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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月--06 我等着你来杀我

    

梦中月--06 “我等着你来杀我”



    醒来的时候她是趴在自己房间床上的,盖着薄薄的柔软毯子,动弹不得,臀部就像是和自己的身体断节了。嘴唇没当时肿了,只有左手还隐隐作痛。

    她发现自己全身只穿了很长的、像是男人的T恤

    没有其他,羞得脸红钻进了枕头,只发出闷闷的“啊啊”声。

    就在这时,门被打开了。他穿着休闲衬衫和白色长裤,银边眼镜在他脸上衬得他温柔得像个天使,可他挥舞起戒尺的样子仍深深刻在她脑海里,女孩不由得瑟缩了一下,牵动伤口,疼得皱起眉。

    而当她想要咬嘴唇忍耐和握拳锤打床铺时,新一轮的疼痛又袭来。

    “疼..嘶..好疼..”

    男人身后的保姆阿姨倒是紧张了起来,把餐盘放在桌上,连忙上前说:

    “小姐你可别再乱动了,伤口又开裂可不好。医生说你这伤口得静养呢!”

    “小姐这是路先生给你准备的粥,您多少喝一点。”

    “还有待会我来给您上药,您担待点,会有点疼,还望忍一忍。”

    她听到“疼”字,全身似乎又疼了起来,嘴里嘟囔不清着什么,又开始乱动。

    迷糊之中她看到男人的手伸过来,害怕地闭上眼。

    “别怕别怕,乖孩子,我不打你了。”

    以为落到脸上的巴掌,却只是轻轻地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像是在抚慰一只受惊的猫,一下一下平复着她胡乱跳动的心。

    慢慢地,她终于平静下来。男人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烧已经退了大半,只是意识仍未完全清醒。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上露出一丝心疼和担忧,心中不住后悔,似乎自己把这个被宠坏的小猫打太狠了,开始盘算怎么哄小孩。

    虽然挨打的时候女孩扯着嗓子叫喊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但上药的时候却隐忍得不像话,一声不吭。就算阿姨的手轻得不能再轻,女孩小小的身躯还是一直发抖,不顾手掌的疼痛她紧紧握着拳,不一会指尖掐进rou里,渗出血来。男人注意到这点,赶忙掰开她的手,打开医药箱给她的手包扎,恶狠狠地说:

    “你疼就喊出来,怎么挨打那会嚎得跟我欺负你似的,上药就这个样?你要是再握拳一次,我把你指甲盖全拔了。”

    不知道迷迷糊糊的女孩有没有听见,只见她依言不动了,眉头皱得越来越深,嘴里嘟囔着:“求求…疼..我..不敢..别走..不要..针”

    破碎得连不起来的句子,就像易碎的她,此刻眼泪像是打开了阀门一般不停地流,同时呼吸越来越急促。

    男人对女孩小时候的经历略知一二,担心是应激发作,便轻轻拍着她的肩,声音温柔得如同溪水滑过,轻声道:“别怕,我在”。

    不知折腾了多久,女孩又沉沉睡去,药也都上好了,只是粥却冷了。

    再次醒来女人臀部的伤看着好了大半,她的恢复能力一直都比常人要快一点,才两日已褪去了大多乌紫色。只是固执不愿进食,无奈只能一直输营养针。

    之后的几天她身体恢复得越来越好,慢慢能下床,而男人也并未出现,只有阿姨和管家陈叔。

    她乐得自在,能下床的日子她就在房子里窜来窜去,天台也开放给她使用,有烤架,小花园,还有很多可爱的玩偶和星星灯,柜子里还贴心放着驱蚊水和防蚊贴,像是这个城市里隔绝的爱丽丝梦游仙境,她在其中沉浸又快活。

    男人似乎很爱喝酒,家里有吧台和酒柜,听说还有酒庄,存放着不少昂贵的酒。冰箱里整齐放着牛奶和甜口的起泡酒,还有当季水果和蔬菜。

    女孩挑食,只叫阿姨做自己喜欢的菜,蔬菜倒是一点没吃,于是冰箱的蔬菜久了也换新扔掉了。

    其实她躺了三四天以后就能走动了,恢复大半了,但是陈叔非说路先生的命令是必须在家修养一周。

    好歹家里的娱乐设施也够多,她在娱乐房里拿着switch玩得不亦乐乎,拖陈叔买的垃圾食品也洒了一地,可乐也只喝了一半。

    女孩的所作所为他都知道,看在眼里,只是他有耐心慢慢玩、慢慢教,更重要的是,看她像小孩子般爱玩爱闹,就忍不住纵容她。

    一周过去,她的笑容一如昨日,甚至更灿烂了。周日那天,他和Even俩人抱着一摞书上来了。

    那是她的专业书,当时随便报的,没想到这么多。她张着水汪汪的眼睛,故意嗲着声音说:“这么多书,人家不想看嘛”

    任谁看了这人间尤物撒娇都会心软,而我们的主人公,男德班班长,路淮山却不为所动,只淡淡地说:“这几天也玩够了,我不会再惯着你。还剩一周军训时间,明天六点起床,我们去学校。军训之后课业我都会监督你,工作日每天晚上来书房找我。”

    “你怎么比我爹还管我啊?索性这样我叫你爹好不好路淮山!”

    男人轻笑了一声,抓住女孩的头发往下拉,语气冷到冰点:“好啊,叫别的称呼一巴掌怎么样?”

    “我不”。

    说完女孩仰着头闭上眼,眼泪簌簌流下来,咬牙忍耐着。

    男人放开了女孩,说:“我不强迫你,自会让你心服口服。其他我会让你慢慢来,军训你必须去。”

    晚饭的时候俩人沉默地各吃各的,空气十分尴尬,餐桌上只有女孩拿餐具挑挑拣拣的声音,男人十分不悦,但仍耐心等待,他要的,是臣服。

    次日六点的闹钟响起,她不情愿地起床,洗漱完化妆正好十五分钟,穿了一套玫红色吊带连衣裙,配套粉色爱心耳环,依旧夸张明艳。接着她拿起刚烤好的吐司和热牛奶,随便吃了几口,就看见男人端坐在餐桌上慢条斯理地吃着煎蛋,盘里的食物消灭得干干净净,甚至盘子和他周围一圈都十分干净整洁。

    她心想,切,那么干净洗碗有什么意思。

    三下五除二对付完,她跟在男人身后,去车库上了一辆普通的轿车。想到男人说自己的宝贝车是玩具她就气不打一处来,盘算着军训结束把自己的车开回家。

    一路沉默,她总觉得不自在,似是坐不住,左右张望着,大腿摩擦着真皮座椅发出细碎的响声。

    有人咽了咽口水,开口道:

    “路淮山,你真的要管我吗?”

    开车的男人直直盯着前方,表情没有变化,轻轻地回应,“嗯,你的家人拜托我的。”

    “就凭你,管得住我吗?”

    女孩狡黠地笑着,一字一句地,说出了嚣张的话语。

    “你睡觉的时候最好睁着眼睛,如果你想要活命的话。”

    若是往常,他听见这些挑衅的话语,会直接让眼前人消失。但不知因为阳光灿烂空气清新还是眼前恶狠狠的女孩像只发脾气的比熊,他甚至只觉得可爱,因而鲜见地温柔了起来,于是在下一个红绿灯路口,红灯亮起来的时候,他停下车,转头望向可爱的比熊,摸了摸头,说:“好,我等着你来杀我。”

    声音像湖水般温柔,在烈日下,淌进了俩人身边氤氲的空气里。女孩那些缠绕在身上的气愤一下荡然无存,就像掉进棉花堆里,塌下去,踩进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