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瑟爾維的大膽試探

    喬波漸漸適應了瑟爾維的存在。

    起初，他仍舊警惕地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雙眼睛偷偷觀察著這個溫柔的亞雌。但隨著時間推移，他發現瑟爾維與那些高大威猛的雌蟲截然不同。

    瑟爾維身形修長，甚至比他還矮上一點，整個人帶著一種溫潤而沈靜的氣質，舉止優雅從容，從不逼迫他做任何事。

    瑟爾維每日都會準時送來精心準備的食物，擺在桌上後便退到一旁，輕聲道：“殿下，飯已經放好了，您什麼時候想吃都可以。”

    喬波原本不想理會，可是一天、兩天、三天……他發現瑟爾維從不會像其他雌蟲那樣逼迫他進食，而是耐心地等待。

    有一天，喬波終究沒忍住，伸手拿起一塊點心，小心翼翼地放進嘴裡。甜美的味道在舌尖化開，他微微一愣，抬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瑟爾維。

    瑟爾維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卻只是溫和地笑了笑，沒有驚喜，也沒有催促，彷彿這件事再自然不過。這樣的態度讓喬波安心了不少，他漸漸不再抗拒瑟爾維的接近。

    後來，他甚至願意接受瑟爾維的示好。

    比如——瑟爾維遞過來的熱牛奶，他會低頭喝上一口；瑟爾維輕聲問他要不要換個更舒適的枕頭，他會點頭答應；瑟爾維偶爾在窗邊坐下看書，他也會不自覺地朝對方那邊靠近一點。他們之間的距離，正以一種細膩卻不可察覺的方式緩緩拉近。

    瑟爾維看著喬波逐漸放下戒備，眼底的笑意也更深了一些。因為瑟爾維很聰明，他比凱撒和萊恩更懂得如何拿捏喬波的情緒。

    他沒有急於求成，也不會露出任何急切的佔有欲，而是如春風化雨般滲透進喬波的生活，讓自己成為不可或缺的存在。

    他知道喬波排斥雌蟲的信息素，所以才會讓他得到這個機會，而他自己的氣息本就柔和，彷彿只是空氣中的一縷清香，溫潤不張揚，卻又無處不在。

    當喬波情緒低落時，他不會多問，只是安靜地坐在旁邊，偶爾遞上一杯溫熱的蜂蜜水。

    當喬波疲憊時，他會輕聲勸慰：“殿下，先休息一下吧。”聲音輕柔，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

    當喬波漸漸習慣他的存在，瑟爾維才開始一點點地試探。

    他會偶爾在喬波快要睡著的時候，替他掖好被角，手指輕輕擦過他的額發；會在喬波半夢半醒時，低聲呢喃：“殿下，別怕、我會一直在您身邊。”

    會在喬波因信息素波動而感到難受時，適時地伸出手，給予溫柔的安撫，像一池溫水，讓喬波不知不覺間沈溺其中。

    他不會逼迫，不會強求，但卻精准地捕捉喬波最脆弱的瞬間，一點點地佔據他的心，讓他在不知不覺中接受自己。

    等喬波回過神時，他已經習慣了瑟爾維的觸碰，習慣了他的氣息，甚至在瑟爾維離開片刻時，像只雛鳥一樣會本能地尋找他的身影。

    瑟爾維知道，時機已經成熟。瑟爾維的動作愈發大膽，卻依舊把握著一個恰到好處的分寸，不會讓喬波察覺異樣。在遞食物時，他的指尖有意無意地划過喬波的掌心，力度輕柔得彷彿錯覺；在替喬波整理衣襟時，他會稍稍湊近，溫熱的氣息若有似無地拂過喬波的耳廓；甚至在喬波睡著時，他會悄悄坐在床邊，指尖繞過他柔軟的發絲，輕輕撫摸，眼神深邃而隱忍，像是在等待著某個契機。

    而喬波對此一無所知。

    他只是覺得這個亞雌安靜又溫順，從不咄咄逼人，也不會強迫自己接受什麼。他不像萊恩那樣充滿掌控欲，也不像凱撒那樣危險又狂妄，瑟爾維溫和得像一縷春風，令人放鬆。

    漸漸地，喬波對瑟爾維的抵觸感越來越少，甚至開始習慣他的照顧。

    當瑟爾維遞給他水杯時，他會自然地接過；

    當瑟爾維替他整理衣物時，他不會再本能地退縮；

    甚至在瑟爾維輕聲喚他時，他偶爾會淡淡地點頭應答。

    這些細微的變化落入瑟爾維的眼中，讓他眸色微暗，心底卑劣的佔有欲愈發濃烈。他知道，喬波已經慢慢卸下防備，而他要做的，就是趁勢而上，讓喬波徹底離不開自己。當然明面上他現在是不敢的，心裡也知道現在的他搶不過那些實力強悍的雌蟲。

    夜色沈沈，柔和的燈光灑落在喬波的臉上，他的眉頭緊皺，額頭布滿薄汗，像是深陷在某個難以掙脫的噩夢之中。

    瑟爾維心頭一緊，立刻俯身抱住他，手掌輕柔地拍撫著他的背，低聲安慰：“殿下，別怕……我在這裡。”

    喬波似乎感受到他的存在，皺緊的眉心微微松開，可呼吸仍舊急促，唇瓣微張，像是在低喃著什麼。

    瑟爾維望著那雙微啓的唇，喉結滾動了一下，心底那抹隱秘的情緒悄然瘋長。他知道自己此刻不該僭越，可是……

    可是一點點靠近，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眸色暗了暗，輕輕俯身，唇瓣試探性地貼上喬波的，原本只是點到為止，可觸碰到那柔軟的一瞬間，他便再也收不住了。

    他貪戀地吮吸著那抹甜美，指尖輕撫過喬波微汗的鬢角，呼吸交融間，他沈溺得無法自拔。迷迷糊糊中，喬波被吻醒，半睜著眼，意識尚未完全清醒。他怔怔地望著近在咫尺的瑟爾維，或許是夢境與現實交錯，腦中竟浮現出一個荒誕的念頭——自己是不是在夢中被仙女吻了？

    而這場“夢境”竟出奇地令人沈醉。

    喬波沒有推開，甚至在半夢半醒間，下意識地微微抬頭，回應了這個吻。

    瑟爾維的心臟猛地一震，眼底划過一絲驚喜，他小心翼翼地加深這個吻，生怕弄疼懷中人，又生怕這溫存的瞬間稍縱即逝。

    就在他即將沈迷得無法自拔之際，喬波的意識忽然清明瞭一瞬，他的眼神從迷蒙變得清澈，睜大了雙眼——瑟爾維？！

    他猛地推開了懷中的人，氣息急促，震驚地望著瑟爾維：“你……你在做什麼？”

    瑟爾維怔了一下，隨即收斂情緒，垂下眼眸，溫柔道：“殿下，您剛剛做噩夢了，我只是想安撫您。”

    喬波心跳得厲害，方才那片刻的沈溺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他看著瑟爾維那副無辜又溫柔的模樣，最終別開目光，沈聲道：“……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

    瑟爾維垂下眼眸，嘴角卻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輕聲應道：“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