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眼看书迷 - 言情小说 - 我的大圈生涯在线阅读 - 二、猛龙过江(二)

二、猛龙过江(二)

    兰桂坊,香港著名的酒吧一条街,街道并不长,在一个大斜坡上,两边酒吧林立,霓红灯下,穿着打扮入时的少男少女穿梭其中,夹杂着不少红须绿眼,感觉与布吉有几分相像。对我来说,当然更加亲切,除了可以看到熟悉的方块字之外,还可以听到熟悉的粤语,像是返回G市一样。不过,老怪他们三个却没有我这种感觉,也难怪他们,几乎一句粤语也听不懂。

    闲逛一会,我们走进一家比较高档的酒吧,酒吧内气氛不错,人不算太多,但却热闹,光线昏昏暗暗,不少穿着性感的少女擦身而过,散发浓烈的香水味道,令人心旷神怡。

    “不错不错,就这家啰。”我带队,找了张桌子坐下。

    不一会,几个极度性感的啤酒女郎拿着酒牌围过来,挤着奶,嗲声嗲气说道:“几位老细,试下我呢只啤酒啦,好正架!”(几位老板,试试我这种啤酒啦,很不错的!)边说着边把身体往我们三个壮男身上蹭。

    我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扭来拧去揩了半天油,最后选了个和我“挤”得最舒服的:“先来半打你的嘉仕伯,看看是不是同一味道。”我边说边盯着她胸前的奶子,一阵坏笑。

    “帅哥,你好坏!”酒女郎嗲声嗲气抛下一句,一哄而散。

    “嘿,点了就走,真没有敬业精神。”我喃喃地说,老怪他们都大笑起来。

    喝着纯啤,感觉清凉,味道还不错,就是瓶子小小的,一支酒没两下就喝光,不过瘾,没两下老怪又叫来一打,这家伙,见是我请客就毫不客气。香港地,虽是购物天堂,但不知道是否包括酒水。

    酒吧内有个小舞台,舞台上有四五个年轻人组成一支Band队,有鼓手、吉他手、电子琴手、saxophone手,还有一个男歌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男歌手的歌声勉强还可以,嚷起来有点像罗大佑,听着有点沧桑感。

    正当我发觉这男歌手的歌声还有点味道时,舞台上却换了一个歌手,哗,这个女歌手真不行,咬字不清还算了,那调子竟走音,听着感觉全身不舒服。

    等了老半天,终于唱完一曲,那女歌手走下台,我才舒了口气,想不到,接着另一个女人登台,还是个阿婶,唱的比刚才那个还难听,中怪抹着手臂,可能连鸡皮都暴出来了。我连忙招来一个侍应,问他怎么回事,这些歌手素质这么低,怎么做生意?

    “先生,呢D唔系歌手黎架,你钟意,你都可以上去唱架,二十蚊只歌,你要我帮你点啰。”(先生,这些不是歌手,你喜欢,你也可以上台唱,二十块钱一首歌,你要我帮你点啰。)侍应爱理不理的态度,真扯火。

    老怪、中怪和Susana三个看着我,完全听不懂侍应说啥,我只好翻译一遍。

    “好嘛,Susana,你上去唱一支,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唱歌,我耳朵快受不了了。”老怪边挖耳屎边说。

    “是呀是呀,Susana,给我唱一曲,反正小虎请客,别对他客气。”中怪笑吟吟地看着我,气得我没话说,二十块一首歌?二十块,在G市,够买十几斤猪rou了!

    Susana倒也大方,笑着对我说:“小虎哥,谢谢你,那我就献丑了。”

    我满堆笑容,其实Susana的唱功没得说,我真想再听,只是有点舍不得那二十块钱,呵,既要献唱,还要捐钱,这规矩究竟是怎么定的?

    轮到Susana了,单是登台那台风,就和刚才那些女生和大婶截然不同,落落大方,楚楚动人,加上Susana特高的身材,美丽的容貌,让全场突然变得安静下来,一起聆听Susana的精彩演绎。这次,Susana唱的是《月亮代表我的心》,看来她是邓丽君的歌迷,唱起来和原版有九分神似,字正腔圆,在座的香港同胞哪听过这么标准的普通话呀,加上声音的甜美,一曲完结,台下竟忘了拍掌,过了十几秒,掌声才打雷般传来。我们几个也发狠地拍掌,“好,好!”地叫起来。

    Susana正要放下麦克风,一个侍应却急忙跑过去,和Susana说着什么,Susana不会粤语,但好像两人沟通并没多大问题,后来才知道,Susana和那侍应竟说起英语来,更让那侍应刮目相看。那侍应告诉Susana,那边有位客人,出一百元,让Susana再唱一首《甜蜜蜜》,希望Susana赏脸。

    Susana听了,心中也高兴,于是重新拿起麦克风,又来一曲《甜蜜蜜》,听得大家意犹未尽。我不知道这歌早已有人认投,在一边叨唠中怪:“呵,你小子听得舒服啰,真要把我唱到破产呀?”

    “小虎,小气什么,这么美的歌声,你以为你想听就有人给你唱呀?”中怪趾高气扬。

    “小虎,中怪说得有道理呀……”连老怪也在一边帮忙,我还能说啥?

    Susana接连唱了好几首歌才退下台,博得全场掌声,让我们几个都很开心,尤其中怪,红光满面,神气活现。

    Susana刚坐下,不知从哪里走来两个年轻人,一个留着比长毛还长的头发,还烫得一波一浪的,像女人一样;另一个几乎青茬,却剃了个十字跑道在头顶。两人一看就不是善茬,这种扮相,九成是小混混。

    两人分边靠在Susana的座位旁,卷毛首先发话:“靓女,几好唱口,身材又好,正。”(美女,歌唱得不错呀,身材又好,不错呀。)

    十字头在另一边说道:“靓女,我地大佬请你过去饮杯酒,俾个面呢。”(美女,我们大哥请你过去喝杯酒,赏个面子吧。)

    Susana和中怪都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老怪可能是懂与不懂之间,虽这样,但他们也看出这两个小混混来者不善,中怪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在香港,我们人生地不熟,大家都不想惹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能忍则忍。

    看到中怪他们听不懂粤语,我向他们大概翻译一下。

    “呵,原来系一班北佬呀?”(原来是一帮北方人呀?)卷毛笑得很邪,“我地大哥——请呢位美女——过去饮杯酒,我冧你地没意见挂?”(我们大哥请这位美女过去喝杯酒,我想你们没有意见吧?)卷毛看我们听不懂他们刚才说些什么,于是用半咸半淡的广式普通话重复一遍。

    “谢谢你们大哥,我们兄弟几个在这儿喝着高兴,下次有机会我们请你大哥喝个痛快!”老怪抱拳说。

    这回轮到两个小混混听不明白了,他们疑惑地对望着,摸不着头脑。

    “老怪,还是我说吧!”我说着转头看着两个小混混,“兄弟,我地一阵就走,下次有机会再同你地大哥饮番杯。”(兄弟,我们一会儿就走,下次有机会再和你们大哥喝一杯。)

    “呵,原来会讲广东话呀?仲扮到唔识甘?你听清楚,我地大佬静系请呢位小姐过去,没话请你几个麻粒佬,你地要走就走,关我鸠事。”(呵,原来会说粤语,还装成不懂的样子?你听清楚,我们大哥只是请这位小姐过去,没说请你们几位,你们要走就走,关我屁事。)卷毛不可一世的样子,惹得我上火。

    “我再讲多次,我地,包括我兄弟女朋友,没兴趣同你大佬饮酒,限你五秒钟内从我视线消失,否则唔好怪我唔客气!”我强压怒火,希望息事宁人。

    “靓仔,唔好以为声大就大晒,呢度系生哥嘅地头,有本事你就窜我,睇你点死。长毛,带呢位靓女走!”(后生仔,别以为嗓门大就够凶,这里是生哥的地头,有本事你就打我,看你怎么个死法。长毛,带这位美女离开!)十字头下着命令,卷毛马上伸手,像要把Susana从座位拉起来。

    “啪啪”两声,接着是两下怪叫,我还没反应过来,中怪已经出手,两掌分别扇在两个混混的面上,两人还没看清发生什么事,已被打得退后几步,卷毛没站稳,竟坐倒地上,两行鼻血流到嘴里,一面可怜相。

    “你他妈的马上滚!”中怪骂了一句,看来他也不想把事情搞大,如果不是看到卷毛要动他的女人,他还真不想动手。

    两个小混混的怪叫声,还是惊动不少人,酒吧内一双双目光向我们看过来,同时,七八个混混模样的人从四面围来,看样子,是十字头、卷毛一伙的,其中一个穿着黑色皮衣,叼着根烟的中年男人首先发话,看来正是那个“生哥”,他们的领班:“你老母呀,你地咩甘把炮,系我地头喐我啲人?”(你他妈的,你们什么来头,在我地头敢动我的人?)

    “系生哥吧?啱啱系你啲马仔动手扯我兄弟女朋友件衫在先,多有得罪,有怪莫怪。”(是生哥吧?刚才是你的马仔先动手拉我兄弟女朋友的衣服,多有得罪,有怪莫怪。)我很客气地说。

    “扯你条女件衫又点呀,就要喐手?系我地头,唔好话件衫,就算我揸佢对波,都唔到你理!”(拉你女朋友的衣服又怎么样,就要动手?在我地头,不要说是衣服,就算我要捏她的奶子,都不关你事!)边说着,手就向Susana胸前伸去。

    中怪虽然听不懂我们说些什么,但一看到生哥那对魔爪伸出,他就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掌劈向生哥的手臂。生哥也有几道散手,手一缩,一脚踹向中怪的小腹,边嚷着:“敢喐我?兄弟们,上,喐佢!”(敢动我?兄弟们,上,打他!)

    中怪一闪,手一圈就抱住生哥的小腿,使劲一扭,猛力一推,那生哥怪叫一声飞了出去,早已围了一圈的旁观酒客,大声叫好,气得那个生哥牙痒痒:“上呀,你老母呀,打残呢几个北佬,边个落力,赏你呢个北姑!”(上呀,你妈的,打残这几个北方人,谁卖力,赏给你这个北方姑娘!)

    他一说完,七八个马仔就攻上来,有的举着吧椅,有的拿着啤酒瓶,有的摸出匕首,围攻上来。我们三个马上站好队形,把Susana护在中间,各自找武器迎战。

    我随手拿了个啤酒瓶,对着冲来的小子劈过去。这帮混混,看来还真不是孬种,打起架来不要命,避也不避,一匕首向我捅来。我慌忙转身躲开,看准了手一抄,捉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呀”的一声,那小子痛得撒手,匕首掉到地上。这时,另一个小混混一吧椅向我扫来,我只有放开那小子的手腕,侧身闪避,顺手一酒瓶掷向那小混混的脑门。

    “噗”一声,那家伙的头上开了花,两脚摇两摇跌倒地上,我一脚把他踹开。想不到刚才那小子从地上拾回匕首,又向我挥来,几乎让他破相,我急忙一矮身,又使出我的拿手活儿——龙爪手,瞄着他的裤裆一下抓下去而后狠狠一捏,几乎可以听到骨头的碎裂声。

    “rou……”那小子痛得只说出一个字,匕首就滑落地上,整个人挣了挣,蜷缩着退开去。我顺手把匕首拾起,准备迎接下一个进攻,一看,呵,其他人全都被老怪、中怪打得缩在地上呻吟,还不到五分钟,真没劲。

    正当我得意之际,突然,外围人声吵杂,围观的人纷纷散开,原来,又冲来二十多个古惑仔,手上清一色的西瓜刀,寒光闪闪,其中一个眼镜仔叫道:“生哥,你没事吧,sorry啦,我地黎迟佐。”(生哥,你没事吧,对不起,我们来迟了。)

    “黎得好,就系呢几个北佬,同我砍!”(来得好,就是这几个北方人,给我砍!)躲在一边的生哥咬牙切齿地喊叫着。

    判断着形势,我那握着匕首的掌心,立即渗出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