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血溅平安夜(一)
书迷正在阅读:[火影]樱、无籍籍名、另类童话(1v1h 破镜重圆)、孤注一掷(西幻暗黑向/人外强制nph)、繁體-帝王性愛日記:我在荒島調教發情少女(高H、獸性)、出轨黑人的小sao货yin乱史、花镜草子(和风 狗血)、如是说、60年代:嫁给深山猎户,每天开心吃rou、《靈魂舔啜日誌:我只啜她的啾點來活命》
那鬼佬听到我的喊声,着实吓了一跳,高举双手,老老实实站在客厅中,但当他看到从楼上冲下来的是我,一个个子比他要矮半个头的东方人时,他笑了,放下高举的双手,指着我,却望着Karen狠狠地骂着,那语气,让即使听不懂英文的我也火冒三丈。 我根本没必要和这西人论理,两个箭步冲过去朝他面门就是一拳,还没等他想好是挡还是闪时,另一拳已重重落在他小腹上,痛得他捂住肚子哇哇猪嚎,紧接着,我再朝他脸上狠狠一个掌掴,这一巴掌,才是真正代Karen还的,打得他跌倒地上,眼冒金星。 鬼佬慌忙爬起来,我以为他要反攻,正准备好姿势等待着,想不到他一手抄起沙发上的衣服,套在身上,朝我和Karen狠狠瞪了一眼,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走出屋子。 西人还真直爽,明知道打不过,立即撤退,绝不像中国人那样死缠烂打,这一点,倒让我对西人有几分好感。 愣在一边的Karen这才回过神看着我,一下子扑到我怀里,呜呜地大哭起来,我抱着她,轻轻地抚着她的秀发。唉,才一会,就让我碰上最恨和最怕的事情,这个平安夜,注定不平静。 我轻轻地抱着她,有点不知所措,女人一哭,我的头脑中就一片空白,啥法子也想不出来,只知道静静地等待。据说,一个人只要能痛哭一场,就可以把心中的怨恨、痛苦发泄出来,这总比抑郁在心里头要强。 哭了大半个时辰,我怀中的衣服基本湿透,Karen才停下来。她说停就停,像没事发生一样——西洋化的女生,性情的确难以捉摸。Karen没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我自然也不问,免得又惹她大哭一场。 “老怪、中怪、Susana他们呢,怎么都不见了?”老半天,我才打破沉默。 “有朋友来接他们了,说是到西区那边玩,晚上去看灯饰。”Karen似乎回复正常,虽然语气还带点哽咽。 “噢,是呀,约好的……怎么不叫上我呢?这帮小子。” “叫了呀,你没起来,估计你没睡好,所以决定让你多睡点,于是就没推醒你啰。” “呵呵,他们呀,真不够朋友……幸好,还有你陪着我。”我嘿嘿地坏笑,Karen回报一笑。 “对了,肥妈呢,怎么也没了影?” “教会的朋友约我妈一起聚餐,吃过晚饭才回来。” “哦,那今晚就你我两个人呀?好啰好啰,那我们来个烛光晚餐啰。”我特意来点笑料搞搞气氛。 “我也想呀,但Tiger man,我已吃过晚饭了,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早过了晚餐的时间,吃宵夜还差不多。” 我一看钟,嗬,差不多十点了,我竟睡了十多个小时,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那……我还是啃个面包当宵夜吧……” “铃……”我话还没说完,电话铃却响起,Karen拿起电话说了几句,把话筒向我递来:“ Tiger man,应该是找你的。” 电话里头,传来陈明宇急速的声音:“小虎吗?” “大宇哥?” “嗯,你听着,事情紧急:刚才列治文Tendresse餐馆打电话来,越南帮的一个大佬Michael在他们餐馆用餐,我这边离那较远,赶过去恐怕他已离开,现在决定由你们直接动手,马上过去把他解决掉。记住,不能让他度过平安夜!Michael很好记认,脸上一条大刀疤,左耳只剩下半只。明白吗?” “嗯!”我想了一会答道。 “Tendresse餐馆的地址是……” “且慢,我让朋友来记。”我把电话交给Karen,让她记下地址。 我把黑星手枪的弹匣填满,塞到大衣口袋,外面再套上一件过膝厚棉衣,戴了顶黑毡帽,站在镜前照了照,一边问道:“Karen,知道那餐馆在哪吗?” “嗯。” “载我去吧,现在出发。”我没有太多解释,推门直奔Karen的吉普。 屋外,大雪不停,鸡蛋般的雪花簌簌地坠下,在地上铺上厚厚的一层。尽管大路上撒过盐,但依然阻挡不住大雪的攻势,整个大地,如同童话世界一般,白茫茫的一片:白色的树枝,白色的屋顶,白色的汽车,白色的大地……反照着街灯,显得格外光亮。 这样的路面的确难走,路上的时间要比平时多三四倍。幸好是平安夜,路上并没多少车。 路边的夜景确是迷人,家家户户前院及房子上,摆设着各种各样的圣诞灯饰,闪出不同的造型,但我,却无意欣赏。 “Karen,一会离餐馆十米处停车,关了车灯,不要熄火,我进去一会就出来,明白么?” “嗯。” 看着Karen那略带稚气的面孔,我有点后悔让她载我来,然而,我却认不得路。 沉默中,车停下,Karen向前面路边指了指:“Tiger man,ahead of the fire hosereel,that’s restaurant。” “嗯。”我推开车门跳下车,拾起地上灰白的雪泥,涂在Karen吉普的前后车牌上,然后一步一个脚印走向那餐馆。 那是一家比较高级的法式餐馆,厚厚的玻璃墙,可以看到里面坐满人,黄皮肤白皮肤黑皮肤,济济一堂,相当热闹,门边还摆放着一棵高大的圣诞树,树上挂满各种各样的圣诞饰物,闪着七色的光,营造出一个喜庆祥和的1983年平安夜。 闪闪的圣诞树刚好挡住了Karen的视线,让她几乎看不到餐馆内的情形,也就是说,餐馆里的人也不容易看到Karen的吉普,对于这个停车的位置,我很满意。 我拉了拉衣领,拍打着身上的雪花,推开餐馆的玻璃门。里头,暖意洋洋,轻轻地播放着圣诞音乐,有说不尽的温馨。 门口附近的侍应向我走来,友善地用英语和我说着什么,我微微一笑,脱下身上的大衣交给他,一边环顾着餐馆内的情形。 餐馆内,很安静,大家都在轻松的音乐下低声细语。十来张桌子,基本都坐满人,有四人桌,有两人桌,桌上烛光闪闪,很有浪漫情调。 十多张桌子,大部分都是西人,仅有几张桌坐着黄皮肤,其中有两对是情侣,还有两张连在一起的,都是四人桌,以我推断,目标,就在那两围四人桌中。 我撇下侍应生,向那两张四人桌走去,右手伸进衣袋,紧握着那把冰冷的枪,心中叨念着:“刀疤,刀疤……”。 走近那两围桌子,我朝他们喊了一声:“Michael?” 如我所料,好几个人抬头向我看来,瞬间,我已看到他,那个面上有条粗大刀疤的男人,约莫四十多岁,眼大眉粗,一脸杀气。 我没再多说一句话,右手从口袋中猛然抽出,枪口对准刀疤,那一刻,我脑中闪过杨班长和战友的身影,闪过越南战场上那血腥的一幕,闪过昨晚还有说有笑的程万里,闪过满身是血的他躺在地上却永远不能站起……愤怒的火焰迅速点燃,右手食指不经意间一紧,扣下扳机。 “呯”的一声,震耳欲聋,整个餐馆内的人都被震住,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一众目光,向我望来。 那Michael果然是江湖中人,这么情急之中,竟然反应过来,迅速闪避,但他再快,也快不过子弹,我在不到两米距离内发枪,绝对没有打不中的机会,只是原先瞄着他脑袋,却打在他脖子上,鲜血像箭一样喷射出来,射在他身旁的友人身上,那人张大了口,吓得连闪避也全然忘记。 Michael伏倒桌上,瞪着眼朝我看来,眼神中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恐惧,他颤抖的手把几只杯碗推到地上,发出刺耳的破碎声。人,还没死透,手,一抖一抖地颤个不停,口,吐着滚滚的血。我走过去,检查他的左耳,果然,只剩下半只。 我拍了拍Michael身边另一位友人的胳膊,挤出善意的笑容,想让他镇定一点,谁知他更抖得像个筛子,惨白的脸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我没理他,摘下他领上的餐巾,铺在Michael头上,盖住他那瞪得老大的眼睛。然后,用枪抵住Michael的头,再次扣下扳机。 “呯”,整个餐馆内的人又抖了一下,那雪白的餐巾瞬间染红,Michael手也随之垂下…… 想不到铺了餐巾,鲜血依然溅到枪口上,我把枪口胡乱在餐桌上抵磨着。这时,除了轻快的音乐,安静的餐馆内鸦雀无声,我有点享受这种祥和的格调,慢慢地拭擦着枪口上的血迹,然而,一个小孩的哭声却打破我的沉溺。 我循声望去,是个黑人小孩,七八岁的样子,眼睛大大,头发卷卷,很可爱,我朝他笑了笑,那小男孩却一个哆嗦,竟止住哭声,像兔子一样钻进他肥胖的mama怀中。 我叹了口气,拉紧衣领,转身踱步门口,餐馆内的一双双眼睛,像手电筒一般照着我,大家的口张得老大,下巴像永远合不上来。 我从呆若木鸡的侍应手中扯过我的大衣披在身上,推开门,门外,雪更大,却不怎样冷,我轻轻关上餐馆的门,踩着刚才的足迹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向Karen的车,拍了拍身上的雪,跳上车关上门:“开车回家吧,我有点饿。” 车上的Karen惊愕地看着我,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油门一踏,车,跌跌冲冲地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