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看你不顺眼)
第8章(看你不顺眼)
两个小时后,黑色迈巴赫停在“伯爵”俱乐部门口。 瓦奇拉迎出来,“森哥,人在三楼包厢。” “清场。”秦森丢下这句话就往电梯处走。 包厢门被打开的时候,里面的人目光都落在门口。 秦森大步走到沙发上坐下,抬手示意服务员把吵死人的音乐关掉。 “森,好久不见。”先开口的是查理德。越南帮和福州帮向来不对付,陈兴睨了眼秦森没说话,且按辈分来说,要打招呼,也不该是他先开口。 查理德也就是陈文斌,祖籍潮汕, 自从获得美国国籍成了美国公民后,连姓都改成了布朗。真是个连祖宗都不认的玩意。 秦森从兜里拿出烟,点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我该叫您布朗叔呢还是斌叔?这下可难到我了。” 查理德脸上出现了几秒尴尬,毕竟是老江湖,表情很快恢复如常:“都是一句,叫什么都成。” “那可不能乱叫,有些称呼还是得分清楚的。”秦森语气轻佻又戏谑,“听说您要娶我meimei?那往后,您该管叫我什么?哥?” 包厢内所有人同时看向查理德,包裹陈兴。而查理德却一头雾水。“森,你搞错了吧?” 秦森从男人的神情里看明白了。也是,那老畜生自己都没尝过,哪里会舍得让出去,看来是唬那丫头的。不过无所谓,看到他面具下的模样,都别想活着出去。 “没大没小的毛头小子。”陈兴终于说话:“有什么误会也该是你教父过来说,你什么辈分,也配和我们坐一桌?” 听闻此话,秦森不屑地笑了,笑得极其轻蔑。 包厢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没事就出去,这是我们私人聚会,不欢迎不速之客。”陈兴看到那小子的表情就恼火。 瓦奇拉挑眉,看来是有人急着找死了。 “急什么。”秦森对阿东抬手,“给陈叔看样东西。” 阿东手里的皮箱咚地掷在玻璃茶几上,“咔嗒”打开,里面是满满的百元美钞。 贿赂还是合作?陈兴和查理德对视一眼,不明对方什么来意。但看到钱之后,两人阴沉的脸色都缓了几分。 “陈叔,麻烦仔细看看。”秦森的声音没什么温度,“这钱,眼熟吗?” 陈兴眉头一皱,下意识看向那箱美钞,没看出什么门道。“秦森,你搞什么鬼?拿箱钱来耀武扬威?” 查理德也沉着脸:“小子,别在这故弄玄虚!有话直说!” 秦森没接话,自顾自从阿东手里接过一沓真钞和一个金属烟盒大小的装置,“咔哒”一声打开,里面是一排特制的针状灯头。 真假两沓钞票被放到灯下。纸质、安全线、水印、微缩印刷、变色油墨在紫色的荧光下,勾勒出几乎一模一样的防伪标识,很细微观察,才能发现其中一沓的“USA 100”字样颜色浅了一点。 “还要我多说吗?”秦森关了紫光灯,随手把钞票丢回箱子,仿佛那只是堆垃圾。 秦森点了根烟,烟雾慢悠悠地吐出来,模糊了他此刻的眼神。 “前些天,我的金泰,还有另外几个场子,被人砸了几百万假钞进来。做得挺真,连验钞机都骗过了。查来查去,线索都指向越南帮。” 陈兴眼皮猛地一跳!他叫人做的是十三世界的场子,和单义联有什么关系?或者说和单义联确实没关系,但是和秦森有关系,那么他就是十三世界的幕后老板? 他身后的两个贴身保镖察觉到情况不对,手都下意识地按在了腰后。 查理德还没完全搞明白什么状况,但看陈兴骤变的脸色,心也沉了下去。 尽管答案呼之欲出,但老狐狸还是非常镇定:“秦森!少他妈在这里胡诌,丢箱假钞出来就想搞事?” 紧接着冷笑,“小崽子,审我你还不够格,你教父都不敢这么和我说话。” 话音刚落,包厢门就被踹开,阿哲拖着个血人进来,掼在地上,是Bùi。他胳膊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嘴里塞着布,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响。 陈兴的眉头一皱。身后的保镖立刻上前一步。 瓦奇拉锁死那两大汉的一举一动,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像嗜血的鲨鱼。阿东面无表情,手从进门就没离开过腰间。 秦森眼皮都懒得抬,“听说这钱是你在暗网下的单?渠道不错。”他忽然微微凑近陈兴,“可惜,你不知道一件事:整个北美最好的印子货,都出自我手。” “陈叔,你说教父不敢跟你这么说话?”他靠回去,手肘搭上沙发背,似笑非笑,“那是因为,他老了。” 陈兴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他不是怕秦森,只是今天只带了两个人出来,加上查理德的三个保镖,胜算也不大。他选择暂时忍下这口气。 “我不知道十三世界是你的,看来是误会,你说个章程,怎么赔?” 查理德也接话:“森,这事跟我没关系!我今晚就是来喝酒的,假钞什么的我一概不知。不过话说到这份上了,我就做个和事佬,你说个章程出来,看看怎么把这误会解了,这年头嘛,都是为了钱,没必要讲究旧时那套打打杀杀。” 和事佬?秦森嗤笑。看来在秦崇立面前伪装的人设太过深入人心了,所以才会给这帮老家伙有可以讨价还价的错觉。 他耐性耗尽,弹了弹烟灰。 “知道我为什么选这儿吗?” “楼下狗场热闹。”他抬眼,目光扫过两人,“我的狗,饿两天了。” 这话像一颗冰弹打进所有人心里,包厢空气似结了一层霜。 陈兴眼神一厉,朝保镖猛一偏头! 他身后的保镖立马拔枪。 “砰!砰!” 枪声爆响,血花从两个拔枪保镖的眉心炸开。瓦奇拉手里的消音枪口青烟袅袅。查理德的三个保镖被门口扑进来的黑影按死在地,膝盖顶碎脊椎,枪口塞进嘴里,缴械,封嘴,一气呵成,连哀嚎都没发出来,人就不会喘气了。 陈兴和查理德被这闪电般的速度吓得僵在原地。查理德回过神后,就想跑,阿东的枪口已经顶住他太阳xue。 秦森终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阴影将陈兴和查理德笼罩。他慢悠悠地走到陈兴面前,两人身高差了一截。 “抢单义联的生意还填不饱?还是你觉得,一个搞运输的越南帮能啃下我的地盘?”他尾音上挑,带着赤裸裸的嘲讽。 陈兴眼神阴鸷,“少废话,成王败寇,要杀就……” “嗤啦——” 烟头狠狠摁进陈兴左眼,皮rou焦糊味混着凄厉惨嚎炸开。 “啊——!秦森我cao你祖……” 秦森捉住他挥来的拳头,咔嚓卸膊、折腕,反手将他脸朝下掼在玻璃茶几上,抬脚踩住头颅,用力碾了碾,像碾灭烟头。 他对瓦奇拉偏了下头:“叔父有头有脸,打比赛难看。给狗开个荤就算了,当我敬老。” 他语气温和得像在说什么恩赐的话。 瓦奇拉狞笑:“明白!” 查理德吓得当场就尿了裤裆,腥臊弥漫,“森、森……真的不关我的事呀,我就是来喝酒的,我一直都很帮你教父的忙,上个礼拜你们那批码头货,还是我打点的。” 他涕泪横流,试图搬出秦崇立来说情。 事儿都到这份上了,秦森干脆就让他死得明白。 “布朗叔,确实不关你的事,”那张俊美的脸,笑了笑:“但我看你不顺眼。” 阿东一拳砸晕瑟瑟发抖的查理德,揪着领子扔给手下。 秦森看了眼地上的五具尸体,没再说话,往门外走。 这种情况,没有特殊命令都是统一喂狗,不需要额外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