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眼看书迷 - 经典小说 - 温稳(伪叔侄NP)在线阅读 - 伸手(戒尺惩罚)

伸手(戒尺惩罚)

    

伸手(戒尺惩罚)



    暮色像融化的墨汁,在天际线晕开时。

    温稳还杵在别墅雕花铁门外,指尖无意识地捻着院墙边一株月季的叶子。

    那片叶子被她掐得卷了边,露出底下泛白的脉络,像极了她手里那张物理试卷上触目惊心的红色叉号——58分。

    数字边缘被笔尖戳得发皱,仿佛能透过纸背看到老师批注时的无奈。

    书包带子勒得肩膀发酸,她却挪不动脚。

    客厅的灯已经亮了,暖黄的光透过落地窗洒出来,勾勒出家具的轮廓,往常这是让她心安的景象,此刻却像张无形的网,让她每靠近一步都觉得窒息。

    她甚至能想象出森叔叔看到这张试卷时的表情

    “站在这儿做什么?蚊子把你当晚餐了?”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温稳一跳,手里的试卷“啪嗒”掉在地上。

    她慌忙弯腰去捡,指尖却在触到纸张的瞬间僵住——红色的分数正对着她,像个嘲弄的笑脸。

    是二叔佐乔。他刚从医院回来,褪去了白大衣,一身得体的休闲服衬得他腿部修长。温文尔雅,是三个叔叔里少有的温柔。

    他弯腰帮她捡起试卷,离开医院,身上还沾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儿。目光在分数上停了两秒,没说话,只是把纸页抚平,递还给她时,指腹不经意地碰了碰她发凉的手背。

    “没、没事。”温稳把试卷胡乱塞进书包侧袋,手指绞着书包带,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就是……有点热,在这儿吹会儿风。”

    佐乔挑了挑眉,显然不信。他平日里最疼这个侄女,看她这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不用猜也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

    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院墙边被薅得乱七八糟的花草,故意拖长了调子:“我们家温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闲情逸致了?连月季都知道要“手下留情,你这都快把人家叶子揪秃了。”

    温稳的脸“腾”地红了,窘迫地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叶片的涩感。“二叔……”她声音发闷,带着点要哭的腔,“我物理考砸了,特别砸。”

    “砸到需要在门口罚站?”佐乔侧身靠在铁门栏杆上,姿态随意,语气却温和,“我看看——哦~58分。是不太理想,但也没到要给月季‘殉葬’的地步吧?”

    他刻意轻松的语气让温稳紧绷的神经松了些,眼泪却不争气地涌了上来。

    “可是森叔叔会生气的,”她吸了吸鼻子,视线落在自己洁白的帆布鞋上,“他说这次期末考很重要,我还答应了……”

    “答应了就要做到?”佐乔打断她,语气认真了些,“但谁规定答应了就一定能做到?我当年考研还说要考第一呢,结果还不是差了三分?”

    他见温稳抬起头,眼里还含着泪,又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一次考砸说明不了什么,再说物理这东西,本来就不是谁都能搞明白的。

    温稳被他逗得抽了抽鼻子,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二叔总是这样,明明没说什么大道理,却可以让她觉得没什么坎儿过不去。

    她刚想再说点什么,别墅大门“咔哒”一声开了。

    是佐森回来了。他穿着一身深色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平日里温和的眉眼此刻像覆了层冰。手里的公文包被他攥得指节发白。

    他显然已经看到了门口的两人,目光扫过温稳通红的眼眶,又落在她鼓鼓囊囊的书包侧袋上,那里隐约能看出试卷的形状。

    空气瞬间凝固了。佐乔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站直了身体,刚想开口打圆场,就被佐森的眼神制止了。

    “回来了。”佐森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他没看一旁的佐乔,视线直直锁在温稳身上,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像淬了冷霜。

    “跟我进来。”

    温稳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指尖冰凉。她低着头,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颤:“森叔叔……”

    “去书房等着。”佐森打断她,语气平静得可怕,每个字都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我换件衣服就过去。”他顿了顿,补充道,“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话音落下,他径直从温稳身边走过,皮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温稳的心尖上。

    佐乔看着温稳瞬间煞白的脸,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怕,森叔叔就是看着凶,他……”

    “二叔,我先过去了。”温稳低着头,把书包往肩上紧了紧,转身往别墅里走。

    客厅的灯光落在她身上,却没带来丝毫暖意,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条沉重的锁链,拖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

    书房的门就在走廊尽头,她站在门前,手放在冰凉的门把手上,迟迟不敢推开。

    身后传来森叔叔换完衣服下楼的脚步声,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一步一步,越来越近。

    书房里的空气像是被抽走了大半,只剩下红木书桌散发出的沉木香气,混着窗外渗进来的暮色,沉甸甸压在温稳肩头。

    佐森背对着她站在窗前,指间夹着那几张物理试卷,纸张边缘被他捏得发皱。

    夕阳的余晖在他挺直的肩背上投下冷硬的线条,连带着他平日里温和的侧脸轮廓,此刻都像被刀刻过似的,棱角锋利得吓人。

    温稳站在离书桌三步远的地方,双手绞着校服裙摆,指节泛白。

    书包被她放在脚边,拉链没拉严,露出里面皱巴巴的课本。

    她不敢抬头,只盯着地板上一块模糊的木纹,耳边是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声,撞得胸腔发疼。

    书桌上的座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敲在紧绷的弦上。不知过了多久,佐森终于转过身,将试卷“啪”地拍在桌面上。

    纸张碰撞的脆响在安静的书房里炸开,温稳吓得猛地一颤,差点咬到嘴唇。

    “没有什么解释的吗?”

    他开口时,声音比窗外的暮色还要冷,“你不是答应过,这次一定能及格?”

    温稳的睫毛颤了颤,小声道:“我……我就是这次没发挥好,考试的时候有点慌,好多题明明会做……”

    “没发挥好?”佐森低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倒像是冰碴子落在玻璃上。

    “我倒想听听,怎么个没发挥好法。”

    他拿起试卷,指尖点着卷首的名字,“温稳,你看看这上面的错题——基础公式记错,计算题步骤跳得乱七八糟,连选择题都错了一半。这叫没发挥好?”

    他的目光扫过来,像带着重量的冰锥,刺得温稳脖子发僵。

    “上课走神打瞌睡的是谁?”他顿了顿,不等她回答,又问,“作业认真完成过吗?上次检查你的练习册,后面半本都是空的。”

    温稳的脸涨得通红,想辩解“不是每次都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考前有好好对待复习吗?嗯?”最后那个字带着明显的压迫感。

    佐森往前迈了一步,高大的身影投在她身上,几乎将她整个人笼罩住。

    “我看你每天放学不是抱着画板,就是窝在沙发上看闲书,哪有半点备考的样子?”

    积压的委屈和二叔方才的安慰突然涌了上来,温稳猛地抬起头,声音带着点冲劲:“二叔说的,答应了也不一定要做到!一次考砸说明不了什么,物理本来就难……”

    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

    佐森脸上的表情瞬间沉了下去,眼底的温度一点点褪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意。

    温稳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卡在喉咙里,方才的底气像被戳破的气球,倏地xiele个干净。

    “佐乔说的?”佐森重复了一遍,尾音拖得很长,却带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他让你拿他当挡箭牌?”

    温稳咬着唇,不敢应声。她看到佐森的手攥成了拳,指节泛白,连带着他额角的青筋都隐隐跳了跳。

    “温、稳。”

    他一字一顿地喊出她的全名,声音不高,却像重锤敲在她心上。

    “我是把你惯坏了吗?嗯?”他的目光像淬了火的钢针,直直射向她,“什么时候学会的顶嘴?还学会了搬弄是非?”

    温稳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她知道自己理亏,可被这样劈头盖脸地质问,心里的叛逆又冒了出来,梗着脖子不说话。

    佐森的耐心显然耗尽了。他指了指墙角的博古架:“戒尺,拿过来。”

    温稳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叔叔……”她的声音发颤,“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

    “拿过来。”佐森打断她,语气里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眼神冷得像结了冰,“别让我亲自去拿。”

    博古架第三层的角落里,那把檀香木戒尺静静躺着。

    那是去年佐森买回来的,说是让她看着长长记性,以前她闯了祸,佐森最多罚她抄课文,从没动过这东西。

    温稳的腿像灌了铅,一步也挪不动。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叔叔,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听课,认真写作业……”她带着哭腔求饶,声音里全是慌乱,“您别拿戒尺好不好?我保证下次一定及格,真的……”

    她试图上前拉佐森的袖子,却被他冷冷避开。

    “看来是真的欠教训了。”佐森的语气没有起伏,从博古架上取下戒尺。

    檀香木的尺身被打磨得光滑,在暮色里泛着沉润的光,却看得温稳浑身发冷。

    “把手伸出来。”

    温稳死死攥着拳头,眼泪掉得更凶了:“叔叔,求求您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二叔说您就是看着凶,您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给您倒水喝,我现在就去复习……”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身体因为害怕而微微发抖,眼泪糊了满脸,顺着下巴滴落在衣领上。

    佐森却只是看着她,眼神里没有半分松动。“最后说一次,伸手。”

    温稳抽噎着,慢慢抬起右手,手指因为紧张而蜷缩着。

    掌心朝上,能看到细细的纹路,平日里拿画笔的手,此刻抖得厉害。

    戒尺挥落的瞬间,带着凌厉的风声。“啪”的一声脆响,在安静的书房里格外刺耳。

    温稳疼得浑身一颤,眼泪猛地涌了上来,喉咙里溢出一声短促的痛呼。

    手心像是被火烫过,瞬间泛起红痕,那股尖锐的疼顺着手臂往心里钻,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上课还敢走神吗?”佐森的声音冷得像冰。

    温稳咬着唇,说不出话,只有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又是一下,比刚才更重。“啪!”

    这一次,她没忍住,痛呼出声,身体控制不住地往后缩。“不敢了……我不敢了……”她哭着求饶,声音嘶哑,“叔叔,别打了,真的不敢了……”

    “作业还偷懒吗?”

    “我一定好好写……不会再偷懒了啊……”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右手已经麻了,疼得像是要裂开。

    佐森却没有停手。戒尺一下下落在她的手心,起初是清晰的红痕,后来渐渐肿了起来。

    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温稳压抑不住的哭喊声,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哭得浑身发抖,连带着肩膀都一抽一抽的。

    “考前还敢敷衍复习吗?”

    “不敢……我一定好好复习……呜呜……叔叔,我错了……我求您了……”她几乎是泣不成声,右手已经疼得失去了知觉,只能徒劳地哭着。

    一遍遍地认错求饶,可戒尺还是一次次落下,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缩回的勇气也在粗暴的抽打里淹没。

    书房的隔音不算差,可温稳的哭声还是透过门缝传了出去。

    客厅里,佐乔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已经凉透的茶。

    他靠着椅背,指尖轻轻摩挲着杯壁,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听到的只是窗外的风声。

    茶几上的报纸被他翻得整整齐齐,连边角都没有折皱。

    他抬眼瞥了一眼书房紧闭的门,又垂下眼帘,将凉透的茶一口饮尽,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底平静无波。

    书房里的哭声还在继续,带着nongnong的委屈和疼痛,一声声撞在走廊的墙壁上,又轻飘飘地散开来。

    佐乔放下茶杯,拿起报纸,遮住了半张脸,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那些细碎的哭声。

    而书房内,温稳已经哭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抽噎着,一遍遍地喊着“叔叔我错了”。

    手心红肿得厉害,戒尺落下的地方泛起青紫,每动一下,都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

    佐森终于停了手,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和肿起来的手心,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却很快被冷硬取代。

    “记住这种疼。”他把戒尺放在桌上,声音依旧冰冷,“下次再考成这样,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温稳哭得几乎喘不过气,右手悬在半空,疼得不敢碰任何东西。

    眼泪模糊了视线,她只能看到佐森冷硬的侧脸,心里充满了委屈和害怕,却再也不敢说一句反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