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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對食圖錄~香燈女與冷嬤嬤上

    

09 對食圖錄~香燈女與冷嬤嬤——上



    壽康宮,是太后安養之地,四時香火不絕,是整座皇城最靜、也最深不可測的一處。

    香燈女阿青,原是廣照寺下等女童,天資不高卻口齒伶俐,一入宮就被分來壽康宮管香火。她嘴甜手快,長得也嬌小清靈,一雙眼笑起來彎得像夜燈邊的月牙,誰見了都說好,只除了那位冷嬤嬤。

    冷嬤嬤,名喚冷玉,傳說年少時是宮裡最得權貴心的侍婢,如今掌壽康宮內政,幾十年風雨不動。她素來寡言,眉目峭冷,連香火都挑無味無色的老沉,從不許人多言一句。

    阿青初來時,曾在冷嬤嬤前磕破頭,還是被丟了一眼,冷淡如冰。

    可她不怕——「嬤嬤今日穿了細紋紗啊?這香霧一打,真像水磨過的梅子,嫩得要滴汁呢~」

    「妳嘴碎得像齋堂風鈴,晃不停。」冷嬤嬤只冷回一句。

    可不知怎地,那日阿青上香時,一手提香盂、一手扶燭臺,跪得端正專注。冷嬤嬤站在後頭看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開口:「妳從哪學來這套?」

    「是寺裡老師父教的。說燈芯不可短、香不宜濃,火焰若跳,心就不靜,嬤嬤不喜我多嘴,我就點香給妳看,好不好?」

    那夜,冷嬤嬤沒回話,卻也沒打斷。

    從那天起,阿青開始負責冷嬤嬤的晨燈與晚香。她點香的姿勢極靜,衣袖不動、氣息不亂,像一朵柔軟的燈芯,生得沉卻穩。這般神色,竟讓冷嬤嬤不由得多瞧了幾眼。

    ──────

    初次交纏,是在大雪後的一夜。

    冷嬤嬤藉腰傷發作之由,命阿青來內室送熱湯。阿青剛放下碗,就被她一眼鎖住:「會不會揉人?」

    「試試就知道了,嬤嬤躺下,我給妳揉揉。」

    冷嬤嬤眼未閃躲,鬢髮散落,解下外袍的那一刻,阿青才發現這宮裡最冷的女人,竟有著一副近乎透明的身骨,肌膚泛著雪一樣的光。手一觸,竟像貼上冷玉。

    「力道不夠。下去。」

    「嬤嬤這是……」

    「再下去。」她嗓音輕緩,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

    手一路往下,直到壓住了她腰骨兩側。冷嬤嬤忽然轉身,直視她,兩人之間只隔著一層薄氣,那眼神裡,是被冰封太久的烈焰忽然破了殼。

    冷嬤嬤低語:「香燈女不是只會點香,還該知道什麼時候添火。」

    那夜的火,一點就燎得整間殿室滾燙。當冷嬤嬤把手解開阿青的衣襟,阿青初時還能咬唇忍著,畢竟宮中對食的事,她是知道的。可當冷嬤嬤那冰冷如玉的指尖撫上她的胸、滑過她脊背時,她整個人像被一陣陣的雷打過,要暈厥了,但是又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竄上心頭,像是雪中忽然燒起的烈焰,冰火交融,讓她身體戰慄,心也慌了。她不知那是痛是癢,是羞是渴,整個人像被什麼撩著了似的,輕顫著躲也不是,迎也不是。

    「啊,……不、不要……」她咬著聲音,卻藏不住音尾那絲被撩起的顫甜。

    冷嬤嬤貼得更近,呼吸也撫過耳後,阿青整條脊柱都炸了電似的,連腿都軟了。她掙扎著想離開,卻又像被什麼勾住,整個人懸在一種令人上癮的羞怯與渴望之間。

    她不是不想,她只是不知道這樣的身體,竟能讓她「想」成這樣。

    一次次的輕撫、濕熱、黏著的氣息,都像是把她困進一個陌生又甜膩的囚籠。她渾身發燙,心跳狂亂,嘴裡卻含著哭腔:「嬤嬤,我不行了……」

    她不是怕冷嬤嬤,而是怕自己再被這樣撩下去,會整個人都燒化了,骨頭都酥成香灰。

    可冷嬤嬤只是低笑一聲,聲音像焚香未盡時的低鳴:「妳才剛點著,怎麼捨得不燒?」

    阿青說不出話,冷嬤嬤卻又開口,「換妳點火。」

    「我不會…」

    「哪是妳不會,再來一次就會了。」

    她親自教她怎麼用舌尖點火、怎麼用腰扭香,還笑她:「腰這麼軟,早該多學點技藝。」

    ──────

    日子一久,壽康宮裡不知從哪傳出話來:「冷嬤嬤不是鐵石心腸,是我們點不對燈。」

    香燈間裡,阿青已不是當初只會顫著手的小女。她會在冷嬤嬤焚香時,從背後輕輕吻上她頸後;會在晚香後,扯她衣帶壓到地上,一邊喘、一邊撒嬌:「今天,換我點香給妳好不好?」

    她跪在榻前,手扶嬤嬤膝蓋,抬頭那眼神,像點火的朱砂:「嬤嬤,我想妳,是不是病?」

    「是相思病。」

    「那妳救不救?」

    「妳這瘋丫頭……,來吧。今晚妳主事。」

    那夜,她跪著伺候,自指間至唇齒,不肯放過半點空隙。冷嬤嬤咬著帕子,一夜都在低吟:「妳這小妖精,……怎麼會…,嗯…,這麼會……」

    第二次、第三次……,阿青主動的次數越來越多,有時在日間靜室裡偷摸冷嬤嬤雪胸一把,有時清晨點香前,吮著她的耳垂,低聲說:「我想,今晚再點一次火。」

    冷嬤嬤忍了數次,終於也有崩潰之時。一次在香燈室中,被阿青壓在銅鼎前弄得全身濕熱,雙腿顫抖,卻還強撐說:「今夜不許再……」

    那次,香燈室裡香霧繚繞,銅鼎中焚著沉香,暖氣蒸騰。冷嬤嬤靠坐在榻前,指尖還沾著檀灰,卻已被阿青一步步逼近,退無可退。

    她原本只是讓阿青替她按揉小腿,卻不知什麼時候,那手滑得太近,指腹輕輕一勾,竟像從骨縫裡勾出了魂。冷嬤嬤本想出聲制止,奈何阿青的纖指已在冷嬤嬤的小玉粒上轉起圈,冷嬤嬤抖得更厲害。

    「阿青,妳夠了。」她聲音有些啞,低得幾不可聞。

    阿青卻跪得更近,手指撫得更身,語氣甜得像蜜湯裡泡了酒:「嬤嬤怎麼抖了?是腿酸,還是心軟?或阿青點燈的技術還不夠好…」

    冷嬤嬤的指節緊扣榻邊,完全無法說話,那處幽境早已濕成一片,但她偏還想維持那一貫的矜冷。

    「今夜夠了,不許再……」她話未說完,聲音竟被一口熱氣截斷。

    阿青抬起頭,一臉無辜:「不許什麼?不許點香嗎?」

    冷嬤嬤眼尾泛紅,唇角緊抿,那副咬牙硬撐的模樣,卻更像是被情火灼得寸寸崩裂。她不說話,只是手微微顫著,似是要推拒,卻也沒真推開。而阿青卻已壓近她胸口,嗅著她頸間溫熱的香氣,像隻靈貓盤住了冰玉,舔得嬤嬤全身再沒一處冷得下來,包括那一處濕冷。

    冷嬤嬤顫抖著身子說:「不許再點了,再點,我就……」

    冷嬤嬤的聲音碎得像瓷,哆哆嗦嗦地握在喉間,卻連自己也說不清「我就怎樣」,是要推開阿青,還是要更深地陷進去。

    阿青沒回答,只是低笑,唇語含著濕潤的氣:「點著了,就滅不了,嬤嬤是最知道的。」

    她的唇已貼上冷嬤嬤最柔軟的濕地,那裡早已潤如春塘。冷嬤嬤一聲悶吟從唇縫中洩出,像被燒紅的鐵片滴進水裡,兀地一聲嗤響,燙得她整個人抖如落雪。

    她終於撐不住了,不再推、不再忍,只是反手一抓,將阿青扯了上來,指節用力得幾乎咬進對方肌膚。

    「妳……這個小蹄子……」她咬牙,聲音卻發軟,眼尾早已濕紅潤潤。

    阿青靠在她耳邊,笑得像偷吃的貓:「嬤嬤也想點香了吧?今夜我不滅燈,你也別滅火。」

    她的指尖準備繼續去愛撫那處最渴望的秘境,冷嬤嬤卻反握住她手,滑入她的花叢中,阿青顫了一下,也啊了一聲,不是驚嚇,是舒暢。

    那一瞬,冷嬤嬤與阿青像被同一根燈芯勾燃,唇舌交纏、指節交纏,身軀貼得再無一絲縫隙。

    冷嬤嬤的聲音終於再也壓不住,像從焚香爐中飄出的第一縷煙,悶悶地、蕩蕩地,飄進阿青的耳裡,也飄進她的心裡。

    而阿青也開始與她一同唱和,從開始的低吟,到後來的呢喃,再到後來……一句句如火如焰,如歌如祭。

    那夜,香燈未熄,香灰燼燼,香火連綿,直到破曉仍未斷。

    冷嬤嬤與阿青的情火,越燒越旺。阿青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只知點燈的小女。她一身香氣,連太后都說:「這香燈女,好像越來越有靈氣了。」

    可誰知道那靈氣,是夜夜燒出來的火魂。

    ──────

    這夜子時。

    阿青披著白紗,跪在榻前,手裡香燭未點,眼神卻點得人心酥。

    「今夜,我我想再點一次香。」

    冷嬤嬤早已躺平,微顫著唇:「來吧。」這是她的夜夜渴望。

    阿青一手扶腿,一手執燭,燭光搖曳在冷嬤嬤濕熱的身體上,把她每一寸光澤照得明明滅滅。她的唇貼著嬤嬤的腿根,輕舔又輕咬,像在試探,又像在挑釁。

    「嬤嬤說過,要腰軟耐磨。我現在……是不是更勝妳?」她低喃著,語氣不再只是討好,而是帶著一點自得,甚至隱隱有了壓制的快感。

    冷嬤嬤的指節死死扣住床緣,細汗從額角流下,脖頸上已泛著玫紅。她想開口斥,卻被阿青舌尖一撩,整個人像被撕開一道縫,身體的熱氣猛地往外翻。

    她咬住下唇,卻仍壓不住那一聲悶吟,像從喉頭深處勾出的餘音。

    「妳……這妖精……」她語氣有些破碎,卻還撐著笑,「是要我把魂都交出去嗎?」

    阿青眼底一亮,燭火在她瞳中跳動。她指尖一探,鑽入冷嬤嬤花心深處。冷嬤嬤猛地「啊」了一聲,雙腿不自覺纏住她,渾身顫如香火灼身。

    阿青貼上她耳邊,聲音柔得像輕煙:「魂香,我替嬤嬤點,一輩子不熄。」

    冷嬤嬤再說不出什麼話了。她只是閉上眼,讓那股熱一寸寸熔進骨縫,只願此香……永不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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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燈,不再只是職責,而是yuhuo之種。

    而壽康宮裡那盞燈芯,從此有了雙名:

    冷嬤嬤的火,阿青的香。

    她們一燈一火,夜夜相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