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探

    耿晏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他梦到小的时候，mama带着他从县里坐上大巴车，车子一路颠簸，他没票，只能坐在mama的腿上。

    摇摇晃晃，他手里拿着一只蛋挞，吃完了，“哇”的一声又全吐了出来，吐的mama满腿都是。

    周围的其他乘客人还不错，没嫌弃那一股味儿，还帮忙擦了地上零星的一些污秽。

    他小小的手拿着湿巾纸和干纸巾，给mama擦裤子。

    他抬眼看，mama的身子跟着车左摇右摆，眼神空洞麻木，只是定定的望着前方，一眨不眨。

    ......

    他们到了镇上，mama牵着他，他们走过长长的小桥，又穿过狭窄的巷子，终于停留在一座小别墅前。

    他还尚未走近，就听到有女孩银铃般甜美的笑声从院子里传来。

    他和mama像两个偷窥别人幸福的，下水道的老鼠，站的远远的，隔着一道道铁杆子，在看院子里头幸福的一家三口。

    女孩看起来年纪与他差不多大，她穿着小碎花裙，被爸爸举高高，又是害怕又是开心的尖叫着，小脸rou乎乎的都挤到一块了，好可爱呀。

    可是爸爸...那是他的爸爸。

    他好久没见到爸爸了。

    他想要挣开mama紧紧抓着他的手，去找爸爸，可mama不让。

    他抬头，看到mama哭了。

    在他的记忆里，mama总是在哭，他都习惯了，所以他还是想去找爸爸，他也要和爸爸一起玩。

    他闹着，就被mama扇了一巴掌，特别特别的响，他整个耳朵都懵了，听不见了，半边脸很快肿了起来，火辣辣的疼。

    他也哭了。

    后来，mama在这镇上租了套小房子，每天每天，都带他跨过桥，穿过巷，去偷窥他们。

    mama告诉他，就是因为那个女孩，爸爸才不要他的，爸爸喜欢那个女孩，说那女孩有福气，而他就是个扫把星，会倒大霉。

    他看着那女孩慢慢长大，看着她换了一套又一套崭新的小裙子和小皮鞋，看着她被爸爸牵着手乘轿车出去，又手里拿着一堆礼物回来，看着她背起小书包去上学，每个学期都不一样，看着她个子变高，rourou的脸一点点变窄，看着她苦恼的拿着卷子在家门口踢小石子就是不肯进家门，看着她偷偷在巷子里抽烟被呛了一大口，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

    再后来，mama病的严重，自杀了两次，没有求生意识，终日浑浑噩噩，生活勉强自理。

    他一边照顾mama，一边又病态的继续偷窥女孩。

    他应该恨她的，看着生病的mama，他也一定要恨她。

    可是。

    他的梦里全是她。

    他梦到她对她笑，梦到她亲他，梦到她对他说：“我最喜欢你了”，梦到她圈着他的胳膊撒娇，梦到她坐在他身上......他一点点看着长大的胸脯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她抓着他的手按在柔软的乳rou上，引领着他的手在上头搓揉，她凑在他的耳边问他：“想不想做？”他点点头，她脱下自己的内裤，将xiaoxue放在他的roubang上摩擦，然后突然坐了下去。

    梦醒了。

    “cao。”耿晏明骂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做了这么恶心的梦，还是因为没在梦里狠狠把她cao了。

    他去洗手间清理，门虚掩着，他边搓内裤，边听到外头电视机里正在播放财经节目。

    即便他不出去看，也能知道mama正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看着那日复一日的同一档画面。

    “欢迎各位观众收看《财富密码》，今天我们邀请到了本市股市专家林如海先生，林先生您好。”

    “您好，主持人，很高兴能在这里和大家探讨财富的话题。”

    ......

    他无力的垂下双手，对所有的一切都感到绝望。

    他也不止一次的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喜欢上林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