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是先让她到客房歇息,还是直接洗净身子,送去您房间?
“先生,是先让她到客房歇息,还是直接洗净身子,送去您房间?”
黑色的迈巴赫从繁华的闹市街区穿梭而过,尽管这里是以高度发达的商业而闻名于世的特大都市,但像迈巴赫这种非一般富人阶层所能享用的座驾,还是引得马路两旁的路人纷纷瞩目眺望。 车上的乔应桐,隔着玻璃看着这一路的繁华街景,恍若隔世。 无论是车内极尽奢华的内饰,还是披在身上的这件剪裁考究西装,任凭她再孤陋寡闻,此时此刻也明白过来: 身旁的“爸爸”,身份大有来头。 只是无论怎么看,这位“爸爸”,也就40岁不到的模样,无论是那张器宇不凡的脸,还是高大挺拔的身姿,在乔应桐看来,与他所拥有的财富和地位,都有着强烈违和感。 她完全没想过,这个权势滔天的男人,仅仅是知道她的名字后,甚至没来得及过问前因后果,就将她给买了下来…… “如果……您买下我,仅仅是因为我的名字……” 乔应桐甚至不敢直视身旁男人的脸,突兀地开口了。尽管车内冷气十足,她紧攥的手心却掐出了冷汗: “名字是院长起的……我没有mama,3岁那年,是爸爸把我送进孤儿院,从此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一旁的邵明屹并未接话,也丝毫没有解去她项圈的意思,仅仅是手持铁链,微微阖目作养神状,半晌之后,总算开口了: “所以,你要我如何假装你的父亲?” 闹市边陲的江边河畔,藏匿着一个闹中取静的顶级豪宅区,住在这种地方的人,不是手握重权的政府要害官员,就是富豪榜上名字赫赫在列的商业巨擘。 车子迈过一道又一道戒备森严的检查闸,最终缓缓驶入一座花园宅邸之中。 与向来偏好古典奢华的传统豪门不同,这座设计得具有现代艺术感的宅邸,处处透着这位科技界新掌舵的品位。 只是,在夕阳的辉映下,这栋清冷的大宅,竟显得有一丝孤寂渗人。 乔应桐不禁咋舌: 他就……一个人生活在这么大的房子里吗? 听见车库门打开的声音,蔡嫂放下手里的活,忙不迭地迎了出来。 向来不喜带外人来家中的主人家,今日居然破天荒地带了女人回来?蔡嫂诧异地打量着乔应桐,不由得愣住了。 “先生……这是?” 只见一丝不挂的乔应桐,身上仅仅裹着主人家的西装,怯怯地跟在主人家身后,脖子上套着一个怪诞的项圈,被主人家牵在手里,垂着头,一言不发。 但毕竟是见多识广的宅邸管事,蔡嫂很快就心神领会过来,主动询问道: “先生,是先让她到客房歇息,还是直接洗净身子,送去您房间?” 送去房间? 乔应桐浑身一个哆嗦,眼泪都要下来了。 就算知道是迟早的事,没想到那么快,就要……! 然而邵明屹打断了蔡嫂的询问,嘱咐道: “这个点,银冈中学的后勤处应该还没下班……你赶紧派人去买套新的女款校服送过来,洗完烘干让她换上,晚饭后让老李送她去学校,她还得上晚修。” “银冈中学?” 这下,不仅蔡嫂,连乔应桐也惊呆了。 这个男人……居然留意到了她校服所属的高中? 那为什么,在她的校服被调教官撕成粉碎时,就在一旁无动于衷地看着;一转头,又命人给她送来新的? 乔应桐已经……越来越猜不透这个男人了。 眼见邵明屹撇下她,独自回到起居室,乔应桐慌乱地追了过去: “邵、邵先生……!” 她还是不习惯管眼前的陌生男人,喊作“爸爸”。 邵明屹回头,仍旧是那张沉稳而略显冷漠的脸: “我晚上还有应酬,蔡嫂会安排你的晚餐,我换身衣服就走。” 今天是归校日,晚修前的教室并没有人,当乔应桐身穿崭新的校服,再一次坐在教室中的时候,恍惚间甚至以为,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她所做的一场噩梦。 本来,作为孤儿院的待售“玩偶”,是没有资格入读高中的。 只是,乔应桐凭借着出类拔萃的才艺表现,考上这所著名高中,被孤儿院破例允许她入读。孤儿院之所以对她放任自由,无非只是因为,富有才艺和学识涵养的“玩偶”,日后更能卖个好价钱罢了。 她原本以为,只要避开他人,低调行事,便能在这里度过她人生中最后的自由时光。 然而在最后这一年,她却莫名得罪了刑艳艳。 “乔~!应~!桐~!” 说曹cao曹cao到,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刑艳艳揪住乔应桐的衣领,将她整个人从座位上拎起来: “哼,每次家长会,你家从不来大人,我这回就是要看看,一个野种,去哪变出来个爸爸为你伸张正义?” 见乔应桐死咬着唇不说话,有气无处撒的刑艳艳双手奋力一推,乔应桐便整个人重重撞在教室的门板上。 “老师知道了又怎样?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吗!”刑艳艳尖声叫嚣。 “唔——!” 身上被女管理踹出的淤青还未消融,又惨遭刑艳艳的推撞,乔应桐吃痛跪倒在地。 “要治你的是学校,可不是我!”忍无可忍的乔应桐一把爬起身,蓄力反击。她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刑艳艳奋力一撞。高她半个头的刑艳艳反应不及,踉跄几步,摔了个四脚朝天。 随着刑艳艳的倒下,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各种课本和水杯被撞落一地,恼羞成怒的刑艳艳一把揪住乔应桐的头发: “就你这小身板,还想跟老娘干架?” 就在乔应桐的脑袋快要被按入垃圾桶时,一只手猛然掰过刑艳艳的胳膊: “住手!” “呵!”刑艳艳看了眼闯入者,根本不把该人放眼里,翻着白眼继续挖苦道: “乔应桐,你以为巴结男生做自己的护花使者,就能护得了你吗?愚蠢,还天真……” 刚转校不到一年,就四处霸凌同学、在校档案处劣迹斑斑的刑艳艳,实际上早已经被父亲警告过了,再生事端,她也吃不了兜着走。所以骂骂咧咧完,见没人搭理她,便悻悻离开了。 “我怎能看着她这样欺负你!”一脸气急败坏的吴彬飞,逮住乔应桐的手腕,拽着她就往教师办公室拖,“走,我带你去告诉老师!” 向来沉默的乔应桐,此刻居然一把甩开了吴彬飞的手: “告老师……你就……天天知道告老师……” 紧咬的牙关咯咯作响,乔应桐终于压抑不住胸口的所有悲愤,朝着自己的唯一的好友,泪流满脸地高声咆哮: “像你这种出生在书香世家,连雨都没淋过的人,不知天高地厚地以为自己救得了我!你压根不会明白像我这样的阴沟老鼠,区区想要把书念完,都要使尽浑身解数,究竟是有多么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