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做男女朋友
要不要做男女朋友
季杉是那种长得像理工直男的文科男。头脸虽然收拾得整齐,却每日穿着衬衫或Polo衫配运动裤运动鞋,都是性价比高的好牌子,但显出一股不懂穿搭的土气来。 方桐则是每天都抱持着一种衣不惊人死不休的状态出门,她不迷信大牌,独独钟情于各色过于紧窄的上衣又或者是过于宽大的下装,又或者是看起来仿佛破布一般的T恤,都能在她身上变成奇特的美丽。 方桐先季杉一步醒来,天已经将黑了,吃完午饭睡下的两个人这次醒来就得吃晚饭了。方桐不是很饿,趴在床上打量季杉的眉眼。季杉鼻子高,眼窝深,方桐看着看着没来由地生出一股恨来,于是坏心眼地俯下身,一口咬在季杉的眉毛上。 季杉这下很难不醒来,他慢慢挑开另一边没被咬住眉毛的眼睛,嘟嘟囔囔地说:“哎哎哎干嘛呢?” 方桐不接他的话茬,松开他的眉毛,又低头啾啾地在他眼睛和额头亲了几下,埋头到他的耳朵后面不轻不重地嗅了几下。 季杉被方桐弄得痒痒,伸手去推在他身上拱来拱去的小脑袋。越推方桐反而越来劲,在他身上四处又亲又舔又闻又咬。季杉被她弄得意动,手探出去摸上方桐的奶子。方桐挺胸把另一边也送上他的手,趁他不备一低头就吸住了季杉的rutou。 季杉立刻“嗷——”地大叫一声,浑身上下都散了架,七零八落地垮在床上。 方桐jian计得逞,翻身仰躺在床上,笑得停不下来。 季杉骑跨到方桐身上,一只手卡住方桐的下巴,余韵未消,他脸上还泛着红,“你是狗吧,这么爱咬人!” 方桐心情极佳,眼睛亮亮地看向季杉,两只手作出小狗爪子的样子放在脸边,“汪”地轻轻叫了一声。 季杉被她可爱到,咬了她鼻子一口,又亲了亲她。突然没来由地问了一句:“要不要谈谈男女朋友?” 方桐从床上弹射而起,坐直了看着他,又捞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往后退了好几下,不敢置信地问他:“干嘛啊?什么意思啊?不用了吧?为什么突然问我啊?” 季杉也坐起来了,靠着床头没动,“你别急,我不是说要你当我女朋友那种。忘了你是四川人了,不是耍朋友,我是想跟你聊聊男女朋友这种关系。” “那你说个屁的男女朋友?” “我就想聊聊——你不是一直也挺能聊的吗?”他看着方桐,“我们现在这样,是不是其实已经挺亲密了?亲密、舒服、有点独占欲,但我知道你不会被‘恋爱’这个标签困住。” “所以你想说什么?” “我就想问,我们能不能试试做长期一对一的炮友?稳定的。专一的。但不代表恋爱,也不代表一定要未来、承诺、节日合照、朋友圈官宣那种。” 方桐愣了几秒,没说话。 季杉继续:“我不是想骗你谈恋爱,我是真的想知道,现代人这么怕进入关系,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试着创造一种新的?不是情侣,但是亲密合意的伙伴。性爱有、陪伴有、聊天也有,不互相管、不干涉,也不乱来。你觉得有区别吗?” 方桐望着他,慢慢眨了下眼睛:“你这是在跟我提议订个‘新型契约式关系’?” “也可以这么说。你不是总说关系是可以谈判的吗?” 她盯了他一会儿,忽然轻轻笑了一下:“你还真是文科男,跟别人讲承诺,你跟我讲制度设计。” 季杉耸耸肩,不置可否。 方桐讨厌这种失去了主动权的感觉,她下定决心要扳回一城。她突然意识到,这种“协商关系”的提案看起来进步,其实是他先出招,是他设下了规则,让她来配合选项。她不喜欢别人先说“我们这样可以是...”,就像不喜欢别人先脱衣服一样,她喜欢自己动手。 她盯着季杉看了几秒,嘴角一扬,“那来玩个游戏吧,yes-no-maybe。轮流说一个亲密行为,数三二一,一起说自己对这件事的接受程度。yes,no,或者maybe。” 季杉眼睛亮了亮:“来啊。” “好,我先来——”方桐坐正了身体,故作认真,“舌吻。” “三、二、一——” “yes。”他们异口同声。 “好,下一题。”季杉笑了笑,“一起洗澡?” “三、二、一——” “maybe。”方桐说。 “yes。”季杉。 “哟,你倒是积极。”方桐笑,下一题她明显语气里带了坏劲:“3P。” “三、二、一——” “yes。”两个人还是一块说的。 然后,两人一顿,互相看着彼此。 “你先说说你想象的是谁配谁?”方桐眨眼。 季杉稍一迟疑:“两个女的。” “我也是,”方桐笑着说,“两个男的。” 季杉:“……” 方桐看着他反应,更坏了:“下一个,走后门。” “三、二、一——” “maybe。”方桐咬着下唇看他。 “no。”季杉皱了皱眉。 方桐大笑,凑上前捏了捏他的腰:“哎哟,走你的可以走我的不行?你这平权主义者可不太彻底啊。” 季杉红着耳朵,像是要反驳又不好意思说出来,眼神别开了。 “没事,”方桐翻了个身躺好,懒洋洋地补一刀,“我也只是maybe,主要看润滑剂。” 她伸个懒腰,看起来已经彻底把节奏拿回来,姿态从容极了。 “你继续提吧,”她说,“看你还能说出点多前卫的。” “你继续提吧,”方桐说,“看你还能说出点多前卫的。” 季杉想了一会儿,眼神小心翼翼:“不接吻只zuoai?” “三、二、一——” “no。”方桐干脆。 “maybe。”季杉低头。 “哟?”方桐挑眉,“不亲嘴和动物有什么分别?” “不是,我就想知道你怎么看。”他撑着下巴,“你说,亲吻算什么?是感情?那性呢?如果性都可以给,为什么接吻不能?” 方桐认真地想了两秒:“因为我能做到性不走心,接吻也只是性的一部分。你呢?” “我反的。zuoai我可以是身体的事,亲吻是爱的仪式感。” “所以你说maybe?” “所以我也不太懂自己。” “那你还想谈关系?”方桐嗤笑,指着他,“你这人啊,说到底根本没谈清楚自己。” “你不也是?”季杉不服气,“你也一直没讲你真正想要什么。” “我想要舒服。”方桐伸直腿,往他那边一踹,“舒服比定义重要。” “那我再来一个——不戴套?” “三、二、一——” “no。”两人异口同声。 季杉松口气:“还好我们还有理智。” 方桐撇嘴:“这还要你说?”季杉无语地伸手想去挠她痒,被她一巴掌拍开。 “我来出个文艺题。”她故意板起脸,“zuoai时读诗?” “三、二、一——” “yes。”季杉秒答。 “nooooooooooo。”方桐说。 季杉:“??” “我觉得所有写诗的男人都阳痿”方桐正经脸。 季杉“噗”一声笑喷了,整个人朝她扑过来,两人闹成一团。 方桐一边挣一边笑,一边还气喘吁吁地说:“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其实挺像谈恋爱的吗?” 季杉伏在她耳边,“有区别吗?” “当然有。”方桐声音一低,眼睛亮亮的,“我们这叫不背书的恋爱。说白了就是写在草稿纸上的契约,随时可以撕了。” “那我要复印一份。” “你可以刻印章。”方桐一把搂住他,“但别搞备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