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鱼13 离间

    胡闹了好几轮，直到月亮已经高高挂在天上了，两人才脸红红换来仆人收拾好床铺，依偎在一起睡去。

    ......

    卡琳在梦中回到了她落海的那一刻，她发现自己身处汹涌的海水之中，水面湍急，潮流将她不断拉扯。呼吸困难，她本能地挣扎，却发现每一次划水都像陷入更深的漩涡。

    就在绝望将她吞噬之际，一条闪闪发光的鱼尾从身旁掠过，耀眼的海蓝色鳞片映照出冷冽而温柔的光。

    那条鱼尾优雅而神秘，仿佛在无声呼唤她。卡琳惊讶地伸手，却只触碰到冰凉而柔软的鳞片，心中涌起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情绪。

    鱼尾绕着她，轻轻托起她的身体，带着她穿越水流，逐渐远离危险。

    海水渐渐平息，潮声低语，鱼尾消失在柔和的月光下，只留下闪烁的涟漪在梦境里荡漾。卡琳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悸动，却又无法言说，只感到一种奇异的熟悉感和心悸。

    ...

    这几日，战争的消息如潮水般涌入宫廷，而卡琳得到消息，她自己落海的阴谋竟然有攻打邻国的国家参与，这让卡琳愈发忙碌了起来。她每日很早便动身，处理战报、密信与内廷奏折，眉眼间满是紧张与疲惫。

    阿里尔无法继续缠着卡琳，只能独自在花园的石径上散步，身后跟着几个仆人。他心不在焉地走着，数次望向宫门，心里总盼望着卡琳出现。

    与此同时，兰斯也没有闲下来。他暗中打探阿里尔每日的行程，又在宫廷里悄悄散布言语，说阿里尔恰巧在战乱之时出现，又来路不明，实在可疑。阿里尔每每走得稍远便被人异样的目光打量着，他心里委屈又焦虑，万一卡琳信了怎么办？可自己无法解释，他只能自欺欺人，便不往其他地方去了。

    终于，傍晚时分，卡琳从议事厅出来，兰斯早已经等候多时，他快步上前，笑容温和，语气柔缓：“殿下，这些天辛苦了。战事紧迫，却也别忘了稍作休息。”说着，他轻轻扶了扶卡琳的手肘，引她沿着石径走去。动作优雅自然，似无心却又透出亲密。

    卡琳只觉得疲惫压在肩上，便微微点头，未多想便随兰斯而行。她心思仍在早晨收到的战报上，未察觉兰斯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手指轻轻搭在她的手背上，身体刻意微微靠近，目光中带着关切与痴迷。

    阿里尔呆呆地站在另一端的花丛后，他看着这一切，心中像被重锤击中一般。无法说话，他只能静静地看着，眼神里满是嫉妒与不安。每一次兰斯靠近，每一次微笑，都像是在提醒他，他在卡琳心中的位置微不足道。

    兰斯察觉阿里尔的视线，微微一笑，像是在有意挑衅。他靠得更近，有些刻意的犹豫着低声道：“卡琳殿下，最近宫中谣言四起，说...艾尔身份存疑，殿下该当心一些。”

    卡琳下意识抬眸。

    “你在怀疑艾尔？”她的声音带了几分冷意。

    “我不敢怀疑。”兰斯立刻低下头，语气满是惶恐，“只是害怕殿下会受伤。若他真是无辜，自然最好。但若真的是这样...殿下，您的安危怎么办？”

    卡琳沉默了。她的理智告诉自己，兰斯的话未必没有道理。可与此同时，她的心又隐隐排斥这种怀疑。

    矛盾、犹疑，逐渐在她心底滋生。

    卡琳皱眉，想反驳，却不敢拿帝国的安危冒险，她疲惫地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愿意去想这个可能性。”

    阿里尔听到这些话，胸口像被刀割一般，指尖死死攥紧衣袖，泪水模糊了视线。

    兰斯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便又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温柔的琥铂色眼睛看着卡琳，低声道：“我不愿看到殿下陷入危险中。”卡琳心情复杂地看了兰斯一眼。她清楚，兰斯话里话外间都在挑拨她和阿里尔，她何尝不明白兰斯幼稚的手段。可虽然她对阿里尔是有感情的，她更是帝国的继承者，有些事情她并不能意气用事。

    当晚，卡琳没有回去，直接睡在了书房。

    阿里尔把自己紧紧地裹在被子里，泪水无声地滑下。

    两人的距离，比任何时候都更为微妙而疏离。