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別出聲，除非你能贏過我

    在城市最隱蔽的文化創作街區，有一棟灰色工業風大樓，外牆掛著一塊小小的招牌：「人聲軌跡工作室」。

    表面上看，它像是某種文青錄音棚，裡面卻是一群「聲音演員」的秘密訓練場。他們不錄廣播劇，也不配動畫，他們的專業是模擬「現場親密聲響」。

    是的，就是你想到的那些聲音。

    「高導，我來了——」

    鄭齊剛推門進來，一只仿皮革馬鞭啪一聲落在他腳邊。

    「氣音不穩，口型不準，進來重做。」

    站在錄音墊上的是穿著黑T、細腰長腿、頭戴錄音耳機的高璟然，這個圈子裡傳說中的「人聲之女」，她能在不碰任何人、只靠聲帶和道具，讓你以為旁邊正進行一場激烈的三十秒野戰。

    「你昨天模擬喘息聲，怎麼喘得像在練跑步？」她皺眉。

    「我、我加了點情緒詮釋……」

    「情緒不是讓你演成過勞死！」她一鞭拍上錄音板，「給我自然點，像剛剛被吻醒、又還沒意識到自己在做愛的那種模糊。」

    鄭齊呆滯了三秒，然後小聲：「可以、示範一下嗎？」

    高璟然眯眼：「你要示範的是『聲音』，還是想讓我做『行為』？」

    「……我不敢說。」

    就在氣氛要陷入某種高壓曖昧時，門再度被推開。

    「今晚的聲音實驗設備調好了。」溫洛推了個箱子進來，裡頭堆滿各式奇怪小物，像：矽膠床墊、仿舌頭摩擦裝置，還有一個聽起來會令人誤會的人體回音盒。

    「我今天新增一套聲音匹配感應器，能監測呼吸節奏與聲源高頻是否同步……」他推眼鏡，「你們……要實作看看嗎？」

    鄭齊臉紅：「我們？」

    高璟然雙手抱胸：「好啊，我就來看看你們能不能在這堆東西裡，發出讓我起雞皮疙瘩的聲音。」

    三人沉默半秒。

    然後溫洛啟動錄音設備：「那我調整音軌。齊，你上台，她會指導你。」

    「躺下。」

    「什麼？」

    「我們模擬一場從床緣起身、吻、壓倒、進入前的動作聲與呼吸節奏。」高璟然眼神冷淡，「我坐你上面。」

    鄭齊幾乎噴血：「這樣合理嗎……」

    「不會碰到你，僅靠聲音。你要配合呼吸，否則直接淘汰。」她俐落跨坐上他腰部，距離剛好讓她不用碰到他肌膚。

    可體溫還是透過空氣傳導了過來。

    「吸——，吐……」她在他耳邊低語，接著發出一聲近乎呻吟的細氣音：「唔……，唔……，咿……」

    鄭齊呼吸亂了，喉結滾動：「妳……、妳這樣太——」

    她忽然用手在他胸口敲了兩下：「節奏對不上，你太早喘了。」

    溫洛在旁看著感應器數據，低聲提醒：「齊的心跳進入同步區段了，但快爆表。」

    「那我只好加點難度。」高璟然一把拔下耳機，湊近他臉。

    「你知道最難的模擬聲是什麼嗎？」

    「……哪種？」

    「剛被輕咬乳尖，下一秒卻被棒進去了的喘息斷句。」

    她俯身，嘴唇輕貼他耳垂：「我數三聲……」

    「一——」

    她在他腹部按了一下，模擬臀部摩擦的聲響，配合唇間的微啜。

    「二——」

    她故意撩起T恤下擺，用手指滑過他下腹骨線，再吹了一口濕氣。

    「三。」

    她發出一串柔軟又連續的呻吟：「唔…，啊……，嗯、嗯……，進來了……」

    鄭齊整個人幾乎炸開：「高導，我、我快不行了——」

    「不行就叫出聲。」她盯著他，「否則我就繼續……」

    就在她剛說完，身後傳來咳聲。

    「抱歉，打擾一下，我們的聲響過大，樓下以為有人在現場性交，報警了。」

    是警衛。

    三人面面相覷。

    過了幾秒，高璟然緩緩抬起頭：「……我們是不是該正式編排一套『真實性愛聲模演出』了？」

    她語氣平靜，像在說下週進度表，卻沒人能接話。

    直到溫洛一邊收裝備、一邊低聲說：「如果要演三人同步，我可以加一組環繞式感應，從妳後面模擬動作對位的……聲音。」

    她忽然轉身，盯著他：「你會？」

    「……我學過身體聲學運動，主要是配合人體律動設計裝置聲效。」

    「好。」她脫掉耳機，站起身。「那我們今晚就不模擬了。」

    「什麼意思？」鄭齊坐起，臉通紅。

    她看著他們，一字一頓：

    「今晚，來真的。」

    燈光切換為紅光，錄音墊鋪上防滑布，環繞音收器啟動。

    高璟然讓兩人坐在身後，一人握她腰際，一人在頸邊輕吹。

    「聲音演員不是靠聲帶，而是靠每個毛孔和洞xue。」

    她脫下T恤，背部弓起，肌膚泛著光。

    溫洛一邊親吻她肩膀，一邊調整收音器位置，確保聲音能夠錄下每次「進入」時她的悶哼與腹部摩擦的低頻。

    鄭齊從她前方吻她脖子，一手抬起她腿，將她撐坐在他身上。

    「可以開始了嗎……？」

    「還沒。」她笑了。

    「你們要同步。」

    兩人一起「進入」時，她發出一聲比錄音棚還清晰的呻吟：「啊——！」

    一瞬間，整間工作室都像高潮了一次。

    節奏推進，每次撞擊都伴隨「啪」、「濕」、「啵」、「呃嗯」的音軌實聲，每一聲都精準命中。

    錄音設備記錄的不是性愛聲音，而是一場全頻演出。

    他們在彼此體內調音，在聲波裡擁抱，像是一場即興的四重奏，主旋律是呻吟、副旋律是喘息、和聲是呻吟疊響、背景是床墊與汗珠間的拍擊聲。

    高潮後，溫洛虛脫般地說：「全都錄到了……」。

    高璟然喘息著，滿身汗光：「別急著關，讓聲音留尾。」

    他們三人又一起緩緩倒下……

    三週後，劇場展出「沉浸式性愛聲響展」，展場播放那晚錄下的聲音，有人聽完雙腿發軟，有人覺得濕了、有人硬了，有人問是不是AI模擬。

    「這聲音太真了吧？哪個人配的啊？」

    工作人員指向牆邊介紹牌：「這是三位聲音演員的同步即興。」

    介紹文字寫著——

    「真實的性愛，是每一次喘息都被接住，每一個濕響都有人聽見。」

    在展場後台，高璟然被兩個男人一前一後緊緊摟著，磨蹭著，她一邊呻吟，一邊問：「你們今晚要錄『多人野外企劃』，還是『電梯突襲』？」

    鄭齊：「都可以。」

    溫洛：「我道具都帶了。」

    她笑，咬住耳機線：

    「今晚，我們來一場——不准假喘的真演出。」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