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眼看书迷 - 经典小说 - 散步之年 H在线阅读 - 二次元也约炮吗?微H

二次元也约炮吗?微H

    

二次元也约炮吗?微H



    两个人又在沙发上黏黏糊糊地缠了一两个小时,不是不做,只是没套了。

    方桐倒也不急。她本来就更喜欢这种不需要插入的“zuoai”——身体靠得极近,却始终踩在界线边缘。

    她窝在他怀里,嘴巴贴着他耳廓轻轻呵气,指尖划着他胸口的骨缝打转。偶尔咬他一口,又舔回来,小狗似的。但眼神却笑嘻嘻的,怎么看都不像急着干正事的人。

    季杉整个人已经热得像一团。他压在她身上,呼吸有点乱,手已经从她腿内侧一路滑到腰下,又从背脊摸回前胸,来来回回像在找某个开关。他低头去亲她锁骨,一边含含糊糊地问:“你确定……不来点真的?”

    方桐咬着下唇看他,半天才开口:“没套呀。”

    “可是我快疯了……”他声音哑哑的,头蹭到她脖子边,整张脸贴在她肩窝,“我真的快疯了。”

    “忍一下。”她拍拍他脑袋,“你不是挺能忍的吗?”

    “我去买。”他闭着眼咬牙,“但你老这么摸我,你这是故意的。我这就去买。”

    “不要。”方桐笑得像只得逞的狐狸,她的腿轻轻蹭着他的腿根,一点点挪动,“我就想看你撑不撑得住。”

    季杉喉结动了一下,低声骂了句脏话,翻身把她压得更紧了些。他的唇贴到她脖子下方,“你再这样,我真要来硬的了。”

    “哦?”方桐仰着头,懒洋洋地说,“你还敢强我啊?”

    他气得一头撞进她胸前,一边闷声说:“你别以为我不敢。”

    她“嘘”了一声,把手指头搭在他唇上,“别吵,我还没亲够。”

    他们就这样互相耗着,像两只过热却不肯跳进水里的猫,越磨越热,谁都舍不得停。

    这两个人在房间里翻云覆雨,外面的雨和风则是慢慢地停下来了。屋内的空气还带着潮气,混着被揉皱的床单味道和两个人肌肤的温度。一眨眼季杉也在她家待了一个晚上加一个白天了,连手机都没充电。

    他此刻整个人横在床上,脚还搭在方桐的小腿上。方桐用手指一下一下梳着他后颈的头发,两手规矩地搂在他的脖子上,懒洋洋地问:“你什么时候走?”

    季杉闭着眼睛把头埋在方桐的胸口,没说话。

    “今晚?还是明天早上?台风停了哦。”

    季杉还是不说话,只是学着方桐的样子在她胸前轻轻地咬了一口,终于睁开眼睛,像是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你要不要搬去岛上和我一起住?”

    他在岛上的房子环境优美,装修讲究,一推开窗就是山海交界的景色。屋内是淡木色和白色调,干净克制得像一幅调色板,两间卧室分开摆着,互不打扰,连书架都有分类:中国文学,外国文学,漫画。墙上挂着投影幕布,卧室里铺着能陷进去的乳胶床垫。浴室装了智能恒温热水器,马桶带夜灯和加热座圈,连洗衣机都是洗烘一体的。

    甚至还有护腰人体工学椅和护眼屏幕,全套显示器加升降桌。简直是所有搞文字的人梦寐以求的环境。

    相比起来,方桐的这间小房子,但凡是要四个朋友聚会,都得有一个人坐在吧台的桌子上。

    “去我家,我们俩可以一起看电影,督促对方写小说写剧本,累了还可以抱抱对方解压”,季杉一项一项地抛出各种好处,离方桐越来越近,“而且,我不收你房租。”

    方桐闻言皱起眉头,“你当我卖身啊?”把季杉从身上推下去,“神经病啊你。”

    季杉立刻坐起来举手投降,说不是不是,他不是那个意思。他翻身回来,整个人像狗一样窝回她身边,“我也不是什么人都会邀请去和我一起住的。”他的嗓音低了些,语速也慢了些,“我只是觉得……这两天的意外同居生活,好像挺合适的。你不觉得我们是很合拍的搭子吗?各方面都是。”

    方桐本身也没有真的生气,听他这么说,也就认真地回复他:“我不能去,因为我很快就要开始工作了,就这次去找你之前刚接的offer。”

    工作地点离方桐的房子不远,骑车就能到,甚至都不用塔地铁。但要是住在岛上,每天通勤得轮渡转地铁转小巴,单程前前后后两个小时,方桐才不可能过去住。

    季杉的关注点则很显然不在这上面,“你要上班?什么班啊?”

    方桐懒得理他,起身进了洗手间,哗啦一声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电商,我做保健品类的运营。”

    “电商?我以为你要去剧场上班?”季杉提高音量,突然直起身来。

    “谁告诉你我要去剧场上班了?剧场上班能养得活自己吗?”方桐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抽出一张洗脸巾把脸擦干,“而且现在哪有剧团招人啊?我总得吃饭吧。”

    季杉在床上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不纯粹了。”

    方桐看他坐在床上,衣服也不穿,就拿被子遮住关键部位的窝囊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纯粹?你纯粹吗?哪个纯粹的二次元会出来跟人约炮啊?”

    她一边笑一边往洗手间走,笑到肩膀一抽一抽的,回头还挑衅地看了他一眼。

    这话算是踩中了季杉的雷点。他脸一沉,掀开被子赤脚下床,把笑得停不下来的方桐一把拉出洗手间,自己钻进去,摁下门锁,“咔哒”一声冷冰冰。

    “我马上就走。”他关门前丢下这句话,语气却没什么狠劲,像是赌气。

    方桐愣了两秒,忽然“噗”地又笑出声来,笑得比刚才更大声了,甚至笑得有点喘不上气。

    她跌坐在床边,一边摇头一边翻手机,笑完自己都觉得自己过分,又喊:“喂,要不要给你点鼓励啊?你不是真的要在里面哭吧?”

    十分钟过去,没回应。

    十五分钟过去,她终于放下手机,躺回枕头上,“你不会是进去了才想起你手机在外面吧?”她探头问,“里面又没纸?你说一声,我给你扔进去。”

    又没回应。

    二十分钟了,方桐终于坐不住了,穿着大   T   恤踩着拖鞋站起来,走到门口,从挂钩上摘下厕所钥匙,“我真的开门了啊。”

    “咔哒”一声,门开了。

    季杉站在洗手间里,穿好了衣服,头发湿着,看起来洗过脸,也不知道是不是冲了个澡。他双手抱胸,靠着洗手台,冷着脸说:“既然我们是一对一的炮友关系,那是不是可以定一下我们基本的见面频率?”

    方桐一时没反应过来,眨了两下眼,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啥,笑着后退一步靠在门框上,抱臂看他,“好啊,数三二一吧,我来数,三二一——”

    “一个月一次。”方桐干脆地说。

    “一周一次。”季杉毫不犹豫。

    “一周一次太频繁了,我不上班的周末除了zuoai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呢。”

    “一个月一次也太少了,不行,我不够。”季杉在陈述自己的生理刚需时理直气壮。

    方桐也是被这个弯酸的男的搞烦了,“爱做就做,不做就滚。”

    季杉一言不发地穿上衣服,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方桐也不理他,坐在床头刷起手机来。他沉默地站了几秒,突然又回头,语气像是咬着牙吐出来的:“做的。”

    “啊?”

    “我说——要做的,一个月一次就一个月一次。”季杉背对着方桐说,“但你那个关于AI外婆的剧本到底什么时候写?什么时候排?”

    季杉和方桐是在一个写作工作坊上认识的。那天是周六,天气闷热得像是老天爷便秘,走在路上的人都没有好脸色,工作坊坐满了人。

    大家轮流发言,气氛有点紧张,有人念得磕磕绊绊,有人念完以后低头看手机假装无事。

    轮到方桐的时候,她其实并没准备好,只是心血来潮地提了一个自己前几天做的梦:她在外婆的怀抱中长大,某天她在拥抱外婆的时候读取到了自己从小到大和外婆的对话,外婆其实是个AI程序。她读取记忆,重温那些温暖的对话,决定将“婆婆bot”推广到全世界,给每个缺爱的孩子一个温柔的拥抱者。可就在系统普及之际,她按下了“删除”。

    “我想写一个剧本,从这个梦出发,”她当时说,“关于一个女孩怎么慢慢面对她对外婆的爱与遗憾。”

    她讲得并不完整,甚至有些跳跃,但她自己没想到,那天季杉听得出神。大家散场的时候,他特意绕过人群来找她,问她:“你会把这个写出来吗?”

    他们坐在场地旁边一家咖啡馆里,从AI伦理聊到亲人离世,从《Her》聊到《银河铁道之夜》。他们一口气说了很多,方桐也难得聊得尽兴。他们那天换了联系方式,从此开始了断断续续的聊天。

    她没想到季杉还记得这个剧本。她自己倒早忘得差不多了。

    她每天脑子里有无数个剧本的点子,从电梯间的一句话、地铁上的一张脸,到梦里的一个模糊画面——她全都记在备忘录里,或者随手在纸巾上写两笔。但真正落笔写出来的,寥寥无几。她常常打开Word文档,敲下几个字又删掉,连个开头都不愿意留。

    她知道这是病,懒病、拖延病、焦虑病。但她总是想着:以后还有时间写的,等灵感来了,等有假期,等辞职了,等她上班了。

    可她知道,等上班之后,可能连敲几个字的力气都没了。

    她叹了口气,嘴上还是倔强:“我一边上班一边摸鱼写啊,我有的是时间。”

    “那就行。”季杉说着,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一刻,她怔了一秒,突然翻身坐起来,抓起手机,打开备忘录,往下滑——终于找到那个只写了一行标题的文档:

    我的外婆bot。

    她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有点想哭,又有点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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