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玉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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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宇的老板这家夜总会在尖沙咀并不算太大,尤其最近新开的几家更是派头十足,但香港人喜欢夜生活,加上香港地人口密集,夜总会显得僧多粥少,几乎场场爆满,辣舞、劈酒、沟女、吊仔、拍丸……夜总会提供一个色彩缤纷的场所,男男女女可以纵情发泄,抛掉一天工作、学习、感情、生活上的一切烦恼与不满,返回原始,尽情舒怀。 当陈宇和我带着一干兄弟冲进夜总会时,大概是晚上十一点多,这时候,本来是夜总会的黄金时段,我来过几趟,基本上是人山人海,但这晚,估计客人都被请了出去,虽然黑深深的大厅内依然是人头涌涌,细看下却都是古惑仔,一个个手握家伙,在灯光下闪着青光。 黄凤敖一侧约有十二、三人,他们中间捆绑着三人,由机场几个手执匕首控制着,而另一方则有差不多四十人的模样,把黄凤敖一众包围着,两方领队正在讨价还价,厉声之下,战事随时发生。 在香港地打群架,陈宇他们最有经验,大大小小的战斗好几十场。香港的黑帮大战,最讲究马仔的数量,尽量展示出来,给予对方震慑的作用,戏称为“晒马”,如果某一方人数偏小,那这场架打起来的机率就高,人多的一方总不会错过以大吃小的机会,而当双方人数实力相差无几时,这场架就很难打起来——大家互相都啃不掉对方,开战只会两败俱伤,除非深仇大恨无法解决,否则总会想办法坐下来和谈,谈到双方满意为止。 在我们赶到之前,黄凤敖这边人数上确是吃亏,幸好他们手中控制着对方几个人物,但若处理不好,战事依然会一触即发,这种械斗,即使武艺再高,也很难全身而退。 “敖哥,怎么了,谁敢到你这里生事?”老李人没到,声音先到,我们一堆人冲进夜总会,立即引起全场的注意,黄凤敖看到援兵赶到,终于松了口气:“是兄弟们呀,来得正好。” 我们差不多二十人涌进大舞厅,大厅内更加拥挤起来,对方的人马立即退让一块空间,严阵以待。 我正要向黄凤敖打招呼,眼角一瞥对方人群,竟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我放声大笑,喝道:“怎么是你,大旧?” 对方带队的战将,正是当日和我在看守所里硬碰硬的狱中霸王——大旧。 “虎哥?” “真是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出来的?” “你刚走我就出来了。”大旧向我走来,呵呵地笑道。 “哦,一出册就来搞事?又想进去再蹲呀?” “哪里话呀,这是虎哥的地盘?不早说,差点误伤了自家兄弟,你们,你们,都退下!这是虎哥,我的好兄弟,大家不得胡来。”大旧瞎指了几下,他的马仔乖乖地退到一边,紧张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下来,我也挥挥手,让老李他们带着兄弟到雅房休息,现在大厅中的人越少越好。 “大旧,这里的都是我的兄弟,这是陈宇大哥,那位是黄凤敖大哥……”我语带轻松地介绍着,安抚双方的情绪。 黄凤敖挺识时务,过来向大旧伸伸手,用蹩脚的粤语说到:“兄弟,咱们是不打不相识,原来是自家人,那有话好商量啰。” 大旧也伸手与黄凤敖握了握,学着他的口吻道:“敖哥,那现在可以放人了?” “那还用说?一场误会,机场,快解绳放人。杰仔,你们去开酒,招呼各位小兄弟,来来来,大家收起家伙,别误伤自己人。你们玩个痛快,今晚我请客!” 黄凤敖一声令下,手下的兄弟马上忙乎起来,刚才还硝烟弥漫的大舞厅,没过几分钟,就变得音响摇滚,激光四射,各马仔没一会就捧着啤酒杯,在舞池中扭成一团。 我和黄凤敖、大旧等人选了间大雅房,关起房门聊天。原来事情的起因很简单,与什么深仇大恨完全不沾边,双方在我这个和事佬的斡旋下,酒杯一碰,一抿恩仇。 被绑的三个原来是澳门人,领队的外号“氹仔鲨”,专门从事几家小型赌场的放数及收数工作,今天他带着三个马仔到香港,追一毕贵利(高利贷),收到钱后他们来到这家夜总会消遣,几个人喝了不少酒,有点烂醉。这时,看到舞池中的一个高个美女正在忘形劲舞,氹仔鲨忙吩咐手下把美女请过来陪酒,然而,那高个美女却根本不卖账,对他们置之不理。 氹仔鲨有点火气,借着醉意,过去一把拉住那美女,想把她拉向自己的座位,美女火了,一巴掌掴在氹仔鲨面上,把这个澳门大少打犟了,回手一扯,“嗄”的一声,竟把美女整个手袖的衣服撕下来,美女的胸衣完全走光,急得大呼小叫。 这个高个美女外号“高妹”,是这家夜总会的常客,在这里算是地头蛇,她的男朋友不是别人,正是这里的睇场——机场,有男朋友罩着,她经常带着一帮姊妹来这里疯玩。当初机场也是在夜总会里和高妹认识的,两人拍拖差不多半年,场中的兄弟都认识高妹。 高妹大声呼叫,场中的保安马上赶来,一看是她,马上通知外面的机场。然而,氹仔鲨这时醉意nongnong,根本分不清形势,看到高妹衣衫不整,更是兽性大发,向她熊抱过去,这一幕,让赶来的机场瞧个正着,愤怒的他顾不上夜总会的守则:“一切大事化小”,直拳一挥,猛击氹仔鲨,令氹仔鲨清醒不少。 有人开打,就有还击,于是,双方大战起来,机场这边好几个都是大圈,而且都是退役军人,战斗指数不容质疑。但氹仔鲨几个也不是好惹的角色,收数无数,各种恶战上百回,打起来也是有板有眼,一时间,整个形势混乱,舞厅更是乱作一团。 随着夜总会保安兄弟的不断加入,氹仔鲨一方没多久就支持不住,一一被擒,然而,混乱中却有一人从走火通道逃往后门,氹仔鲨接连大声叫唤:“黑蒜,快通知大旧,快!……” 当黄凤敖等人追过去时,那个黑蒜已经逃之夭夭。 通过审问和各方的信息得知,氹仔鲨所谓的大旧曾是土瓜湾三虎之一,手下养着不少古惑仔,最是嗜斗,如果他带大队人马过来,夜总会这边未必是对手。于是,黄凤敖立即联系中怪召唤援兵并提前清场,随时准备决一死战。 世事有时就这么巧,氹仔鲨的援兵大旧,和黄凤敖的援兵,也就是我,原来已经相识,同是兄弟有话好说,双方碰过杯,喝过和头酒,彼此化干戈为玉帛,避免了一场血战,这晚大家玩得也很尽兴。 我当和事老摆平事件,几天后何文宇也特意设宴答谢,为我在兄弟中争足面子,回想起来,当日飞来横祸而导致关进看守所,现在看来也未必是坏事,一来让我明白到自由的珍贵,要好好珍惜,二来让我结识到大旧这兄弟,从而让我当了回和事老,要知道,要当和事老,一般要德高望重,面面逢源,这次阴差阳错之中让我过把瘾,着实心里兴奋,面子上也大为风光。看来塞翁失马,安知非福? 公司保安部的工作老实说还真不轻松,琐琐碎碎的,大明星大导演的排场不在话下,甚至连暗星也得伺候得舒舒服服。全公司拥有独立服装化妆间的影星至少六七个,此外,戏服室、道具室、化妆室、灯光室、录音室、会议室、办公室、休息室等等,大大小小好几十个房间,如果每个都巡查一次,那工作量就相当不少,当时公司大楼还没装闭路电视系统,我们保安部只有瞎折腾,还好,到各楼层巡视,偶尔可以碰上大明星,讨个签名什么的,也算是额外的奖赏,这份差事众兄弟也并不排斥。 那天下午闲着无事,我腰挂一条粗黑的警棍,从顶楼逐层向下巡视,当我在五楼吹着口哨闲逛时,突然间听到一把女人声懒洋洋地叫道:“外面那个保安,过来!” 当时我还不习惯别人叫我“保安”——小兄弟们都叫我“虎哥”,维哥他们则叫我“小虎”,其余的多叫我“叶经理”,保安?啥玩意?所以我还吊儿郎当地继续往前走。 “听到没有?越叫越走?没长耳朵了?”那女人发脾气,我才想到她叫的可能是我。 我抬头看了看门号,打了个激灵——“匡碧雪专用化妆间”几个大字,让我有点兴奋,又有点愁。想起那天的巴掌,肿了一个晚上,这雪姐下手还真狠,要是这天她再举起巴掌,我是受还是不受呢?连维哥也惹不起的女人,我小虎能惹吗?尽管美色当前,我还是想脚底抹油,避之则吉。 “我叫你进来,你听到没有?”雪姐的语气更狠了,我双腿不由自主地迈向她的房间,竟然有点颤抖。 “你们保安究竟怎么干活的,我清楚记得昨天桌面上放着一盒粉底,今天上来却消失了,我问你,该找谁来赔?”雪姐穿着戏服,似乎演的是民国初期的少妇,她对着镜子补妆,看也不看我一眼。 “什么样的盒子,我让兄弟们多留意。”我盯着雪姐答道,她的身材真不错,打扮成民国少妇,也掩不住民国少妇的风韵。 雪姐一听到我的声音,停下手中的活儿侧过头看着我,好一会,笑了,眼神中流露的依然是那种怪异的眼神,她一边招招手让我过去,一边问道:“你是小虎,我没认错吧?” “呵呵,雪姐好眼力,我们又见面了。”我傻笑着来到雪姐身边,微欠身子,可以嗅到她特有的sao香。 “怎么到今天才来巡视?怕见到我了?” “……”我不知怎么回答,盯着她挤出可爱的笑容。 “那天在流浮山独战那个大口怪的是你?”雪姐突然问了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嗯……是。”我摸不着她究竟有何用意,回答得有点迟疑。 “什么嗯嗯哦哦的,那天身手不错呀,还武当派呢,我还以为碰到张无忌呢,怎么现在吞吞吐吐,你的英雄气慨哪去了?” “……” “哑巴啦?一时勇猛像个武士,一时儒弱像只缩头乌龟,我看你敢情就是个影帝,天天在演戏。我问你,那晚你偷偷溜进我的房间,有没有做些什么不轨行为?” “我……我没有,就写了几个字?” “就写了几个字?我看不教训你,你绝不会老实招供。”雪姐边说着,一手伸过来,扯着我的耳朵,用力一拧。哗,那个痛呀,我几乎叫出声来,真后悔刚才为了一嗅她的体香,凑得那么近,还不避不闪,完全忘记雪姐出手的狠毒。 “雪姐,放手,放手呀,我那晚真的没做什么?”我哀求着,痛得几乎流出眼泪。 “还不老实?”雪姐又加力了,竟像要把我的耳朵拧下来,我痛得不得不反击,手一伸,扣在雪姐的玉腕上,奋力一扭,“啊”的一声,雪姐被逼转了半圈,倒在我怀中。 我一手揉着耳朵,一手扣着她的手腕怒道:“奶奶的,你想杀人呀,要那么用劲吗?”揉耳朵的手摸到伤口,满痛,还湿湿的,竟流血了。 “嘿嘿嘿,”雪姐竟笑了,躺在我的怀中,笑吟吟地看着我,居然柔声说道:“这才像张无忌嘛,我喜欢。”说罢,竟闭上眼,像是等着我吻她。 如此美丽的女人倒在怀中,做出如此表情,以我小虎的性格,不要说是什么方显荣的人,就算是玉皇大帝的女人,我也毫不嘴软。 我嘴一伸,就要向下吻去。在这关键时刻,门外走廊转角“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急速的脚步声向这房间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