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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化成Beta的你被家族抛弃了(番外一)

    

分化成Beta的你被家族抛弃了(番外一)



    安杰尔·伊斯正坐在驶向霍尔海德庄园的加长轿车里,指节无意识地敲打着冰冷的窗沿。

    受邀参加霍尔海德家族新生Alpha的周岁宴,与其说是荣幸,不如说是一场必须通过的考验。那里无疑是帝国上流社会最顶级的社交场,也是野心家们梦寐以求的攀附之所。

    霍尔海德,这个姓氏本身就是权力与力量的代名词,垄断着帝国命脉的各个领域。

    掌权者清一色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顶级Alpha,冷酷、高效、不容置疑。

    坊间流传着令人齿冷的传闻——霍尔海德等级森严如铁律,不够优秀或未能分化为Alpha的后代,会被悄无声息地“处理”掉。

    安杰尔甩甩头,试图驱散这些阴暗的传闻,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车窗外掠过的景象吸引——荷枪实弹的私人卫队,巡逻路线精准如机械;巨大的家族徽章烙在每一处显眼的建筑上,冰冷而威严。

    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顶级Alpha刻意收敛后仍极具侵略性的信息素——交织成一张无形的、令人窒息的权力之网。

    所有人都在围绕着权力的中心——霍尔海德的现任家主,霍林·霍尔海德。

    他刚从帝国遥远的边疆星系凯旋,又一次以铁血手腕碾碎了叛乱。

    明明以他的地位和功勋,早已无需亲临前线,但霍尔海德的人骨子里流淌的就是征服的岩浆,嗜血是他们的本能勋章。

    男人成熟英俊的脸上带着一种常年征伐淬炼出的冷硬,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睥睨众生的弧度。

    安杰尔周旋其中,脸上挂着属于新锐家族掌权人的得体微笑,心思却早已飘远。

    霍尔海德家族上一代家主,那位以狠戾手段扬名的雷蒙德·霍尔海德,曾从异星黑市带回一个有着东方血统的Omega。

    那女子美得惊人,也脆弱得如同易碎的玻璃。她的到来曾在上流社会掀起轩然大波,而更令人震惊的是,雷蒙德竟为她痴狂至死——在她病逝后,这位冷酷的Alpha家主选择了自杀殉葬。

    自那之后,霍尔海德的家主之位便由其弟霍林·霍尔海德接掌。

    雷蒙德留下了一个女儿。一个继承了母亲惊人美貌与东方神韵的女孩。

    据说她在家族中备受宠爱,在这个严苛的男权Alpha家族里,她是异类。

    一个女孩,却奇迹般地被养在本家,是霍尔海德掌权者们捧在掌心的“小玫瑰”。

    令人费解的是,如此珍宝,家族却迟迟没有为她定下任何未婚夫。外界有极其隐晦、不敢宣之于口的传言——他们想内部消化。

    这传言令人毛骨悚然,却又似乎隐隐契合着霍尔海德那深不见底、掌控一切的风格。

    然而,大约两年前,关于那个女孩的所有消息,如同被无形的大手抹去,骤然断绝。

    流言再次甚嚣尘上——她分化了,分化成了Beta。一个在顶级Alpha家族中,被视为平庸、无用的Beta。

    随后,便传来了她被家族“处理”掉的消息。

    一个美丽却无用的Beta,在霍尔海德,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结局。

    可就在前不久,霍尔海德家族迎来了这个新生儿——一个从一降生就展现出惊人天赋、拥有浓郁东方长相特征的Alpha。

    所有人看着那婴儿的眉眼,心中都如同明镜,却无人敢言。

    此刻,那个被抱在管家臂弯中、穿着精致丝绸的小婴儿,正接受着所有宾客虚伪至极的赞美,他那双肖似其母、带着东方韵致的黑眼睛懵懂地看着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安杰尔感到一阵烦闷。他应付完又一轮虚伪的恭维,找了个借口离开喧嚣的大厅,沿着铺着厚厚波斯地毯,迷宫般的长廊漫无目的地走着。

    霍尔海德本家的庄园大得惊人,古老的橡木镶板在壁灯下泛着幽暗的光泽,墙上悬挂着历代掌权者的肖像,那些冰冷的带着顶级Alpha威压的目光仿佛穿透画布,审视着每一个闯入者。

    空气里沉淀着权力与古老血统的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

    不知拐了几个弯,周围的喧嚣彻底消失,只剩下他自己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安杰尔发现自己迷失了方向。

    正当他准备循原路返回时,一阵微风吹来,夹杂着清新湿润的青草气息和甜美馥郁的玫瑰香。

    他循着气息,推开一扇虚掩着通往侧翼花园的雕花玻璃门。

    午后慵懒的阳光,如同融化的金粉,温柔地洒满了这个被高墙环绕的私密花园。

    与主宴会厅外那种精心规划、气势磅礴的景观不同,这里显得小巧而静谧,更像一个精心布置的温室。

    藤蔓缠绕着白色的廊架,开满淡紫色的花。中央,一架白色的秋千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安杰尔的呼吸,在看清秋千上的人时,瞬间停滞。

    是她。

    那个传闻中被“处理”掉的Beta女孩。

    她穿着一身质料极好、样式却异常简洁的象牙白长裙,赤着双足,纤细的脚踝在阳光下白得近乎透明。

    乌黑如瀑的长发没有过多修饰,柔顺地披散在肩头,几缕发丝被微风拂动,贴在瓷白细腻的脸颊上。

    她微微垂着头,长长的鸦羽般的睫毛低垂,正专注地看着摊在膝上的一本厚重书籍。

    阳光勾勒着她柔美的侧脸轮廓,那份沉静的美,脆弱得像一幅稍纵即逝的水墨画,带着一种与世隔绝、令人心醉的安宁。

    安杰尔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他难以置信,那个被认定已经消失的女孩,竟然在这里,她看起来…似乎被照顾得很好?

    不,不仅仅是照顾,那种静谧安然的气场,更像是被小心翼翼地、严密地保护着。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秋千后高大的橡树阴影里走了出来。

    那是个极其英俊的少年,约莫十七八岁,眉眼间带着一股与霍尔海德年轻一代掌权者——克莱德·霍尔海德相似的锐利,却更添了几分少年人的桀骜。

    他有着耀眼的金发和碧蓝如深海的眼眸,身材颀长挺拔,属于Alpha的蓬勃气息即使收敛着,也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安杰尔认出,这是霍尔海德家族另一位备受瞩目的年轻Alpha,莱纳斯·霍尔海德,克莱德的堂弟。

    莱纳斯走到秋千旁,先是俯身,毫不客气地抽走了女孩膝上的书。

    “安妮,”少年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压低,却掩不住亲昵与烦躁的沙哑,“别看了,陪我说话。”

    被唤作安妮的女孩似乎早已习惯他的打扰,只是微微蹙了下秀气的眉,抬起那双清澈懵懂的黑眸,看向少年,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

    她的声音轻软:“莱纳斯,把书还我。快看完了。”

    “一本破书有什么好看的?”莱纳斯撇撇嘴,随手将那本厚重的书丢在柔软的草坪上。

    他双手撑在秋千的扶手上,将女孩困在他与秋千靠背之间,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了她。

    碧蓝的眼睛紧紧盯着她,里面翻涌着少年人毫不掩饰的、炽热又霸道的占有欲。

    “看我。我比书好看多了。”

    安妮似乎想躲开他过于迫近的气息,身体微微后仰,却被秋千的靠背抵住,无处可退。她白皙的耳根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别闹了…”

    “谁跟你闹?”莱纳斯的声音更低哑了,带着一种近乎撒娇的蛮横。

    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蹭到她的脸颊,贪婪地嗅着她颈间那缕属于她的干净微甜的气息。

    他的目光落在她微微开合、花瓣般柔软的唇上,眼神骤然加深。

    “安妮…”他喃喃着,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渴望,猛地低头,含住了她的唇瓣。

    安杰尔瞬间屏住了呼吸。

    他看到女孩纤细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那双清澈的黑眸里闪过一丝无措,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剧烈颤抖。

    然而,她并没有挣扎,只是被动地承受着少年霸道而热烈的吻。

    她的双手无意识地抓紧了秋千的绳索,指节微微泛白。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微微颤抖的睫毛上跳跃。

    少年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更深地压向自己,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

    空气中,少年Alpha充满活力、带着阳光和海洋气息的信息素无声地弥漫开来,强势地包裹住那缕微弱的Beta气息,如同打上独占的烙印。

    就在安杰尔被这禁忌又旖旎的一幕震得心神摇曳时,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如同实质的冰锥,猛地从他身后袭来。

    安杰尔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他僵硬地地转过身。

    克莱德·霍尔海德就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这位霍尔海德家族年轻一代的掌舵人,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礼服,身形挺拔如松。

    他那张英俊得无可挑剔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灰蓝色的眼眸如同淬了冰的刀锋,毫无温度地锁定在安杰尔身上。

    他周身散发出的顶级Alpha信息素——极地冰原般的“暴雪”,此刻没有丝毫收敛,如同无形的万钧重压,轰然砸下。

    空气仿佛被冻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碴刮过肺腑的剧痛。

    安杰尔瞬间感到窒息,双腿发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他引以为傲的Alpha信息素在这位顶级猎食者面前,脆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被压制得抬不起头。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昂贵的礼服。

    “伊斯先生,”克莱德的声音响起,低沉平稳,没有丝毫起伏,却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胆寒,“宴会厅在主宅东翼。您似乎走错了方向。”

    他的目光越过安杰尔,瞥了一眼花园深处那对仍在拥吻的身影,眼神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幽暗的、难以言喻的波澜,随即又归于冰封般的死寂。

    “抱…抱歉,克莱德少爷。”安杰尔的声音干涩发紧,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我…我这就离开。”

    他几乎是踉跄着后退,狼狈不堪地转身,只想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威压场和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

    他跌跌撞撞地沿着来时的路逃去,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炸开。

    莱纳斯那充满占有欲的吻,克莱德那冰封般的眼神,还有那个在秋千上安静看书的、美得惊心动魄的东方女孩…这一切交织成一张巨大而诡异的网,将他牢牢困住。

    就在他即将拐过走廊转角,彻底离开这片区域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驱使着他,让他忍不住回头,飞快地朝花园的方向望了最后一眼。

    透过稀疏的花木缝隙,他看到了克莱德。

    那位刚刚用信息素将他碾压得如同蝼蚁的、冷酷如冰山的克莱德·霍尔海德,此刻正走向那架白色的秋千。

    莱纳斯已经放开了女孩,正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餍足又有些挑衅的神情,看着自己的堂哥。

    克莱德完全无视了莱纳斯,径直走到秋千前。

    女孩似乎刚从那个吻中回过神,脸颊上还带着未褪尽的红晕,清澈的黑眸里残留着一丝迷茫的水汽。她微微仰起头,看着走到面前的男人。

    然后,安杰尔看到了令他永生难忘的一幕。

    克莱德·霍尔海德,这位令无数对手闻风丧胆的帝国上将,伸出了骨节分明的手。

    那只曾签署过无数冷酷决议、毫不留情地碾碎过敌人喉咙的手,此刻,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温柔姿态,轻轻地落在了女孩乌黑如缎的发顶上。

    他微微俯身,指尖极其轻柔地拂开她额前被风吹乱的几缕发丝,动作小心翼翼得如同触碰一件易碎的名贵瓷器。

    他的眼神,不再是面对安杰尔时的冰封万里,也不再是平日里那种深不见底的漠然。

    那灰蓝色的眼眸深处,如同坚冰乍破,流淌出一种极其浓稠、极其复杂的情绪——是宠溺,是纵容,是深不见底的欲望,甚至…是一丝难以察觉的近乎病态的占有欲。

    女孩似乎对这样的触碰习以为常,只是懵然地眨了眨那双清澈的眼睛,像一只性格温顺,全然信赖主人的小动物,任由那只大手在她发间停留。

    阳光穿过藤蔓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

    克莱德高大冷硬的身影笼罩着秋千上纤细脆弱的女孩,那画面本该充满压迫感,却因他那只温柔抚摸的手,而透出一种诡异到令人心头发颤的温情脉脉。

    那当然不是兄长对meimei的普通关爱,那是一种更深沉、更黑暗、更不容置疑的绝对占有。

    安杰尔猛地转回头,不敢再看。他扶着冰冷的墙壁,剧烈地喘息着,冷汗涔涔而下。

    这个女孩,从头到尾,都从未真正属于过外界。她的消失,她的“处理”,她的重现——一切都掌握在这些霍尔海德掌权者的股掌之中。

    她是他们豢养的金丝雀,是他们精心培育,不容他人觊觎的宝物。

    她从未离开过这座囚笼。她只是被转移到了一个更隐秘、看守更森严的牢笼里。

    而看守她的狱卒,正是那些“宠爱”着她,最强大的Alpha们。

    ————

    安杰尔逃离了那令人窒息的花园区域,重新汇入喧闹的宴会人流。

    然而,周围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景象,在他眼中却蒙上了一层冰冷的阴影。

    霍尔海德家族精心营造的辉煌表象下,是深不见底、扭曲的欲望深渊。

    他感到一种彻骨的寒意,不仅仅是对克莱德力量的恐惧,更是对那种将“宠爱”与“囚禁”完美融合的病态掌控欲的毛骨悚然。

    他端起侍者托盘上的一杯烈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无法驱散心底那股寒意。

    他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与几位商业伙伴周旋,笑容恰到好处,谈吐滴水不漏,但思绪却像脱缰的野马,反复回放着花园里的一幕幕。

    “伊斯先生,看起来心事重重?”

    一个带着笑意却如同毒蛇吐信般阴柔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安杰尔心头一凛,瞬间换上无懈可击的商业笑容转过身。

    “兰彻先生,您说笑了。能被邀请参加小少爷的周岁宴,荣幸之至,怎么会心事重重?”

    站在他面前的是兰彻·霍尔海德——他是霍林的堂弟,霍尔海德商业帝国中的实际cao盘手,一个以笑面虎和阴险狡诈著称的顶级Alpha。

    他穿着昂贵的银灰色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弯着,笑意却丝毫未达眼底,像冰冷的玻璃珠。他身上那股混合着红酒与某种甜腻毒药气息的信息素,让安杰尔本能地感到不适。

    “是吗?”兰彻优雅地晃动着杯中的酒红色液体,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安杰尔的脸,仿佛要穿透他完美的伪装。

    两人又虚与委蛇地周旋了半晌,兰彻才像是终于失去了兴趣,带着那令人心底发毛的微笑,转身融入了另一群掌权人之中。

    安杰尔暗暗松了口气,后背的衬衫已被冷汗浸湿一片。

    他不敢再停留,寻了个借口,几乎是逃离般地离开了宴会厅。

    夜色已深,浓稠的黑暗包裹着霍尔海德庄园外的盘山公路。

    安杰尔坐在回程的车里,车窗紧闭,隔绝了外面呼啸的风声。

    车内一片死寂,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

    他疲惫地闭上眼。

    突然——

    车身剧烈地一震,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和轮胎爆破的巨响。

    强大的惯性将安杰尔狠狠甩向前方,安全带勒得他胸口剧痛,眼前金星乱冒。

    “怎么回事?!”他惊怒交加地低吼。

    司机没有回答。

    死一般的寂静。

    一股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瞬间在封闭的车厢内弥漫开来。

    安杰尔的心脏骤然沉入冰窟。他猛地扭头看向驾驶座。

    司机歪倒在座位上,脖颈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鲜血正从被某种利器瞬间割开的巨大伤口中汩汩涌出,染红了座椅和仪表盘。墨镜掉落在血泊中,瞪大的双眼空洞地望着车顶,充满了临死前的惊骇。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安杰尔的全身,他下意识地去推车门,却发现电子锁已经完全失效。

    他想释放自己的Alpha信息素反抗,一股更强大,如同实质般的威压如同万丈冰山轰然压下。

    顶级Alpha的绝对等级压制!

    安杰尔瞬间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被碾碎了,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空气被抽空,肺部火烧火燎,窒息感让他眼球充血凸起。

    他像被钉在树脂里的昆虫,只能徒劳地感受着死亡冰冷的触角逼近。

    车窗外,浓重的黑暗里,一个修长的人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如同鬼魅。

    那人影走到安杰尔的车窗边,停了下来。

    车窗玻璃缓缓降下一条缝隙。

    借着车内仪表盘微弱的光,安杰尔看到了那张脸。

    金丝眼镜反射着冰冷的光泽,镜片后,兰彻·霍尔海德那双总是弯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如同捕猎者般冰冷残酷,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

    他嘴角甚至还噙着一抹如同猫戏老鼠般的笑意。

    “伊斯先生,”兰彻的声音透过缝隙传来,不再是宴会上的阴柔,而是如同金属摩擦般冰冷刺骨,清晰地钻进安杰尔被恐惧塞满的耳朵,“庄园的风景…好看吗?”

    安杰尔想说话,想解释,想求饶,但喉咙被无形的巨手死死扼住,只能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声音。

    兰彻微微俯身,那张英俊却如同恶魔般的脸几乎贴在车窗缝隙上。

    “可惜啊,”他轻轻地、如同情人低语般叹息,声音里却淬满了致命的毒液:

    “谁让你…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呢?”

    这是安杰尔·伊斯生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