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溯后对政敌使用银纵欲，他竟说我愿意

    从被迫参与苏丹的游戏那一天起，阿尔图就开始数着日子过日，七天又是七天，自己的性命和这些倒计时紧密联系在一起，他想要去改变些什么，可悬在头顶的刀锋似乎不容他有发挥的余地。

    但或许天无绝人之路，某天阿尔图在浴场沐浴时，发现了一份情报！

    ——【全知视角（金）】

    说明：你可以无限回溯时间到游戏开始的第一天，且保留所有记忆和此金色卡牌。运用这个能力去寻找你真实的内心吧！

    这将意味着无论阿尔图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他都能够带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记忆，回到苏丹的游戏的第一天。

    但阿尔图从来没有使用它回溯过时间，从被选中玩游戏的那一天开始，他便相信任何选择都会带来相应的代价，虽然这张情报上没有标明，但他不敢赌。这张情报被他搁置在了最不起眼的角落里。

    日子依然一天天过去，直到那天奈费勒约他密会，将他带到了一片荒芜的森林里。

    奈费勒的身体很单薄，尽管他穿了密不透风的长袍，但还是难掩衣袍之下他修长纤细的身型。阿尔图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胆量毫不防备单独约他，以奈费勒的体魄，阿尔图随便想对他做些什么他也毫无反抗之力。是因为信任吗？还是奈费勒已经看腻了权力的游戏，厌恶所无力改变的一切，所以只想让自己趁这个游戏给他个痛快？

    也许阿尔图本可以用他消一张卡牌，但阿尔图望进了奈费勒那双忧郁的眼睛，那双让他忘不了的眼睛。

    阿尔图悄悄把那张捏在手里的银纵欲藏进了衣袖，望着奈费勒毫无隐瞒向自己敞开的所有，那么认真，那么诚恳。他一直觉得奈费勒身上有一种神性，对强者的质疑，对弱者的怜悯，他共情着所有人的苦难，这些束缚将他紧紧困在原地，但他从来没有想过甩开他们。

    阿尔图无法拒绝他，一个纯净无瑕的理想主义者的灵魂。奈费勒在他面前敞开心扉，诉说着他野心勃勃的设想和宏图，阿尔图不由想要满足他的一切设想。

    于是一个大胆的计划在苏丹的游戏中诞生了，谋反的意图如同种子埋下了根。阿尔图开始提升自己的权势和力量，利用苏丹的卡牌接近苏丹的宠妃和近卫，私下开始联系各方势力，集结了几支颇有实力的军队。而在朝廷上，奈费勒凭一己之力进献谗言，极力反对阿尔图，向来多疑的苏丹竟从未怀疑过两人私下勾结。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当弑君的行动开始，一切都没有了退路，阿尔图赌上自己的一切和苏丹决斗。

    但阿尔图从未想过会在这时发生意外。当自己将宝剑穿透苏丹的胸膛里时，苏丹的佩刀也插在了奈费勒的心脏上，阿尔图脑袋一片空白。

    苏丹倒下了，弑君的计划成功了，但阿尔图却高兴不起来。他看着奈费勒倒在地上不断涌出鲜血，心中尽是孤独和悲伤——倘若你想要改变的国家不能由你亲自见证，那么我们一起所做的一切，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万念俱灰之时，阿尔图猛然想起那个在浴场捡到的回溯道具。而这一刻，他已顾不上思考使用它的后果，他只想奈费勒能够醒来，别的一切好像都不再重要。在奈费勒的死亡面前，阿尔图的理智全线破溃。

    他抱着破罐子破摔的信念选择了回溯。

    一切都从头开始了，阿尔图回到了游戏开始的第一天。相同的地点，相同的对话，甚至连奈费勒在朝廷中反对辱骂他的话语都一模一样，但阿尔图在这样的辱骂中感到一阵莫名的安心。

    阿尔图对着极力反对他的奈费勒笑了，他只要奈费勒还活着，这样他们所做的一切就还有意义。他在朝堂上放肆地大笑起来，连苏丹都忍不住夸赞他的精神状态，所以当他捏着苏丹卡牌转身离开时，并没有看到，奈费勒望向他复杂的眼神。

    这一次，阿尔图拥有充分的时间去完善他们那个尚有暇疵的弑君计划。带着记忆回溯，意味着阿尔图拥有最全知的视角，他可以在不同可能性中，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一条，同时也拥有随时推翻重来的权力。

    于是每一个选择都那么尽善尽美，在不断的尝试和回溯中，阿尔图成功推翻了苏丹的统治，让奈费勒坐上了苏丹的位置。

    这是一个贤者之国，有奈费勒坐镇，人民得以最大的自由和幸福。这本应是最好的结局，但阿尔图却没来由感到一阵空虚。他常常会想——这真的是最好的结局吗？

    毕竟他之前一门心思帮助奈费勒谋反，却从未想过自己想要什么，也许还有更好的结局呢？无限回溯的能力意味着他的底线可以被突破，恶劣可以被原谅，就算为了满足一己私欲而做了后悔的决定，也可以重新开始。

    带着这样的心思，阿尔图再次选择了回溯。

    熟悉的朝堂，熟悉的苏丹和奈费勒，熟悉的辱骂声。只是这一次，阿尔图望向奈费勒的眼神莫名有些心虚。下朝的时候，阿尔图甚至不敢多看奈费勒一眼。

    但阿尔图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毕竟只要他想，他便可以和奈费勒一起携手再来一遍，就像之前那么多次尝试一样。

    回家之后，阿尔图收到了奈费勒的密会邀请，就像之前那么多次一样。他把传讯的纸条死死攥在手里，心情有些复杂。

    其实他之前并不是没有尝试过拒绝，可是真正站在奈费勒面前，只要被他那双忧郁的眼睛看上一眼，阿尔图就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甚至在有的时间线里，阿尔图狠心对奈费勒使用了苏丹卡——

    当奈费勒双手被禁锢在头顶时，他只是垂着眸，清醒地看着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深林的鸟鸣显得悲怆，当湿腻的触感浸湿长袍，奈费勒只是闭上了眼睛，在颤抖中轻声但清晰地吐出了一句：…我怜悯你。

    他看着奈费勒事后静默地拉起松垮的长袍盖在自己身上，像一个坠落但依然圣洁的神明。他的眼中尽是悲伤，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一点点扣紧自己的衣服，然后缓步离开。阿尔图知道在这一个轮回里他再也听不到奈费勒口中的那个计划。

    所以那一次阿尔图反悔了，几乎是看着奈费勒背影的同时，他选择了回溯，回到了第一天的朝堂之上。

    也许是刚对奈费勒做完了那样的事情，这一次他竟觉得奈费勒辱骂自己的时候似乎心情有些复杂，但或许是自己心里有鬼的错觉吧，阿尔图并没有多想。

    阿尔图想着过去的这段插曲出了神，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攥着奈费勒的传讯纸条揉捏了一遍又一遍——

    只要你对我失望，不向我袒露你的野心，我就不会和你走上这条弑君的道路了吧。这一次就让我看看，如果没有你我能闯出什么结局吧。

    阿尔图攥紧了手中那张银纵欲前往密林赴约，他决心这一次绝对不要再对奈费勒心软。

    和奈费勒一起走在路上的时候，他们有些相顾无言，为了防止自己被那双忧郁的眼神蛊惑，阿尔图这次带着奈费勒又向林子深处又走了些——这里足够昏暗，足以让他看不清奈费勒的神情。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将奈费勒的双手禁锢在头顶的时候，动作里多了些轻柔和小心翼翼，而他还没来得及细想为什么奈费勒好像也毫无反抗之意的时候，一直不语的奈费勒突然开口：

    “你这次回溯就是为了这个么？”

    什么？！阿尔图一惊，一直在心里演练了好多遍的动作就这么顿在了原地——这不对吧！？奈费勒老师，你的怜悯呢，为什么故事会是这样展开的？

    但在震惊之余，阿尔图不得不认清现实，以及消化奈费勒这句话的信息量。

    所以奈费勒和自己一样保留了回溯的记忆吗？是每一次记忆吗？阿尔图有些绝望，但奈费勒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冷静地补充道：“如果我被苏丹刺杀是你的第一次时间线的话，我应该是保留了你每一次回溯的记忆。”

    这句话直接给阿尔图判了死刑，这意味着过去无论自己做出过什么样的蠢事，奈费勒都会替自己记得一清二楚——包括曾经那段用他消卡的插曲。

    但接下来他就被奈费勒接二连三扔下来的重磅炸弹炸得有些晕头转向：“如果你回溯是为了做这种事情的话，其实…我会愿意的，无论什么时候。”

    阿尔图其实很想和他解释不是这样的，他也只是想看看自己没有他会闯出什么样的结局，但此时的局面好像有些由不得他解释，反而将他向另一种局面推去。况且退一万步说，从心底里他难道对奈费勒就没有这样的心思吗？

    林子里很昏暗，但阿尔图依然能感受到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暗潮涌动。

    于是阿尔图俯身而上。

    阿尔图现在有些后悔了，因为他看不清奈费勒的神情。但或许因为有了黑暗的掩饰，他竟觉得奈费勒有些主动，甚至有些迎合的意思。他没办法想象一贯冷淡禁欲的奈费勒脸上现在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但光是想到这些，他就忍不住有些亢奋。

    露水打湿长袍的时候，奈费勒靠在他身上喘气，他们默契的没有说话，享受着折断苏丹卡过后的这一刻宁静。

    寒意袭来的时候，阿尔图解开了奈费勒手上的束缚，并替他扣好了衣服。他觉得经过那么多次回溯，面对这样的奈费勒，自己已经不能够再欺骗他，于是他认真地几乎算是诚恳地开口：

    “奈费勒，我不愿意骗你，但这次回溯，我是想看看没有你我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你太耀眼了，你光是站在那，就照亮了许多人，吸引着我靠近，”阿尔图垂眸，有些不敢看他，“但我不愿自己只是被你牵着走，至少在我明白自己内心的选择之前。”

    阿尔图本以为奈费勒会像之前那样骂他，但他没有。一阵沉默之后，他听到奈费勒对自己开口：

    “阿尔图，你从一开始，就和我是同一类人啊，不然你也不会被卷入这场游戏了。”奈费勒答得确信，只是有些沙哑的嗓音给他带来了几分原本不应该存在的色彩，“我相信即使没有我，你也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阿尔图，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等。”

    是啊，从一开始被卷入这场游戏，正是因为自己极力反对苏丹以游戏之名取乐。如果奈费勒像一束光一直引领着自己靠近，那么自己对于奈费勒来说，又何尝不是这样。

    所以他一次次回溯，又同奈费勒一起走上谋反之路，本身就是他自己内心的选择。

    一直以来困扰他的心结解开，阿尔图感到轻松，他颇为愉悦地伸手将奈费勒从地上拉起来：“谢谢你，奈费勒。”

    奈费勒站起身来，颇为诚恳地开口：“来吧，阿尔图，我知道你能做到，就像之前无数次那样。”

    回去之后，两个人默契地没有谈论任何有关弑君的计划，但经历过那么多次回溯，他们早已把每一个关键环节牢记于心。

    他们各自完成着自己的使命和计划，直到弑君的那一天。

    奈费勒集结了自己所有的势力包围了城墙，回头的那一瞬间，他看见阿尔图骑着骏马出现在他的视线。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奈费勒说得格外冷静。

    “我不来才在你意料之外吧。”阿尔图笑着戳穿，领着军队冲破城门。

    就像之前无数次那样，阿尔图刺穿了苏丹的心脏，而奈费勒重又坐上了苏丹的位置。

    夜幕降临的时候，阿尔图望着远方的满月，他听见身后奈费勒的声音。

    “所以，”奈费勒微笑地看着他，月光从林隙洒在他肩上，像一缕柔光，“这一次……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

    “当然是做我的宰相了。”

    阿尔图没有回答。他只是走过去，坚定地捏了捏奈费勒伸出来的手。

    他知道，所谓“最好的结局”从不是推翻王座或登临权巅，而是——不论多少次重来，我都会选择与你并肩而行。

    那张藏在阿尔图衣袖深处的金色卡牌，早在他们走出密林的那天被他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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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蛋：

    奈费勒：什么？你出了密林就把回溯卡折断了？！发生意外了怎么办！谋反失败了怎么办！

    阿尔图：这么不相信哥的实力？

    翌日——

    阿尔图：奈费勒，你实话告诉我，每次我回溯你重新回到跟我吵架的时候，你的心里都在想什么？

    奈费勒：其实一开始只是演给苏丹看的，但是你一次次回溯让我骂得越来越真情实感了。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撅完就跑！你知道我在朝堂上忍得有多难受吗？

    阿尔图：怪不得我每次都觉得你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怪，我还以为是我心里有鬼，原来是你心里有鬼。

    翌日——

    阿尔图：奈费勒！你能不能不要把那么多活儿交给我！我让你当苏丹不就是不想管这堆cao心的事儿吗！

    奈费勒：不行，有福同享　有难同当。

    阿尔图：那你之前说的愿意被我撅还算数吗？

    奈费勒：……算数。

    大家一直觉得新苏丹的他的宰相的相处风格十分特别，大部分时候他们总在吵架。少部分时候……新苏丹沉默不语，而他们的宰相似乎心情颇为愉悦。而从一贯不苟言笑的新苏丹的脸上，竟然能看出些娇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