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眼看书迷 - 经典小说 - 万人迷狩猎指南(np/校园/高干)在线阅读 - Austin White 自白

Austin White 自白

    

Austin White 自白



    我记得,我的童年是在母亲的琴房里度过的。

    那是一间很大的阳光房。

    空气里,永远漂浮着一股混合着名贵木料与旧乐谱的好闻的味道。

    我的母亲是位钢琴家,她有着东方女性特有的温婉而坚韧的美。

    她会穿着一身白色的丝绸长裙,坐在那架黑色的斯坦威钢琴前,用她那双白皙纤长的手,弹奏出那些我听不懂的乐章。

    她说,Austin,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唯一永恒的,只有美。

    而我的父亲,一位严谨的欧洲珠宝商人。

    他会在我每一次将颜料弄到他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时,用他那双像冰一样冷静的蓝色眼睛看着我,对我说,Austin,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包括美,都是可以被定价的。而掌控定价权的人,才是真正的掌控者。

    于是,我便在这样一种充满了撕裂感的美学教育里,长大了。

    我学会了用最敏锐的眼睛,去发现美。也学会了用最冷静的头脑,去评估美的价值,然后,用最不择手段的方式,去占有它掌控它。

    纵使在很多人眼中,美是无价的。有时我会学着像一个自诩高高在上的艺术家一样,加入他们的洪流。

    可我始终和他们不一样。

    我以为,我已经看过了这个世界上,所有形式的美。从卢浮宫里那尊断臂的维纳斯,到西斯廷教堂穹顶上米开朗基罗的创世纪。从安第斯山脉上空盘旋的雄鹰,到撒哈拉沙漠深处那一望无际的金色死寂。

    直到,我遇见了她。

    迟映余。

    我们的初遇,是在一家日料店的洗手间。那是一个很庸俗并且充满了人间烟火气的开始。

    她穿着一件最普通的衣服,我甚至叫不出它的牌子。她正低着头,用一张湿透了的餐巾纸,徒劳地,擦拭着裙摆上那块小小的褐色酱油渍。

    那个瞬间,我看见的不仅是一个狼狈的女孩,更是一幅画。

    一幅名为《无瑕》的完美画作上,被一个顽童用最拙劣的方式,留下了一块突兀的污渍。

    这让我,感到了一种…生理性的不悦。

    于是,我走了过去,用我最擅长的优雅方式,向她递出了我的橄榄枝。

    我以为,她对我那张还算不错的脸,和我那口流利的英文,会表现出或欣喜,或羞涩的反应。

    可她没有。

    她只是从镜子里,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那双偏浅色的眼睛,平静疏离,不起一丝波澜。

    然后,她用最标准的中文对我说:“不用了,谢谢。”

    Oh,   interesting.

    我对自己说。

    This   is   going   to   be   fun.

    我们的第二次交锋,是在那家珠光宝气的梵克雅宝专卖店。

    我本以为,我那块独一无二的陨石,足以让她那颗总是平静无波的心泛起一丝涟漪。

    我期待她露出惊喜惊艳或者崇拜的眼神。

    我错了。

    她用最直接、最庸俗、也最羞辱人的方式,告诉了我,她不吃我这一套。

    她不要宇宙的浪漫,她只要人间的俗物。

    她像一个最高明的棋手,在我布下的充满了精神引诱的棋盘上,用一种最不讲道理的方式,掀翻了所有的棋子。然后,指着那片狼藉,对我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微笑。

    我该生气的。

    我该像丢掉一件沾了灰的艺术品一样,转身就走。

    可我没有。

    我看着她那张写满了“我就是俗人,你能奈我何”的脸,那颗总是被理智和逻辑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心脏,竟然不合时宜地生出了一丝被火焰燎过般的灼热感。

    He   who   fights   with   monsters   should   look   to   it   that   he   himself   does   not   become   a   monster.   And   if   you   gaze   long   into   an   abyss,   the   abyss   also   gazes   into   you.

    我凝视着她这片美丽而又危险的深渊。

    而她,也正用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凝视着我。

    我感觉自己正在坠落。

    心甘情愿地坠落。

    我们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是在我的画室。那个我以为,我能完全掌控的属于我的绝对领域。

    我又错了。

    当我看到她,在我面前,慢条斯理地脱下那件米白色的针织衫,露出里面那件黑色的蕾丝边吊带时。

    当我看到她,像一只慵懒的猫,侧身躺在我那张为无数个美丽却又毫无灵魂的模特准备的躺椅上时。

    我知道,我又一次失去了主导权。

    她才是这里的主人。

    我没有画。

    我画不出来。

    我所有的技巧,所有的才华,在她那具充满了生命力的rou体面前,都显得如此的苍白,如此的可笑。

    我只能看着她,闻着她,感受着她。

    再然后,还是在那个画室,在那个充满了松节油味道的温暖午后,我吻了她。

    我用我的画笔,我的颜料,我的手,我的嘴唇,我的舌头,去描绘她,去品尝她,去占有她。

    我让她,在我身下,绽放。

    也让她,在我身下,凋零。

    我听见她那总是清冷而平静的呼吸,变得急促紊乱。

    我看见她那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迷离动人的水雾。

    我感觉到她那总是冷静自持的身体,变得guntang柔软,像一滩被阳光晒化了的温暖的春水。

    我们在那张巨大的、铺着白色画布的画架前,在那片象征着纯洁与创造的画布上,用我们彼此的身体,用我们交缠的汗水与体液,完成了一场最原始、最疯狂、也最……淋漓尽致的创作。

    当我在她身体最深处,释放出我所有的欲望与痴迷时。

    当她在我身下,像一朵被暴雨摧残过的玫瑰,剧烈地颤抖凋零时。

    我抱着她,在她耳边,用我那沾染了浓重情欲的沙哑声音,对她说:

    “My   dear,   my   art.”

    “Now,   you   are   mine.”

    “Fore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