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眼看书迷 - 言情小说 - 我的大圈生涯在线阅读 - 十二、进军多伦多(三)

十二、进军多伦多(三)

    无论哪一个人,即使再平凡,他的背后,或多或少都会有精彩的故事。况且Angela的一生绝不平凡,她的故事如果发掘出来,一定又是一部异彩纷呈的小说,可惜我听不懂泰语,只能从Susana转述中,拼凑出点点滴滴。

    原来,大约在五年前,Angela终于在陈叔那儿赎了身,并存了点积蓄,于是通过道上的朋友,偷渡到加拿大,并在多伦多遇到杨文斌——她后来的丈夫。

    杨文斌,来自台湾的移民,其时是台湾“竹联帮”小头目,移民到北美的目的,正是要在这边开疆辟土,拓展帮会的业务。然而,由于语言、风俗以及与本地华人的信仰不同等问题,业务进展一直很缓慢,与Angela的结合,其中一个主要原因也是看中她不但懂泰语,还会英语、法语、国语、粤语,并善于与人沟通这一大优点。事实上,杨文斌在台湾早已有好几头家。

    婚后,Angela慢慢接手杨文斌在北美的生意,具体经营主要分为三部分,一为色情业,二是毒品,三是走私。由于Angela既有心计,又有手段,相当得力,而杨文斌又要经常往返于台湾与北美之间,呆在加国的时间并不多,因此,没多久就把北美的生意交由Angela管理,而Angela也不负所托,生意搞得有声有色,业务蒸蒸日上。

    然而,大约一年前,杨文斌回台湾后,就再也没回来,Angela四处打探消息,根据传闻,杨在台湾的一次帮派冲突中被仇家捅成重伤,生死未卜,杨的好几个手下也一同遇难。

    雾水丈夫没了,但生活还需继续,Angela一人扛起杨文斌留在加国的全盘生意,继续她的黑道大姐生活。

    但女流终归是女流,在属下中的威望以及控制局面的能力始终有限,几个月后,管理走私生意的几个马仔首先自立门户,与Angela分道扬镳,现在毒品生意方面也面临相似的问题,各方利益正在较劲,而Angela亦无余暇顾及,只能得过且过。幸好身边还有几个杨以前培养的得力干将比较忠心,一直维系着局面。

    杨文斌留下的这幢大屋,是当地具有一定知名度的私人按摩会所,此业务仍牢牢地掌控在Angela手中,成为她主要的财源之一,同时也是她心中占有最大比重的事业。

    Susana和Angela其实并非在陈叔的团队里认识的,在Susana加入陈叔的艺团时,Angela已经来到北美。事实上,她俩是艺校的校友,由于两人都懂国语,所以走得较近,虽然年龄上相差一截,但Angela一直给予Susanajiejie般的关怀,让这个曾经动过自杀念头的孩子重新走回生活的道路,因此,Susana一直惦记着这位师姐,把她当作自己的亲人。

    闲聊中,Angela问起我们的情况,尽管我不知道Susana怎么说的,但从Angela看着我们那惊噩的眼神中可以判断,Susana把我们身上的故事毫无保留地告诉了Angela。看来大家的故事都是充满坎坷,各有各精彩,各有各辛酸。

    人与人之间能敞开心扉说话,那就是朋友,虽然又是泰文又是英文我们没听懂多少,但可以感觉到彼此间的信任。Angela还邀请我们一同参观她的 “王国”,果然是高档前卫,极尽奢华,让我们大开眼界。

    楼下除了舞厅、酒吧、办公室、保安监听室及泳池之外,还有一个影视厅,宽大的投影电视外加八个环绕音箱,想必相当震撼。地下还有一层,是美女们和保安员的休息间,还有厨房、酒窖、洗衣房、餐厅、健身房等设施。

    而楼上,则是一个个独立套房,共计二十多个,都是客人们的仙乐天地。

    Angela打开其中一个房间让我们参观,哗,里面同样让人倒吸凉气。一张厚厚的圆型大水床,直径将近两米,松松软软的床单,厚厚的大枕头,布置得相当温馨;墙上吊着皮鞭、铁链、手镣、脚镣等各式用具,单是皮鞭就有十多款,长短粗细应有尽有,旁边的钢架上还摆放着形形式式的各款面具,令人目不暇接;一个大衣橱里,挂着几排衣服,我随意翻了翻,丝绸的、棉布的、皮革的,花样百出,不少如同比基尼般的服式,三角裤竟是开裆的,有些T-Back,后面仅是根尾指般的细线,倘若穿在美女身上,只要她的屁股一翘,要不流鼻血,那还真需要坚贞的马列信仰和极高的政治觉悟;衣橱里还有各式颜色不同的丝袜及各款带着浓烈野性的高筒靴,令人心似平原放马,浮想联翩。

    墙身上还内陷一个酒柜,排列着各种洋酒和高脚杯,想得相当周到。酒柜旁还有个玻璃饰物架,上面陈列着不少叫不出名字的物品,但那些物品的形状一目了然,连傻子也可以想像它们应该用在人体的哪个部位。各式物品千奇百怪,造型乖巧,看得我们面红耳赤。

    房间的一边是一道玻璃墙,把浴室隔开,厚实而洁净的玻璃,让整个浴室一览无遗。浴室内最吸引眼球的是一个约三平方米的大型浴缸,浴缸四侧有十几个喷头,俨然是个按摩浴池。 想像一下,若能偕同一只“波斯猫”在池中鸳鸯戏水,碧波荡漾,把酒蜜谈,那真是人生一大享受。莫说被修甲刀指着,即使是黑星顶着脑门,也值得掷下那几把臭钱,尽情被服务一番。(想远了,呵呵)

    “顶楼还有四个总统套房,只是现在有客人,不便参观,下次有机会再带大家观摩。”Angela笑容可恭地说着。

    “可惜,可惜呀……”我心中暗暗惋惜。

    午间,Angela留下我们到下层的餐厅吃了顿很地道的泰国餐,酸酸甜甜泰式饭菜,味道自成一派。

    Angela还是个颇有心得的品酒师,她倒了几杯洋酒让我们一一品尝,而后解释每种洋酒的历史、出处和特点,说得头头是道,虽然我没听懂多少,但酒却没少喝,感觉上比国内的高档白酒更具酒香。

    席间,Angela问及Susana今后有何打算,是否想过留下来两姐妹一同打拼,但Susana似乎对Angela的女王式生活兴趣不大,她更倾向于和中怪一起过着浪子般的生活。Susana沉思半晌,谢过Angela的一番好意,她说她希望有一天能和中怪回国找寻其父母以还心愿……人各有志,Angela也不勉强。

    临别时,Angela叮嘱我们千万小心,做任何事都要防着点,在北美呆久了的华人,大都成了人精。她还让Susana有空来她这儿聚聚,两姐妹多聊聊……可惜Angela没有邀请我,我对她楼上那几个总统套房总有点念念不忘。

    回去的路上,车由我来开,不胜酒力的Karen半带醉意,和Susana一道斜歪在后座,幸好我的记忆力强,免强能记住来路。

    “小虎呀,刚才你也太猴急了吧,Karen就在身边,你还敢思想越轨?”看来中怪也有点醉意,向后瞟了瞟两个半睡状态的女生,而后凑到我耳边嘿嘿地笑道。

    “啥子呀?你不要乱说,我小虎是那样的人么?”

    “呵呵,还抵赖?你的眼神早就出卖你了,这方面,我可是专家。”

    我一听“专家”两个字,又好气又好笑,让我想起“中怪”这个外号的由来。大凡大陆的所谓“专家”,都是些专门搞怪的行家,他们琢磨出来的结论常常有悖常理,他们说七十码,那事实上可能只有十七码,他们说欺实马,那可能是在草泥马,总之中国的专家搞怪异常,让人哭笑不得,恨不得人人都草蹋马。(又说远了,呵呵)

    面对中怪这样的专家,我只有辩解道:“去,去,去,室内设计,懂不?是那屋子里的设计吸引着我。设计!明白么?唉,和你多说没用,啥叫设计你也不懂。”

    “呵,还设计呢,看设计会看得口张得老大,口水也渗到嘴角?”中怪看我不认账,故意把声调调得老高。

    我吓得向后看了看,还好,Karen还在迷离中,我一掌把中怪推开:“去你的,别乱……”那个“叫”字还没说出口,突然,前面泊在小路边的一辆小车突然起步驶出马路,离我就六、七米距离。

    “妈的逼,怎么开车的,连灯也不打……”我一边臭骂着,一边紧急刹车。

    以平时的估计,我以这样的车速,又有这样的距离,加上对方的车也朝同一方向运动,我是有足够的时间把车慢下来,然而,可能是刹车皮被雪粘着,也可能是地面结冰,再加上我刚才与中怪说笑分了神,一时反应慢了半拍,我们的吉普不断往前冲,终于在前面那台车的屁股后重重地吻了一下——“扑”的一声,所有人都向前冲了一下,车子才停下来。

    其实这一下撞击并不严重,至少两个女生依然半梦半醒,没有投诉。但前面那台克莱斯勒却已停下,司机位的门被推开,一个头上扎着几圈白布,满脸落腮胡子的黄种人走下车来,看了看被撞得掉了漆变了形的护杠`,而后向我走来,气势汹汹地叽里咕噜的骂着什么。

    两个女生在睡觉,我和中怪又不会英语,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反正车也撞了,大家都有点错,要骂就骂个够吧,我和中怪懒得下车吃风。我摸出香烟,和中怪一人叼着一口,打开丁点车窗透透风,抖抖烟灰,休休闲闲地看着这怪人的表演。

    白头巾骂了一会,看到我和中怪叼着烟,笑咪咪地看着他,火气更盛了,一步冲到我们的吉普旁,大力拍打着我们的车头盖,指着我叽里哇啦的嚷着,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骂就骂呗,反正老子听不懂,不怪你,可别拍咱们的车呀,看他拍得起劲,口沫横飞的样子,我的肝火来了,推门跳下车,学着他的样子臭骂起来:“你妈的不要以为缠了一头绷带我就怕你,信不信老子拔光你的胡子?恶人我见多了,像你这样没教养的还是头一回碰着,你听好了,虽然老子不懂你说啥,但别以为我听不懂你就可以乱放屁,你再骂信不信我揪你……嗨,你再拍我的车我可真要揪你了,别怪老子没事先提醒你……”

    我俩一个cao中文,一个cao着不知是不是英文的英文对骂着,嗓门各有千秋。大胡子看到说不过我,火气继续升温,一拳重重地打在我的车头盖上,飞起阵阵雪花,车盖像被他打得凹了个洞。

    我无名火起三千丈,借着酒劲,对着他面门一拳飞去,“啪”的一下,击中他鼻梁,两行鼻血即时飞流直下三千尺。

    大胡子一见血,疯了,冲过来向我拳打脚踢,由于大家都穿着厚厚实实,动作相当不利落,想躲,但反应总是慢半拍,让他打中好几拳,幸好被身上厚厚的“护甲”卸了力。

    力战中,大胡子的车门打开,跳下两个更大的胡子,三个巨须男向我围攻过来,本来在车上看热闹的中怪,当即脱下大衣前来助战,二对三,打得不亦乐乎。

    我们这边人数上不占优,但却有技术上的优势,我和中怪都明白,大家穿得臃肿,拳头落在身上没什么效力,所以我俩的拳风都向着巨须男的面门招呼,加上他们的脸庞特别大,打一个中一个,绝没旁落,没一会那司机首先被打得捂着脸退下火线,竟撇下两个牛高马大的巨须男,一溜烟跑进前方路旁的大屋。

    剩下的两个大胡子并非泛泛之辈,出拳满有力度,只是灵巧性比较差,尤其是头部,不知道是不是与他们那层厚厚的白头巾有关,朝他们脸部出击的拳头,基本上都可以得分,甚至打得我的手骨生痛。没多久,两个巨须男便成了中国国宝的模样,两行鼻血在胡子上结成冰柱,相当狰狞恐怖。

    两个被征服的巨须男倒在路边的雪堆上喘着粗气,我和中怪也气喘吁吁,相视而笑,只见中怪挂着一行鼻血,左边面上红红肿肿,而我也下巴生痛,估计比中怪英俊不了多少。

    “一早就警告你们别惹老子,可你们就是不信邪?”我朝那两个巨须男的屁股踹了一脚,向中怪使了个眼色,正准备上车离开,突然间,前方喊声四起,二十多个手持铁棍大刀的人从路边大房子中冲出来,几乎每个人头上都绷着白布,来势汹汹,杀声震天,而刚才溜走的司机正在其中。这乌龟,原来去搬救兵。

    车,距离我和中怪三、四米远,但车头还啃在对方的车尾上,小路又狭窄,两边停泊着不少车辆,加上路面积雪多,即使我们能跳上车倒后撤,也未必能冲出这段小路,况且情况紧急,根本来不及让我们跳上车再启动车子。

    前方一大帮绷带男cao着武器逐渐向我们靠近,倘若rou搏战,单凭我和中怪两个基本没取胜的可能,别无选择之下,我只有从大衣中一手摸出亲密战友——那把油亮的黑星,指向冲来的绷带男,中怪也扑向车门抽出大衣内的手枪,拉开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