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飞来横祸(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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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屯门,天色已黑,好一会才找到安哥的铺面,原来是家修车铺,面积不算太大,但里头放着不少名车,安哥满头大汗,和几个技师埋头在一辆跑车前,似乎在研究车子的毛病。 “哦?小虎来了,呵呵——你们几个再试试看,我和小兄弟聊几句就来。”说罢,安哥把我拉到一边,笑道,“手痒了吧?” 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安哥从裤袋摸出几串钥匙,一边想一边拨弄着,小声说道:“嗯,这台吧……小心点儿,是波子,动力十足。” “波子?” “PORSCHE,保时捷,新款跑车,去吧,玩过了你就知道。” 我兴奋地接过钥匙。 “那边黑色那台就是,两个小时后得开回来呀,我要关铺。” “你不和我一起去?” “我还有事儿,你自个开吧,当心点儿,别掉下来就行,呵呵。”安哥爽朗地笑着,我和他虽不是初次见面,但始终还不算熟人,他却把几十万的车子交到我手,这人还真是不一般的豪爽。 “去吧去吧……”安哥挥了挥手,回头埋堆在那几个技师之中。 我也不客气,拧开车门一屁股跳上驾驶室,这车的底盘很低,整个身子似乎半躺在座位上,感觉怪怪的,完全没有上次那宝马坐得舒服,而且有一种压抑感,但呔盘的手感倒是不错,车内的仪表也很整洁,一目了然。 我翻开车门摆放的地图册,研究一会,把道路印记在脑中,而后开启引擎,一股沉闷的轰鸣声从车身上散发出来,如同一只饿虎的肚子在咆哮,踩离合、推挡、放手刹、踩油、再换挡、扭动方向盘,一连串的动作让我手忙脚乱。座背一股推力,在车尾的轰鸣声中把我推向路面,那种既疯狂又爽快的感觉再次袭来,令我惊喜不已。 冲上屯门公路,没几个弯就窜到元朗公路,三公里的路程不到两分钟就走完,呼呼的风声伴着疾速后退的高楼大厦,第一感觉就是爽。 车尾排气管咆哮如雷,我驾着车在元朗公路上飞驰,按着我心中的地图,打算在元朗区打个转,再从青山公路返回屯门,但当我刚驶出元朗区转入青山公路没多久,我从倒后镜上看到一盏闪闪的红灯向我追来,隐约中,可以听到警笛声。 我的心一下子怵了,警察?既没有身份证,也没有行街纸,更没有驾驶证的我,碰到警察,就像老鼠遇着猫一样,心里发毛,但我胜在驾驶的是一辆“波子”。 后面的警车飞快向我疾速而来,我还以轻蔑的笑意,轻踏油门,渐渐按下去,速度表的指针随即右摆,百二、百三、百四……尾管喷出怒火,轰鸣着把警车抛离,尽管警车经已发疯前奔…… 当我乐滋滋地刚转过一个大弯,不知从哪个隐蔽处突然又冲出一辆摩托,上面坐着一个身穿夜光衣的交警,闪着警笛向我追来。反正离屯门还远,为了照顾他,我开得不紧不慢,偶时收收油,等他近了而后又扬长而去,和他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这倒让我想起在加国时看到的动画片《猫和老鼠》,那只笨猫Tom老让小老鼠Jerry戏弄,经常被搞得焦头烂额,而此刻,我觉得自己就是小Jerry,逗着后面怒火中烧的Tom玩躲猫猫的游戏。 然而,正当我得意忘形之际,在屏山段的一个路口上,夜幕下突然看到两个黑影冲出路口,似乎是一对父子过马路,我才刚刚踩下油门加速,此刻要收油刹车已经没有可能,猛按喇叭的同时,我急忙打着方向盘,硬是避开路中那对父子,冲向路边的灯柱,同时猛踏刹车板,极力制动飞速的汽车。尖锐的刹车声以及轮胎摩擦路面的声音划破夜空,吸引所有路上行人的注意,成为众人的焦点。 “嘭”的一声,我的车在路上水平打了个转,车尾左后角狠狠地甩撞到路边的灯柱上,发出巨响,方向盘下的气袋在巨大的震动下弹射出来,瞬间膨胀,把我的面门、胸口死死地顶在座椅上,我即时感到心胸发闷,更惨的是我几乎动弹不得,加上座椅低,整个人有点半倚状态,几次尝试逃离座椅,均告失败。 我自我评估:头脑清醒,没感觉流血,除了胸口刚才被冲击一下有点发闷之外,身上并没有什么痛楚,身体基本没有受伤,现在唯一得做的事就是在警察赶来前马上离开。 然而,这唯一要做的事对于此刻的我来说实在有点困难,气囊像个大皮球,竟然没破裂,把我压在座位上。我努力呼叫:“帮帮忙,帮帮忙……”可惜事与愿违,原来打算过来协助的好几个途人,看到我如此精神,竟退了开去,剩下几个也鸡手鸭脚的,说是没办法弄破气囊,无奈的我心中大呼:“难道这么多人之中没有一个带把剪刀逛街的么?” 没一会,后面的警笛声渐近,行人纷纷让开,冲过来一辆警方的摩托,那个警察取下头盔,一头是汗,气喘吁吁:“好威啦,开部波子就好威啦,仲学人玩嘢,依家系米好好玩?”(很威风吧,开辆保时捷就很威风吧,还学人家飙车,现在是不是很好玩?) 我动弹不得,垂头丧气,盘算着一会该怎样应付。这趟借了安哥的车,不但撞坏了,还有诸多事端,一会誓死保持沉默,顶多把我押返大陆,反正我还想着四姐…… 那个警员报复性地“调戏”我好一会,我都没理他,没多久,又来了辆警车,或许正是先前追踪我的那一辆,车上跳下几个警员,其中一个似乎是领队,看到我劈头一句就是:“先生,依家唔系事必要你讲,但你讲嘅每一句话将会作为呈堂证供。”(先生,现在不是一定要你说些什么,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将会作为呈堂证供。) 他认认真真说完这句例行话语之后,就和那个摩托骑警一样奚落我一番,我心想:我每一句话都有可能作为呈堂证供,干脆忍着,啥也不说,以免小不忍则乱大谋。 救护车也来了,救护人员对我检查过后,与警员通告我的状况,几个警察过来把气囊割破,和救护人员一道把我抬下车,对我略微检查后,警员替我戴上手铐,套上头罩,推开围观的路人,把我拖上警车,呼啸而去。那一刻的感觉,像是又回到台湾,被人带到不知名的地方,但这次不是台湾的情报部门,而是香港警方。 我被拘押在一个单独房间中,一张单人床,一个座厕,三面环壁,一面铁栅栏,很显然,这是拘留所,或许是哪个警局的拘留所。栅栏对面也是同样的房间,空置着,只有斜对面的似乎躺着一个人,满面沮丧的样子,根本没关心我这边。 老实说,被关押在此,那个能不沮丧?我躺在小床上,合上双眼,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车,是借安哥的,人家好好的车借给我,现在弄成这样子,无论如何也得修好了再还他。身上除了几百港币,什么证件也没有,打死也不能承认偷渡来港,我偏不信香港政府能把我押返大陆。只是这晚我出事回不了家,一定会让小美女担心,总得想办法通知她…… 胡思乱想中也不清楚过了多久,两个警察开锁进来,让我跟他们到外面录口供。转过几条走道,我被推进一个房间,里头早已坐着三个警员,中间一个年纪较大,是个警官,肩花也较多,两边一男一女两个年轻警员,女的拿着笔纸,估计是记录员。而年轻男警员正是那个摩托骑警,他似乎和我有十怨九仇,火辣辣的双眼盯着我,让我不敢直视。 桌子上还放着一台卡式录音机,交警身边一盏落地灯,灯光通过灯罩聚焦在警官桌子对面的座椅上,而我,进入房间的同时,就被压在这张热火朝天的座椅上,双眼好一会才适应耀眼的光芒。 (在香港首次录口供,当然用粤语,但为表述方便,以下内容改为国语对白,望读者见谅。) “卢Sir,可以开始了。”中间那个男警主持问话,女警随即按下录音机。 “我是张警司。这是陈警司,这是卢警司,负责记录你的口供。”张警司的开场白还挺客气,我报以轻轻一笑。 “请你老实回答我的每个问题,你要对你每一句话负责,你的口供将作为呈堂证供。” “……” “作为1984年10月24日傍晚8点25分,青山公路屏山102号路段交通事故的唯一肇事者,请问先生姓名?” “……” “请问你怎么称呼?” “小虎。” “姓氏,名字呢?” “姓小,名虎。” “咳……小虎,请你如实作答。” “……” 等了一会,见我沉默,张警司又问道:“你家的地址?” “香港。” “香港这么大,都你住呀?” “港岛。” “具体地址?” “……” “家中电话?” “……” “身份证有没有?” “……” “驾驶证呢?” “……” “香港有什么亲戚?” “……” “牌照为DB6957的PORSCHE跑车是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