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引敌 江烆暴露 】眼下,他倒当真很想死在她剑下。
书迷正在阅读:【np11男主】每个天之骄子都想对我强取豪夺、慢吞吞(1v1,sc)、听雨的声音、首座大人的幸福生活、關於我的龍族女友是雙重人格這件小事(扶她文)、丈夫去世以后(1v2)、竹马不可能这么听话、寂寞人妻被好友安利下载APP后一发不可收拾、重生之yin界魔皇、黑化病娇强制囚18r合集【高H】
江烆疼得哆嗦,才刚缓过一阵的身躯这会儿又像是耗完了力气。 连将那卡在他肋间的半截剑刃逼出去都做不到。 他视线又是模模糊糊地一片,不容易再睁开眼,先对上的,却是小满劈头盖脸的一句质问。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你也是恶人,你也……”小满抱着染血的延年断剑,跪倒下去,出口已成泣音。 江烆这会儿被那剑刃折磨得厉害,连一呼一吸指尖都带着丝缕的痛意,早没了辩解的力气。 他实在累极。也不愿再多看小满那张盛满了不甘与怨恨的脸。 先前同她讲过的,那些恶毒反派毁人机缘的故事,这会就像回旋镖似的扎了回来,让他体无完肤。 小满还是呜咽着,颤抖着,抱着延年,又凄厉地问:“为什么要毁了我的机缘,为什么,你说啊,你说——!” 江烆因失血过多而呆愣的脑中卡壳一般,滞住许久,才反应过来,小满眼下非但手上没给他渡灵治疗,口中,竟是连一句“义兄”都不愿叫了。 他默然地咽了口血沫,只好自己按着那伤处,稍缓了淌血的速度,强行又挤出来几分力气,勉强笑笑,柔声道:“小满,你恨我吧。” 恨着我,就这么离开此地,这辈子都别再回来。 延年剑毁,纵然新补,也再使不出从前他用过的那些招式,总归……可不必再担心小满因它而暴露身份的事情。 这便足矣。 可他忘了小满是与他几乎无二的倔脾气。 江烆越是想拦下她,就越会适得其反。 小满抱着断剑,口不择言,质问的话语连珠炮仗似的,一股脑就全涌到了江烆面前。 “你毁了我的机缘……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她眸中的泪水打着转,终究,还是一滚,洇湿了地面,“为什么你要捡我回来,为什么你要选择我,为什么……我……” 小满抹着泪,声嘶力竭。 “你……你不是我真正的亲人,不是……我要、我要去找我真正的父亲母亲……哇——” 那哭声凄厉,带着点幼童的稚嫩,却很蛮不讲理。 江烆被那一句一句接连而来的气话激得头疼欲裂,几欲呕血。 他看着眼前质问他的人,一时间,只觉得身心俱疲,连话都说不出半句。 ……小满。不是我选了你。 从来就不是我选择了你。 当初,是你……一次又一次,非要选择我的。 方才他还只是不想辩解。 可这会儿,他喉中艰涩得厉害,五感又渐渐退散,是当真没力气辩解了。 耳边的争执声终于在小满又一句的厉声质问后戛然而止,没了声音。 江烆抬眼,仍看见小满张口的动作,心下了然。 他苦笑着,竟庆幸这一回先失去的竟是听觉。 却也懊恼,他再无从得知小满最后说的那些话是什么。 大约不会是心平气和的告别。可终归,应该是一个告别。 毕竟……他也养了小满九年的时间。 所以哪怕他眼下坏事做绝,小满也只是走了而已。 总之,江烆在最后的视线里,只看见小满抓起佩剑,头也不回固执走远的身影。 可他实在站不起来,便只能撑着力气直起腰身,好让自己能看得再远一些。 那插在肋间的剑刃随他这动作一动,就是钻心地疼。 疼得江烆下意识弓身,蜷起了身体。 他又哆嗦了好一阵。 等终于再有力气抬头时,眼前却只有空荡荡的一道小径。 再没了小满的任何踪影。 江烆紧盯着那处离家的小径,眼底湿润一片。 那断掉的剑刃插在他肋间,隐隐作痛,却怎么也不及心口那一阵被活剜去半块的尖锐疼痛。 小满……走了。 像是生生剜下他的心,然后,也一并带走,不知去了哪里。 江烆跌回已浸透他鲜血的藤椅上,仰面朝天,望着林间稀稀疏疏投下来的光晕痕迹,慢慢地,又闭上了眼睛。 接连失血过多加之心绪不宁,他还能这么喘气,都已是奇迹。 意识涣散之前,江烆茫茫然又想着,其实死在此时此地,也算不错了。 有花有树,有鸟有林。 多好。 就是可惜……他没力气给自己挖个坟墓立个碑。 就只好将就着,睡在这藤椅上面。 而他只差一点,便也当真死成了。 若不是小满在下山的第二日就被拎回的话。 在同时被按住和强行渡灵的状态下,江烆又恢复了五感。 牵动伤处带来的疼痛逼着他又睁了眼。 于是,就看见了目露凶光的宋柒鸢。 她眸底的恨意如同烈焰般灼灼烧腾着,只一眼,就让江烆失了周身的力气。 可她的第一句话却不是对着江烆的。 她深吸口气,强压下怒意,蹲下身,柔声对着边上站着的小满,问:“ 他就是,你说的……义兄吗?” 小满的脸上还有着几分犯怵的表情。 她将延年抱得更紧,整个人缩了缩,求援似地,望了江烆一眼。 而江烆极却又半点不计前嫌似的同她笑了笑。 “ 小满,你还认我这个义兄吗? ” 小满“ 哇──”地一下又哭出声,三两步飞扑到江烆脚边,呜咽着道歉。 江烆一如往常地,抬手轻拍着她的背,眼底满是不舍地默了半晌,才又柔声道:“ 你先自己去玩会儿,义兄……和这些哥哥jiejie们有话要说。” 可小满这会儿就是再迟钝也察觉出来者不善了。 她抱着江烆的大腿,任凭江烆再如何哄她,都死活不肯撒手。 宋柒鸢的耐心慢慢也消解了去。 她实在忍无可忍,一晃手中那烁着金光的追踪法器,剑指江烆。 “你真叫我恶心。 江烆,你杀了我师姐,却又养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娃子,怀揣的到底是什么龌龊心思,你以为……旁人不知吗?” 她一抬手,招呼着人强硬拉开小满,捂住她眼睛,将剑抵上了江烆颈间。 只一瞬,那处便见了血。 江烆却像是对这点小伤习以为常了。他回望着眼前的宋柒鸢,对上她明显带着杀意的眼睛,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显得略微有些漠然的视线慢腾腾扫来,却在看清她手中法器的瞬间僵在了那里。 原来那追踪法器里头放着的,正是先前那被当了的延年玉坠,以及林林总总,先前褚箐从他这摸去的贴身物件。 先前他装没看见似的,纵着她一点点摸走的东西,眼下竟都在这里。 心口处的疼痛竟胜过那剑刃插着的伤处。 ……原来,除了他自作多情给出去的那颗心丹,她什么关于自己的物件都没带去。 江烆颓然地放空了思绪,一时间,连瞳光都灰败下去。 眼下,他倒当真……很想死在她剑下。 可宋柒鸢也知道,这一剑一剑的凌迟是杀不死江烆的。 所以她冷冷笑着,又一伸手,摸出了块留影石。 然后,是一叠乍看便知不堪入目的春宫图绘。 “ 当时你跑得那样快,想来,还没机会见过这些。” 江烆脸色煞白,几乎不用多想,便知到那些都是什么东西。 他周身都因那深入骨髓的恐惧紧绷了,无意识地轻颤着。 宋柒鸢看他因恐惧而哆嗦着的反应,口中的话却愈发诛心。 “ 江烆,当日,你说喜欢师姐,所以你嫉恨我,所以你要杀我。可——这就是你那令人作呕的喜欢吗?” 宋柒鸢翻掌,将那些东西甩到江烆面前。 “你还不知吧,下品灵石三枚,就可以买到这么多……这么多你那恶心下流的东西──!” 宋柒鸢一时气急,手中的剑刃便又抵进些许,带出冷冷一道血痕。 江烆依旧止不住地颤抖着,人却什么话也没说。只一偏头,阖眸避开了那堆甩到他脸上的腌臜物件。 可他强装的平静再如何,也只是表象而已。 在宋柒鸢接二连三,冷笑着摸出来的一册册图绘里,江烆的强定的心神,终归土崩瓦解。他又睁了眼,惨淡一笑,蓦地从口中涌出成股成股的鲜血。 飞溅着,猝然就泼上了宋柒鸢的剑身和身前。 宋柒鸢倒没料到江烆眼下竟是如此不堪一击。她仓皇退开几步。却终归一扭头,并没同其他人那般,欣赏着他的崩溃。 她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紧了,眼含热泪,微垂着头,却是暗暗地想着。 师姐,我会替你报仇的。等我……替你收回了利息,等诛了他江烆的心,将他百般折磨之后…… 就杀了他。 在你墓碑前杀了他。 宋柒鸢心绪起伏得厉害,师姐大仇终将得报的苦痛与激动交织在一起。叫她一时间都有些晃神。 翁淮上了前来,握住她不自觉颤抖的指尖。 他温声道:“师兄在呢,别慌神。江烆已在眼前,无处可逃,只待我们杀了他,便可……告慰师姐在天之灵。” “……师兄,呜……我替师姐报了仇,也替你、替你……” 宋柒鸢抚着翁淮那断过一回的,眼下略微有些萎缩的的左臂,眸底的热泪一股脑全涌到了眼尾,汇成道细线。 翁淮“嗯”了声,上前抱住她,正想再说,却就见那先前叫两位弟子一齐拘着的小女娃,竟骤然在如此情形之下,哭叫着,结出了心丹。 那金丹结成时的灵力劲扫,轰然铺开大片。 而她,霎时就从两人的手中脱去,扑到了江烆面前。 抱着他,一边渡灵,一边……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