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你還撐得住嗎

    「你撐得住嗎？」

    歐瑾純語氣淡淡，手裡卻還拿著一顆橘子，慢條斯理地剝著皮，指尖微微濕潤。對面的周禮禮愣了一下，剛喝下口的水差點噴出來。

    「我、我什麼撐不住？」

    「啊，沒什麼啊，就問問而已。」她嘴角微微上翹，剝好的橘子分成一瓣一瓣，遞給他一半。「你今天看起來……好像有點，難耐。」

    周禮禮盯著她遞來的那幾瓣橘子，彷彿那不是水果，而是誘惑的源頭。他吞了吞口水，努力控制自己的腦內小劇場不要奔馳太快。這女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撩？

    歐瑾純是周禮禮公司的合作顧問，一個靠腦子賺錢的聰明女人，平常總是穿得得體又知性，語氣永遠冷靜，像一座冷氣開太強的辦公室，看著舒服，但誰都不敢靠太近。

    但這天晚上，他們加班到十一點，整層辦公室就只剩下他們兩人，她竟然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衫連衣裙，單薄得像是可以透出她鎖骨的溫度，裙擺高高開衩，在桌邊走動時，周禮禮一度懷疑自己眼花。

    「你今天穿得……蠻特別的。」他終於忍不住開口。

    歐瑾純笑了笑，「下班後就不算工作時間了，我總不能一直穿著西裝褲吧。」

    下班？但這明明是她硬拉他留下來「討論合約細節」的加班時間啊。

    歐瑾純坐到了桌子上，一條腿輕輕搖晃，鞋跟敲在桌腳上，發出不合時宜的節奏聲。「你想先討論哪個？」

    周禮禮看一眼高衩下露出的黑色吊帶絲襪蕾絲花邊，腦袋嗡了一下，覺得整個辦公室的冷氣突然都失效了。他試圖轉移注意力，把電腦打開，卻發現螢幕映出歐瑾純的雙腿，白得耀眼。

    「你剛剛說什麼來著？」

    「我說……你還撐得住嗎？」

    這一次，她的聲音低了幾度，帶著一點黏膩的笑意，像剛滴下來的蜂蜜，甜得發慌。她從桌子上滑了下來，走近他，手指輕輕撥了撥他額前的碎髮。

    「我怎麼覺得，你快不行了？」

    周禮禮一直認為自己是個理性的人，能在大會議上跟董事會對嗆、能在KPI面前眼神堅定毫不動搖，但這一刻，他發現——男人的理性，在女人靠過來時，有點像便利貼，黏不住的。

    歐瑾純的手指輕輕地滑過他脖子，像在確認什麼。「喔，果然……脈搏跳得好快。」

    「妳這樣……很危險。」

    「我知道呀，我就是要這份危險」，她整個人壓了上來，坐在他腿上，裙擺遮住他的膝蓋。「所以才問你，撐得住嗎？」

    他咬了咬牙，最後還是把她往自己懷裡摟了一下，「妳確定要這麼玩？」

    她湊近他耳邊，吐氣如蘭，「周禮禮，我不是玩。這份合約，我等很久了。」

    桌子被清得乾乾淨淨，文件不知道飛哪去了，只剩一張投影布還緩緩收起來，發出電動馬達「嗡——」的聲音，像是某種不合時宜的背景音樂。

    周禮禮的襯衫扣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解開了，歐瑾純的唇從他的鎖骨一路往下，像是寫著一份私人備忘錄。

    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妳今天……到底幾點開始有這打算？」

    「從你穿那條褲子出現在我辦公室門口開始。」她的語氣理所當然，像是點午餐時說要加蛋一樣自然。「我想看你失控的樣子，那裡脹大的樣子。」

    她解開自己的裙子，拉下肩帶，身體在他眼前一寸寸展開，像緩慢撕開的包裝紙，美得不真實。周禮禮的手滑過她的腰，那裡的皮膚燙得讓他不敢相信這是六月的冷氣房裡。

    「妳這樣   ，我真的快撐不住了。」

    「那就別撐了呀。」

    她用大腿夾住他的腰，像個訓練有素的女武俠，準備給敵人致命一擊。下一秒，她主動坐下去，兩人同時發出壓抑不住的喘息聲，汗水在肌膚間交纏，黏膩又快意。

    他們在辦公室做了第二次，第三次。

    窗外燈火通明，但他們的世界只有對方。她用手撐著桌面，一邊笑著說，「你竟然還沒昏倒，真的不錯。」

    他氣喘吁吁地親著她的肩，「我還行，但如果你再說一次‘你撐得住嗎’，我可能會直接投降。」

    「你要是投降，我可不簽合約了哦。」

    「你到底要簽什麼合約？」

    「戀愛合約啊。」她一臉無辜地說，「條款很簡單：你要每天晚上都讓我這麼爽，否則罰款，用身體抵償。」

    隔天早上，周禮禮穿著同一件皺巴巴的襯衫走進辦公室，被前台小妹偷偷笑了。

    「周經理，你今天的臉色……，嗯，挺紅潤的喔。」

    「你也覺得啊。」歐瑾純剛好跟在他身後，笑得跟昨晚一樣曖昧，「他昨晚加班得太勤快，熱血沸騰的關係吧！」

    前台小妹一臉驚愕，周禮禮只好咳了兩聲，努力用專業的語氣蓋過這場社死。

    「歐顧問，我們討論的合約細節，還有幾條條款需要補充。」

    歐瑾純點頭，「好啊，我今晚再過來一趟。」

    那張戀愛合約，果然從那天起，就開始一條一條地實施，只不過，從來沒人看見過合約的正本。

    聽說，那只藏在某間辦公室抽屜裡，連同那件再也沒穿過的高衩黑色衣裙一起，甜得發膩。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