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抢》if线lt;愿于妻随gt;
《强抢》if线<愿于妻随>
堂冷曼做了个梦,很美好,美好幸福的不愿醒来,梦里是她和江睿和好如初,甚至要比之前还要幸福,他们还有一个女儿,乳名叫小鹿,她和江睿还成亲了,是在江睿高中进士出身后,大雪纷飞的季节,喜气洋洋的红冲散了寒冬的萧瑟。 身下的抽痛,再次打散了虚无缥缈的梦境。 睁眼是熟悉的床帷,华丽无比的房间。摆着各种折磨人的器具,像是专门为她打造的黄金牢狱。 费力的睁开眼睛,原本就纤细的手臂,如今瘦的已经突出骨头关节。 怯懦的伸手扯住在她身下动作的江睿,男人抬起头,只有满脸的不耐烦和阴郁,“醒了。” 她的精神有恍惚,没有听清他的话,无数次的怀疑之前都只是她做的一场梦,她只是江家买来做美妓的,和江家少公子的爱恨纠缠只是她所幻想的。 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一阵黑一阵白的,长时间的不进食,她对外界感知一点点变得麻木。 江睿烦躁的很,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找人喂也喂不下,刚刚她又晕过去了,吓得他用尽各种方法让她醒来。 “自己起来把饭吃了,我不想多说第二遍。”桌子上摆满了琳琅珍馐,中间是冒着热气的补汤。 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下达命令。 她缓慢的摇头,一点点进食的欲望都没有,她没有赌气,是身体好像关闭了需要食物的需求。 江睿却以为她在赌气。 “你还在不满意什么,难道你想让我喂你?” 堂冷曼已经分不清他的每一句话的语气,是嘲讽,还是鄙夷。 江睿期待的心情在她胆怯闪躲的目光下转变为烦躁。 他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什么,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自己越来越易怒了。 堂冷曼感受到刺人的怒气,小声怯懦道,“我会起来吃的。” 锁链早就撤下了,她却总觉得还是好冷,可能外面天已经开始转冷了吧。 往日充满灵动的美眸,现在眼睛大的可怕,眸子里面没有一点光彩,里衣空荡荡的挂在她身上,江睿在一旁皱眉看着她,一个月,她就瘦成这个模样了,难道是想让自己怜悯她吗。 如果,她能把自己吃胖点,他会考虑像之前还会养着她,喜欢她。 江睿给自己定了界限,别扭的忽视自己无比渴望无比想要抱她的心情。 她穿好衣服坐在床边,头一阵眩晕,咬着唇努力克制着耳边嗡鸣和眼前发黑的情况,眨眨眼,缓了几个呼吸,过去坐在桌边,右手握着玉箸微微颤抖着。 江睿见她半天没动一口,难得的察觉道自己让她不安,轻咳了声,“如果我回来,看你没吃完,”他冷哼,“可不是用你上面这张嘴吃了。” 堂冷曼闻言打了个冷颤,想到那些折磨人的手段,肚子有些抽痛。 房屋门关上,为难的看着桌上的食物,越发想干呕,咬着牙夹起最为清淡的芹菜,放进自己嘴里。 味同嚼蜡。 已经一点味道都尝不出来了, 她总觉得这些菜似曾相识,好像,在与江少公子那场相爱的镜花水月幻想中,这些都是她喜欢吃的。 她苦涩的勾了勾唇,果然是自己幻想的,其实,这些饭菜,她尝了尝,也没有很好吃。 最后喝了一口最中间的补汤,她隐隐感觉里面是放了药材,想多喝两口,身体却在剧烈排斥着刚吞进来的食物,已经没有力气的手还是速度极快的拿起手帕捂住嘴,将所有进食的食物尽数吐在一旁的痰盂瓶里,呕的她都要把胆汁呕了出来。 吐的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好不容易等反胃的感觉过去了,拿起茶水漱口时,门被推开。 江睿一进来就看到桌上的饭菜纹丝不动,稍微好转的脸色又一次阴沉。 “为什么。” 她有些恍惚,拿着帕子擦着嘴边的水渍,不太懂他是什么意思。 目光有些呆滞的看他。 江睿深深的作呼吸,喉结上下滚动着,尽量压着脾气问她。 “为什么不吃。” “我吃了。”她的声音因刚刚呕吐,而有些沙哑。 “你在骗我。曼曼,我说过,不要骗我。”他一遍遍告诫着让自己忍住。 “我没有,没有骗你,我只是...”她想告诉他,她真的吃不下,刚吃的吐了。 语言还没组织好,江睿大步走了过来拉着她的手腕摸了摸她的胃的位置,那里丝毫没有果腹的起伏和该有的实感,明明是很关心的动作,她只看到男人翻涌着怒气的眼睛,害怕的后面解释卡在嘴里。 “只是什么,我听你解释。” 她看着男人压着怒火已经无法思考,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 “我没有……可不可以……相信我……我……求求你相信……相信我……”不舒服,难受,想吐,这些表达自己感觉的字眼耻于说出口,她怕他会借而耻笑她。 她害怕语无伦次的模样刺痛了他的神经,大脑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她在博得他可怜,她是不是对着每个男人都会这样,一定是了。 任由被他用女人尊严喂养的面目可怖的怪物逐步吞噬他的理智。 “这么久了,还是学不会听话,对不对?”男人抬起她的脸,轻语低声说。 “既然上面这张嘴不想吃,那就用下面这张,嗯?一定要吃饱。” 她推阻不成,男人的力气极大,两只手被他一把抓住举在头顶,腿被用力分开,一个guntang的异物再一次进入了自己的身体。 她的目光在男人起伏中,变得恍惚,呆滞。 大脑一点点放空,又有些重要的经历在放空中一点点淡忘。 她好累,那些重要的回忆太重,拖着她的步伐,拖得她好累,她不得不选择遗忘。 “看着我,”江睿低头看到女人半阖的目光涣散,他不满的用力一顶,逼着她的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 失焦的瞳孔用力的聚焦在他的身上,眼前的人模糊又清醒,她配合的从嗓子里挤出闷哼,事实上,她已经感受不到欢愉和痛苦了,只感觉到有一根炽热的roubang在她的身体里撞击。 眼皮越来越重,身上也好冷,江睿早就放开她的手,她轻轻环抱着他,手臂穿过他的腋下,勾在他的肩膀上,贪婪的汲取着男人的温度。 被堂冷曼依赖着,roubang雀跃的顶向更深处,喷洒因兴奋浓浊jingye。 堂冷曼松了口气,眼睛彻底闭上,意识堕入无边黑暗。 迷迷糊糊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声音飘渺,似是幻听。 啊,是南南吗。 邵含南在外面和江睿吵了起来。 “你让我进去看看她。” “不行,请你自行离开。”江睿的态度很坚决,丝毫没有动摇,即便他的父亲来了,也休想踏进这个院子。 “江睿,你够了,你这样会害死曼曼的。”她已经一个月没有看到堂冷曼了。 “她不会死,你若是再胡说,就算你是父亲的人我也不会手下留情。”他的情况似疯癫偏执,他人连提起她的名,他都疯狂的嫉妒,他不能接受有任何人觊觎她,更别提她在咒她死。 一向知书达理的邵含南也要忍不住骂人了,若不是她偶然听到下人在私下偷偷议论,她竟不知现在堂冷曼在里面生死未知,他再发什么癫。 “好,你至少把府医带进去看看她。”邵含南选择了让步,可惜江睿并不领情。 “不需要,我会自己照顾她的。”他冷冷的赶她走。 “江睿,我劝你还是放过自己,既然还在喜欢她那就好好看她现在的状态,认真的听她说的话,如果不喜欢,”邵含南冷笑,“那就不如杀了她,让她记住你的恨。” 邵含南自怀孕后鲜少发怒,现在被他软硬不吃的态度气到了,放出了狠话。 那天听到下人在讨论小江园的事,她恰好走到拐角,听到“江少爷”驻足,江睿带着堂冷曼已经搬离江府,那会堂冷曼虽然蔫蔫的,但身体状态还是很好的,看得出来,哪怕江睿冷着脸,她还是很依赖的,她那会有些担心,江睿心气太高,可能不会轻易原谅堂冷曼,没想到现在在江府还能听到小江园的事。 “……你是不知道,小云说那边那位,她就偷偷瞄过一眼,瘦的像鬼一样。” “啊,那江少爷不给她饭吃吗。” “哪儿啊,给饭吃,小云不就是送饭的,我听。小云说啊江少爷天天可劲儿折磨那位,我看她是活不久了。” “你又没见过。” “小云不是被派去那边了吗,就是每天负责送餐食,那位也不吃,怎么样端进去就怎么样端出来。” “啧啧啧,可惜了一条命,要不是太水性杨花,会有这下场。” “好了好了,嘴里积点德,好歹人家也没苛待过我们,只能说人各有命。” 邵含南还想听下去,第四道略为熟悉的声音不失时的插了进来。 “你们在这干什么,误了夫人的药膳,你们这月的工钱还要不要了。” 邵含南此时无比讨厌自己的吃食,有那么重要吗。 但好在得知小江园那边的情况,事不宜迟,她叫上府医出发启程小江园。 现在站在主院外,气的头脑发昏,面前的男人一身戾气暗涌,不敢想象曼曼这一个月都遭受了什么。 “慢走不送。”江睿懒得跟她耗,转身进了院子。 从门内出来两个面生的下人拦住了她。 “夫人留步。” 邵含南眯了眯眼,带着府医又回了江府。 她务必要救出曼曼,她当时就应该相信自己的第六感,无论如何都要留下曼曼,而不是现在生死未卜。 她立刻想到了嘉容放走的傅华卿,是嘉容亲自派了朋义把他送回他的老家,他还是了解自己儿子的,若是只是放走傅华卿,一定会在他回去的路上做掉他。 立马给傅华卿送了信过去,表示要了解和堂冷曼当时是什么回事。 江府这边把信送了出去,小江园这边,江睿将书房的书都挪进主院了,还有小半年就要科考了,他必须要中状元,只有中了状元,才能求圣上赐婚。 他要所有人都知道,堂冷曼只能是他的。 桌子对面就是对着珠帘后沉睡的堂冷曼,他又回想起白天邵含南说的,在琉璃灯下仔细端详着她。 她是瘦了好多,她瘦的太快,仿佛下一秒就要消逝在他眼前。 不,他不能接受,穿过珠帘,坐在床边,手指在她瘦削的脸上划动,眉头紧紧皱着,现在嗜睡的厉害,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在把她狠狠的折磨醒和让她静静的安睡中反复挣扎,复杂的情绪在他体内争夺着话语权。 良久,他闭上眼,长长的叹气,将帷幔放下,替她遮挡住了刺眼的烛火光。 日上三竿,堂冷曼悠悠转醒,睁开沉重的眼皮,麻木的撑起身体,透过遮光的纱帘看到已经有一排下人低着头,静待着她起床以便伺候她洗漱。 她的动静引起了一个丫鬟的注意,静悄悄的后退出门。剩余的人补上那个丫鬟的空位。 “少夫人,该起床洗漱了。” 她的耳朵嗡嗡的,尖锐的耳鸣听着丫鬟的声音极其模糊,只是日复一日的流程,她即便不听,也知道说的哪句话。 在下人都伺候她洗漱完,适时上了早膳,她坐在桌边,瞳仁一动不动,看着面前精致早膳如摆设般,丝毫提不起任何欲望,但是这是她仅剩的自由时间,她知道,再过半个时辰,江少公子就要来了。 裹在她身上的衣裳又很快被剥下,如果她反抗,手和脚就会锁上锁链,当然,她现在已经没有了力气,不会再有任何感觉。 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她,还在活着吗,或者说,她还想活吗。 她找不到答案,或许当时被江少公子救下,真的只是她的一场幻想吧。 江睿得到她醒来的消息,马上就赶了过来,过来就看到让他火大的场景,堂冷曼如雕像般坐在桌前,桌上的粥点一丝未动。 连装模作样都不愿了吗,他恼怒的拉起她。 “摆出这副样子...”看到她的失去生气的模样,心脏蓦地被攥住。 堂冷曼被他拽起,才迟迟的眨眨眼回神,嘴角松动。 “你怎么来了,我正准备吃饭呢。”她乖巧道。 她在说谎。 明知她在说谎,他压下怒火,还是拉着她坐在自己腿上。 别扭的舀起一勺粥,在碗边刮掉调羹底的粥,抵在她的唇上。 身体每处都在尖叫抗拒着食物,她震惊的看着他。 “看我做什么。我看着你吃。”反倒是他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他怕自己看到她可怜兮兮的眼神,会忍不住求她原谅自己过分的行径,可是他又不愿让自己处于下位。 如荒凉干枯残垣断壁的心,降临了一场甘霖,她的眸子沾染上一些生气,抵抗着身体的强烈抗拒,吃下他喂的粥。 半碗粥,是她的极限,期间喂了她鸡蛋,燕窝,都是只能浅浅的吃两口,江睿再喂她,她摇摇头,说什么也吃不下去了。 江睿摸了摸她上腹部,暗暗松了口气,明显的微微鼓起的手感让他的脸色好了些。 就着她的碗,当着她的面吃掉剩下的饭菜,他一早起来也是没有吃,不过不在意那么多,小江园里就他们两个主人,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堂冷曼震惊的连想吐的冲动都弱了不少。 吃饱喝足后,他一语不发,抱着她放在床上。 “不...”她害怕的抱着他的脖子。 “不想做?”他没有强行起身,手撑在她的身两侧,把她困在他的范围内。 堂冷曼迟疑的点点头,手臂抱的紧紧的,不肯撒手。 “你想做什么。”他想,邵含南说的对,他应该放过自己。 “我想看书...”她胡诌的。 “好。”他还记得她当时抱来的那些书,正正好适合她这个阶段看的,当时还看的是...《西厢记外传》。 心情又不是那么好了。 但好在身边还有她,也不至于那么糟。 堂冷曼乖巧的坐在另一张书案前看书,从他的方向刚好能够看到堂冷曼低垂眉眼的侧脸,心满意足的继续研究自己的策论。 或许是他强行喂食的效果,堂冷曼看起来比前几日有精气神了,虽然没一点长胖的迹象,但好歹不再像之前了无生气的模样,他认为,自己和曼曼已经回到了之前。 “我今日要先回江府一趟,你乖乖吃饭,我会找人监督你吃饭。下午,要不了下午,我就回来了。”他抱着堂冷曼喂完早膳,淡淡的交代。 堂冷曼乖巧点头,现在反胃的反应还是很强烈,但有他陪着,她感觉会好起来的。 不过一个时辰,马车停到大门口,偏门有信使交给门房,江睿下马时没有在意,脚跨过门槛时,无意听到信使的话。 “...这是江州傅家庄那边的人托人给你们府主母的信。” "其他没了,本该昨日送到的,那秀才托付送信的人找错驿站了,所以才慢了一天。" 他的步伐顿住,听到关联词,神经被扯紧。 等到信使离开,他拦住门房。 “把信给我吧,我刚好要去书房。” 门房迟疑片刻,把几封信交给江睿。嘱咐道,“少爷,最上面这封是要交给夫人的,剩下的才是老爷的。”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门房只能遵命离开。 天气才刚刚转凉,他竟觉得身上发冷,冷的他心痛,他知道父亲派人护送那人回了家,负责刺杀的人回来禀报给他,他只能作罢,想不到,想不到还在惦念着曼曼。 打开信,纸张已经被他捏皱。 『见信佳 劳少夫人挂念,鄙人一切安好,关于曼曼一事,是吾糊涂险些酿成大错,初见感叹世间竟有沉鱼落雁之美貌,便对曼曼多了几分关心,之间多次通信,更是起了不该起的心思,置吾结发妻于不顾,吾也备受煎熬,却怯见发妻,又仍爱慕着曼曼...』 他还没看完,他老远听到了邵含南的声音。急急把信塞回信封。 邵含南等信等了很久,实在等不及了,直接找门房,听完门房描述的事,惊得起了一身冷汗,顾不得肚子里的孩子和责怪门房,让门房带着她走刚刚被江睿拦住的地方。 “江睿,我的信呢。” 江睿转过身,脸色如常,把信都给了她。 “如果你是要找我父亲的话,这些就劳烦你送一趟了。” 说完,与她擦身而过。 “他今日来江府做什么。”她觉得古怪 疑惑的吻道。 “不知。”门房对此一无所知,后知后觉的邵含南扶额,简直了,怀孕怀的脑子都没了,这种事应该问江嘉容才对。 带着信直直奔向书房。 小江园里,堂冷曼举着玉箸无从下手,轻叹气,还是一点食欲都提不起来,尤其面前两个丫鬟盯着她,她更没有食欲。 她们不可能逼着她吃,她自己也没有勇气强行往嘴里塞,吃了又要吐,还不如不吃。 "少夫人,少爷回来了。"一个丫鬟进来禀报。 她起身,担忧的看了眼桌上未动的饭菜,转而想到,求着他喂她,他说不定就不会生气了。 “他现在人呢。” “在书房。”丫鬟细声细气道。 唇边的笑意加深,她加快脚步。 走到书房门口,江睿闲庭信步的在里面转,这本书翻两下,放下,又换一本翻。 江睿听到动静,看向她的目光深沉,声音听不出来喜怒。 “曼曼,过来。” 她乖巧过去,站在他身边。 江睿走在她身后,双臂撑在她身侧,似一个囚笼圈禁着她。 “这是干什么。”堂冷曼不解,也无法转身看他。 江睿盯着她的深绿水滴翡翠耳坠,心想可惜了,这么好的东西,都给了这个不值得的女人。 “曼曼认识这么多字,没见过曼曼给我写过信,想让曼曼给我写。” “写..写什么。”她疑惑怎么突然提这个要求。 “不为难曼曼,就从书里找一句,怎么样。” 堂冷曼也没法说不愿意,只觉得他的态度很奇怪,很令她不安。 江睿拿过刚刚翻过的书,状似无意的随手翻,一页纸掉落下来,掉在她的手边。 写着字的一面朝下,她掀开,瞳孔骤缩。 轻而易举的认出是自己的字迹。 “就写这个吧。”他轻描淡写的指着她翻过面的信上的内容。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 “给其他野男人写的信,曼曼就这么吝啬,不愿给我写一份吗。”如蛇吐着冰冷的蛇信子,江睿在她耳边低语。 “我竟不知,在我去邳州的那段时间,曼曼和那个野男人暗通款曲,原来曼曼这么有魅力,见过曼曼的每一个男人都垂涎你。” “哦,不对,我爹正是识破你这种荡妇,所以才打算把你送给其他人,都怪我,自作主张拦下来。” 他的语调温柔,话却尖锐刺耳,堂冷曼早已失了冷静,她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些信是真的,她曾经产生过背叛的念头也是真的,他怀疑她的过往,怀疑她的真心,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再一次崩塌到一片废墟。 她已无计可施。 那些带着关心话语的信,成为了她如今背叛的罪证。 熟悉的欢愉中带着疼痛再次裹挟着她,她再度跌入无尽深渊。 昏昏沉沉中,手臂被和小腿被吊在空中,前几日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如小时吹的肥皂泡,绚丽易碎。 似乎老天也在哀叹阴差阳错,在她经受不住身体上的折磨彻底昏死过去时,阴沉的天劈下一道刺目的闪电。 紧接着就是惊雷炸响,连倾盆大雨替她落泪。 在几近窒息下,堂冷曼醒来,眼珠微微转动,身体内游走着几丝触及灵魂的疼痛。 她嗓子沙哑的几乎发不出声,身体也好痛,仿佛被重锤狠狠碾碎。 “好痛,阿睿...”她想叫叫他,很久,很久,她没有这么叫他了。 “阿睿……好冷……我好冷……” “阿睿...”她拼凑着所剩无几的回忆,目光涣散,整个人了无生气,她似早有预感,如果,他能抱一抱她就好了,房间好冷啊,寒气进入每一个毛孔,连心都冷的发颤,直至被冻结停止。 在一片混乱的思绪里,她抓着一点念想,不肯放手,如果她没有在当初向他求救,是不是早就解脱了。 消散到最后的一丝灵魂,打破了时间和记忆的束缚,几近飘渺透明的回忆变得清晰起来,当时被两个嬷嬷拉去柴房,她太害怕,就向经过她的江睿求助。 “我不要,求求您救救我,我想要活下去。”还略显稚嫩的声音,充满了活下去的欲望。 江睿只一瞥,就救下了她,那时的她,还怀揣着活下去的愿望。 如今,她被所谓的爱,弄得伤痕累累。 门被敲响,江睿不耐烦的朝门外呵斥道,“滚下去。” “少爷,是老爷和夫人。”外面是打着哆嗦的声音。 他冷冷的嗤笑,不过又是来求情,这个贱人还真是好命。 没有一点温情,他拔出深埋在她体内的玉势,扔在一旁的锦盒里,擦擦手准备出门。 “阿睿...”她虚弱的叫住他。 江睿不耐烦,冷硬的站在原地,没有回头,“做什么。” “好冷...阿睿...”她想体面些,不然太狼狈,恐被来接她的无常嘲笑。 江睿的话太刺耳,可是她没有再求得原谅了,这一辈子就这样吧,她本就贫穷,对她来说,唯一无价的是尊严,她用她的尊严已经还清了,是她无福消受江睿的恩赐,爱人太累了,搭上的东西太多。 麻木许久的身体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好痛,她紧蹙着眉,生命流失的痛,她不能承受,下意识的叫着“阿睿,阿睿...”仿佛叫着这个名字能够缓解疼痛。 从沙哑到气若游丝,身上的锦被始终没有将她的温度留住,她的眼前流转着走马灯,此生有限的喜怒哀乐,都牵系着一人身上,她最终释然一笑,因他而燃起获得希望,又因他结束她短暂的一生,大概这就是孽缘吧。 属于她的时间倒流,她回到当初初次不算美好的见面,她只顾着挣扎嬷嬷的钳制,与那个青年擦肩而过,没有求助。 钳制的力道突然松懈,头顶落下一道悦耳的声音,她狼狈的抬起头,是似曾相识的玩世不恭的江少公子,“放开她,我要了她。” 邵含南旁边站着面容严肃的江嘉容。 江睿笑眯眯的问候,“不知父亲和,”停顿片刻继续道,“邵夫人来这里是因着什么事了呢。” 这场雨,下的不停,三人站在观雨亭里静观氤氲雨色。 “我们来看看曼曼。”邵含南抢先开口。 “她很好,不劳你们担心。” “她好不好由不得你说了算,如果你不愿带我们去,那我们自己去看。”邵含南给了江嘉容一个眼神,江嘉容虽然无奈,但还是照说了。 “爹你不用担心,我和曼曼好得很。”他自然也看到邵含南使的眼神了,脸色如常的解释。 “我们看不到曼曼,实在是有些担心。” “邵夫人是在担心什么。”江睿依然笑眯眯的。 邵含南抬头看了看江嘉容,得到确认后叹气,“你何必这么警惕,曼曼怀孕了,如果没算错是两个月有余,对曼曼好些,上次是我的错,我不该把话说的那么重,也不该咒曼曼死,我的初衷也是希望你和曼曼能够好好的。” 他以为他听错了。笑眯眯的脸出现了裂缝。 “怀孕?” “是的,总之,我们把府医送来了,你若是不相信,可以让府医或者你自己找个大夫给曼曼把把脉。”邵含南也不相信,是她从傅华卿的信里得知,在他们离开江府的那日,他偶然得知的。 那日他没看完的信的后半段是『...吾自小在药馆生长,故那日得知曼曼已有孕一月,竟放松畅快,吾不再负发妻婚誓之言,无需再受良心煎熬之痛,恰巧,曼曼先吾一步提及错付之事,吾愿下辈子为曼曼作牛马以弥补吾之一时贪念。望少夫人将吾之愧疚转告曼曼。』 看完信,邵含南叹气,江嘉容安慰她,“若是他知道堂冷曼怀孕,总会有些分寸。” 本想前日看完信就来,没想到这雨大的连门都出不得,今日雨势才转小,带着府医匆匆赶来小江园告知。 曼曼怀孕了,江睿嘴角压都压不住,更是着急打发他们走。 “竟是如此,我知道了,谢谢父亲和邵夫人告知,我自当会对曼曼好的。”一扫之前的阴郁,他雀跃的太明显,邵含南虽然有些失望没有看到曼曼,但看他的样子,应该现在性命无虞。 “我和老爷回去了,你把曼曼养好,我会过段时间再来的。”邵含南嘱咐道。 江嘉容护着邵含南离开小江园,江睿脚下生风急急往主院赶去,连伞都来不及撑。 难怪她瘦的这么快,胃口也大大减少,怎么也吃不下,原来是怀了自己的孩子,两月有余,那就是自己失忆期间,那段时间他有印象,天天拉着她做,只能是自己的,哪怕她背叛自己,可是只有那段时间,自己缠她缠的紧。 他原谅她的背叛,只要她从今往后乖乖呆在府上,他既往不咎以前那些事。 穿过一道道走廊,父亲将府医留在自己府上了,稍晚些,他就去将曼曼平时的饮食食谱交予府医看看,有什么需要调整的。 很快到了主屋门前,他收敛了脸上的表情,不至于笑的太夸张。清了清嗓子推门而入。 一丝血腥味钻入他的鼻腔,江睿一愣,表情僵住,看向床的方向,女人安安静静的,像是睡着了。 脚步如灌了铅一样沉重,艰难的向床方向移了一步了,两步。 越往她的方向走,血腥味越重,他的眼睛眨都不眨的发直,嗓子有些发干,张了张嘴,用气音叫她,“曼曼?” 女人没有回应,眼睛紧闭,看似睡得很安详。 锦被盖在她身上,几乎没有起伏的痕迹,显得她的脸更小,伸出去的手指发颤,但还是掀开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刺目的红,沾染了整张床,她躺在其中,他腿软的半跪在床边,眼眶发涩。 脑子空白一片,目光移在她的脸上,她对自己身下毫不知情,睡得很平静。 “曼曼...”发颤的叫她。 她睡得可真沉,他想。 头仿佛被人狠狠的揍了一拳,痛的他落了泪。 握住堂冷曼早就冰冷的手,他咽下泪水,眼眶通红,笑着跟堂冷曼聊起了天。 “曼曼,刚刚我爹来了,说你怀了我们孩子。真是高兴,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儿。” “曼曼,让你没名没分的跟着我,你还怀了孕,是我对不起你,你等等我,我同你走,不要走太快,你一个人怀着孕太累,好不好。” 情到深处,他用他的脸在她手背上蹭动。 “下完这场雨,天真的要冷了,曼曼,我们在这之前 ,拜个堂好不好。” 小云觉得自己还算幸运,来到小江园,只有两位主子要伺候,有时候只有一位。 但是自从那几日大雨之后,她很久没有到主屋送饭了,也很久没有看到女主人了。 说来奇怪,府里最近采买了许多结亲物件,而且只布置了主院,可是最近也没听说主子被赐婚啊。 难道,小云惊,江少爷要迎娶另有她人? 但又觉得不应该,最近府里很安静,静的不像是有活人的样子,实在是太好奇了,于是,她趁着夜色溜到主院。 主院一片到处挂着喜气的红巾,连窗上都贴着喜字,主院门口挂着两个红灯笼,风一吹,叮铃铃的响,小云反而有些害怕,谁家结亲怎么这么安静,屋外没有下人伺候,屋里连灯都不点。 她趴在院门看了好半天,实在看不出名堂,干脆要悄悄溜走,身后突然有脚步声。 吓得她就要叫出来,蹲在门口的低灌木丛下,死死的捂住嘴。 那道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跳的极快,注意力高度集中,注意着脚步的频率,突然嗅到一丝异臭,险些逼得她呕吐。 她只能连呼吸都屏住,待脚步稍远,她悄悄的扫视头顶,没有人,又悄悄的把头探出来,黯淡月色下,一道红色背影走向主屋。 很快,主屋亮起了灯,她悄悄的摸过去,贴着墙边,窗户关的死死的,她看不到里面情况,只能作罢,转身离开时,不经意瞥到窗户上印出的影子。 一个男人的怀里好像抱着什么,好像在滴着水,她止了步,大着胆子蹲在门边,眼睛贴着门缝。 等聚焦了视线后,眼睛倏地睁大,死死的咬着舌尖,她才没叫出来。 连滚带爬的飞快离开主院。 江睿将身着大红嫁衣的堂冷曼小心放进冰棺,浅笑着,“曼曼,这身嫁衣很衬你,很好看。” 说完又拿出两套小儿的衣物,放进冰棺里,“这是我们孩儿的,女儿也好,男孩也罢,我都喜欢,我们多备点,将来会用上的。” 江睿身着一身喜服,痴迷的看着已经不成人形的堂冷曼,喃喃道,“你等等我好不好,我现在就来找你。” 堂桌摆着一碗黄酒,和一壶合卺酒。 乌云迅速遮住本就苍白的月亮,午夜间,大风狂作,似有鬼门大开,瓷碗落地,一声清脆,远处不知哪户人家黄犬狂吠,孩童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