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那就遂她的意 (打赏加更)
		
		
		
		    
201、那就遂她的意 (打赏加更)
    另一边,项丞左回到家中。    因为是周日,所以来帮忙打扫卫生的叶莹也在。    叶莹早已将家里收拾整齐,正准备回学校,听到开门声,她立即迎上前,恭敬地唤了一声。    “项总……您回来了。”    “嗯,去开瓶威士忌。”项丞左脱下外套搭在臂弯,边朝露台走去边吩咐。    一想到那个女人前几日还在他身下言笑晏晏,如今却要转投他人怀抱,甚至提出以后要断绝往来。    心底就生出解不开的燥郁,心口好像被什么击中,无力地往下坠,他需要酒精,来麻痹这种难以纾解、令人窒息的感受。    叶莹默然应下,走向酒柜取出一瓶格兰菲迪,连同酒杯和冰桶一起端到露台的圆桌上。    她为他倒了三分之一杯,正要加冰,项丞左却直接伸手拿起,一饮而尽。    男人给她的印象一直是情绪稳定、冷静沉稳、游刃有余的,这样猛喝酒的样子,叶莹从来没见过,她望着那空了的酒杯,有些愕然。    添酒时,先加了两块冰,再往里倒酒。    只见项丞左又是一饮而尽,只余下几块剔透的冰块,在杯底轻轻碰撞。    叶莹犹豫着还要不要继续倒酒,默了默,忍不住问道:“项总,您还好吗?”    “我问你,如果一个女孩说‘到此为止,别再打扰我的生活’,那是在赌气,还是真的想要断?”    “……”    项丞左这一问,把她问懵了。    握着酒瓶的手险些一松,叶莹稳了稳澎湃的心潮,才把酒给续上。    照料项丞左的生活这么久,自然听得出项丞左这句话有多反常,而且,这席话绝不可能是因为唐娜。    因为她知道,项丞左被唐娜拒绝多次,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也只会独自喝闷酒。    看来,是因为那个女孩。    她的直觉没有错,从见到那女孩的第一面起,她就知道,可能要打破原有平衡了。    “算了,你去忙吧。”项丞左挥挥手让她先离开,自己则拿起酒杯,摇晃几下,凝视杯中荡漾的液体,不知在想些什么。    叶莹转身离开露台,径直走向书房。    等她再次回到项丞左面前时,手中抱着一叠文件。    她将文件放在桌上,取出其中一份,拆开。    项丞左不解地看着她的动作,直到目光落在文件上,瞳孔骤然一缩,“我不是让你碎掉吗?怎么还在?”    这些文件在舒心忧第一次来他家之后,他就吩咐叶莹处理掉。    没想到近两个月过去,竟然还留着。    叶莹把文件袋中的几页A4纸拿了出来,掉转页面,朝项丞左双手奉上。    “对不起,之前太忙就搁置了,后来,就放在书房角落里,项总,我今天要碎的时候,发现文件有人动过了。”    “什么?”    “纸上有水渍晕开的痕迹,还有洗发水的香味。”    项丞左放下酒杯,接过那几页纸。    果然,黑色的宋体字因水浸而模糊,本该平整的纸张多出了几道不自然的皱痕。    他捏着纸张沉思片刻,忽然将其揉成一团,掷在地上,抬眼看向叶莹,语气骤冷。“……小莹,别和我耍心眼。”    叶莹急忙否认。“我没有。”    那双仿佛看透一切的锐利眼睛紧盯着她,眼中是瘆人的凌厉,薄唇一张,吐出无情的话语。“以后你不用来了。”    项丞左显然动怒了,叶莹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已经被看破,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其实,从舒心忧出现那一次、项丞左吩咐她碎掉关于舒心忧的那些档案起,她就隐约有种感觉。    舒心忧是继唐娜之后,第二个特殊的女人,也许,她会常常出现在这里。    所以当她被要求带舒心忧离开时,她自作主张把人往保姆电梯带,并暗示她不过是毫不特殊的一个,这种错误讯息。    是,项丞左身边从不缺女人想上位,但他从未将任何人带回过这里。    那女孩凭什么成为例外?    更何况,他送给那些女性合作伙伴的东西,多半是吩咐人批量采购的;女人送他的礼物,他也从不收下,可舒心忧送的那瓶香水,却被他珍而重之地放在床头柜上。    项丞左那样优秀的人,唐娜也就罢了,舒心忧……配吗?    她的私生活混乱,她的家世不匹配……    她自认了解项丞左,既然他能带她回来一次,就一定有第二次。    于是,她将文件放在碎纸机旁一个不算显眼也不算隐蔽的位置,如果是项丞左先发现,她大可推脱是碎纸机出了问题。    她这么做,无非是希望舒心忧有一天能看到,然后知难而退。    为求逼真还在文件袋上扫了一层灰。    一个月前的周六,她来打扫书房时,一眼就看出文件被人动过了。    之后她仍没有处理,就是为了此刻,让项丞左知道,舒心忧其实已经知道这些事了。    叶莹将准备好的说辞道出:“对不起,项总,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怕您陷进去……    您以前从不会带女生回来,更不会还特地带来吃饭。是,我是故意把文件放在那里,希望她能看到、认清自己的位置。    可这份文件她早就看到了,却还能若无其事地和您相处那么久……我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欲意何为,但她显然对您不是真心的,我不想您陷进去,她配不上您。”    “您以前除了唐小姐,从不会对一个女人这样上心……”    “你走吧,以后不用再来了。”项丞左闭上眼,打断她自以为是的劝诫,声音冷硬。    “项总……”    男人没说话,只是一个眼神投射过去,眼中寒意凌人,周身骤然散发出恫人的气场,让她头皮发麻。    她也不敢再说,只能紧抿着嘴唇,眼中含泪,躬身告退。    舒心忧是什么时候看到这份文件的?她来过两次,大概是最后一次吧。    怪不得第二天去接她下班时,她会那样畏惧他。    项丞左不断回想这段时间里她的变化,想着想着,那些不对劲的言行渐渐被她的可爱表情和细碎嘤咛所取代。    跟随着回忆涌现的,不止和她的过往,还有心中似乎有一颗小种子一点点把外壳撑开,正在发芽,那细微的变化让他焦虑而不安,他抬手用手背敲了敲额头,试图将所有念头压下去。    知道就知道吧,不管舒心忧原先想耍什么心眼,如今看来是放弃了。    想必是因为看到文件,才毅然选择了柳宿风吧。    那就遂她的意,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