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Karen(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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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renmama那句极之简单的话从厨房传来:“攞啲面包出去,叫佢哋先食啲嘢垫下个肚,一阵先至好瞓。”(拿些面包到外面,让他们先吃点东西垫一下肚子,一会儿再睡。) 我一听,奶奶的,原来是老乡呀?!我真有点气愤,你这Karen一路上只说英语,还以为你是土著仔呢!但想想又觉得好笑,这也怪不得人家,我们几个老在国语聊天,她哪知道原来小虎我还精通粤语呢?害得一路上还要Susana当翻译。想到这里,我又有点开心,天涯海角,还有老乡,这下,用不着麻烦Susana,我也可以和Karen两母女沟通,一切可以问个明白,很省心。 (以下内容,同样以国语表达粤语对白,敬请大家理解。) Karen端着一大盘片包出来,还有花生酱呀,牛油呀什么的,我们的确有点饿,也不客气,坐下就狂砌,老实说,鬼佬的饮食就是贪图方便,味道和中国的美食差老远,只能用来垫肚子,吃起来一点乐趣也没有。 Karen的mama终于从半开放式的厨房走过来,她长得很胖,第一眼看到她直觉上就觉得应该叫她“肥妈”。肥妈捧来一盘西人面包,向我们微笑着,用生硬的英语说道:“Enjoy yourself,enjoy yourself。” “阿姨,我会粤语,你和我说粤语好了,我给他们翻译。”我一边往面包上涂牛油,一边笑着说道。 肥妈没有心理准备,听到我突然暴了句粤语,吓了一跳,半晌才回过神来:“呵,这位老板原来也是广东人呀?” “呵呵,老乡,老乡呀,绕了大半个地球,还遇老乡,真难得。”我嘻嘻哈哈地套近乎。 “小伙子,这里广东人多的是呢,Richmond大部分华人都说粤语的,你想碰个老乡还不容易?”肥妈说话倒直爽。 “哦?那不错呀。不过呀,阿姨,我想请教,我们的目的地是温哥华,可不是什么Richmond,咋把我们送来这乡下地方?”我趁机问肥妈,看看能不能透到点口风。 “唉,小伙子,要去温哥华还不容易?过了菲沙河就是温哥华,开车过去就五分钟。不过为啥安排你们到我这,我可不清楚,总之租金伙食周老板都交齐了,我管你们住哪呢。”肥妈给各人倒了满满一大碗牛奶,自己也猛啃面包。 这顿西洋面包宴也很有意思,Susana对Karen,我对肥妈,老怪对中怪,分别用英、粤、国语边吃边聊,气氛满热闹。肥妈告诉我,她姓关,可以叫她“Loretta”,但名字很难读,我问可不可以叫你“肥妈”?肥妈倒爽快:“没问题,喜欢叫啥叫啥,Karen以前的同学还叫靓姨呢。” 原来这幢大屋就肥妈和Karen两个人住,从一个同样是移民来加拿大的香港人处租来的,那香港人来Richmond买下这幢房子和后面一块大田地,当是投资。其实这房子已经有六十多年历史,不值几个钱,它的价值在于后面的田地,以后有机会改为商住地,价值可以向上翻几番。那香港人买下房子和地皮后,又返回香港做生意,房子便宜租给肥妈两母女,当是找个人看屋。 肥妈来温哥华十多年,婚姻历尽坎坷,到头来依然落得孤单一个,独养膝下一个女儿。她带着女儿,只能偶尔打打散工,经济上很困难,于是趁屋主不在,把部分房间拿出来分租,赚点家用。可是这边地头不好,来租的人并不多,通过朋友介绍,认识了唐人街的周老板,他倒也不错,长期租下肥妈的房间,不管有没有人来住,总之定期交租,偶尔安排一些人来短住,再另给交通费、伙食费的,所以每次有客人来,肥妈都特积极,包接包送包饮包吃,把客人当作上宾。 “小伙子,聊了半天,还没问你啥名字呢。” “叫我小虎,那个方角脸,八字须的叫老怪,他身边那个油头粉面的叫中怪,那个美女是中怪的女人,叫Susana。” “小虎呀,怎么老怪中怪的那么难听?” “肥妈,你就这样叫吧,你叫他们天生的名字,他们还不理你呢。”我呵呵地笑着。 “这样子呀?呵呵。小虎,你们第一趟来加拿大吧?” “嗯。” “那好呀,今晚你们好好休息,明天我让Karen带你们到处走走看看。” “好呀,先谢了。” “不用客气,总之周老板已经付了钱的。对了,我这房子不大,地上两层,下面还有个地库。地库很久没去过,脏,住不了人,地面这层除了大厅和厨房,还有个小睡房,楼上则有四个睡房,我和Karen各一个,另外两个你们住,加上楼下这房间,总共三个,你们分配吧。” “三个房呀?太好了,还两上一下呢,呵呵,不用分了,中怪和Susana住楼上,另一个房间归我,楼下住老怪,唉,今晚我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了。”我长长地舒了口气。 肥妈不解地看着我,笑着摇头,收拾桌上的碗碟捧回厨房。我于是把房间的分配通知老怪几个,大家皆大欢喜,拖着各自的行李返回房间,梳梳洗洗。等Susana洗澡的空隙,中怪与接头人打了个电话,那边通知我们,明天先休息一下,倒倒时差,后天中午到唐人街某街某号集中碰个面,开开会。 这房间虽旧,设计却很合理,除了肥妈和Karen两个主人房有独立卫生间之外,上下两层还有两个半公共卫生间,楼上一个,楼下一个半,那半个是指楼梯下那个只有座厕,不能洗澡的厕所。 我梳洗完毕时已经快十一点,中怪和Susana早已关上房门,想必又在嘿咻,肥妈大概也睡了,老怪呢,离老远就听到他在里面打雷,唉,在飞机上,十多个小时都在死顶,他也真够累的,希望这木头房子不会被他震坏吧。楼下大厅,还传来电视声,由于时差没倒好,我还满精神,于是踱到楼下大厅中。 大厅的长沙发上,斜靠着只穿着白色背心的Karen,薄薄的背心上两个可人的突点透出微微的暗红,像两颗小葡萄,腰下盖着张浅蓝色的被子,上面印着些猫猫狗狗的图案,很卡通。她左手托着腮,右手夹着根香烟,看到我来,微微一笑,轻轻地吐了个烟圈:“Tiger man,why not to bed?” “I…I don’t know English。”一听到英语我就有点怯。 “哦,Sorry,你好像会Cantoness,我也会点,只是说得不好,不要见怪呀?come and take a seat,let’s have a talk。”Karen用半咸半淡又夹杂着英文的粤语对我说着,并指了指身边的沙发,我明白她的意思,让我坐下,大家聊聊天。 “加拿大烟?”我好奇地指了指Karen手中的香烟。 “En…en。”Karen把手中的烟向我递来,“Try?” 我接过来狠狠地抽了一大口,好像啥味都没有,我把烟递还Karen:“这烟怎么这么淡?” Karen接过烟,笑笑,吸了一口:“Canadian style,美国烟贵,抽不起,对了,Tiger man,今天出关怎么拖了这么久?” “唉,一言难尽呀。”我叹了口气,把过关的羞辱经历一五一十告诉Karen,“你说说看,这加拿大政府是不是太过分了?带只表进来也要收税,真好过去抢。” Karen托着腮,微微笑着,中途绝不插话,但脸上细小的表情却表明她很认真地听我讲述,这种小听众,我最喜欢,不像大海和三肥,你说两句,他们就顶三句问三句,搞得你疲于应付,还老忘了说到哪里去。 Karen耐心地等我说完,才向我解释:“Tiger man,as what you said,that’s your fault。” “four?” “嗯,我意思是,你,不对。” “我不对?” “of course,你进关,贵重物品当然要报关了,实在贵重的还要照相存底,到时你离境,只要把东西show出来,那就一分钱税也不用交。或者,进关时先把税交了,你要卖要送人,政府也不管你。但你却没报关,偷偷带着价值5000多美元的手表闯进来,罚你一千几百的,算是相当轻了。” “这回事呀?没人对我说,我哪知道?” “En…en,tiger man呀,是你英语差啰,我想那个肥关员已经向你一再提示了。”Karen笑着说。 “就是就是,妹子,要不我们做个交易,你教我英语,我呢,讲些精彩故事你听听,你看怎样?”Karen这个小听众我挺喜欢,时不时暴几句英语,夹杂在中文之间,听着听着我好像英语水平大有提高,想来要在北美混,多多少少也要懂点英语,要不就会像过关时一样,吃些无谓的亏。 “Really?Deal!”Karen伸出尾指,和我的勾了勾——这前卫的小姑娘,接触不多久,就让我产生好感,她并不像外表感觉那样酷,相反,有点单纯,有点可爱。 “Deal!”我也学着她说了句标准的英语,“在我讲故事之前,我想打个电话回中国报平安,你可以教我打吗?” “No problem——to China?” “嗯。” “Wait for a moment。”Karen跑到楼上,不一会拿着一张卡片下来,拿起电话对着卡片拨着号码,半响,叫我过去拨打我的区号和电话号。 打给谁呢?想了会,我决定拨打大胜公司的电话,宋安接的,越过重洋,听到兄弟的声音,特别亲切,我简单告诉他我这边的情况,让他转告兄弟们,我一切平安,勿念,还特别让宋安亲自向四姐转告,她送的随身听,里面的歌我很爱听…… 依依不舍地收线之后,我和Karen分别盘腿沙发两边。 我向她绘声绘色地说述我的故事,从少年时在家乡生活开始,再说到和兄弟们闯祸,而后又扯到在越南战场上作战,小姑娘听得两眼发光,看着她那可爱的模样,我更是加油添醋,把故事说得龙飞凤舞,正当说到和三肥跟踪几个越南屁孩的情节而Karen听得着了魔时,我故意打了个哈欠卖关子:“今天累了,等明天再说吧。” “Tiger man,你……” “我什么呀?呵呵,你想我继续也可以,但你要先说说你的经历,要不我说了大半晚,你却一声不发,我哪能学到英语呀?” Karen想了想,觉得我说得挺合理,于是,又用粤语夹英文的方式,向我讲述她的故事。她的小半生,原来那么平淡,却又带有几分悲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