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27 - 所謂真相

    咖啡廳角落的座位上，林月薇坐在徐文柚對面的位置上，低頭垂眸看著自己拿著小湯匙正在不停攪拌著的咖啡杯，杯中渦旋映出她複雜的思緒。

    她反覆衡量著自己到底該從哪裡開始說起，才能讓徐文柚離開孟焰然的決心更堅定。

    徐文柚坐在她對面，雙手交疊在桌上，眼神略顯疲憊，卻帶著一絲戒備。

    他不知道林月薇突然約他出來有什麼目的，但她的沉默讓他感到一陣不安。

    林月薇抬起頭，唇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打破了沉默。「小柚，你覺得你現在和焰哥的感情如何？你愛他嗎？」

    她的語氣輕鬆，卻像是在試探什麼，目光緊盯著徐文柚的臉，捕捉他每一絲表情變化。

    徐文柚愣了一下，眼中閃過疑惑與驚訝。

    他低頭看著桌上的咖啡杯，手指不自覺地收緊，猶豫了片刻，才低聲說：「月姊，我……我喜歡焰哥。」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羞澀，但語氣堅定，臉上浮現出一抹溫暖的紅暈。

    林月薇點點頭，笑容不變，卻多了幾分意味深長。

    她攪動咖啡的動作停了下來，雙手交疊放在桌上，身子微微前傾。

    「那你知不知道，你和焰哥的重新相逢，其實不是什麼偶然，而是一場精心算計？」她的聲音低了幾分，像是分享某個秘密，卻帶著一絲鋒利的冷意。

    徐文柚的眼睛猛地瞪大，像是被這句話擊中了心臟。

    他的嘴唇微微張開，卻發不出聲音，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

    「月姊，你……你在說什麼？」他的聲音顫抖，帶著一絲不敢置信，雙手不自覺地抓緊了桌沿，指節泛白。

    林月薇輕嘆一聲，像是為徐文柚感到惋惜，卻掩不住眼底的冷笑。

    她開始緩緩說起那段複雜的交易，將每一絲細節都攤開在徐文柚面前。「你還記得那天晚上嗎？焰哥和我做了一個交易。他答應和我上床，但條件是他也能和你……」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觀察徐文柚的反應。「我提議幫你脫處，只是個藉口，為了讓你放下戒心，同意那場荒唐的遊戲。當你反抗時，我勸你接受，為的就是幫焰哥達成他的目的。」

    徐文柚的呼吸變得急促，他的臉色蒼白得像是失去了所有溫度，雙手緊握成拳，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他回想起那天晚上的場景，當他推開門，看到林月薇和孟焰然正在做愛，隨後林月薇轉而和他做愛，孟焰然卻忽然加入，不顧他的反抗掙扎，強行插入……他以為那是孟焰然一時衝動，卻沒想到這一切都是設計好的。

    他的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聲音沙啞：「你是說……焰哥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我？」

    林月薇點頭，臉上掛著一抹同情的表情，卻掩不住內心的得意。「對，小柚。焰哥從頭到尾想要的都是你。那天晚上，他不是因為我才去的，而是為了你。他和你發生關係，不是因為當時氣氛的刺激，而是他計劃的一部分。」

    她停頓了一下，語氣變得更輕柔，像是怕再刺傷徐文柚。「我以為你應該知道一些真相，但看來焰哥什麼都沒告訴你。」

    徐文柚的眼神空洞，像是靈魂被抽走了一半，他低頭盯著桌面，腦海中反覆閃現那天晚上的畫面。

    孟焰然的喘息、林月薇的低語、自己的無措……一切都像一場精心編排的戲劇，而他只是被蒙在鼓裡的棋子。

    他的胸口劇烈起伏，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被他用力忍住。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他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帶著一絲顫抖的控訴。

    林月薇看著徐文柚那震驚到無措的模樣，心裡暗自冷笑。

    她知道自己的話已經在徐文柚心中砸下了一顆重磅炸彈，但她還不打算停下。

    「小柚，我知道這很難接受，但你得知道真相。焰哥他……」她故意停頓，像是猶豫該不該繼續說下去，卻在心裡盤算著如何讓這把火燒得更旺。

    徐文柚終於回過神來，他的眼神從迷茫轉為痛苦，抬起頭直視林月薇。

    「那我出差回來那天，看到你和焰哥在床上，又是怎麼回事？」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像是用盡了所有力氣。

    他曾問過孟焰然，當時孟焰然說是被林月薇下了藥，現在他想知道林月薇的答案和孟焰然會不會一樣。

    林月薇的眼神閃過一絲遲疑，不是因為徐文柚蒼白的臉色，而是因為她不知道孟焰然到底說了多少。

    她抿了抿唇，像是下定了決心，緩緩開口：「那天晚上，也是我和焰哥的一場交易。他和我做愛，讓我不要將三個人一起做愛的真相告訴你。」

    她停頓了一下，觀察徐文柚的反應，見他眼神越發暗淡，便繼續說：「焰哥對女人硬不起來，所以他吃了藥。你看到的我們……或許你有注意到，他嘴裡喊的其實是你的名字。」

    徐文柚的呼吸一滯，像是被這句話狠狠刺穿了心臟。

    他的手顫抖著扶住桌沿，試圖穩住搖搖欲墜的身體，他回想起那天晚上，孟焰然的眼神、他的低喃……原來一切都不是他以為的那樣。

    他的喉嚨像是被什麼卡住，淚水終於忍不住滑落，順著臉頰滴在桌上。

    「就算他把你當成是我，但那又怎麼樣呢……」徐文柚的聲音破碎，像是連說話的力氣都快耗盡。

    林月薇點頭，臉上擺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語氣溫柔卻帶著一絲尖銳。

    「小柚，我知道你原本喜歡的是女人。焰哥用這些手段把你拉進他的世界，也許他有真心，但一個會這樣算計你的人，真的值得你相信嗎？」

    她傾身向前，像是真心為徐文柚著想，卻掩不住眼底的冷意。「你值得更好的，而不是被他cao控的感情。」

    徐文柚的雙手緊緊抓著桌沿，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的腦海一片混亂，孟焰然的笑、他的溫柔、那些夜晚的親密……原來都是算計的一部分嗎？他試圖反駁，卻發現自己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他的心像是被撕裂成無數碎片，每一片都刺痛著他的神經。

    「月姊，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的聲音哽咽，淚水無聲地滑落，臉上滿是無助與絕望。

    林月薇看著徐文柚那搖搖欲墜的模樣，心裡湧起一陣滿足。

    她知道自己的話已經達到了目的，徐文柚的信任正在崩塌，而她只需要再推一把，就能讓孟焰然失去他。

    「小柚，別難過。你現在知道了真相，可以好好想想，什麼才是你真正想要的。」她的聲音溫柔得像是安慰，卻藏著一抹冷笑。

    就在這時，徐文柚的手機響起，尖銳的鈴聲打破了咖啡廳的沉靜，他低頭一看，屏幕上顯示的是孟焰然的名字。

    他顫抖著拿起手機，孟焰然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帶著一絲輕鬆：「柚柚，你在哪？工作處理完了，我來接你。」

    徐文柚的眼神空洞，他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卻說不出一句話。

    林月薇見狀，輕輕起身，拍了拍徐文柚的肩膀。「小柚，我有事先走了。你好好想想吧。」她拿起包，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轉身離開了咖啡廳。

    透過咖啡廳的玻璃窗，林月薇回頭看了一眼，徐文柚模糊的身影還坐在原地，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她推開門，夜風迎面吹來，帶著一絲涼意。林月薇的笑容更深了，她不相信有人能接受這樣的背叛，孟焰然和徐文柚的感情，註定要走向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