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春日宴

    “不必了。”說完夏玉璇就匆匆離去。

    宋文景站在原地，怔怔地望著他遠去的背影。那張清俊無暇的臉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眉眼間的冷傲與那抹不易察覺的靈動，像是點燃了他心底某處沈寂已久的火光。

    等他回過神來，夏玉璇的身影已消失在街角，只余下幾片落葉被風捲起，在青石板路上打了個旋兒。他懊惱地皺起眉，低聲自語：“我們還會再見的！。”

    回到家的夏玉璇立即吩咐人，打來熱水，接著夏玉璇褪去外衫，踏入木桶，溫熱的水流緩緩包裹住身體，驅散了巷中歡愉留下的余溫。他靠在桶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終於稍稍放鬆。

    他閉上眼，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宋軒那張傻乎乎的臉——那雙滿是真誠的眼眸，那副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的模樣，讓他心頭微動，卻又迅速壓下這絲異樣。他低哼一聲，手指無意識地滑向下身，探向那還未完全平復的花xue。

    指尖輕輕一觸，便帶出一絲黏膩的液體——那是宋軒方才留下的痕跡，混著yin水，溫熱而滑膩。他皺了皺眉，伸出一根手指，緩緩探入花xue，試圖將那些殘留清理乾淨。內壁濕熱而緊致，指尖的動作卻顯得有些敷衍，像是少了什麼熟悉的充實感。他動作稍頓，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低聲自語：“你這傢伙……”

    可他很快搖了搖頭，像是嘲笑自己的分神，手指加快了動作，將花xue內的液體一點點清理乾淨。

    轉眼就到了春日宴，夏府上下忙碌一片，夏夫人遣人送來一套嶄新的衣衫，擺在夏玉璇的房中。那衣衫華麗非常，月白底子上繡著繁復的雲紋，袖口與領邊鑲著金絲，腰帶上綴著一塊剔透的玉佩，華麗異常。

    夏玉璇站在桌前，垂眸看著這套衣物，眼中卻閃過一抹濃濃的厭惡，但很快壓了下去。

    “璇兒……”一道柔和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又看了看他緊繃的側臉，試探著開口：“你向來有自己的主意，想開些吧。”

    秋姨娘嘆了口氣，眼中滿是憐惜。她知道的雙兒自小聰慧敏感，心思深得讓人捉摸不透，可這份聰慧，也讓他背負了太多不該屬於他的這個年紀的包袱。走近幾步，低聲道：“姨娘只盼著你平平安安，其他的，都不重要。”

    夏玉璇聞言，抬頭看向秋姨娘，見她鬢角多了幾絲白髮，眼中閃過一絲柔情。他輕笑一聲，語氣故作輕鬆：“姨娘，您就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說完，他轉頭給小翠使了個眼色，淡淡道：“送姨娘回去，好生安頓。”

    小翠會意，恭敬地上前，攙住秋姨娘，低聲道：“姨娘，奴婢送您回去歇著吧。”

    秋姨娘還想再說些什麼，可對上夏玉璇那雙沈靜的眼眸，只好點了點頭，叮囑道：“璇兒，宴會上……凡事小心。”

    夏玉璇轉身並沒有穿那件太過顯眼的衣物，而是穿了一件素淨衣服，更顯他的氣質出塵。而後跟著夏夫人派過來的人走到前廳。

    他推門而出，跟著夏夫人派來的丫鬟緩步走向前廳。丫鬟偷瞄了他幾眼，眼中閃過一絲驚艷，卻不敢多言，低頭在前引路。

    前廳內，夏夫人李欣端坐在主位，手裡捏著一盞茶，目光冷肅地掃視著廳內。見夏玉璇踏入，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眉頭頓時一皺。

    那身素淨的青衫與她送去的華服天差地別，毫不掩飾的違逆讓她心頭火起。她放下茶盞，沈下臉：“你這是怎麼回事？讓你穿的衣裳呢？去換了！”

    夏玉璇聞言，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笑意，溫聲道：“母親，您瞧這身衣裳，可還襯我？”

    他上前一步，姿態從容，大方展示，“孩兒想著，春日宴上貴人雲集，華服雖好，卻易流於俗套。這身素衫簡潔清雅，更能顯出夏府的風骨，您說是不是？”

    他這話說得滴水不漏，既恭維了夏夫人，又點出了自己的用意。那張絕色的臉在光線下熠熠生輝，配上這身衣衫，確實有種讓人移不開眼的魅力。

    夏夫人李欣盯著他看了片刻，目光從他臉上移到衣衫，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不得不承認，這身素衫確實將夏玉璇的氣質襯得超凡脫俗，遠比那套金絲華服更奪目。她壓下心中的怒火，冷哼一聲，語氣緩和了幾分：“行吧。”

    夏玉璇垂眸，恭敬道：“母親放心，孩兒定不讓您失望。”

    就在這時，夏玉蘭匆匆趕到前廳，裙擺微微晃動，臉上帶著幾分急切。她一襲粉色羅裙，妝容精緻，頭上簪著幾支珠釵，顯得嬌俏可人。她福了福身，嬌聲道：“母親，玉蘭來晚了，望您恕罪。”

    李欣掃了她一眼，點了點頭，語氣淡漠：“既都到齊了，那就出發吧。”

    她起身，率先走向門外，步履端莊，背影透著幾分威嚴。僕人早已備好馬車，車身雕著繁復的花紋，簾子垂下，遮住了外界的窺探。

    夏玉璇與夏玉蘭跟在身後，各自懷著心思。夏玉蘭偷瞄了夏玉璇一眼，見他一身素衫卻氣質出眾，心中暗自咬牙，面上卻堆起笑，湊近低聲道：“弟弟這身衣裳，真是別緻”

    夏玉璇聞言，側頭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jiejie過獎了”

    三人上了馬車，車輪滾滾，朝著皇家園林的方向駛去。車內氣氛微妙，夏玉璇李欣閉目養神，夏玉蘭不時偷瞄夏玉璇，試圖套話，卻被他三言兩語敷衍過去。

    而另一邊，宋軒正隨宋夫人與宋文景一同乘馬車前往皇家園林。車廂內，宋夫人端坐一旁，手裡捏著一方繡帕，目光不時掃過宋軒，溫柔的叮囑著他。

    宋軒坐在對面，規規矩矩地點頭，認真聽著母親的教誨，眼中卻閃著幾分雀躍。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夏玉璇的獎勵。而宋文景同樣坐在一旁，表面上安靜地聽著，目光卻時而飄向窗外，思緒飄遠。

    馬車駛入宮門口，宋軒一行人下了車，跟著宋夫人踏入宴會場地，才發現這春日宴遠比他想的更加盛大。殿內燈火輝煌，帷幔輕垂，案幾上擺滿了珍饈美酒，年輕男女衣香鬢影，談笑間帶著幾分試探與矜持。

    宋夫人帶著宋軒與宋文景先到各家夫人這邊，與幾位官家夫人寒暄。她笑容得體，言辭間盡是誇贊。

    宋軒被誇得滿臉通紅，宋夫人看出他的局促，拍了拍他的手，低聲道：“行了，你和文景去逛逛吧，別拘在這兒。”

    宋文景聞言，側頭看向宋軒，笑得溫潤如玉：“大哥，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找幾個同窗敘敘舊？他們可都是京中俊才，認識認識總沒壞處。”

    宋軒擺了擺手，咧嘴笑道：“不了，二弟，你去吧。我自己逛逛，透透氣！”

    宋文景笑容不變，點了點頭：“那好，大哥自便。”他轉身離開，步履從容，背影卻透著一絲冷意。他繞過宴會大廳，直奔一處偏廳，幾個身影早已候在那裡，低聲交談。他一到，其中一人便迎上來，低聲道：“二少爺，已經查到些眉目了。”

    宋文景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低聲道：“說。”

    而宋軒獨自在宮苑的園林中閒逛，眼中滿是新奇。春日宴的園林別有洞天，曲徑通幽，假山疊翠，池塘里錦鯉嬉戲，岸邊海棠花開得正盛，微風拂過，帶來陣陣花香。他漫步在青石小徑上，瞧瞧這邊精緻的雕花石燈，又看看那邊隨風搖曳的柳枝，感覺很是新奇。

    就在他正沈浸式閒逛中，耳邊卻傳來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打破了這片刻的寧靜：“喲，這不是鼎鼎大名的宋大公子嗎？”

    宋軒一見這人來者不善，立馬換上生人勿進的模樣：“哦   難為你還記得我。”

    “你這是想要去哪呢。”楊武眼神示意小廝動手。

    而宋軒察覺到他們的動作直接給他們打趴下，最後直接給了楊武肚子上來了一腳。而後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瀟灑離去，他料定這群人也不敢宣揚出去，這群蠢貨敢在這裡挑釁他真是沒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