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眼看书迷 - 经典小说 - 睡神经病/逃生OUTLAST同人【高H/NP】在线阅读 - 【结局3】完美婚礼2上(剧情)

【结局3】完美婚礼2上(剧情)

    

【结局3】完美婚礼2上(剧情)



    “你也觉得那些人是无辜的。”

    “让我们抛去你、我这个概念,以客观角度分析现实。”

    “是的是的,病人听医生的。”

    “在这里,我们不用这些称呼。”

    (笑声)。

    “那些人死去时是否向你求饶?”

    “嗯……我想没有。”

    “调查显示在你的地下室找到了每一位受害者的舌头。”

    (沉默)。

    她坐在电脑前,反复听着这段听诊记录,两人的语速急切,似乎刚结束一场争吵,却故作置身事外,处处透着虚伪。她听了几遍才恍然察觉到这是她和艾迪的声音。

    意识到这点后,她迅速叉掉了播放器,双手撑在额头,揉按着直跳的青筋,遏制着脑海里突发的剧痛。

    相框旁的笔筒里有几支圆珠笔,她深吸口气,按出锋利的笔尖,拇指顶住尾端,抬手正要狠狠扎入手臂时,那股令她晕眩的力道又来了。

    她睁开眼,艾迪夺过一只削尖的铅笔,握住她的肩膀表情不安:“你梦游了对吗?”

    “我没事。”她猛地推开艾迪,离开书桌站起身退后几步,他毫无察觉地逼近,语调严肃地问:“你是不是又看到幻觉了?”

    “那些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

    “可以告诉我吗?”

    她已经不看他,推开窗户,抱起手臂,隔膜用力地呼吸暴风雨后的湿润空气,艾迪慢慢地靠近她,她向左移了一步拉开距离。

    就像那副相框里两人的站位,只是拒人千里的变成了她。

    玛尔塔的呼唤声从楼下传来,在餐厅落座后,她缓慢牵住艾迪的手,三个人祷告完,她便甩掉麻烦般挣开,玛尔塔藏在披肩后的双眼注视她:

    “你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可以去工作了。”

    “你不要强撑……”

    “我可以。”她打断艾迪的安慰。

    他低着头用叉子戳着碗里的土豆泥,直到她吃完了早餐,他的面包片基本没动。

    等玛尔塔离开后,她才压低声音道:“艾迪,你不能和任何人提起幻觉的事。”

    他点点头。

    “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受不了我们曾经那么陌生。”

    艾迪直勾勾看向她:“你害怕了对不对?”

    他敏锐的感知力结束了这场交流,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的瞬间皆被洞悉,她沉默了一会点点头:“只有一点。”

    他开始戳盘子里的香肠。

    她在他膝盖敲了一下,他动作一停,偏过头看向她,她又敲了下。

    “我不是你的小白鼠。”他有些生气道。

    “别这么凶嘛……”她装出可怜的样子,“我会努力控制好本能的。”

    艾迪嘴唇动了动,依旧面无表情,穿透玻璃的光斑短暂地落在眼窝,压低的眉放松,蓝眼睛闪耀了一下,看起来像是在微笑,然而下一秒他却要哭一样:“对不起,我其实也很害怕。”

    他将头埋在她的颈窝,温热的泪水流过她的锁骨,她抚摸他耸动的肩膀,内心揪紧,想拿掉压在他肩上的东西。最后,她的嘴唇贴在他血迹斑斑的眼睛,吻了吻散落在额头、颧骨的疤痕,鲜红的像是会流血,无论过去多久,还是像刚受的伤。

    两人一同去了学校,她卧床的这一周,艾迪都没有来,尽可能陪她久一点。

    并肩走时,艾迪会唐突地抚摸她的手肘,手指顺着她的小臂下滑,好似想和她十指相扣的牵手,待她掌心向上,他却手臂在腰腹收紧,她的手便挽在他弯曲的肘部。

    她们踩在塌陷的泥泞路,他体贴地充当支架,行着绅士的挽臂礼,她会感激又好笑地蹭一蹭他绷紧的臂膀。

    嬉笑与训斥声远远地传来,走进大门后,一个强壮的女孩正追赶几个孩子,她们在积水里蹦蹦跳跳,瓦尔站在旁边维护纪律。

    “能回来真好,我不应该休息这么久的。”她靠在艾迪的肩膀,摸了摸肚皮,开始幻想她会不会也喜欢在积水里乱跳,也会有具高大的身躯。

    “艾迪——艾迪——”正在活动的孩子们叫喊着大步冲过来,艾迪连忙护在她面前,半蹲下身,手臂伸展,认真地好似垒上决胜时刻的捕手,她拍了拍他的肩,与走过来的瓦尔拥抱。艾迪吃痛的叫声从身后响起。

    “上帝保佑,我一直担心你。”瓦尔简单关心她后便追问肚子的情况,让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那个风风火火的女孩走过来,比她还高一些,手背抹掉脸颊的水珠,用围裙擦手埋怨道:“你终于回来了,我真不知道你怎么受得了这。”

    “这几天辛苦你啦,安娜。”

    “那些小混蛋会偷偷用你裙子擦鼻涕,你知道吗?”

    “我就说怎么有些地方摸起来干巴巴的。”

    “别说了,太恶心了。”安娜捂住胸口,做了个呕吐的假表情。

    瓦尔警告安娜不许说脏话后,她和艾迪吻别,三人目送孩子们乖巧地跟着他走进教室。

    “你知道吗,艾迪不让我们来给你祈祷,说你需要静养,他以为他是谁?医生?”

    瓦尔身为忠诚的教徒与诺斯神父信任的手下之一,十分不满艾迪的这个举动。

    “他派头确实挺足的。”

    上周她意外摔倒,村子里的产婆过来帮忙,在确认没有出血以及胎动正常后,老人宣布孩子很健康。艾迪却挡在门口,不断逼问对方,诸如些她是如何用rou眼确定肚子里孩子的安危,敷在肚皮的草药与熏香依据在哪里等等。

    最后老人气呼呼道:“村子里一半人都是我接生的,我走的桥比你走的路都多!”

    安娜听她讲述完,也跟着笑了一会,闲聊几句后大家分散开各自忙碌。

    安娜的家就在隔壁,她mama李病了有一段时间。在她去河边洗澡时,和每个女人都交换了名字,唯独缺少李。安娜为了照顾李,没有继续去地里干活,却又嫌在家里照顾病人太悠闲,因此她每天都会来学校,一个小时回去一趟。

    不止学校的工作量繁重许多,村子里所有的工作都增加了,下个月是复活节,也是村子里的圣典,上帝在几千年前派耶稣拯救世人,现在他又任命诺斯神父帮助她们度过末日。

    到了那天的下午,丰盛的食物会摆满长桌,每个人都穿上最好的衣服,孩子们会排一场舞台剧,讲述诺斯神父如何由一个普通人被上帝选中,登上山顶聆听启示,割开左眼,化为先知,最后带领教众来到这里。

    安娜同她讲述时虔诚投入的表情与肢体动作让她质疑其中的真实性,然而当对方故弄玄虚的眨眼时,她还是被勾起了好奇心。她像是准备一场马拉松那样,身体提前了进入状态,小腹会陡然升起紧张的欢愉。

    结束一天的忙碌后,艾迪为学校送来了新鲜食材,两人正准备一同回去,安娜邀请两人来家里共度晚餐。

    安娜的爸爸伊森同样十分热情,站在门口分别拥抱了两人后,愧疚地表示李真的病的很重,安娜也站在旁边反复道歉,她和艾迪只能一次又一次表示没关系,该抱歉的是她们,居然一束花都没准备。安娜一直用手指搓揉着裙摆,最后她也不自在起来,进屋前回头看了一眼阴暗无人的林荫路。

    晚餐很丰盛,村子做到了真正的共产主义。伊森的话很多,不停地问东问西,科技的发展,世界的局势,时不时追忆过去,大谈当时的苦难与不幸,她和艾迪附和的同时,每次都忍不住用眼神交流一番。安娜不停地让伊森帮忙递盘子,始终无法堵住他的嘴,时不时尴尬地捂住脸,脸颊通红地留意访客的神情。

    李还是没有出现,离开前这对父女又不停道歉,这让她十分难受,只有不被爱的孩子,战场的军官才会认为生病是累赘,这不该发生在一个安详和平的乡村。艾迪静静看着,突然询问他能不能帮上忙。

    伊森看着她的眼睛,只是沉默地摇摇头,安娜却拉住她的手臂努力镇定道:“外面连换心脏的手术都能做了,我的mama得的病,可以得到治疗吗?”

    “安娜!”伊森喊了一声,连忙表示李只是重感冒,身体已经好转。

    “重感冒拖久了可能会肺炎或者脑膜炎……”她正说着,艾迪打断谈话:“我能去帮忙吗?我以前是医生。”

    这下不止是伊森与安娜狂热地看向艾迪,她的眼睛也钉在他身上,艾迪以前居然是医生?

    安娜双手合十地感谢上帝,她强忍泪水,伊森也小声啜泣,艾迪安慰着她们。她等在一旁,天彻底黑了,月光穿透林荫的枝桠照亮道路,那股莫名的恐惧又来了,艾迪的脸关怀的凑近,她连忙举手说自己没事。

    伊森擦干泪水后又开始盯着她,闪躲的目光带着不安,在安娜又一次哀求下,伊森终于缓慢点头:“可以再哀求你们一件事吗?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别人。”

    她本以为李会住在空气更加流通的二楼,她们却握住油灯走向隐蔽的地下室,木门打开后,空气中弥漫着熏香与恶臭的气息,黑黢黢的楼梯让她有些害怕地紧紧握住艾迪的手臂,艾迪十分不满道:“你们怎么可以把病人安排在地下室?现在又不是中世纪。”

    一道饱受折磨的虚弱声音响起:“谁在外面?”

    “是我,mama……还有村里的陌生人也来了。”

    “我没事,你们上楼去。”

    她正要柔性劝导李,艾迪已经出声:“李,我是医生,我是来帮助你的。”

    她侧过脸,询问安娜有没有钥匙。

    “这门无法上锁,门后有个门闩。”安娜被她的无知逗笑。

    “亲爱的,我们不能拖下去了,难道你想被送去疗养院吗?”伊森的话让纷乱的场面陷入死寂。过了一会,她听到有人下了床,步伐沉重地挪到门口,门闩摩擦木门,门朝内打开。

    闷热腐臭的气味直冲大脑,她捂住嘴一阵反胃,昏暗的灯光里,一个高瘦女人已经重新躺回床上,她行动迟缓,关节都在作响,时刻都在痛苦的呻吟着。

    艾迪露出复杂的表情,通过她严重的脱发、裸露在外的皮疹、空气中腥臭的味道已经有了初步推断。

    她收到了艾迪的目光里的信号,他看起来有些难为情,安娜已经哭泣起来:“mama,这才几天没见面,你怎么这么严重了。”

    伊森也十分难过:“这样下去,瞒不了多久的。”

    “闭嘴,我还没死呢。”李病怏怏又暴躁地打断父女的哭丧,伊森歉意地看着两人,安娜连忙用袖子抹掉泪水。

    艾迪神色自然地介绍了自己,同李简单问候后询问病情是怎么开始的,了解了持续时间,以及治疗手段后双眉紧皱,在李的反复催促下,他才慢吞吞道:“这是……性病。”

    “性病?”

    这一家子长得很像,都是坚毅的面庞,此刻表情震惊,看起来共用一张脸。

    艾迪时刻留意着伊森的反应,又看向她一眼,目光里带着求助,她顾及着安娜,纠结了一会道:“嗯……其实不干净的性生活是会造成这些的……”

    “什么意思?”

    “这里面包含好几个层面,伊森你有印象吗?八十年代的艾滋病危机?”

    “艾滋病?那又是什么?”

    她一直含糊其辞,说来说去都没有步入正题,眼看李越来越紧张,艾迪揉着眉心摇摇头,正准备把所有人赶出去,李询问道:“你们意思是,我是被传染的?”

    “是的。”艾迪道。

    李沉默了一会突然笑起来,笑声爽朗,方才苍白的面庞容光焕发,好似全然病愈,伊森半跪下握住她的手:“我早就和你说了,神罚那些是假的,你要相信一个上过战场的人。”

    “感谢上帝。”安娜同样埋在李的怀里,三个人拥抱在一起,她们之间的亲密与爱意感染了她,她离这么远都要吐出来了,她们居然面色如常。

    她将脸埋进艾迪怀里,额头被他温柔的亲吻,她回过头,三个人已经牵住手感谢起了上帝和诺斯神父,她们喃喃低语着晦涩难懂的经文,恶臭的味道与草药焚烧的苦味又一次涌入鼻腔。她想起洗澡时那些窥视的眼睛,孩子们最开始对艾迪的恐惧,胃酸一阵翻涌,更加强烈的反胃感。

    很快,新的愁苦与烦恼又一次蔓延,现在病因找到了,可是该如何治疗又是个问题。

    村子里有个人在过去一直负责采买,自从她和艾迪出现后,他再也不敢出去了。

    “外面真的末日了吗?”安娜再次询问她。

    她看向艾迪,艾迪睫毛下垂,每次他想逃避或者说谎时,都会这样。

    “当战争还没打响时,已经有敏锐的人向外出逃。”伊森打破了沉默,重重叹一口气,“可能外面已经混乱了,但是并不都那么糟对吗?”

    她想吐的冲动已经到了临界点,身体发抖,大脑一阵阵晕眩,听到艾迪回复道:“嗯……我想是的。”

    吃过的晚餐涌到喉咙,她弯腰呕吐,食物残渣甚至从鼻腔喷出来,她痛苦地流着眼泪,在几道惊呼声与艾迪的手忙脚乱下,她看着他的眼睛无声地开口:“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