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糖酸了
薄荷糖酸了
醫院的走廊光線柔和,一如往常。 蘇嫣站在病房門外,臉上掛著笑意,手中還拿著剛剛做好的病例紀錄。她身邊是一位年輕醫師,外科新進主治,英俊、有禮,說話時眼裡閃著自然的親近。 「你真的記得我喜歡吃薄荷糖啊?」蘇嫣笑著接過對方遞來的糖果,語氣裡帶著一點驚喜。 「你上次不是邊寫報告邊念我不懂得體貼嗎?我可學乖了。」那醫師語帶調侃,眼神又不經意地落在她笑起來時微彎的眼睛上。 他們站得很近,近得像熟識已久的朋友。 而轉角處,鄭牧琛安靜地站著,手中資料夾垂在身側,目光冰冷沉靜地落在那一幕上。 他沒有立刻走過去,卻連指節都因過度用力而泛白。 那年輕醫生對蘇嫣笑的方式太自然,蘇嫣回應的語氣太柔和。那不是普通的同事寒暄,是熟悉、默契,甚至……曖昧。 他憑職業直覺就能看穿那點不尋常的親密,卻沒辦法告訴自己不在意。 等到那醫生走開,他才慢慢走近,聲音不高,卻聽得出一絲壓抑不住的醋意: 「你跟他很熟?」 蘇嫣抬起頭,愣了一下,眼裡閃過一絲笑意,卻沒說話,只是低頭把病例夾好。 鄭牧琛站在原地,眉心微蹙,像極了冷靜外表下的暴風眼。 「你笑什麼?」他語氣更冷了些,「我問你,你們……怎麼那麼熟?」 「就……同一組實習的,有時他會提醒我用藥數據沒寫完整,偶爾會一起去買咖啡。」蘇嫣語氣輕描淡寫,沒覺得什麼。 鄭牧琛聽完,沒說話,只是冷冷盯著她,像是在計算她心跳的頻率是不是因為別人而亂了節奏。 過了幾秒,他忽然低頭靠近她耳側,聲音低啞: 「蘇嫣,妳是不是忘了,妳吃醋的時候,我可是不會笑著應付的。」 蘇嫣抿著嘴笑了,推了他一把:「你在說什麼呢?你吃醋?」 他沒回,只是長臂一伸,把她拉進自己懷裡,在她耳邊一字一句地說: 「我可以容忍妳不穩定,可以陪妳治療,可以幫妳撿起所有碎片,但我沒辦法看著妳……笑給別人看。」 她愣住,胸口微微發緊。 這才明白,哪怕他包容全世界,也唯獨在她這裡,有一寸領地,是容不下任何旁人。 她低聲道: 「我沒有要笑給誰看,牧琛。我只會笑給你看。」 他聽完,終於放鬆了一些,卻還是把她摟得更緊了一點。 有些愛,不說破也尖銳;不爆發,卻早已佔據整個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