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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乐从觉得她有病。 “这个学期呢,作为老师,我深感这次家长会议的重要性,它不仅仅是我们老师与家长沟通的重要桥梁,更是我们共同密切关注孩子成长学习探讨教育方法的好机会。” 整个下午余星晚除了不做笔记以外听的专心致志,倒像个好学生,余乐从玩她的手指玩了一下午,一会看看指纹线,一会看看手相漂亮的纹理,倒像个初学的算命先生。 顾小宣可就倒大霉了,上课迟到早退,成绩下滑两个名次早就被家长叫回去了,接受挨骂批评独家采访,双眼皮哭成单眼皮肿了好几天,要不是余乐从上课安慰下课安慰差点内向一辈子。 “你听说了吗,季鸿飞在追我们的班长余星晚诶,天天送情书,天天送玫瑰花,他的家室显赫,秉性很好没理由不会答应,毕业后恋爱自由放飞自我,啊公认的一对好羡慕” 仲夏的很轻,穿梭校园唯美花开的小路,无端吹起蓬飞的秀发,难免会听到隔几个班隔几个cao场隔几个年级传来的闲言碎语。 余星晚跑来时额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有点小口喘气,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 “她姐,下午好啊,余乐从在教室坐着一整天不愿意出来”在过道上吹吹风的顾小宣热情的打招呼,其他同学看到高年级的学生自觉让了个道,三三两两有去厕所的,有去cao场的,有值班打扫卫生的。 顾小宣斜跨着书包有模有样,晒晒她的满分试卷,颇有一种昨天的哭成就我现在的美。 余星晚朝她笑了笑:“喝水吗?” “不了,那是给她的”很懂礼貌作出谦让。 余乐从把投放外面两人对话的目光收回来,立马低下了头。 “放学了乐乐”余星晚叫她两声没动静。 “怎么了吗”她关心的问,眼光锁在她难过脸上。 余乐从把手放在腹部捂住肚子,余星晚眨眨眼好像知道了什么,急忙把校服外套脱了弯下腰系在她腰上,心思细腻:“这样就可以走了,不要怕,有jiejie在,你们生理课会学到。” “我好讨厌在这里说”余乐从苍白的脸色美到令人发指。 星星刮了刮她的鼻子,让她慢慢站起来扭开矿泉水瓶子把水倒在凳子上拿纸巾擦一擦,在边上耳语:“回家找本书给你看。” “好” 逆来顺受的不像话,到了家,一头扎进房间把余星晚赶出去,关上门,不说话。 到了八点半才偷偷摸摸轻手轻脚开门出来,在不算宽敞的厨房找到余星晚的影子,余星晚回头望她,把面端上来说:“饿不饿,书看好了,我要动筷子了。” “我也要动筷子”看着上面多铺一个溏心蛋卖相很好的面条,余乐从饥饿鹿鹿迫不及待拿起筷子,语气有几分小孩子气:“我要开动了!” 余星晚轻轻夺掉她手里的一双筷子,递上一碗红糖水连哄带骗:“饭前甜品,先喝这个。” 她马上变成了大孩子,耳尖莫名其妙的红了红,踌躇满志:“我知道的!” “你知道什么?” 看吧,说了小时候余星晚没少欺负她。 一顿饭吃成了在上战场,余乐从的大口吃饭,余星晚的细嚼慢咽,酒足饭饱之后,她就低眉顺眼守在余星晚身后看她洗碗,手心捏出汗,满肚子的苦水无法诉说,只是目光无神的盯着窗外前两天下雨滴水的管道,想问问她:“jiejie,你要谈恋爱了吗。” 余星晚洗碗的动作稍微停了,眼睫眨了眨,敞开心给她看怕她多想:“没有的事,你不要听别人瞎说,我不会谈恋爱。” “可是,那个男孩子明明送了半个学期的书信和花给你”不等她回话,余乐从往下讲:“jiejie是有喜欢的人了吗,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 余星晚非常惊讶余乐从今天说的话,初一的小孩子都懂这些了?她初一那会死读书,读死书,压根考虑不到这些问题上面来,想了想她认真回答她每一个问题:“我从来没有看过他的书信和花都丢了,你说喜欢的人或者喜欢什么样的,应该还没出现吧。要说喜欢,jiejie只喜欢乐乐” 那能一样么,不过她把她无心的话记在心里,一直等了三四年,等了四五年上高二破釜沉舟。 “你jiejie又来接你啦,哎哟好羡慕,看我拍马屁都拍成这样乐学霸能不能借我作业抄抄”广秀智扬扬眉,拿起她的作业两人在课桌上拉扯半天。 “最后一次”余乐从示威朝她作出恼怒不耐烦的小模样对脸皮厚的广秀智不起作用。 “每次都是最后一次” “你!” 扬起大大笑脸广秀智吐吐舌,真是走了一个顾小宣又来了一个机灵鬼,她们是自己的克星吧,造了什么孽。 “今天出来这么晚?” 教学楼上广秀智挥挥手让她赶紧走,余乐从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余星晚看到是这么说的。 “物理老师做实验拖延时间,分小组写函数报告,不交完作业不准离开教室,我今天的脑细胞用完为了你才出来的”余乐从没头没脑的话,余星晚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会是为了她才出来的。 “明天的呢” “余星晚!” 她高兴的时候就喊她jiejie,她不高兴的时候就喊她余星晚,这些年来一直这样,显然她不高兴了。 “你会接受我的吧” “什么” 这一辆破车她不嫌弃,别的同学开的不是豪车,就坐的豪车,余星晚打着方向盘,她相信她们会有很好的未来。 “你说等我长大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还记得吗” 车已停到公园的路口,余星晚拉了手刹,只觉心发生微妙的变化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无声息改变,不一样了。 “昨天你摸了我的胸” “我只是看看你晚上穿了增高胸垫起什么作用” “你不要狡辩摸了就摸了” 余乐从解开安全带起身跨坐过去,逼得余星晚不得不往后调整狭窄的座椅,怕她坐到自己腿上硌了后腰,去正视她的眼睛。 蝉鸣的声音她选择性失鸣不听,余乐从只是听到她的声音在心里悸动翻腾。 有一刻风停了,时间禁止,流动的云为碧蓝的上空添了色彩。 “这么多年jiejie找到喜欢的人了吗,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顾小宣能看出来,广秀智能看出来,你看不出来吗,我想知道被喜欢的人喜欢是什么感觉” 轻轻落下的一吻,余乐从好像被余星晚的温柔裹腻,抽干了所有力气。 十六岁春心萌动,十七岁互相爱慕,十八岁确定关系。 滤镜很长,明确心意的这几年余星晚老实本分根本就不会对她做亲额头亲脸颊轻轻碰碰唇以外的事情,好过分。 差一个月毕业,聚会的那天余星晚有点生气,坐在床上瞥过头,不知道谁把饮料当酒递给余乐从喝的伶仃大醉,又不能不管脸红扑扑她胡话说的余星晚都脸红的人。 她叹了口气,余乐从从背后勾住她的脖子,“你看看我,你为什么都不看看我呢” “跟谁学的”余星晚脸红的不轻,气不上来。 “跟将文秋”乐从眼眶虚无,漫无目的锁着她洁白的锁骨,,吞咽了下口水:“她说你就这样勾引你jiejie,一招便奏效,她说声音要染上妩媚。” 她染上妩媚不大像,倒是坐在床上余星晚脸上染上了妩媚,拉她去洗澡就对了。 一刻钟后,又坐余星晚腿上去了。 “亲嘴不伸舌,等于没亲嘴,zuoai没破处,等于没zuoai......” 坐在椅子上的余星晚马上捂住她将要说的话,余乐从瞪大眼睛,雾气朦胧的屈尊挣扎。 “别说了” 掀开被窝把她拉到床上,掖好被子余星晚昏昏沉沉也躺下了,余乐从哼哼唧唧软糯的声音不停歇昂了昂雪白的脖子,寻找一个温暖的怀抱蹭过去抱住她,伸出舌去舔余星晚洁白的下巴。 “jiejie你也想的吧” 沙哑的声线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们亲了一遍又一遍,舌尖勾勒相缠,挑吮勾缠绕拉满极限的抵触。 火热的身体缠缠绵绵难舍难分的挤挤擦擦,让两人心里舔了一把迷恋的火,余星晚从开始紧张拉着她的衣角,忍不住发出一声亲热的呢喃,手伸进乐从睡衣里揉揉捏捏,大概是这个姿势不好发挥,轻轻地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长腿抵进了腿间顶顶弄弄,在周围半个巴掌大的地方进行研磨,余乐从轻喘一声身体极尽发抖,那双手摸到该摸的地方搓揉一小会儿,探了进去。 我的情也火,我的爱也火,是从小陪我长大这个女人剥削三层的我。 进进出出,循序渐进抵碰软rou发抽,余乐从眼雾蒙蒙的,整个身体热了三四度,唇齿含糊不清的叫出只有jiejiejiejie来来回回两个字,过了好大会一阵颤栗抱紧了余星晚汗淋淋埋进她怀里。 她不希望她们的爱疯狂别扭,只希望她们的爱一路高歌,热情发烫,才对得起双方交付的真心。 看着床单被罩上的白色液体,延伸到椅子上的点点滴滴,她们昨天晚上还做了吗。 阴霾的天气就像人此时此刻的心情,今天她们的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余星晚倒了杯水递过去,五十多岁的女人保养得很好,穿的非富即贵,甚至看都不看一眼廉价的水。 用手中的绣帕擦了擦板凳才坐下,余乐从咬牙切齿想把她赶出去,余星晚拉住她发上来的倔脾气摇头示意余乐从稍安勿躁。 “你和星星是这样的关系啊。” 从豪车上下来的贵妇中年女人,唯一说的话不中听,递出的照片也不屑人看。 “你偷拍我们,我有权告你侵犯个人隐私权” 余乐从有理有据理论,楚晴天概不理会,微微笑了笑:“法律是给有钱人玩的” “乐从你回房间等我一会在出来”余乐从后槽牙咬掉了狠狠瞪了楚晴天一眼,让人看到她不灭的骨气。 “你jiejie看起来很难过。” “抱歉,我有伤害到你吗。” “我的记性不太好。 一句句难听的刺耳,丘比特握紧剑亲自插入她的心房,余星晚不搭理楚晴天,顺她毛:“乐从我会处理好,进去等我好吗。有话冲着我来不要当着小孩子的面说” “你也知道她是小孩子”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在两人眼神不服输对峙当中爆炸,气流会随水分子分崩离析,残留形成的刀刃裂痕注定要殃及无辜。 “我们楚家向来都是女人做主,孩子跟女人姓,强势的个性看来不会错了”楚晴天把丑话说在前头,开门见山:“不要和她相认过好自己的生活,你就不会听到流言蜚语。” “用不到你教,这个家不欢迎你的到来,请便我送你下楼” 楚晴天浮夸的笑了下,根本不在乎这个不安俗套出牌的闭门羹,半威胁半发出警告:“还是大的见过世面比小的懂事,那就送我下楼吧,我以为是恕不远送,自己养的总比养不熟的好。” 她这个年纪不再是哭的年纪了,七岁的时候受尽排挤,十五岁的时候看透人性,十七岁的时候踏入社会没有让她笔直的肩膀塌下去,而这一次面临选择,余星晚咽了咽发红的泪水,扶住了楼梯角。 她是恶魔笔下失败的信徒,向余乐从伸出借来的魔手,犯下破克里斯背上枷锁万恶的罪名,本是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