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巴掌(慎
十、巴掌(慎
离婚?凭什么?沈韫觉得周宇麟脑子坏掉了,瞪圆了一双眼,想都不想就要拒绝,“不可……”男人的手指压在她唇上,拦住了最后那个“能”字,“嘘……” “当年设置两套体系的初衷难道不是想要在婚姻中给自己多留一道底牌?沈韫,听听自己心底的声音,你真的相信魏琪和魏家吗?” 不等沈韫开口他又继续道,“如今和魏琪的婚姻对你和沈璐白而言不仅没有丝毫价值,反倒会构成威胁。”他开出筹码,温柔地引诱,“只要离婚,我可以帮你,让一切尽快变成合理合法、完全属于你,且能够真正传承的财富。” 这一次沈韫没有立刻反驳,面上浮现出思考的神色。早期她只是想把比特币当作避险资产,没想到会变成如今这样庞大的资本池。 她能够预想到这笔财富未来会有多庞大,作为非登记资产,完全离岸构架确实存在诸多风险。想要把悬浮于空中的金山落地成股权、基金份额等传统资产,是人性使然。 周宇麟知道她的态度已经松动。 但沈韫说出的话却并非他想听到的,“魏琪和我没有婚前协议,以我们如今身家,离婚恐怕不那么容易。”不要说魏家能不能放过她,即便和平分开,离婚程序也不会简单多少。 她的犹疑不无道理,但周宇麟不为所动,“我耐心有限,你大概也不希望女儿因为自己陷入难堪处境。” 沈韫被噎了一下,利诱不成又开始威逼,周宇麟表现出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度。她认为没有和他硬刚到底的必要,于是态度诚恳地敷衍,“好吧,我会尽快和律师沟通。” 然而她选择退一步海阔天空,周宇麟却得寸进尺,“我需要你每天都向我汇报进度。” 沈韫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一退再退却换来对方步步紧逼,不免也有些生气,“凭什么……啊…” 突如其来的一声闷响将她的话打断,沈韫身子歪向一边,呆滞了几秒后,捂着脸,扭过头,嘴唇微微张开,不可思议地望向对方。 周宇麟是她所有情人中最不喜暴力的,这是他第一次扇她的脸。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这是针对“凭什么”的回答。 他再次抬手,沈韫下意识闭眼,浑身肌rou条件反射般绷紧。 周宇麟一只手扶在她后脑勺上,一只手温柔地抚摸她右脸,“那你的回答呢?” 什么回答?他刚刚说了啥?沈韫一脸茫然。 于是左脸又挨了一下,比刚才更重。 这两下周宇麟都没真正用力,更多是为了找手感、确认力度和落点,以免伤到太阳xue、耳朵和骨头等关键部位。 “五十下,自己数着。” 五十下?周宇麟是要搞死她吗? 男人不等沈韫回答就动了手,没有丝毫放水的意思,一下比一下重,不多时沈韫就感到脸颊像烧起两团火。疼痛成倍叠加,皮肤好似越打越脆,到后面只消一点点摩擦就能引发剧烈的痛感。脸皮好像变成薄薄一层纸,再碰一下血就要涌出。 生理性的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往下流,又被巴掌糊得到处都是,无需照镜子都知道此刻有多狼狈。 委屈,但说不清因何而委屈,屈辱感刺激着多巴胺的分泌,又带来一种奇异的爽感。 沈韫除了哭就是哭,太疼了,好像必须大哭才能得到舒缓,但她既不求饶,也不说安全词,就这么生受着。当然,周宇麟让她数数她也是没数的。 打到快三十下时沈韫终于受不了,她看不到此刻脸处于什么状态,因没被这样狠的打过,无任何历史可参照,不免滋生出无数恐惧,胡思乱想起来。 幻想中脸颊无限膨胀,变成两个巨大的发面馒头,五官被挤压得看不见原本模样,她“啊”得尖叫一声,抬起手死死握住周宇麟手腕,哭着哀求,“不要再打了,你说的我都答应,真的好疼。” 周宇麟早就想停,但沈韫完全沉浸在自己情绪之中只一味痛哭流涕。他冷脸扶沈韫在沙发坐好,先是去吧台倒了杯温水,又拿来浸过凉水的毛巾和修护霜。 沈韫放空似地呆坐在那,慢慢喝完一杯水,看着周宇麟动作轻柔帮她把脸上的东西擦净,然后涂上凉津津的药膏。 他打得还算谨慎,除红肿外并无其它伤痕,不过上药时还是同她再次确认,“没有耳鸣吧?” “你技术这么好,怎么会耳鸣呢?”沈韫微微歪头看着面前正弯腰专注看着她脸的男人,嗔怒道,“早就想打我了吧。”不然也不会提前准备好面部专用的修复霜。 周宇麟淡定拧紧修复霜瓶盖,自鼻腔发出一声轻哼,“你觉得自己不该被打?” 沈韫不回答该与不该,只说,“我疼成那样也没说安全词,已经是认罚了好不好。” 她故意夸大其词,用略微讨好的眼神看着周宇麟,嘴上没说,但眼里写的都是“看我多好,为了让你解气受这么大罪”,绝口不提被扇时下身湿了一片的事。 周宇麟只做看不见她眼波流转间的那抹狡黠,这张嘴,总能那么轻易地颠倒黑白,“认罚?”他把沈韫喝完水的杯子放回茶几,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她的背,“那你说说自己错哪了?” 沈韫语塞,她还裸着,气势上先天就弱了几分。不是不能认错,但在这样的场景下认错显得格外羞耻。 “和你分手伤害到你自尊了?”她调整姿势往旁边靠了靠,想离他远点,“我是有错,但分开或不分开都能商量,谁让你完全不表达自己的想法……” 揽着她的手臂蓦地收紧,“还装傻?”男人眼神如刀,懒得听她继续讲车轱辘话,“我没时间跟你攀扯谁对谁错,也不想和你商量什么,和魏琪离婚是你唯一的选择。”只要离婚,如今假设的所有问题都不再成立。 这是他今晚第二次提起“离婚”二字,沈韫突然意识到,周宇麟这么说并不是为了推进游戏,也不是放狠话,他是真的要她离婚? 这样的周宇麟让她感到格外陌生,他向来是公私极其分明的人,从来没在进行实践时对她下达有关现实生活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