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唯有房事可舒缓
2唯有房事可舒缓
2唯有房事可舒缓 箫璟瑶有些落寞一笑,她从出生来身上就带着寒症,早些年更是被那群庸医断定活不过十八岁,如今她苟延残喘过了十八岁,却还是终究要一死。 既然重活一世,她便是那从地狱深渊爬出的亡魂,不择手段也要活下去。 她盯着曾太医,毫无血色唇瓣轻启:“若是停药,这阴冷之疾可还有活下的希望?” 曾太医老态龙钟,面容淡定自若道:“公主罹患阴冷之疾,经年累月久困床榻,全赖宫中秘藏灵药延续生命一线。” “非陛下圣眷优渥、倾囊相助,恐早巳……而今病症蔓延肆虐,病根盘踞体内,似暗流涌动,潜滋暗长。若是停药,恐时日无多,待沉疴积重难返,终将无力回天,大限将至矣!” 曾太医无奈摇头叹息,小公主本就体弱,此次因和亲之事闹得天翻地覆,若是动了死心…… 玲珑将锦盒拿来,轻手轻脚放在箫璟瑶身边,便自觉退了出去。 箫璟瑶当着曾太医的面打开锦盒,老人掀起眼帘,带着几分好奇看了过去,在看见她手中之物时,曾太医老态龙钟的脸上猛然出现了惊讶神色。 箫璟瑶双手捧住白玉玉佩,递给曾太医道:“吾昔年寿辰之际,曾夫人惠赐美玉为佩,贺庆华诞,闻悉先生痛失佳侣,数栽孤影长夜漫漫,伊人已矣,深情未减,今特此献此佩,往先生聊补心伤,稍解相思之苦。” 曾太医双手颤抖接过玉佩,美玉之上似乎还带着亡妻的体温,让他瞬间热泪盈眶。 他将玉佩收起,垂眸作揖:“公主有何吩咐,尽管直说。” 箫璟瑶心中感叹,重活一世她总算搞明白了,人心这种东西,果然是要花心思研究的,她浑浑噩噩一生,既无野心又无城府,如今也不得不花点心思了。 曾太医这人向来自视清高,却独爱亡妻,若想收买此人,定然要投其所好。 “父皇体内热疾又如何?”箫璟瑶眸光闪烁。 曾太医捋了捋胡须:“姑且一直压制。” 箫璟瑶慢慢前倾身体,压低了声音问:“我的寒疾与父皇热疾,可否互相抵消。” 曾太医脸色瞬间苍白:“公主要听实话?” 箫璟瑶坚定颔首。 曾太医压低了声音:“冷热交替,唯有房事可舒缓,可公主与陛下乃是血亲,此事行不通。” 箫璟瑶:“如若,我们并非血亲,父皇的热疾是否正好能抵消我的寒疾?” 曾太医眉心深蹙,只能如实颔首,还不忘加上一句:“亦能缓解陛下热疾,确实两全其美。”只是他不敢说,此热疾解药,全天下唯有公主您可解。 箫璟瑶双手作揖:“多谢曾太医解惑。” 曾太医离开后,箫璟瑶看着窗外落雪,心中不禁苦笑,父皇早年夺嫡时身中剧毒,燥热时常会让他失控,乃至杀人发狂都是常事,因为中毒,更是子嗣稀少,唯有太子二哥与自己。 而她则在母胎中就患上寒疾,没想到今时今日,为了活命,她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要把算盘打在父皇身上。 箫璟瑶要赌,赌她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父王,始终待她还有一丝真心。 毕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一夜无梦,宫廷内苑银装素裹。 清晨,箫璟瑶身着单衣推门而出。 玲珑抱着狐氅跟在身后小跑:“殿下……您衣衫太过单薄,恐邪风入体啊,至少披一件大氅抵御严寒啊……” 走在前面的箫璟瑶好似没听见,脚下加快了步伐。 父皇宣她觐见了。 这事在上辈子根本没法发生过,那个生性多疑脾气暴躁的男人,绝不会容忍自己的计划失败,在确保一切都按照他计划发展前,他定然不会做出改变的。 曾太医是父皇的人,无论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眼皮。 箫璟瑶在赌,赌她昨日问曾太医的话,此时已然传进了父皇耳中。 冷热之疾,唯水rujiao融,阴阳调和可解,偏他们是血亲,这心思从未有人动过。 如今,她动了。 站在太和殿外,箫璟瑶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自己僵硬的面部表情,挤出一个笑容。 对,不能哭丧着脸。 凌霄帝素来暴戾无常,阴鸷难测。 上一世她哭哭啼啼求他觐见,总被那双赤红色淬了冰的眸子冷冷扫过,跪得膝头青紫也换不来半分垂怜,如今想来,面对上位者威仪,自然是要讨好曲意逢迎。 “九韶元公主觐见。”顺海尖细嗓音穿透殿宇。 凌霄帝慵懒倚靠在蟠龙金椅上,玄色冕旒垂下玉珠微微晃动,在他深邃眉宇间投下一阴翳。 眼皮未抬,只喉间吐出一字:“宣。” 这个"宣"字吐得极轻,却让殿中侍立的宫人们不约而同绷紧了脊背。 鎏金兽炉里的龙涎香突然窜起一簇火苗,映得帝王半边面容明灭不定。 箫璟瑶本就生得明媚艳丽,眉眼似工笔描摹,唇若珠点,顾盼间自带一股风流态度,放眼整个青鸾王朝,她的姿容无人能及。 今日,她着了件赤红绞纱外衣,薄如蝉翼的衣料在晨曦中泛着粼粼微光,艳色灼灼如火,衬得她肌肤比窗外新雪还要白亮,颈间一抹玉色顺着锁骨蜿蜒而下,在轻纱遮掩间露出一道深邃沟壑。 两团雪白饱满溢出,纤纤腰肢上挂着环佩银铃,莲步轻移时,叮咚如碎玉罗盘,勾人心神。 “儿臣拜见父皇。”少女盈盈一拜,娇小身躯落在光束中,后颈一片雪白映入帝王眸中。 “免礼。”凌霄帝指尖叩着龙纹扶手,冕旒下目光凝在少女脸颊上。 箫璟瑶朱唇轻扬,霎时间整座殿宇都似被晨曦侵染,她眼尾缀着细碎金光,流转间将满室沉郁的龙涎香都搅得活色生香:“昨日儿臣负气莽撞,父皇,可还恼我?” 凌霄帝竟然笑了,他朝着她勾手:“过来,让朕看看。” 箫璟瑶立马抬脚往他身边去,此时有眼色的侍从全都默默退出大殿,将空间留给父女二人。 少女身体甫一靠近,便感到一股热意从男人身上蒸腾而出。 那暖意如三月春风,却裹着令人战栗的危险。 对于帝王而言,是折磨致命毒药,对于箫璟瑶来说,却是求之不得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