意识到自己已死了的女鬼,仍保持着生前美丽的模样要与生人纠缠,那些非人之处那样显眼,活着的一方却依旧会被这样的凄艳迷惑,与其痴缠之后,感到寒意彻骨,才后知后觉,惊骇难言。

    这样的梦有时只是一瞬,只是一双眼睛,只是一只有着精巧美丽尾羽的鸟儿,甚至只是看到入网的球,可是看角度,就知道是凌空抽射。

    这一粒从天而降的射门,入网后的哨声漫长,刺痛自己的耳膜,幻痛,幻听,醒来后才意识到这些都是自己的幻想。

    并不存在,并不会给现实带来任何的影响,他是只在夜间翩然而至的孤魂,侵扰了自己的内心。

    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踢球?绝非是热爱,那就是和自己一样,怀抱着某种目的吧。

    他缺少的究竟是什么?他在为了什么而执着?为何会这样讨厌自己,为何总是会做这种梦?

    这梦终结在与U-20比赛的那一天,再次见到了哥哥。

    他终于释放了自我,终于摆脱了那个森然的噩梦,尽管他并不觉得害怕,甚至享受战栗感催化的肾上腺素。

    第二次,就是在法国与意大利的对战了。

    自己已经再次进入了flow之中,但是他依旧赢了,用极其不符合常理的方式。

    那双眼睛离得太近,和以往不同的,几乎要满溢出的悲伤比梦中的血泪更要刺痛自己,疼痛又过于突然,所以就用力推开了他,让他摔倒在地上。

    为什么这次想要逃避他的眼睛呢?是因为这样的情感是为了自己而产生的吗?

    他说的是讨厌,但并不完全如此吧,那种几乎要落泪的神情,像是传达着某种讯息——他有想对自己说的话。

    还记得,上次他是复位了脚踝,这次是小腿抽筋了吗?

    他总是,因为一定要做到的事情忍受疼痛吧,不要任何人插手,自己【维修】自己。

    那些因为疼痛而顺着面颊流下的汗水,像是眼泪一样。

    他痛楚的表情,被破坏的平衡,抬头仰视自己的脸,都让糸师凛发自内心感到兴奋和疑惑。

    本能在叫嚣着[破坏他],因为他的一切都未免过分的犯规了,那些精确的,和谐的,像是精密计算过的科学数值和完美反应,严丝合缝的齿轮一样咬合着,阻碍着自己前进的道路。

    但疑惑的是,明明并没有认识多久,第一次见面就不觉得愉快,或者说,糸师凛本来就不打算在意蓝色监狱的所有人,即便在那时已经明确了他是有着不同特质的人,相看两厌,却好像会读唇语一样,能够精准的把握对方的情绪,或者想法。

    因为自己也曾这样想过吗?或者这种讨厌正是因为被看穿而产生的?

    我对他,他对我,都是一样的吧。

    完全无法理解对方,但是却了解对方。

    现在回忆的话反而觉得奇怪吧,第一次见面,他直接喊的就是[凛],还让蚁生以为两人曾经相熟。

    他是这样没有分寸和距离感的类型吗?

    明明和周围的人都保持了安全距离吧?

    所以,究竟是他主动咬了自己,还是因为摔倒了,磕碰间让自己咬了舌头呢?

    感觉他会做这种事,可是,却无从得知。

    感到疼痛,不足的东西再次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