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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提裤就跑

    

第二十五章:提裤就跑



    第二日,雨停了。

    晨光熹微,透过草棚的缝隙,落在姬昌沉睡的侧脸上。

    他眉宇舒展,手臂仍紧紧箍着怀中人的腰肢,仿佛她是他理所当然的私有物。

    酣畅的满足感,明明白白写在他的眉梢眼角

    殷受盯着这张脸,昨夜温存与喘息涌回脑海。

    他还真挺温柔的。

    小姑姑走运了。

    她屏住呼吸,一点点,极其轻柔的,将自己从他的禁锢中抽离。

    干草发出细不可闻的梭梭声。

    完全脱身后,她甚至不敢回头再看一眼,就赤着脚冲出了杂屋,投身入雨后的天地中。

    她没有再返回渭水畔的营地,也不会参加小姑姑的盛大婚礼了。

    她朝着与西岐相反的方向,一路疾行,直至进入崇国地界,亮明身份,命令崇侯虎即刻安排车驾,送她返回朝歌。

    几年后的某次诸侯朝觐,她在殿上再次见到西伯侯姬昌。

    他目光扫过她时,与其他臣子并无不同,似乎完全未将当年草棚中那个草率的“媵女”与眼前的王储联系起来。

    听闻,他和小姑姑鸾凤和鸣,子嗣繁茂。

    殷受心底那根自渭水之畔开始便绷紧的弦,至此才彻底松开了。

    ……

    朝堂之上,争吵还在继续。比干忧心忡忡,姬昌据理力争,崇侯虎杀气腾腾……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嗡嗡作响,与她记忆中渭水畔的喧嚣、草棚外的雨声诡异的重叠起来。

    那股熟悉的、想要立刻逃离一切的烦躁,再次攫住了她。

    就在她的烦躁到顶点时,殿外忽然传一阵急促的扑翼声。

    一道黑影穿透殿门,无视了所有侍卫的,径直飞入大殿中央。

    黑光落地,扭曲变形,眨眼间化作一个身着黑袍、面容枯瘦的男子,正是她新晋的臣子费仲。

    他跪倒在地,趁着众人鸦雀无声,大声汇报:“陛下,冀州急报,苏护已返回城中,正大肆征发民夫加固城防,锻造兵器,分发甲胄于士卒,看其架势,是欲据城顽抗,与我朝歌为敌到底!”

    崇侯虎脸上露出胜利的表情,他转向比干和姬昌:“二位还有何话可说?苏护逆迹已彰,铁证如山!还有何隐情需要查问?”

    趁着两人无言以对,崇侯虎转身,抱拳请命,“陛下,臣请即刻点将发兵,踏平冀州,擒拿逆贼苏护!”

    “准了。”王座上的声音落。

    崇侯虎大喜:“臣遵……”

    “且慢。”

    殷受缓缓站起身。

    朝堂下,所有目光瞬间聚焦于她。

    她享受着这种注视。

    “北伯侯点将便是。不过此次征伐,孤要御驾亲征。”

    一言既出,满朝皆惊。

    连吵闹不休的青蛙都安静下来,所有人望向丹陛之上。

    御驾亲征?

    “苏护所窃,乃我殷商宗庙至宝,理当由孤亲自讨回。”她淡然道,目光随之转向西伯侯姬昌,“西伯侯既如此关切冀州之事,便与孤同行吧。”

    不等众人回神,她再次下达圣旨:

    “还有,把这些吵人的青蛙都收起来,装车运到冀州。”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下方一张张错愕的脸,语气平静:

    “孤要请冀州全城百姓每人吃几只。”

    此时的冀州侯府,冰室之内。

    苏护屏息凝神,将从城外轩辕坟取来的一捧黑土置于碗中。

    黑土沉暗,透着远古的不详。

    他又取下凤鸟衔珠冠上的金色宝石。

    宝石光华内蕴,流转不息。

    他依照云中子所言,将宝石尖端轻轻点触黑土。

    刹那间,金光流泻!

    晦暗的泥土竟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璀璨夺目,颗粒分明,化作一捧灼灼生辉的金砂。

    紧接着,他拿起汲取了足够寒气的松枝。

    松枝触手冰冷,表面凝结着冻霜。

    他将被冻得梆硬的松枝放入玉臼,捣碎了,尽数投入三足神盂之中。

    粉末落入盂底的瞬间——

    “嗡~”

    神盂轻轻一震,盂身上古老玄奥的符文纹路被瞬间冻结,原本流转的光华也凝滞了。

    一股极强的寒气自盂中弥漫开来,盂沿上甚至结出了一层薄薄的冰。

    这件拥有无穷复制之力的神器被暂时压制了!

    就是此刻了!

    苏护不敢迟疑,迅速将金砂倒入神盂之中。

    金砂与松枝粉末混合,闪烁着奇异的光泽。

    最后,他取出玉髓瓶,里面盛放的正是成汤圣血。

    他谨记严厉的警告,屏住呼吸,极其小心地倾斜玉髓瓶口。

    只能用一滴!

    一滴鲜红的血珠,坠入盂中,恰好落在那片金砂之上。

    “滋~”

    一声极轻微的声响,如同冰雪遇上了热铁。

    血珠精准地融入金砂之中。

    盂中发出金光。

    苏护的耳边再次响起云中子的告诫:“记住,唯有此盂可承人王之血,不损不毁。而血,只能用一滴——除非你想让你的儿子即刻脱离凡胎,白日飞升。

    神盂之中,金光渐盛,却不刺目。

    那混合了金砂、寒松与圣血的物什在盂心缓缓旋转、凝聚,最终化作一颗龙眼大小、圆坨坨、光灼灼的金丹。它自发从盂中升起,静静悬浮于半空,将整个冰室都映照得一片朦胧金辉。

    苏护用早已备好的玉匣,小心翼翼的将金丹引入匣中。金丹落入匣底,光华收敛。

    他手持玉匣,来到床上。

    苏全忠静静躺着,气息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苏护正要取出金丹喂入儿子口中。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枚金丹时,动作却停下了。

    那个道人所言,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这些时日,为救治孩子,他盗取宗庙至宝,几乎将冀州拖入万劫不复之境。

    这一切,皆因云中子一席话而起。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救子心切,别无选择了。

    现在,这颗历不明、效用未知的金丹就在眼前,真的要将它喂给孩子吗?

    万一这道人别有用心?

    万一这金丹非但不能救人,反而……

    苏护的手悬在半空。

    可箭已离弦,再无回头路可走。

    苏护的手悬在半空,内心天人交战。

    “侯爷!侯爷!”   急切的呼喊伴随着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他的思绪。

    苏护悚然一惊,下意识的合上玉匣。

    只见他的心腹将领,也是他的妻侄郑伦,竟未经通传便直接闯入了冰室,显然是有万分紧急的情况。

    “何事如此惊慌?”   苏护问。

    郑伦也顾不得请罪,急声道:“侯爷,朝歌来使!已至城上空!”

    “什么?!”   苏护大惊失色。

    朝歌的使者怎么会来得如此之快?

    他强自镇定,急忙追问:“来者是谁?带了多少兵马?”

    郑伦的表情却有些古怪,他摇了摇头,抬手向上方指了指:“并无兵马,只有一人。侯爷,您最好亲自去看一看。那人骑着一匹生有双翼的飞马,此刻正在冀州城空盘旋!末将已令弓弩手戒备,但未得您的命令,不敢擅自动手。是否放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