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春芸
第二十章 春芸
昨夜一場心意相通情感交流,讓謝晴一覺睡到正午用飯時刻。 還好今日無需上朝,陳飛不急不徐、帶著不明微笑的表情服侍謝晴起身,卓翰和往常一樣不停唸叨,說是君師爺怎麼那麼勇猛,可以讓常年習武的謝晴累到正午,還說謝晴是不是當上鎮國公後體力不行了,氣得謝晴把他趕到謝家軍營中,罰他cao練一日。 陳飛聽了大笑活該,謝晴看了他一眼,說他倆是好兄弟,理應同甘共苦,結果倆人一起發配謝家軍軍營,去當一天新兵。 沒人敢告訴謝晴,其實這時的他,臉是通紅的。他胡亂的穿著衣服,裡一件外一件的,謝晴就是很佩服古代人,總是有辦法把衣服穿的很好。 蘇婷端著午膳進房時,看到的那人便是把內衣當中衣,繫繩打結、外袍歪一邊的模樣。 以平時的蘇婷,她絕對會碎唸一下謝晴,然後立即幫他正衣。但是今日的蘇婷沒有說任何一句話,只是默默幫他重新把衣服穿好。 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的謝晴在蘇婷幫他繫腰帶時,他問了一句:「今天怎麼了?這麼安靜?」 「回國公,婢子無事。」她非常的有禮,有禮到非常不對勁。 「你等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今天為何這麼奇怪?有人欺負你了?」面對謝晴的追問,蘇婷臉上滿是怒意,眼眶還泛紅。 「國公爺,你和君師爺如此,是把三皇子放在哪裡?以前你們才是一對呀!你怎麼…你怎麼可以跟君師爺這樣糾纏不清?」蘇婷一早看見君不聞從他書房中離開,便知道昨夜君不聞和謝晴宿在一此,又聽小廝在下人房竊竊私語,說師爺晚上叫了兩次熱水,和國公搞得火熱,蘇婷可是氣得不輕,一狀告到陳宛兒這個總管家面前,要她以在背後私議主子之過,好好處罰他們。 是了,謝晴差點忘記,蘇婷是隨著他從溯王府出來的人,也難怪心向著蕭溯。 還有,過了這麼久,他一直沒有去深入思考,陳宛兒是以前隨他一起前往溯王府住時,從謝府過去照顧他私人生活起居的貼身死士,那時跟他回業京理所當然。但,蘇婷為何也跟他一起回業京? 他語氣無奈,只能這樣跟蘇婷解釋:「我知道你是溯王府出來的,會向著蕭溯我可以理解。我與他之間隔著太多太多,是不可能回到從前了。我和君不聞是心意相通,你若真的無法接受看到我與君不聞相處,我可以派人護送你回溯王府。」 她一聽到要送她回溯王府,便開始心急了:「求您了國公爺!我不要!當時三皇子派我來服侍國公後,我便是國公的人了。只是……只是…我…覺得你和三皇子相配,為何不能在一起。」 謝晴只告訴蘇婷,他不想再多說什麼,只要她記得,他和蕭溯,是永遠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在一起了。 讓她退下後,不久門扉被推開一線,一抹倩影出現在謝晴眼前——是大昱皇帝賜下的五名美人丫鬟之一,春芸。 她一襲緋紅薄紗,腰身纖細,唇色妖豔,眼神卻比她的笑更加嫵媚。 「國公爺。」她盈盈一拜,聲音柔得能滴出蜜來,「桌上飯身未動,可是在等人?」 謝晴眉頭微皺,聲音平淡:「你來做什麼?」 春芸緩步進屋,目光似無意卻精準地落在書案凌亂的卷冊,她唇邊笑意更深,像捕到獵物的狐:「昨晚奴婢路過書房前,要送已浣洗好的衣物回國公主屋,無意間……聽見了些不該聽的。國公爺與那君樓主,在書房裡……呵呵,真是情深意切呢。」 謝晴神色一沉,眼底閃過怒意,他猜想,以宮鬥劇的情節來看,多半是想以此來要脅什麼。 就算是謝晴已是面露怒意,可春芸卻半點不懼,反而上前兩步,低聲呢喃:「這等事若傳出去,怕是不好聽吧?若奴婢識趣,替國公爺守口如瓶,不知國公爺……可願在國公身邊留奴婢一個位置?」 「位置?」謝晴冷笑,語氣冰寒,「你要什麼位置?」 春芸抬眼,眼波流轉,直言不諱:「奴自知配不上國公,只希望做個小妾。」 書房一瞬靜得落針可聞。謝晴背脊筆直,面上無怒無笑,只是一片冷霜。他緩緩走到春芸面前,居高臨下,聲音淡得近乎冷漠:「你以為,拿這點把柄,就能換來榮華?」 春芸眼神卻堅定,媚態不減:「奴婢背後,是皇上。國公爺若拒了我,日後若有風吹草動,誰保得住這秘密?」 謝晴盯著她,片刻後,忽而一抹冷笑劃過唇角。他轉身,向門外一喚:「來人!」 門外立刻閃入一名黑衣護衛,氣息如寒刃。謝晴頭也不回,語氣鎮定如常:「將她押入府中牢房,嚴加看守,沒有我的命令,不得放出。」 「是!」那名暗衛立刻上前扣住春芸的手腕。 春芸花容失色,眼底閃過慌亂,卻仍高聲叫道:「謝晴!你敢如此對我?我是皇上賜下的人!你——嗚….」話未完,便被那暗衛用不知哪來的粗布封住口。他拖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長廊,留下一地香氣與未散的妖冶。 書房再度歸於寂靜。謝晴立於窗前,望著院中景色,眉宇間是壓抑的煩悶。 突然靈光一現! 謝晴覺得,只關一人,那另外的嬤嬤和四名婢女定會覺得奇怪,謝晴反倒覺得,好像該把這人留在自己身邊看著,看看她要耍什麼花樣。況且,如果那五名女婢是皇帝要派來勾引他,要來亂他國公府的話,不如讓他們五人鬥一鬥,一人上位,另外四人會不會忍不住呢? 他立即前往國公府地牢,讓守衛把人放了,另外命陳宛兒替她在東院廂房安排一個小院住著,並告知府上所有人,從今日起,國公府便沒有婢女春芸,只有國公侍妾春芸小姐。 陳宛兒對謝晴這項決定沒有太大反應,可能是長年暗衛的訓練,讓她覺得此事另有原因。但對於蘇婷來講,謝晴在她心中更是不可理喻,除了勾搭上君不聞外,還收了一名侍妾!謝晴此舉,讓蘇婷無法諒解,她覺得謝晴無疑是背叛了蕭溯。 安排好收侍妾ㄧ事,還命人去沉月樓送封信給君不聞告知納小妾的前因後果,以免讓他發生誤會。 另外,謝晴覺得有必要去一趟清風別院,他必需再理清一下朝中局勢,畢竟現在頂著鎮國公的封號,就像在大公司一樣,各個部門間的人情事故,還是多少要知道一下。 順便…找周泫漓,解決一下不會騎馬這件事。 國公府上的馬伕經驗十足,不但平穩,還很快速的抵達清風別院,此時還不過申時。 周泫漓就像是早已得到消息,早就在別院門口侯著,看見下馬車的謝晴,心裡暗自歡喜,但表現出來的,還是一如即往的守禮,視謝晴為主子。 「主子,您到了。」 兩人移步至書房,謝晴坐下後,周泫漓替他到了一杯熱茶,還將謝晴,不,應該是謝鳳晴愛的rou乾擺放在謝晴手邊。 謝晴眼神一亮,心中稱讚他真是個貼心小棉襖,雖然這些並不是準備給他的。 他嘗了一口味道,稱讚了幾句,便直切主題:「泫漓,太子在朝中黨羽如今如何?雖然皇帝還沒恢復太子理政權,但我在其他官員身上察覺,太子似乎蠢蠢欲動。他父皇雖已步入花甲之年,但身體仍是健壯,我覺得他,可能在密謀什麼著。」 周泫漓拱手答道:「朝中戶部、禮部、工部皆心向太子,這是您知道的。」他頓了頓,眼神略沉:「另外,駐防北淮郡的鎮北將軍宋星翰,也是太子黨,兵權在握,不可小覷。」 謝晴眉心微蹙,手指在案几上輕輕敲動: 「果然如此。」 「我打算找機會脫身,離開朝堂,太子若是上位,以我跟他的殺父母之仇下,他一定不會放過我和謝家所有人….亦或者,我可以用我們現在的勢力,扶持蕭溯上位?」雖然和他無法以愛人方式相處在一起,但,也不至於連朋友都無法當,選擇他上位,相對安全的多。 「以我們目前暗衛營的實力,加上謝家軍是完全可以與宋星翰ㄧ拼,但最大的問題就是…」 「謝家軍在南境,距離帝都太遠。」 「謝家軍在南境,距離帝都太遠。」 他們異口同聲,想到一處去了。 據之前卷宗訊息,皇城中禁軍統領謝長風,字子凌,是皇帝親封的龍城將軍,世代忠良,父親戰死北境之戰。謝長風為人正直,忠於皇帝,若是太子起兵造反,宮中有他保衛應該不成問題,只是宋星翰西淮郡的三萬鐵騎踏入皇城,再厲害的謝長風也是無能為力。 「泫漓,這部分要讓北寒川派人盯著東宮,若有任何異樣,都要及時回報。」周泫漓曾提到的北寒川,是負責暗衛的潛行偵查訓練,他是世間第一密探好手,唯一缺點就是好酒,只要他出任務,周泫漓就會在他酒窖四處部上火藥,只要他一沾酒壞事,就馬上炸了他心愛的藏酒。這點讓謝晴當初聽到時,可是笑了許久。 「對了,君不聞的沉月樓命案查得如何了?」謝晴眉心微蹙,手指在案几上輕輕敲動。 周泫漓聞言眼神一閃,避重就輕:「君樓主向來機敏,手段縝密,並不需要主人多費心。若說誰能與太子周旋,他便是其中翹楚了。」他語聲淡淡,卻在心底壓下一句未出口的真相——君不聞,本是江湖人士忌憚的九幽殿殿主,君歸冥。如今的他隱於塵世,以一座酒樓為掩護,哼,他不過是換了副面具而已。 謝晴若有所思,不在繼續追問。 晚飯過後,夜已深,周泫漓想送謝晴至別院主屋休息,他道:「別院靜謐,若主子願留宿一夜,我命人守在四周,明日再早起入宮也不遲。」 謝晴卻搖頭說:「明日要上朝,住這裡來不及過去。」他在心裡暗說:你知道嗎?,凌晨四點起床,對現代人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來說,還是有點早的。每次陳飛或是卓翰輪到叫他起床時,都彷彿接到必死無疑的任務一樣,死活互相推託。 出了別院門口,謝晴又像是想到什麼事,他拂袖轉身,忽而停步,語調稍稍露出尷尬的情緒:「那個…泫漓,我這趟來清風別院,其實還有一事。我想重學馬術,你找時間替我安排一下吧。」 周泫漓一愣,隨即露出少見的笑意,眼底掠過一抹光彩:「子霽想學,自然是我親自教。」他開心的連主子都變成子霽都沒發覺。 謝晴微微頷首,轉身便上了馬車,只留周泫漓立於院門前,望著他遠去的馬車,唇角仍掛著抑不住的笑。 演員們下戲後的閒聊 陳飛、卓翰累癱在謝晴書房外小院 卓翰:「國公爺床上威武!」 宛兒路過:「……」 謝晴嗑瓜子:「…….軍營一日遊再來一次?集滿三次免費贈送一次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