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哨兵,那条蛇02
第一个哨兵,那条蛇02
阳光透过狭小的天窗照进简陋的宿舍,简悦睁开眼,抬手伸了个懒腰,浑身上下充盈着满足和惬意。 所以是个奇怪的春梦? 简悦坐在床沿,视线落在大腿,皮肤泛着有些缺乏血色的青白,毫无瑕疵。 皱起眉,指腹抚上光滑细腻的皮肤,大腿肌rou在凉意下微微抽动,反复摩挲,没找到任何哪怕最细微的疤痕。 简悦站起,勾住内裤边缘迅速脱下,内裤底部布料透出的濡湿痕迹,她鼻尖凑近轻嗅,女性私处潮湿的味道混着一丝特殊的腥气钻入鼻腔。 “这个味道……“ 沉下的思绪被震动的腕表打断,来自“哥哥”的信息弹出:“悦悦,要按时吃早饭。” 这个监工! 简悦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敷衍的回了一个大拇指,麻利关掉信息,看了一眼时间。 距离早餐结束还剩十分钟,如果不赶紧去,上午就要饿着肚子打扫观察室了。 麻利的换上工作服,她匆匆地向食堂跑去,穿过空中连廊时下方传来嘈杂的声音,简悦移去视线。 银白色的反重力救护舱停在黑塔门口,车身印着一座简化的白色高塔,塔身周围环绕着一圈向上生长的绿色藤叶,这是白塔的官方标志。 两个穿着白塔制服的人推着一个单人生命舱,周围簇拥着一群黑塔工作人员,浩浩荡荡的奔向救护舱。 简悦眼尖的看到那群人中有几个熟悉的黑塔高层,走在最前面那个一丝不苟梳着背头,手脚修长的男人,正是她的顶头上司,后勤部司长。简悦无趣的偏头,视线落在了生命舱上。 透过淡蓝色的液体,能隐约看出是一个身材相当不错的男人,隔着这么远都能看见他肩膀和手臂流畅而微微鼓胀的肌rou,黑色的头发随着液体漂动,虽然看不清五官,但简悦能肯定这个男人一定长得不错。 生命舱沿着特殊轨道推上救护舱,中途不知怎么忽然震了一下,险些侧翻,引起一片惊呼。简悦被下面这一片惊慌马乱逗乐了,干脆停下来,将胳膊搭在连廊的栏杆上探出头,悠闲的看热闹。 “慢一点,推稳一点。” “好的……唉?他醒了!糟糕,怎么醒了!” “不可能,这个浓度的麻醉能放倒一头恐龙,你手不要抖,用力推啊!” “他睁眼了,我没看错!” “大早上你就喝高了?他明明是闭着眼。” 生命舱被手忙脚乱的推进救护舱,车门轰然关上,上浮升空,嗖的一下不见踪影。 简悦站在连廊,伸手隔着裤子,轻轻点了点完好无损的肌肤。 刚刚似乎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摩挲了一下她的大腿? 赶在最后五分钟冲进食堂,简悦匆匆的拿到了早餐。她端着餐盘找到角落坐下,细致的用毛巾擦干净每一根手指,心情平静的开始享用食物。 “……观察室……今早……对……” 细碎的聊天传入耳中,简悦微微侧头凝神。 嘈杂的背景音逐渐淡去,这一变化让她惊讶的挑起眉。 隔了两个长桌的对话清晰的传入她耳中。 “我第一次见到!一个哨兵能从观察室送回白塔!” “别说是你第一次见,整个黑塔历史里,进入观察室的,就没有能出来的,这是奇迹。” “啊?真的吗,一例都没有?可是观察室不就是为了挽救濒临堕化的哨兵……” “没有适配的向导,污染超过阈值就不可逆。就算观察室充满向导素,但能有真的向导好用吗?”声音微微压低:“更何况送进去的都是起码A 的高等级哨兵,匹配不到适合的向导,那些合成的向导素有什么用,观察室也只是安慰剂罢了。” “听说那个是刚从前线下来的S级?万幸恢复了,万一被送去销毁处……” “嘘,瞎说什么呢,那是疗养中心!” “啊对,疗养中心!”双方看着对方,嘻嘻哈哈的笑起来,转而聊起别的。 简悦转回头,嘈杂的背景音再度涌来,她咀嚼汁水充足的香肠,心中有些讶异。 第一个从观察室恢复的哨兵?她脑海中闪过一双暗金的竖瞳。 会是他么? 另外,她的听力,似乎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白塔,高级向导疗愈室。 门悄无声息的滑开,高跟鞋的哒哒声打破了室内的寂静,阿曼达穿着修身制服走入,凌厉的眼神扫向安静躺在病床上,四肢被牢牢束缚的哨兵。她面无表情的走上前,高跟鞋撞击地面的清脆噪音让五感极度敏锐的哨兵在昏迷中无意识皱眉。 嫌恶的撇了一眼对方,阿曼达扯了扯领子,带上白手套。 就算影响治疗效果,她也不想和这个打断她休假的哨兵有任何身体上的直接接触。 真是倒霉,阿曼达心中唾骂,怎么她就恰好是所有A 向导中距离白塔最近而且最有空的那一个。 深吸一口气,她瞥了一眼哨兵下颚若隐若现的黑色鳞片,伸出的手在半空顿住,转而按住他的额头,精神触手弹出,粗暴的入侵哨兵的精神图景。 突破精神图景界膜并没有花费多少功夫,阿曼达得意的勾了勾嘴角,精神触手继续探入,下一瞬,尖锐的疼痛卷席大脑。 “啊啊啊啊啊啊——” 阿曼达发出尖厉的惨叫,抱头整个人向后倒去,重重砸在地上。 她的精神触手在穿透界膜那一瞬间被全部绞杀,快到甚至没能看清到底是什么! 哨兵双眼猛的睁开,没有焦距的竖瞳周围布满血丝,漆黑的鳞片顺着下颚朝四周蔓延,精神图景被异物入侵激起他本能的反抗,带动捆绑他的绳索,整个病床剧烈抖动,发出可怕的吱呀声。 红色的闪光伴随着刺耳的警报响彻房间。 工作人员全副武装冲进来,训练有素的给哨兵注入高浓度镇定剂,剩下的几人将瘫软在地的阿曼达迅速扛出治疗间。 “安抚失败了,阿曼达已经是最温和的A 向导了。”白塔治疗部司长目送向导离开,睫毛微垂,金色的卷发都显得暗淡了不少:“还不如不治呢,万一又恶化了还得送回去。“ 她忧愁叹气:“ S级向导就那几位,还因为各种原因无法进行安抚,S级以上的哨兵们只能靠自己撑着,撑到最后也就那几个结果,唉……高级向导怎么就这么少。“ 一旁的好友搂住她的肩膀,带着她往回走:“别想这么多,先休息吧,你也折腾了一天了。“ “我睡不着。“司长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楼上还有一位呢,那位如果没有好转,过两天也要送去黑塔观察室。“她苦中作乐:“这位如果也恶化了,他们俩倒是可以搭个伴蹲一间,反正认识,关系我看也不错……“ “恶魔见了你都得喊老大!“好友嘴角抽搐:“你管那叫关系不错?算了不说了,都回去睡觉!” 简悦换上睡衣,坐在床边,从口袋里掏出白天打扫观察室捡到的鳞片,放在手心把玩。 如她所料,连着两天清理同一间观察室,只不过第一次是一只失去理智在笼子里发疯的冷血兽类,第二次那个笼子已经空了。 果然,他就是那个被送回去的哨兵。 他的离开,和自己的那个梦有关么? 简悦沉思,黑色鳞片在指尖灵活的翻转,在某些角度泛出奇异的金属光泽,淡淡的腥气伴随香味涌入鼻腔,她忽然嘶了一声,把鳞片扔在桌上,端详苍白的手指。 鲜红沿着血线涌出,凝成一小串血珠,简悦伸出舌头舔掉,翻身上床关灯闭眼一气呵成。 两次都被划伤,自己和那鳞片犯冲。 迷迷糊糊地想着,简悦呼吸逐渐平稳。 然后她又醒了。 并且发现自己站在一张病床边,床上躺着一个四肢被束缚,上半身裸露的有着漂亮腹肌的男人。 这个男人有些眼熟。 简悦不动声色的垂眸思考,半响撩起眼皮,一双暗金色的双眸对上。 “你是……白塔派来的新向导?” 低沉的嗓音回荡在不大的空间,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让简悦耳朵微微酥麻,她凝视着对方的眼眸,胃部涌上了熟悉的饥饿感。 她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大腿贴上病床冰凉的栏杆。 这个哨兵看起来……很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